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风停了,院子里撒了井水,尘土便小了很多。
房间门开着,燃着蜡烛,桌上摆了许多酒菜。
云川翎在桌前等得昏昏欲睡,月牙走到正中时,总算听见了侍卫行礼的声音。
踏步迈入院落,身披甲胄意气风发的北贤渊和身着浅色衣衫娇柔温和站在屋内的云川翎撞上了目光。
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二人皆是一怔。
见过北贤渊许多模样,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威武勇毅,英姿勃发的模样,从暗夜里走来,远处时看不清脸,却觉得他就在那里发着光。
怪不得从前都只听说北贤渊战功如何,想来铁盔覆面,众人不识真面目,只好大赞其勇猛。
北贤渊疾步走来看到云川翎在等他,亦是受宠若惊。
稻黄色的衣衫衬得烛光中的人儿暖意十足,只是站在那里望过来,便叫北贤渊片刻失神。
“怎么还没吃,在等我吗?”
二人相拥在一起,北贤渊难抑心中的快乐,抱着人转了一圈才放下。
“回来这样早,定是大捷。”云川翎仰头看他,眼中亮晶晶的,既崇拜又爱慕。
“翎儿好聪明,一猜就对。”北贤渊点了点云川翎的鼻尖,夸赞道。
照这样下去,丹突撑不了多久,解决了丹突,下一个,就是大嵛。
心头泛起剧痛,心间涌入悲戚,云川翎舍不得这样的怀抱,舍不得温柔待他的北贤渊,即便他那样误会自己,那般对待自己,之后却还是下意识地依赖着他,担心着他。
自己是大嵛金尊玉贵养出来的瑞王,是皇家正统的血脉,若与南月真有一战,即便不能上阵御敌,也不该是南月刺向大嵛的利器。
靠进北贤渊怀中,脸颊贴着冰凉的甲胄,嗅到了塞北疾风的味道,苍凉,冷漠。
面对格外主动的云川翎,北贤渊自是受宠若惊,想起半夜走时云川翎的叮嘱,心间泛上甜蜜,只觉得云川翎是担心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自己之故。
卸下沉重的甲胄,北贤渊将人抱在怀中动情的吻着,手掌慢慢抚上柔软的腹部,那里是此生都难原谅自己的失误,也是与北贤轩的不共戴天。
前几日云川翎睡梦中偶尔还会呓语,护着肚子喊疼,最近总是忙,没听过呓语,也没空问。
贴着柔嫩唇瓣细细流连,舌头撬开齿贝缓缓探入,找到小巧的舌与之缠绵,轻而易举地便勾起许多情欲。
云川翎坐在北贤渊怀中,很轻易地感受到了那硬挺的欲望,眼角有泪垂下,环着北贤渊的脖子,与他吻的更深,贴得更紧。
分开二人的是云川翎腹中的空响,北贤渊轻笑着抵着云川翎的额头,咬了咬他的鼻尖,笑得宠溺。
“怎么不自己先吃些,等了这样久,饿坏了可怎么好。”
拂去眼角的泪,云川翎不答话,只是埋入北贤渊颈项,抱他更紧。
北贤渊顺了顺窄窄的背,只当云川翎是在害羞,隔着门叫侍卫去找厨子,上些热乎的菜。
关邱盛产葡萄,葡萄酒也十分有名,随着厨子送来菜中,还有一壶酒。
“近日虽不喝药了,但酒还是不能喝的。”北贤渊拿过酒壶,不给云川翎。
“可我想尝尝……”云川翎眼巴巴地看着他,仿佛他拿着的东西十分美味。
“只一杯。”北贤渊拿过杯子,倒了些给云川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晚膳有热乎乎的羊肉粥,还有许多好吃的菜肴,北贤渊今日心情极好,陪着云川翎吃了许多,饮了许多酒。
