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不欢而散，原本下午的计划就搁置了，社长让大家自由活动。
许言赖在床上打游戏，肖筱点了份水果捞，还有一些点心，用平板看电视。许言双手忙活不过来，肖筱喂一口，自己吃一口。许言发现肖筱身上还有种淡淡地药香味，闻着不苦，还香香的。他感叹人生美妙，不过温饱，美人在怀。
萧凌突兀地电话打进来，许言下意识就把电话挂了。
肖筱又塞给他一口点心：“怎么给挂了。”
“不知道，有点紧张。”许言搓搓手，“不对啊，我心虚什么，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儿。”
肖筱指指他的脸颊：“这个。”
许言叉腰：“吼！我说他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是不是你和段宏告状了。我这么喜欢你，你居然背叛我。”
许言气鼓鼓，背对着他气成一坨：“我再也不和你好了，我真的生气了！”
肖筱解释：“不气了哦，段宏下午发信息问我在哪儿呢。我就告诉他了。”
肖筱贴贴，挑拣了一些许言爱吃的点心，摆成一个爱心，举着盘子，扑闪着长长的睫毛。
许言哼哧哼哧地吃了几口，肖筱撞了撞他的胳膊：“你不接吗？它响半天了。”拿过手机直接关机了，“不接。”
肖筱不解：“你怎么这么怕他。”
许言盘腿而坐，胳膊抵着双膝，双手撑头，碰到伤口，痛得龇牙咧嘴，拿下一只手，单手撑着。
肖筱担忧地问：“没事吧，要不要再摸点药。”
许言低头看刚刚碰到伤口的手，油腻腻的：“我现在是不是像猪刚鬣啊。”
肖筱仔仔细细打量，得出结论：“猪刚鬣（帅气版）”
“哼哼。臭肖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萧凌对你挺好的啊，在我看来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了。”
许言摇头开始控诉：“他装的！这么说吧，我小时候经常闯祸，不敢回去找爸妈，就去找萧凌假扮我哥哥，他发育的好，初中的时候就比一些高中生高了，又一张死鱼脸。居然真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结果他每次解决完别人，回家了就解决我。站墙角、面壁思过、写检讨，最可恶的是有次居然让我帮他洗衣服。哼哼，我迟早要报仇的。”
肖筱轻轻戳他没有受伤的脸颊：“不乖哦。是我就干脆罚你不要出门了，就知道闯祸。坏小孩。”
许言扑过去压在他身上张嘴咬在肖筱脖子上：“你果然不爱我了，居然站在萧凌那一边。”
肖筱去扯他的衣服，直接崩开了两颗扣子，许言还使坏地在他怀里乱顶。萧凌的电话打到了肖筱这，打闹间，胳膊肘误触。
电话接通萧凌只听见，电话那头两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伴随着一声声，碰撞，掉在地上的枕头，还有娇嗔。
萧凌脸拉地快掉在地上了：“许言。”语气平静，但震慑效果惊人，顿时鸦雀无声。
许言探头：“我好像听到萧凌的声音了。”
肖筱捂着脸指了指他身后的手机。
“许言，给我开机。”
别说深知萧凌脾性的许言了，就连肖筱都感受到了怒气。两人一起端坐在床上，四目相对。许言正拿着手机，准备丢了。
“许言，别把手机丢了。”
许言端坐在床上，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要夸一句自愧不如。他刚把手机开机，一个视频就打了过来。简直像个烫手山芋。他看着已经躲到墙角的肖筱，显然没人能救他了。按下接通的手有千斤重。
许言打哈哈：“凌哥，下午好啊。今天公司不忙哈。”
真是好大一片风光，入镜的床铺乱七八糟，枕头不翼而飞。许言脸上的潮红蔓延到锁骨一直朝里去，雾气蒙蒙的双眼，眼角的泪要掉不掉。
萧凌不可遏制地攥紧了办公桌下的裤子，脸色沉得要滴水：“你们刚刚在干嘛。”
没有疑问，很平静。但许言知道这句话得好好答，每个字都是个坑。
许言本着说多错多，直接道歉鞠躬，萧凌不叫他就一直弓着背，根本不敢起。
“凌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干了。”
萧凌的视线顺着他敞开的衣领往里探，粉色的小豆，薄薄的腹肌，还有……劲瘦的腰……他突然很遗憾，为什么科技没有发展到透过屏幕直接就能传送的功能，这样他就能把许言抓过来，握住他的腰丈量一番，顺便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小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隔着屏幕窥视。
