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太阳温暖轻巧,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吃过午饭,青哥儿懒懒地躺在椅子上晒太阳,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陆肖本想跟他说一声要上山砍柴,却不想人已经睡着了,他只好轻手轻脚将人抱进屋里。
徐夫郎瞧见青哥儿的状态不对,将陆肖叫到一边,有些担忧地说:“青哥儿,这是怎么了?老是睡不醒怎么行。”
陆肖当然也注意到了,本以为是在酒楼里累着了,特意让他在家休息几天,却不想情况没有多大改变。
“等他醒了,我让 陈老过来瞧瞧。”
有了陆肖这句话,夫郎稍微放心些,嘱咐他去山里小心些,早去早回。
陆肖拿了把砍刀,就急吼吼地上山了,趁着天好,他得多砍些囤着过冬。
去的路上,遇见了福哥,两人便一路同行。
“福哥的脸蛋瞧着越来越滋润了。”陆肖出声调侃道。
“嗯,吃的好自然就显得气色好。”福哥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粉,磕磕绊绊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陆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林子里,窘的福哥越走越快,不想搭理陆肖。
“福哥,等等我啊!”
两个人作伴,动作上无形中快了点,陆肖很快就捆好了几堆柴火,麻溜地下山了。
“对了,陆永奕定亲了,你知道吗?”福哥突然来着一句,让陆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本来,我不想给你说,但是怕你吃亏,还是要给你说一声。”
“我也不确定啊,听其他人说,说是镇上文宣书院夫子的女儿,你要是进书院,还是别进那家书院。”
陆肖明白福哥的好意,道了谢,然后自然地换到了其他事情。
砍完柴,陆肖去了陈老家一趟,但拍了半门,都没人应。
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陈老回去省亲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陆肖只能作罢,打算明天带他去镇上看看。
青哥儿一觉醒来,发现外边的天色暗了下来,他猛地惊醒,赶紧穿衣起床。
然后进了徐夫郎的屋子,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我不小心睡着了,您都快做好了?”
徐夫郎拍拍身边的位置,让他坐过来,将手边的果脯蜜饯往他跟前推了推,柔声安慰道:
“无事,累了就好好休息,不要逞强,这点小事我可以做。”
青哥儿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扣了扣手,拿过徐夫郎手上的棉衣细细缝制起来。
他的动作比徐夫郎快点,没一会儿,完整的棉衣就做好了。
夫子起身展开棉衣,在两人面前比试了一下,“怎么样?哪里有问题。”
夫子嘴里含着青梅果,说话含含糊糊的,颇遭夫郎嫌弃。
“别吃那么多酸的,小心倒牙。”
夫郎板着脸教训,自从陆肖从镇上拿回来那些果脯,夫子的嘴就没停过,动不动拿一颗含嘴里。
年轻人、小孩喜欢吃情有可原,他一个老人家,吃那么多酸甜的食物,对身体没好处。
“最后一颗,不吃了,全给青哥儿。”夫子露出个讨好的笑,劝夫郎宽心。
青哥儿低头笑而不语,其实他也被青梅果馋的厉害,有事没事都吃一些,但他没敢往外说。
第二天,陆肖拉着青哥儿去镇上看病,但青哥儿觉得身子没有大毛病,死活不肯去。
“眼看就要开雪眼了,我得赶紧将地里的白菜摘回来,否则会被冻坏。”
陆肖拗不过他,跟着去帮忙了,这个时间段,村里的酸菜都腌好了,他们家还算晚了。
摘回来的白菜扔掉老帮子,切掉已经腐烂的地方,切成两半,焯一遍水,过一遍冷水,放进已经杀菌的腌缸里。
“必须压严实了,这是陆婶子教给我的。”
等全部放好将放凉的开水倒进去,封好缸口,放置一段时间就可以吃了。
剩下的白菜,陆肖想做成辣白菜,青哥儿就依着他去了。
只是过程不太顺利,陆肖眼睛被辣到了,难受的不行,只能换青哥儿来。
两人花了两天时间将白菜处理好,剩下的全部放到地窖里。
“青哥儿,我们去镇上一趟,给亭哥他们送些东西。”
“等下雪了,他们那里肯定回不来,正好,我们也要往家里填东西。”
青哥儿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揉了揉眼睛,活泛活泛发麻的身子,附和道:
“那咱家今年还要杀猪吗?对了,还得去福哥家多买点豆腐,去晚了就没有了。”
“豆腐不用担心,福哥说了会给咱家留点,今年还真得杀猪,家里人口多,客人也多,没猪肉不行。”
“鸡鸭倒是不用担心,家里现成就是。”
青哥儿接着拿起针线,但被陆肖阻止了,他愣了愣,然后将棉衣放到了一边,认真盘算道:“这倒是,正好今年从村里多买几条鱼,便宜些。”
“至于果脯糕点就不用了,有张掌柜和竹哥在,少不了这些吃的。”
“得多买点米面红豆花生,还得买点礼品还礼。”
陆肖瞧着一脸认真的青哥儿,眼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蕴含着满满的深情,他俯下身亲住了说个不停的樱桃小嘴。
满是笑意地对着身下人说道:“青哥儿越来越有当家的范儿。”
青哥儿轻轻推了陆肖一下,让他收敛点,夫子他们还在家。
第二天,两人包的严严实实冒着寒风去了镇上。
两人还去酒楼喝了碗热汤,暖暖身子,交代了亭哥几句,由于人多吵闹,亭哥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就忙着招呼客人了。
陆肖只能替他们在床上铺了层褥子,在屋子里加了个炭火盆。
家里还有米面,但陆肖他们又买了一百来斤面,几十斤米,这些能吃到来年春天。
青哥儿又买了些红枣、红豆、莲子、花生等食材,这些用来熬粥,味道会更好。
东西买完,陆肖牵着青哥往医馆走,这件事始终是压在他心口的一块石头,必须得到确认答案,他才能放心。
临近过年,医馆人满为患,两人等了一会才轮到他们,老大夫稍微喘口气,问了青哥儿一些状况,然后让青哥儿伸手把脉。
把完脉,老大夫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叹口气道:“无大事,给你们开点药,回去好好养着。”
青哥儿有些迷糊,陆肖只顾着抓药,谁也没问到底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