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藏起来>第20章

  小舅下午有一场会,他说两个小时就开完了,我无聊地一个人在看星际宝贝。

  这部动画片我看了好久,一直没看完,因为我总在反复看一个镜头,每次看到那里就会心情不悦,不悦后就会关掉电视,然后下一次重头开始。

  我问高江他有没有看过这个,能不能给我讲一讲最后是个什么情况,高江说没有看过,他一般只看日本真人动画片。

  我自己百度了一下结局,大都写的是史迪仔最后收获了家人和爱情,过上了传统意义上最美满的生活,但我总有点不相信。

  我一直循环的那个镜头是萝莉和她的家人在沙滩上玩沙子。

  萝莉的姐姐在她身上堆了座沙堡,很可爱很逼真。她们玩的很开心,史迪仔在一边很羡慕,就学着她们把自己埋起来,因为没有家人递给自己小红旗,他只能从捡一片叶子插在自己的身上。

  他那么笨拙,把自己埋起来后笑的丑丑的,可笑完之后,他有那么一个瞬间,像是要哭。

  他是个错误的试验品,可他在茫茫人海里漂泊无依的时候,也只是个孩子。

  我又把电视关掉了,还是选择睡一觉。

  趴着没有睡意,我就去小舅卧室,脱光自己的衣服,把他的内裤和衬衣套在身上,然后钻进他的被子里。

  我又梦到我妈逼我坐在钢琴前。

  我已经在那里坐了快要十个小时,又饿又困,从早上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手背被她打的红肿,有的地方破了皮,有的地方泛着淤青。

  只要我弹错一个地方或者颈椎稍微弯一点,她就会拿手机的数据线打我。

  我弹错了三个音,她罚我不许吃饭,把弹错的三个小节重复四十遍。

  凌晨三点她还在逼我做数学题。

  那是初中奥林匹克竞赛的题目,就是再给我五年我也不会做。但她不管那个,只要我停顿下来她就打我,手指甲被抽出了淤血,胳膊昨天被她踩在地上踹,现在还提不起来。

  她打累了就到处摔东西,那些东西在我身边炸裂开。

  我手疯狂得晃,字写在本子上歪歪扭扭,她张牙舞爪地撕我的头发,说我是个残疾,是个弱智,怪不得你爸不要你。等她冷静下来她又会哭,说要是没生你就好了,没生你我就不会疯,要不你现在去死吧。

  她按着我的头往马桶里塞,我快窒息的时候她又把我拉出来,她说这样死掉不划算。

  我在睡梦里依旧会感觉到陈年的疤痕在隐隐作痛,我在过往的曾经里无数次期盼自己可以被杀死,但她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因为她觉得那会给我带来幸福。

  痛苦和疯癫去掉一些感性的形容词,就只剩下沉甸甸的事实。

  我听见小舅在叫我,但我有点醒不过来,我拼命想睁开眼睛,但总觉得疲惫。

  小舅拍着我的胳膊,叫我快起来,他问我是不是睡公主,需要他亲一下才能醒。

  我感觉到唇瓣被温柔的触碰,那里传来的温度轻易将我从黑暗中拉扯出来,又或许其实爱着自己的小舅本来就是走入深渊,但这样的深渊让我甘之如饴。

  我疲惫地眨了眨眼,看见小舅我旁边摸我的头,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盒子。

  “小舅,什么?”

  “炸鱼,李老师带的,说是他自己炸的。”

  我笑了笑,小舅把我拉起来,说我是狐狸精,大白天的穿着男人的衣裳勾引他,我凑过去亲他,他给我摁床上,然后叫我先吃鱼。

  “凉了腥,这会儿还温着。”

  小舅拧了热毛巾给我擦手,然后把我的袖子卷起来,他说这衬衣刚买的,我要是胆敢给他弄上油了,他就戳坏我的小屁股。

  “小舅,有刺吗?”

  “带鱼,小刺少。”小舅挽起自己的袖子给我剥,知道我不细心就把细边直接给撕了,只留中间的白肉给我,一小块一小块慢慢喂我。

  我嚼着肉说自己像个产妇,小舅别再想骗我生孩子。

  “啊!”

  “怎么了?”

  我张着嘴含糊地喊:“鱼刺..扎在...牙齿里了。”

  “嘴张大我看,左边右边?”

  “左边。”

  小舅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给我照,看了一圈说没有,然后又把手指伸进去轻轻摸,也没摸到。

  “你是不逗小舅哪。”小舅眯着眼瞧我。

  “真的有,但是太小了,用舌头才能感受到。”

  小舅笑着舔了舔嘴唇,然后捏开我的嘴用舌尖舔我的牙齿,每个齿缝里都细细地扫荡而过,我张着嘴久了,口水全流到小舅的虎口上。

  小舅舔遍了我的牙齿才放开我,容我喘口气,他说还有没有,我说没了,然后他又拉我过去亲。

  舌头凶狠地攻击我的口腔,直到把我亲的脸色潮红才满意。

  “刺哪?宝贝。”

  我亲他嘴巴,“刺都被云菖磨断了。”

  我们又抱在一起亲,嘴里的鱼腥像是独特的振奋剂,把两人都弄硬了。

  小舅掏出性器来,隔着内裤和我的磨在一起,我顶着胯和他摩擦,两人大白天的在床上胡闹,最后我射了小舅的内裤,小舅射了他自己的衬衣。

  我平躺在床上,仰着头看窗子里的光,问他,小舅,你以后会有小孩吗?

  小舅给我换裤子,说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一个了。”

  我已经记不起是什么时候从那个抽屉里找到一张陈旧到发黄的诊单,病人是顾云菖,诊断结果是情感认知障碍。

  我也不能很清晰地回忆起那是在哪个冬日的夜晚,我起来上厕所,听到姥姥在哭,对着舅舅说,我有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但你从没有把我当妈妈。

  我或许活在两个生命里,但见到了同样的结局。

  小舅脖子上还有被我咬出来的牙印,贴着可爱的史迪奇创可贴,他说他可以为他的小孩挑一辈子的刺,我看着地上那些漂亮干净的鱼骨,突然会觉得很难过。

  小舅也曾是孩子。

  2021-02-17 14:4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