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楼就人满为患,熟客都听说了悦来酒楼要推出一道新菜,限时一天,都赶着去尝尝。
陆肖忙里偷闲, 让林书舟给林爷爷带回去一份,没事就去看望他。
“你赶紧去吧,在新房子上梁回头,爷爷他就显得心神不宁,后来还无缘无故跟我哭诉,说你以后可能不理他了。”
“但我没发现那天你们起争执啊,真是奇怪,但看当时的情形,爷爷很伤心。”
陆肖明白林爷爷烦心的是哪件事,不过说到底,有些事半点不由人,就算林爷爷想护他们,也没那么大的权势。
当时他用的时候,就想到会被朝廷注意的一天,一旦涉及国家社稷,朝廷自不会错过这个好武器。
自是奇怪的是,他们竟然没有将他也带出回去,要知道他可是少有的人才。
“你回去告诉林爷爷,让他放宽心,有些事强求不得。”
林书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一字一句传达了陆肖的话。
林爷爷直接红了眼圈,说到底这件事是他对不起陆肖,如果他不跟儿子特意嘱咐这件事,在场的人可能根本注意不到这一点,陆肖的生活不会被朝廷打扰。
可他没得选,这么好用的武器,他做不到视而不见,为了整个国家,他必须迈出这一步。
罢了,说来说去,还是他辜负了陆肖对他的情意。
“爷爷,您怎么了?别吓我啊。”
这还是林书舟第一次看爷爷红了眼,从小到大,爷爷一直都是他崇拜敬仰的人,他这一生为百姓,为朝廷殚精竭虑,只为大雍朝走向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吃饱穿暖。
老了之后,他毅然决然离开多年生活的地方,来这小镇,寻找那扭转国家乾坤之人,这一待就是五年,若不是他一直陪着,想来爷爷的日子有多寂寞。
林爷爷瞧见孙子着急,扬起嘴角,慈祥地注视着孙子,轻声安慰道:“小舟啊,爷爷现在有一事求你,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日后等爷爷不在了,你一定替爷爷守护陆肖,你千万记住了。”
“说到底,这事是爷爷对不住,让你背着这样的责任生活,但爷爷时间不多了,所以只能求助你了。”
“爷爷,您别吓我啊,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要说这样的话···”
林书舟拼命摇头,眼眶里的泪珠忍不住滑落,噗通一声跪在爷爷跟前,哭的像个小孩子。
“孩子,答应爷爷,不要伤心难过,爷爷年纪大了,迟早有那么一天的,不过那也得等我家小舟高中娶妻,爷爷一直在等这一天。”
林书舟破涕为笑,他没有多言语,点头应承了下来,这一刻他心里有了猜测,也有了决定。
这几天师父身子不好,陆肖他们商量好,留一个人在家看护。
陆师父怎么都不愿意,但拗不过他们,只好应下了。
今日青哥儿在家,他先是趁着天气晴朗,将屋子里的被子拿出来晒晒,这些日子他们都忙,忘了将家里的好好捣拾一下。
然后他将拆下来的被单和家里的脏衣服都拿到河边清洗。
“青哥儿,好久没见到你了。”
陆婶子正好也在,瞧见青哥儿,赶紧将人喊了过去。
“陆婶子,我这就来。”
青哥儿没顾上其他人的眼神,径直走到了陆婶子旁边。
“慢点,小心摔了。”陆婶子起身将人拉了过去。
远处不少夫郎、妇人将这一幕瞧在了眼里,假装不在意,实际上心里酸的很,他们也想巴结上陆家人,好得到点好处。
更有人直接不装,狠狠啐了一口,阴阳怪气道:“人要脸,树要皮,有些人惯会看人下菜。”
“哎呀,卢氏,你倒是说清楚啊,这不明不白的,我们也想听明白。”
“哈哈哈哈哈,这村里的牛鬼蛇神,什么都有。”
青哥儿隐忍半天,他摔了手中的木锤,准备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这些人真是过分,陆婶子比他们中有些人的年纪大,也没得罪过他们,他们为什么要针对她。
“是啊,树都要脸,偏偏有些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巴结不上,心里酸的不行,又没办法。”
陆婶子在村里生活了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这些贱人,她还不信收拾不了他们。
“青哥儿,你可要记清楚某些人的丑恶嘴脸,以后见到他们躲得远远的,省的他们赖上你,甩都甩不掉。”
那些人气的脸红脖子粗,见青哥儿笑着点头,直接上前找他们说理,他们人多,自然有胜算。
“陆婶子,你说说你一把年纪了,跟在青哥儿身后当狗,丢不丢脸。”
“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卖给陆肖一家了,跟在他家人后面屁颠屁颠,啧啧,真是令人羡慕啊。”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不是说陆婶子一家都是摇尾巴狗吗?”
陆婶子还未动手,青哥儿直接扑上去,狠狠给了那几个人一巴掌,然后将其中一个按在河里,让他好好洗洗嘴。
其他人见状,直接去撕拽青哥儿的衣服,然后被陆婶子拦住了,她也不手软,直接巴掌伺候。
陆婶子是个有力气的,毕竟她经常来回搬大桶磨好的黄豆,虽然那些夫郎和妇人也经常下地干活,但对上陆婶子还是不够看的。
没一会儿就制服了那几人,转过头一看,青哥儿挣扎着被几个人按在了河里,他们眼中血红,恨不能立马结果了青哥儿。
如果没了青哥儿,那他们家里的女儿和哥儿就能嫁给陆肖,他们也跟着享福。
陆婶子发狠一般,将人都推开,将青哥儿抱起来顺气,所幸青哥儿刚被按入水里,就被陆婶子捞了起来,这 才没出大事。
那几人见状,自知惹祸了,然后收拾东西慌慌忙忙逃走了。
青哥儿脸色苍白,咳嗽了一声,将挣扎中吸进去的水咳了出来,吓得陆婶子抓紧拍抚脊背,给他顺气。
“你这孩子真是的,就是些酸话,值得你跟他们较劲。”
“又哪里不舒服,走,起来,身上都湿了,来,先将陆肖的脏衣服披上。”
“我们去陈老那里瞧瞧,可别着凉了。”
青哥儿喉咙火辣辣的,完全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任由陆婶子带着他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