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厨房后,陆肖将家里能用的锅都用上,开始烧热水。
“可惜,今年家里没有存毛栗子或红薯,要不今年冬天可有的吃。”
陆肖忙活完,围着火堆无所事事,虽然他刚吃过饭,但这会还是想吃点零嘴。
“明年一开春,就问问村长村子哪还有地,买些地种粮食。”
老猎户拿起手边的胡邦酒壶,喝了一口又一口。
陆肖早就注意到这个情况,他严肃地盯着师父说:“师父,您是不是有酒瘾?”
这话问的老猎户一愣,他也不清楚,以前他一个人在的时候,就总想找点事情做,结果很多事都没坚持下去,唯独没事喝口酒坚持做了下来。
“师父,不能老是这么喝,而且天这么冷,您也不嫌冰牙。”
青哥儿没事在那拆换下来的被褥,想着等到天好的日子,到河里洗洗涮涮。
陆肖没拦住,只好将家里的烛光都放到了他旁边,让他看的清楚些。
“青哥儿说的是,师父这就不喝了,这不是没事做,喝几口嘛。”
老猎户赶紧放下酒壶,讪讪地笑了下,然后拿起旁边的果子吃了起来。
“师父,您也太双标了,都不搭理我。”陆肖冷哼一声,表示不服。
“我不是回青哥儿了,而且你在旁听着,我还给你说什么。”
“您这是为自己的偏心行为找借口,没想到师父您是这样的人。”
·····
老猎户决定不惯着他,直接动手。
青哥儿在一边低头掩笑,不参与他们两人的纷争。
厨房发出的“咕噜噜”响声中止了两人的纷争,老猎户让青哥儿先洗,怕他冷,还在屋子里点了个火盆。
“师父,您想盖个大点的房子吗?”
陆肖觉得三人之后要生活在一起,现在的屋子有点不够用。
老猎户沉思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说实话,他还是舍不得这个住了多年的房子,可现在家里多了两个人,日后他们还会有孩子,不盖大点的房子又不行,所以还是得再盖一栋。
三人轮流洗了澡,最后陆肖收尾,他没直接进屋,而是敲了敲青哥儿的房门,“青哥儿,睡了吗?可以让我进去吗?”
青哥儿半敞着里衣正欣赏今天新买的衣服,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收起来,整理了衣服,才开口道:“进来吧,我还没睡。”
“没别的事,就给你送点东西。”
陆肖略低下头,站在与床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将手里的药瓶递了过去。
“猜想你身上可能有伤,给你买的治外伤的药和冻伤药,你自己抹点。”
青哥儿愣神了片刻,才接过了陆肖手里的药,也许他都没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冻疮,这么多年他似乎习惯了疼痛,所以现在才不敢置信,有一天,会有人比他更关心自己的伤痛。
青哥儿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强忍住没让泪水留下来,这几天他就像是被戳中了泪点,老是想哭,简直就像一个小哭包。
“我····”
陆肖见他如此可怜的模样,忍不住上前拥住了他,然后珍惜地在他头上落下一吻,片刻之后才强迫自己松开。
“我走了,早点休息,记得抹药啊!”
陆肖不敢多留,怕下一刻他就忍受不住,要了青哥儿,还没办婚礼,这样做对青哥儿实在不公平。
回到房间,陆肖好像听到了一声痛吟声,可再听就又没了,“师父,您今天受伤了?”
“臭小子,能不能想我点好,这么冷的天,不睡觉乱晃什么。”
“师父,先别睡,给手上抹点冻伤药再睡。”
“抹什么抹,一个糙老汉抹那玩意干嘛。”
陆肖觉得再说下去就是浪费时间,直接将师父的手从被窝里扯出来,细致地抹上去,按摩一会等药效吸收的差不多才放下。
陆肖惊觉师父的手像干枯的树皮一样,上面有很多老茧,应该是常年打猎留下,可他觉的有些不太是打猎留下的,但也没在意。
“好了,师父,早点睡吧。”
老猎户没有说话,但他裹在被子里的身子微微颤了下,然后轻轻捻了下手指,眼眶瞬间红了。
第二天一早,陆肖打着哈欠起床,他得去锻炼,这事必须坚持下去,要不没效果。
陆肖特意穿上厚棉袄,但出门的那一刻,他还是差点被冷气劝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才踏出了房门。
陆肖先踩着雪去看了眼昨晚火上温的水,用了些洗漱后,又往里填了些水。进厨房生火熬粥,之后将堂屋的火盆生了起来。
做好一切,陆肖先扫了一片院子里积的厚雪,锻炼完之后才将其他地方的雪扫完。
青哥儿起床后,看到陆肖将一切都做好后,羞得不行,赶紧洗漱完去了厨房。
青哥儿先上篦子蒸了些馒头,然后炒了两盘菜,刚想叫两人吃饭,就听见了陆肖焦急的声音。
“小栀,师父出事了,你先看着他,我去找陈老。”
说完,陆肖就往门外跑,青哥儿赶紧往师父屋里跑。
只见老猎户满脸是汗,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嘴唇颤抖,呜呜囔囔地说着什么。
青哥儿看到这一幕被吓得不知所措,趴在床边声音发颤地说:“师父,您等一会儿,大夫马上就来了。”
昨晚的雪下的厚,差不多漫过了人的脚腕,陆肖的步伐不得不慢了下来,这让他心急火燎,直接拄着一根棍,大跨步往陈老家里走。
到了之后,使劲拍陈老家的门,等了好一会,陈老才穿好衣服紧赶慢赶开了门。
“陈老,我师父突然疼的下不来床···”
“别说了,我清楚他的病,让我先去拿药箱。”
陈老变得严肃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里屋跑,拿着东西顾不上锁门,就被陆肖背着往老猎户家赶。
回去的路上,陆肖沿着淌过的路印走,这给他减少了些阻碍。
老猎户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一个地方,让青哥儿不安的情绪不断滋生。
陆肖加快步伐,深一脚浅一脚地带着陈老到了家。
到家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引着陈老往屋子走。
陈老没有诊断,将青哥儿赶出去后,就熟练地指挥陆肖进行下一步动作。
“他这是老毛病了,一到下雨、下雪等天气,就会疼的受不了。”
“先去灌点热水,放到他腿边,热水袋应该在下面的柜子里,我再给他扎几针,喝点药,等他慢慢恢复。”
陆肖照做,将热水袋递给青哥儿后,就帮陈老按住师父进行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