饭后,云川翎红着脸来解他的衣衫,不用多说什么,北贤渊便已明白。
抱着人滚在榻上,衣衫凌乱不堪,唇齿相交,发出些含糊的水声。
掌下寸寸柔软,细腰窄肩,几乎要了他的命。
床头枕下有柔软的脂膏,原是用来给云川翎润手,却没想到如今派上了别的用处。
指尖轻轻破开,那处许久未曾到访,紧致又羞涩。
身下人皱眉轻哼,北贤渊便赶忙俯身亲吻。
三指尽数被纳入,最长的指节按了按那敏感之处,便叫云川翎弓了腰,细细喘着。
秋日干燥,屋里虽燃了火盆,却也不敢太热,二人衣衫半煺,露出的肉体紧紧挨着,生出许多细汗,相连之处淫媾不堪,被垂下的衣衫遮挡,虽看不清其中细节,却也知春光诱人。
深入体内之物又热又烫,尽根没入时总叫云川翎瞬间哑了声音,与之前数次相比,今日的云川翎格外柔软迷人。
北贤渊挺动着身子顶送,痴迷地看着身下承欢的云川翎,樱唇微张,脸颊酡红,瞳眸中尽是迷醉。
葡萄酒度数不高,可身下人还是醉了。
俯身吸吮着甜蜜的唇舌,大掌占有着每一寸柔软肌肤,北贤渊不断用力抽送着,听着云川翎的低吟,欲望变本加厉。
朝着那软肉狠狠顶弄,云川翎便受不住,浪声大叫起来,肠肉吸吮地更加频繁,北贤渊便也更加快了速度。
玉茎在手中颤了颤,北贤渊也被肠肉的痉挛缠绕与云川翎的吟叫勾得泄了身,热烫腥膻的一股喷撒在手上,同样滚烫且粘稠的人股喷射在云川翎体内。
肠肉深处泄入滚烫粘稠的液体,烫的云川翎浑身不住轻颤,如硬铁般的茎物霸道地顶在最深处,穴口被封着,肠肉痉挛着一张一缩吃着茎物,叫北贤渊舒爽地几乎忘了自己,快感与晕眩同时袭来,却还是快感更加强烈。
身下的云川翎被顶的失了神,身子不自觉颤着,连动弹都困难。
北贤渊不肯将那东西拿出来,享受着肠肉的柔软,深情的望着身下的翎儿。
衣衫被扯开,洁白的肩背上散落着黑发,隐约一动,便现出许多红梅,衣物都攒在细腰上堆着,遮住了下方的淫靡,云川翎背对着北贤渊跪坐在他腿上,细腿被撑的大开,后穴不住地被那滚烫巨物入侵。
从前只知道不着一物的翎儿美,却不知,衣衫半煺的翎儿更让人情动。
北贤渊隐约觉得头晕,却只道太久未如此尽兴,没有在意。
二人滚在榻上尽兴交欢,彼此都被情欲吞噬,粗喘与低叹时起时歇,若外人听得见,定要红了脸。
同时泄了身,云川翎浑身抖个不停,北贤渊不肯拔出来,深在其中,又将沉重的身子覆压下来。
耳垂被腻滑的唇舌纠缠,云川翎被转了身,费力地抬起胳膊,搂紧北贤渊的肩背,大口大口换着气。
双腿还在北贤渊腰侧发颤,秀玉玲珑的一根被北贤渊逗了逗,又要立起来。
茎物退出些,带出些东西流出来,云川翎脸颊绯红,与北贤渊十指相扣额头相抵。
今晚的翎儿格外乖,许久不曾亲密,彼此身子都敏感,退出的茎物再次挺立起来,迫不及待地深入进去。
床榻发出些承受不住的声音,却被云川翎的呻吟与北贤渊的粗喘掩盖。
欲望无休无止,爱意缱绻缠绕,若可以,他想与北贤渊就此沉沦,不死不休。
窗外有莺啼,北贤渊俯身吻了吻云川翎的嘴角,又含着那柔软的唇厮磨片刻。
彼此一同泄了第三回,总算感到些疲累,将人牢牢抱着,心间充满了止不住的柔情与爱意。
泪模糊了双眼,云川翎看不清北贤渊的笑,被密密吻着,只觉得心口发堵,痛得厉害。
“翎儿乖,不哭。”
北贤渊缓缓退了出来,侧身将人抱着。
“压着肚子了吗?可是肚子疼?”
