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肖与亭哥又跑了一趟镇上,张掌柜也在酒楼等着他们。
“老弟,我正要去找你们呢,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楼上说。”
陆肖与亭哥闻言心里一紧,随着他疾步往楼上走去。
小二紧随其后,等几人走进厢房,守在门口不让其他人打扰。
张掌柜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四周瞧了瞧,才低声说道:“老弟,这事可不得了,我真心劝你们一句,莫要插手。”
亭哥拧起眉毛,着急的上前几步想问清楚,但被陆肖拉了回来。
“您只管说,这事与您没有任何关系。”
陆肖认真地注视着张掌柜,本就是他们求人家帮忙,确实不该将他们拉扯其中。
“是这样啊,你们走后,我就找人去盯着李家的宅子,刚开始并无动静,但子时,他家门前突然停了一辆马车,但并没有人下车。”
“等了一刻钟,李宅小门突然开了,就看见里面抬出来了一个袋子,盯着的人原先还以为是粮食或者什么,但没想到袋子里的东西突然动了下,发出了呼救声,将那些人吓了一跳。”
“然后,他们赶紧将袋子扔进马车里,驾着马车走了。”
亭哥的脸色越来越白,他片刻都待不下去,不管如何,哪怕他就是抢,也不能将竹哥嫁到镇上来。
“那些人是拐子?”
一时间屋里寂静无声,他们三人心里都知道了答案。
陆肖脸色阴沉,满腔怒火涌上心头,那些人手法如此熟练,怕不是第一次做这个勾当,必须想办法将这些人铲除,否则后患无穷。
无论什么时代买卖妇女儿童都是犯法的,大雍朝规定,凡平民百姓皆为天子子民,不得随意买卖。
所以哪怕是亲生父母也不敢明面上卖子女,当然背地里卖孩子的大有人在,但多有所忌惮。
于是有些人为了赚钱,便偷偷摸摸地利用诱拐威胁等手段掳掠女子、哥儿。
“老弟,那些人显然是老手,难保背后没有势力,要我说,你们还不如就此罢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张掌柜苦口婆心地劝,就是希望他们莫要做傻事,踏上了自身的性命。
“多谢掌柜的,情况紧急,我们先告辞了。”
越到紧急的时刻越不能慌乱,陆肖掐了掐手指,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事现在必须他们做,就算报官,没有证据反会打草惊蛇,让他们给跑了。
陆肖先是到镇上的铁铺子一趟,简单画了个设计图,嘱咐打铁师父尽快交给他。
“你这是准备干嘛?”
亭哥自是知道那些人不是好惹的,否则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干这种勾当。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回村阻止竹哥嫁给那个狗屁的李公子。
“当然是收拾那些狗东西。”
陆肖搜刮脑子里能想到的武器,火统太慢了,炸药是最好的,威力大,伤害值高,但控制不好容易误伤。
亭哥使劲拉住陆肖的胳膊,板着脸,语气狠厉地说:“你不要命了?你可以同情那些被抓的人,但也不能拿命去博。”
“这件事你不许去管,那干嘛干嘛去。”
陆肖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这次不管,日后他们还会卷土重来,我们难道要防他们一辈子,就是我们防的住,难保他们胆子越来越大,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我们日后的孩子该如何生存?”
亭哥松开了陆肖的胳膊,无措地站在原地,他不敢想象日后他的孩子被人抓走的场景,想到此处,他的眼眶瞬间充血,内心燃起了无尽的火。
陆肖跑了几家店都没有硝石,硫磺虽然不常见,但它是难得治病的药材,去药店里总能买到,就是硝石就难找了。
无奈,陆肖又跑了趟林爷爷那里,幸好他有一些存货。
陆肖随什么都未说,但林爷爷还是看出了他们的不对,两人眼中都带着点悲壮和焦急,一看就是遇到事情了。
“不说就别出这个门。”
林爷爷强硬的态度让两人很是为难,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林爷爷铁了心不让他们离开,直接坐在门口,不让他们出这个门。
亭哥心里火急火燎,沉不住气,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气的陆肖给了他一拳。
“别着急,我现在就写信给当地的县令,让他们彻查,然后,再派几个人给你们。”
“林爷爷,先别惊动官府,万一他们听到风声跑了怎么办。”
陆肖完全没吃惊林爷爷能叫来县令,只是安抚他,要有策略。
林爷爷在院子来回踱步,他万万没想到小镇上会有如此恶行。
“你说的对,这样,官府的人秘密前来,我先派人盯着你说的那几人,有任何异动,我找人通知你们。”
陆肖点头,现在看来这是最保险的,他没敢多留,拽着呆愣的亭哥往家赶。
“你们来干什么?我们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赶紧走。”
陆二哥一看陆肖他们,就火冒三丈,语气中更是包含着鄙夷不屑,心里冷笑,觉得这两人还真是无赖。
亭哥没工夫跟他费口舌,现在的情况是,他必须将竹哥带到身边,才能安心。
“听不懂人话是吧,你以为我们家稀罕你啊,都要退婚了,还缠着竹哥,果然是有爹娘生,没爹娘养!”
亭哥已经忍耐到极限,本来看在他是竹哥二哥的份上,没有同他计较,没想到他蹬鼻子上脸,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跟他们面前耍威风。
亭哥直接给了他一拳,然后一把将人拎起来,扔出了门外,将陆肖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亭哥如此生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娶的是竹哥,不是你,你以前针对陆肖,我看着竹哥的面子上忍了,但没想到你就是个畜生,连自家弟弟都不放过。”
“唔唔唔,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娶到竹哥了,哈哈哈哈哈哈。”
陆二哥被扔出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拳头就落了下来,但他心里却很畅快,因为这样陆永亭就永远别想娶竹哥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辈子···都别想了。”
陆肖觉得陆二哥怕是有大病,上去拦住亭哥,让他冷静些,先办正事。
亭哥没再搭理陆二哥,而是闯进了竹哥的屋子,二话没说,抱着竹哥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