◎ovo◎
阿卡姆精神病院里关着的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是哥谭市民的老熟人了。
只不过哥谭人可能不是很想要这种熟稔的关系。
哥谭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
看久了容易让人产生烦躁或者冷漠的情绪。
也许这座城市犯罪率居高也有总是被这种天气笼罩在头顶的因素存在也说不定。
毕竟黑暗中总是容易滋生邪恶不是吗？
也许上帝是对他有所偏爱的，从他回到这座城市的那一天开始，暴雨就没有一点想要停下的趋势，所以这几天就是用来搞事的最好时机。
西塞尔收回看着天空的眼神，转头看向了下方。
他现在站在尖头塔式起重机上，这种高耸在地面的设备上风很大，几乎要将人吹的向后倒退，但这还影响不到他。
地面上集装箱的包围圈里，交易正在按计划进行。
全身笼罩在黑色作战服里的他并没有动。
神谕旗下的□□组织自然不会是什么小团体，这个团体专门在各大□□之间进行走.私各种器械军火的勾当，毒.品的贩卖更可以说得上是家常便饭。
也因此，西塞尔能够通过这个组织做到很多事。
要想做到成功炸掉阿卡姆这件事，必须让哥谭这些混乱的组织内部先乱起来。
而要让这些组织内部乱起来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在蝙蝠侠的看管下，这些组织团体之间只是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平衡，就像是一堆已经埋下了火线的炸药，随时都可能被引爆。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稍微施加外力。
西塞尔偏头看着正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犯罪分子们，一向明亮的蓝眼睛在此刻看起来就像是被冰封了的大洋。
底下的交易已经进入尾声，检查完货物是否完好的买方开上卡车准备带着货物离开。
“人员已经全部就位。”
耳朵上挂着的通讯器内传来被刻意调整过的电子音。
带着骷髅头面具的西塞尔在卡车即将开出港口的时候才开口：“动手。”
在明面上交易的那群人自然没动。
动起来的是最开始就已经才藏在暗中并且伪装成其他帮派成员的另一批人。
为了取信于人，这批人在引爆卡车之后，还朝着集装箱附近的自己人开火，随意的扫射，并不会顾及这些人最后到底是死还是活。
手段堪称残暴。
哪怕知道这其中或许有疑点，但那些帮派头领也只会非常高兴的接受，毕竟一个送上门的把柄或者说开战理由谁不喜欢呢？
西塞尔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这么做，但这是那位领头人当着其他成员的面主动提出的，也因为这样，他并没有阻止这件事发生。
只不过这批人是他亲手挑出来的，因为这些人的履历在其他城市完全值得一个死刑。
他又怎么会因为这样一群人而产生动摇呢？
爆炸过后。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港口的这一片小角落，集装箱的铁皮被烧到赤红，硝烟气息开始蔓延。
类似的事情同一时间在哥谭的四处发生。
今夜这座城市注定不会平静，而接下来几天也一样。
只有这样做，蝙蝠洞里的布鲁斯才会对于其他地方的关注才会稍微弱下来那么一点。
有且仅有那一点。
火光在西塞尔的瞳孔中跃动，几乎将少年眼睛的颜色晕染成金色，闻着焦臭气息的他对于底下层出不穷的枪声以及惨状无动于衷。
等到枪声稍微弱了那么一点，买方终于有人突出重围将消息带出去之后。
新的货轮才在未被影响的码头另外半边慢慢靠岸。
“你点名要的货到了。”
伪装黑吃黑的场面当然不需要西塞尔的真正参与，他今天不断的辗转在火拼现场除了要引起蝙蝠侠的注意之外，还有另一件事。
作为哥谭人，西塞尔自然不会希望他破坏了阿卡姆之后那些逃出来的高智商罪犯们四处作恶。
只是这一点当然不能表现出来。
他只是告诉神谕的人，自己想要将那些罪犯一网打尽的同时利用他们干一票大的，但有些苦恼该怎么在一开始把这些罪犯控制住让他们乖乖配合。
阿尔瓦让西塞尔过来做这件事，当然给了他极高的自主权。
所以在他和众人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有人露头表示神谕内部有可以满足他需求的好东西。
而现在刚到港口的那艘轮渡上，正是这个计划的关键。
站在塔吊上的人影并没有动，只是盯着神谕的人将这一批货物卸下，确认已经收入囊中。
手下有人的他自然乐得轻松。
确认了这批货不会出事之后，戴着兜帽和骷髅套头面具的西塞尔才向前半步从高高的塔吊上一跃而下，通过绳索速降。
风吹过兜帽，吹得人耳朵边风声猎猎。
地面上的事务在眼前急速放大，快要到达地面的西塞尔单手解开索扣，大步离开这片港口。
当然，在离开之前。
知道布鲁斯一定会调查监控的西塞尔故意转身看向了监控。
在凝视了监控摄像大概两三秒之后，他弯腰行了一个谢幕礼。
尼克斯接管的监控里，解决了另一个火拼地点的蝙蝠正在靠近。
直起身的西塞尔快步跑进了黑暗里。
再不跑他怕直面布鲁斯的怒火。
这一次，他并没有让尼克斯抹去自己在监控里的身影。
不管是身高，外貌，体型，还是声音他都已经做出了相应的调整，哪怕现在是老约翰站在面前都没办法认出他。
在这件事里，他没有名字。
只有一个编号——001。
西塞尔融入黑暗小巷的同时，黑色的蝙蝠斗篷无声划过黑夜。
布鲁斯看着眼前这片已经结束乱斗的港口场地，在脑中将一切信息放在头脑中进行整理归纳。
今天晚上同时发生的十几场火拼显然不是一个巧合。
通过审讯，他在这些帮派底层成员上得到的有用信息少得可怜。
雨水顺着面罩从男人线条冷硬的下巴上滑落又滴在蝙蝠战衣的胸甲上，最后才回归地面混入泥水中。
蝙蝠洞内的灯光亮了一整夜。
布鲁斯的目光锁定在一个总是出现在火拼现场监控画面角落的人影上。
这是一个陌生的身影。
凭空出现在哥谭，能力未知。
对监控行礼的举动极尽挑衅。
——001。
男人看着自己得到的情报信息，把这个人列为了近期的头号危险分子。
对方的目的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想插手哥谭帮派斗争的狂热分子。
身上还缠着绷带的布鲁斯上半身前倾，手肘撑在桌面，十指交握垫在了鼻尖前。
屏幕中代表哥谭街道的地图上十几个地点被红色的问号标注出来，又用红线相互连接。
混乱，无序，没有任何规律。
是完全随机挑选出来的地点。
又一条来自线人的消息弹了出来：有风声说他明天会去见科波特。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现在他对你的好感正在断崖式下跌。】
尼克斯看着后台的好感度曲线，突然开口。
西塞尔脚步停了一下，才忽略背后升起的凉意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这个好感针对的是作恶的001，和正在其他城市度假的西塞尔·柯兰多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点都不慌。
真的。
尼克斯看着宿主的情绪波动曲线，体贴的没有揭穿他。
但系统给西塞尔保留的体面也只不过撑到了第二天晚上。
因为他在科波特的地盘上第一次直面了蝙蝠侠的怒火。
躲开布鲁斯朝着自己挥来的铁拳，西塞尔心率飙升。
他得承认一件事。
这真是，有点吓人了。
【作者有话说】
猫猫：（心虚）（飞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