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一大早就约了肖筱出门,他开走车库的红色超跑。到肖筱家门口接他。许言一脚油门,冲进沿江高速。
肖筱有点担心,死死地抓住把手:“慢慢点!我还不想死。”
许言把额前的刘海甩开,样子潇洒极了:“肖,你放心哥,浪山车神。这种速度轻轻松松拿下。”
肖筱闭着眼,红色超跑降下了敞篷,江风在冬季凛冽地刮着脸颊。
他害怕的闭上眼:“小言!”
“哦哦。”许言降低了车速。
肖筱喘着粗气:“吓死我了。”
许言伸出手拍拍他的背:“你胆子太小了。哥刚拿下驾照就去了跑车俱乐部,c市最顶端的高山俱乐部现在最高纪录都是我。”
“萧凌,能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许言食指抵住他的嘴巴:“偷偷的。你不说我不说,他就永远不知道。”
“谎言是没法圆满的,当你说出来的时候,下一个谎言就在等你了。总有一天谎言会被戳破。”
“那就等戳破的那天再说吧。”许言把手伸出窗外,将身体舒展过来,“跟我一起享受自由吧,人不能总是保持清醒。”
旁边一辆炫酷的宝蓝色跑车,疾驰而过,反超许言。
许言吹了一声口哨,自发地比了起来:“哥们挺猛的,小爷也不是吃素的。”
林泽看着后视镜上紧跟着的车子,勾唇一笑:“我才是真正了解你的人。”
许言猛打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在拐弯处直接超车。肖筱几乎觉得自己被甩出去了。林泽紧随其后,许言得意地回头竖了个中指。
林泽车道一变,趁许言降低防备时,赶上他,和他平行,四目相对的刹那,许言认出了他。
林泽在对他笑,但并不同于萧凌看他时的温暖,而是假笑面具之下让人猜不透的谜团。稍不注意就会被他拽进深渊,共同沉溺。
肖筱看他情绪骤降:“他是谁?”
“一个视人命为草芥,随意扰乱别人人生的恶霸。”
许言打第一眼见他就感到不安,趋利避害的本能使得他,总是将人驱逐。许言猛地加速,甩他一团车尾气。
到商场的时候,肖筱立马蹲在花坛吐了。许言意识到自己玩大了,扶着他到一楼咖啡店坐下,叫了杯热红茶。
他双手合十就差磕头谢罪了:“肖肖,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带你玩这么刺激的项目了。”
肖筱眼眶湿润:“咳、咳咳,没事。”
许言给他顺杯,又哄着他喝红茶:“好点了吗?”
“好多了。对了,你今天约我来商场是为了准备老萧总的寿宴吗?”
说起这个许言就犯愁:“是啊,根本不知道送什么,他什么也不缺。空手去又不合适,我有事的时候,干爹比我亲爹还上心。”
肖筱拉着许言走进了表店,柜姐看他们穿着打扮不俗,热情地招呼他们。拿出来了今天最新款的手表。
肖筱指着一块铂金的大方表:“这款简约大气,撑得住场面,平时戴又不会显得突兀。”
许言拿出来瞧了一眼,指着:“好看是好看。但是这里设计的不太合理,我干爹的表都是请大师专人定制的。”
肖筱拉着他从店里出来:“围巾?帽子?”
“他不爱戴这些。”
“如果是你自己做的呢,任何东西一旦倾注了感情就会变得无价,它被刻上了专属的记忆。”
“有道理,我们去买毛线。”
俩人最后挑中了一款,纯羊毛的藏蓝色绒线,绵软亲肤。他花了一些时间和店家学习了一些基本的手法,好在许言从小学习艺术手指灵活审美在线,学起来并不难。
又在店家的建议下挑选了一些别的颜色搭配。肖筱也跟着买了一些打算做着玩。又分别买了一本书,参考样式。随后他们高高兴兴地拎着毛线去吃饭。
餐厅位于酒店顶楼,不仅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还能远眺江岸,看江水川流不息。他们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将美景尽收眼底。
夜晚的城市像匍匐着的上古神兽,美丽又带着未知的危险。
林泽尾随进店,侍者给他引到靠窗边的位置。许言他们并没有发现他,自顾自地享受着美食,和餐厅悦耳的钢琴声。
林泽叫来侍者:“帮我给二号桌上一份草莓慕斯。”
许言看着上桌的草莓慕斯,和侍者大眼瞪小眼:“我记得我没点这个,是不是上错了。”
侍者低声说:“哪位先生给您点的,祝您用餐愉快。”
许言直接端着盘子,重重地摔在林泽的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麻烦这位先生不要再跟着我了,真的挺没意思的。”
林泽直勾勾地看着他,打量自己的猎物:“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意思。”
许言捏紧拳头,直冲他面门,在距离他眼睛只剩两厘米的位置停下:“我看着很好欺负?逗弄我很愉悦?”
“会怎样?”
许言眯了眯眼睛,危险地看着他,拿起桌上的高脚杯。“啪—”精致地高脚杯,被他捏碎了。“你就会和这个高脚杯一样的下场。”
肖筱在他们起冲突的时候就立刻给萧凌打去了电话,萧凌正好在附近应酬,一向遵纪守法的他,难得的闯了两个红灯。
萧凌进门的时候看到,肖筱拿着购物袋,许言气冲冲地往外走,看起来随时都要暴走。
萧凌瞥了眼林泽的位置,他正在惬意地品着红酒,感觉到有人看过来,还扬了扬手里的红酒。
萧凌顾不上他,满心满眼的许言:“小言,还好吗?”
许言抱着右手,抬起头的瞬间眼泪汪汪地说:“凌哥,手疼。”
萧凌皱眉:“他干的?”
许言哼哼唧唧地喊疼,也没回答。萧凌火气上头,拽着林泽的衣领就往地上丢。
林泽被砸得一闷哼,苦笑着:“就这么点力气啊。”
萧凌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你他妈离许言远点。再让我看到你骚扰他,你死定了。”
萧凌这一拳用了十成的力气,林泽咳嗽一声:“许言,我没有骚扰你。”他期盼着许言回头看看他,好让他在黑暗里有个念想。他说:“许言,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