泪水被温热指腹轻轻擦去,看到关切而炙热的目光。
云川翎抬手抚摸北贤渊的脸,唇瓣微动。
“北贤渊,不要受伤。”
手掌覆上云川翎的,贴着脸蹭了蹭,又在掌心轻轻落下一吻。
“翎儿莫怕,不……”
北贤渊刚想说不会,说翎儿不哭,突觉脑中一阵晕眩,下意识攥紧云川翎的手腕,眼前却逐渐模糊,看不清心爱之人清秀漂亮的脸。
手腕用不上力,北贤渊隐隐感觉到云川翎将自己放平,还给自己盖了被子。
唇被重重吻住,那力道稚嫩又青涩,北贤渊却从中尝出了离别的味道。
“即便……”北贤渊听见他的翎儿哭得哽咽。
心内又急又痛,却半点力气都用不上。
“即便将来你要攻打大嵛,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受伤!”
滚烫的泪滴在手上,北贤渊渐渐无力昏睡过去,只余心间撕裂般的疼痛。
从枕下掏出匕首带好,云川翎关上门,院子里果然躺着许多侍卫。
“殿下快走,那药只能撑过一个时辰,这群侍卫一柱香后便会醒来!”
厨子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实样貌,引着云川翎往后门走去。
此人曾是父王身边最得力的暗卫,幼时见过的,云川翎跟着他的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马车一早备好,出城有北贤渊的令牌,自不必担忧,令暗卫忧心的,是北贤渊醒来便能追上,那时若还没过两国边境,处境便极为艰难。
原本按照自己的计划多下些药,北贤渊是醒不过来的,可这小殿下却不许。
看过信物,云川翎对他极为信任,他在云川翎耳边说清了计划,将那包药递过去时,却又出了状况。
“你确定这只是蒙汗药,不是毒药吗?”
小殿下目光怀疑,离他远了些。
“千真万确,这确实是蒙汗药!”
暗卫生怕云川翎不信,可云川翎也生怕暗卫骗他,说话间匕首便横在了脖颈间。
那匕首离近了便能看出是好东西,锋利无比,却极为轻巧。
“别别别!”暗卫匆忙跪下,再次举高了双手。
小殿下红了眼睛,泪水蜿蜒而下,低声威胁道:“这药我也会吃,若是毒药,若是他死了,我也不会活着!”
暗卫头疼欲裂,拆开纸包用筷子点了些送进嘴里,又吞了口水咽下给云川翎看。
见他过了片刻依旧果然无恙,小殿下才坐回原位,收起匕首擦掉泪,和他说晚上该如何行动。
出城一如所料十分顺利,马车里的云川翎捧着那块冰冷的令牌,按在心口想要捂热,却怎么都捂不热。
暗卫架着马车疾奔,身后不远不近有其他潜入南月的暗卫前来接应保护,晨光熹微时,终于隐隐可见南月与大嵛的界碑。
界碑那边,云川棠急得团团转,身边跟着胜券在握的万崇宁。
暗卫看着前方的主子,正要松口气,拉车的马却减了速度,渐渐停下来,跪在了地上。
云川翎从马车里出来,远远一望,却见远处黄土漫天,为首之人身披甲胄迎晨光而来,是北贤渊。
“殿下快走!”暗卫从马车一侧拔出剑,将云川翎护在身后要他快走。
远远看了眼马上的人,云川翎转过身,拔腿就跑。
与哥哥的距离不过百米,过了界碑,北贤渊就追不上了。
猎猎的风吹起衣衫,身后传来马蹄与刀剑磕碰的声音,云川翎只觉得心脏似被寸寸撕开,眼前一片模糊,身子逐渐发沉。
从前一夜欢好后,总要清洗一番,虽说清洗时难免又要被压着做上一次,可睡前总归是舒服的。
昨晚北贤渊将那些滚烫的液体留在身体里,一来是时间来不及没有清洗,二来也是自己私心,想要那些东西留在体内。
夜间风冷,马车奔跑了一夜,出门时身上还带着汗,如今应该是惹起了风寒。
腿越来越沉,步子也慢了下来,云川翎看到哥哥急得要冲过来,却被万崇宁拦住了。
两国边境,擅入者死,这是从前便恪守的规矩。
费力挪动着身子,耳边传来哥哥的呼叫,云川翎生生挺着想要往前走,却还是摇摇晃晃地栽倒在地。
意识消失前,仿佛身体没有撞到冰冷的地面,耳边有叹息声响起,云川翎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