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好一切,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回家了。
青哥儿被包的只露出个亮晶晶的眼眸,静静地靠在竹哥怀里,一动不动地护着肚子。
未到家门口,陆肖远远看到了在家门口等候的师父夫子三个人。
“怎么不在家等着,外边这么冷,冻着没。”
陆肖刚跳下驴车,就见三个人立马围到了青哥儿前,驱寒问暖,然后几个人拥着青哥儿进屋了。
······
陆肖无奈摇摇头,对亭哥对视一眼,然后认命地将驴车的东西搬了下去。
“饿不饿,看着脸色滋润了不少。”徐夫郎拉着青哥儿的手,上下打量几下,心里感慨还是陆肖有办法。
这不由地让他想起了以前的时光,虽说现在的日子也很好,但他总会设想另一种结果。
“乖孩子,辛苦你了。”师父满眼担忧地站在不远处,但没有靠近。
青哥儿莞尔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泛红的脸上满是笑意,像冬日里柔和的阳光一般,温暖了每个人的心。
“我好好的,您们别担心。”
青哥儿不愿意让家里人整日提心吊胆,而且他已经好起来,他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自然不会接着钻牛角尖了。
“大家别这样愁眉苦脸的,眼看就要过年了,都喜庆起来。”
“我先和亭哥上趟山多砍些柴火回来,我刚才看了一眼,师父已经砍了不少,但有备无患,多备点烧火,家里更暖和。”
陆肖直接打破了沉闷的气氛,这事还是慢慢来。
说完,陆肖和亭哥拿起砍刀就往山上走,走了一段路,竹哥跟了上来,胳膊上挽着个小篮子,砰砰跳跳跑过来。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这季节正好可以吃荠荠菜,我去山里摘些,回来包饺子吃。”
“鸡蛋荠菜饺子是好吃。”
亭哥将篮子扛在了自己身上,三个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山。
“师父,我们来剪窗花吧!”青哥儿收拾东西的时候,正好瞧见他们买的红纸,为了缓和气氛,他便招呼其他人来剪窗花。
“不会没关系,我来教你们。”徐夫郎笑嘻嘻地从屋子里拿出剪刀,与青哥儿坐在炕里面。
“我们剪个什么好呢?简单一些,先剪个花吧。”
只见徐夫郎随意裁剪下来一块红纸,手指捏着翻折几下,灵活地用剪刀裁剪几下,抖落出碎屑,小心地撕开,一朵漂亮的花就这样呈现在众人面前。
“哇,好漂亮!我也来剪一个。”青哥儿有样学样,直接剪出了个福字,方方正正,格外喜庆。
而反观夫子和陆师父两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能请教徐夫郎,但没有什么效果,剪了个四不像,逗得青哥儿哈哈大笑。
两人实在学不会,最后在旁边看着青哥儿和徐夫郎变戏法般,来回几下,一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窗花跃然出现在眼前。
“这些应该够了,剩下的收起来。”师父怕青哥儿受累,直接将红纸收了起来。
“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徐夫郎刚要下炕去做饭,就被青哥儿拦住了,“别忙活了,我不饿,你们别将我当成易碎娃娃,我没那么娇气的。”
“您身体还没好,可别让我们担心。”青哥儿说着嘟起小嘴,一副委屈巴巴的小可怜样。
“哈哈哈哈哈,我家青哥儿厉害着呢。”
“竹哥,回来了啊!”
竹哥正蹲在地上摘荠荠菜,听到有人给他打招呼,直起身子,四周环顾一圈,发现在他后面地林子里站着一个人,看背影是他家的邻居。
“小婶子啊,上山砍柴啊!”竹哥远远喊了一声,唯恐对方听不到。
“是啊,还不是我家那口子不指事,这不得靠我。”
说起这个,赵氏直起腰捶了几下,然后继续拾柴,她没指望能得到回应,自顾自地说:“他在家就是个死人,什么都不干,什么事都指着我。”
“我每天有做不完的活,回去的还得看他的脸色,真是倒八辈子霉跟了他。”
赵氏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像是要将内心的苦楚倾诉出来,而竹哥真的没说一句话,该干嘛就干嘛,没回应也没反驳。
回去的路上,亭哥随意问竹哥跟婶子聊什么聊了那么久。
竹哥深叹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赵婶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找他哭诉,每次都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次两次还可以,次数多了,竹哥心里也烦。
但碍于邻居的情分,他也不好说什么,或许以前是他没嫁人,没有话题可说,哪怕现在他现在成家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家的事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没什么,就是与赵婶子随便聊聊。”竹哥下意识望了亭哥一眼,觉得他无比幸运,嫁了个好汉子。
“永亭,你真的很好。”竹哥说的情深意切,情意绵绵,亭哥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回了半天,也没完整说出一句话。
陆肖:······
没想到还有他看别人秀恩爱的一天。
一回到家,陆肖就抱着青哥儿求安慰,说他们伤害了自己弱小的心灵,害得青哥儿好一通哄。
若不是亭哥拦着,竹哥肯定会给他点教训。
到了小年这一天,家家户户热闹起来,哪怕是穷的人家,也会尽所能地包点饺子吃,图个来年吉利。
陆肖家也不例外,一大早就热闹起来,猪肉白菜馅,鸡蛋荠菜馅,两种口味,不同种颜色的面团,几个笨手笨脚的人。
“这样揉出来的面团是不是很好看,白中含绿,有点像白菜。”
“好看。”青哥儿第一个捧场,然后抬手将陆肖脸上的面粉擦干净。
“我洗了几个铜钱,包进饺子里,图个来年幸运。”
徐夫郎将铜钱放到面团旁边, 利索地放进去一个,两手往中间一拥一捏,一个肥胖肥胖的饺子就完成了。
“哎呀,哎呀,怎么这么难包。”夫子撇着嘴,脸色黑沉地与饺子作斗争。
不怪他不努力,要怪就怪饺子皮太薄,馅太多,面太软,眼睛花,反正肯定不是他笨。
“我这个可以吧。”陆师父好不容易捏了一个完整的出来,就是看上去有点奇怪,干瘪的很,还一端长一端短。
“师父第一次做,做的很不错。”
“是啊,夫子也很厉害!”
夫子的脸色由阴转晴,继续加把劲吭哧吭哧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