许言微微抬起瞄他，萧凌瞥了眼，他又连忙把头埋下来。
“把头抬起来，好好说话。”
许言无语，要不是你这么凶，我至于这样吗。抬起头的瞬间变脸，笑出标准八颗大白牙。
萧凌冷静下来也明白俩人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主要是刚刚的声音太容易产生分歧了。一时怒火攻心，现在才发觉小题大做。
“把衣服穿好，空调温度调高了吗，穿这么少，担心感冒。”
许言整整衣服，这么温声细语关心他的才是真正的萧凌嘛。他还顺带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示意自己很听话。
“刚刚玩得很开心？”
“肖肖欺负我，我不高兴就和他打成一团了。”
萧凌凝视着他：“许言，真正欺负你的人，你没说。还有不要以为用被子挡着我就看不见你脸上的伤。”
许言曲腿抱住自己，只露出两只小鹿斑比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他。
萧凌以为这是比商战还要致命，他像要被这双眼睛吸进去一样。他把视线移开避免自己被它迷惑，忘了正事。
“肖筱都知道给段宏告状，你不会？”
许言小声说：“告诉你干嘛，我长大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才不想某些人只会告状。”转头冲肖筱做鬼脸。
“那下个月的限量版跑鞋你也能自己解决吧。”
“凌哥，我觉得有些事还得你做主。”
“说来听听。”
许言复述完事情经过，耸耸肩：“就这么简单。其实就是小孩子之间不懂事，互相看不顺眼，想整对方。真幼稚。”
萧凌满脸黑线，说得好像自己多成熟一样。“你既然知道，还和他争。”
许言耷拉着脑袋：“这不是一时冲动，装逼装过头了吗。”
萧凌不喜欢看许言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是不放心。他知道得放手让许言成长，但他还是忍不住跟过去看看。
“许言，你不是孩子了，或许是我们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做事总有些无厘头，但我知道你其实有自己为人处世的标准。所以我相信你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对吗。”
许言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凌哥，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刚刚的话我撤回。”
“别别别。”一激动扯到了嘴角，带动到伤口，让许言倒抽一口凉气。
“把被子拉下来，我看看伤口。”
许言照做。
“看起来还是有点肿，去看医生了吗。”
“看了，药也抹过了。你是不知道，开始肿的多可怕，像网上的蜜蜂小狗。”
萧凌眼里满是担忧：“下次装可怜，也注意着点，别真的变成小可怜了。”
见气氛和谐了，许言又开始嘴里没把门：“凌哥，你多笑笑嘛。你从视频开始，一直都愁眉苦脸的。你本来就显老，现在看起来快赶上我爸了。”
“你要是省点心，我也不至于这么显老了。咳咳。”萧凌还假装咳嗽了一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许言看见熟悉的内饰，还有桌面上一大摞文件。萧凌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专注，小的时候起大家都羡慕他成绩好，在校期间稳坐年级第一。上班的时候，大家又都羡慕他的家境好，不用努力就能当老板。可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深深感慨一番，许言决定不打扰他哥发奋图强，毕竟以后还得在他哥手底下讨生活。他哥的宏图霸业，决定了他未来能过上什么日子。
“凌哥，我挂了。你好好工作，要是太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你刚刚咳嗽好几声，是不是感冒了，我给你叫了药，你记得取。”
许言噼里啪啦一通，生怕耽误他哥。
“小言，再陪我一会儿吧。”
然后安静了，没人再说话。萧凌把手机支在面前，许言看他工作。
现在才注意到，萧凌今天穿了一身墨蓝色的西装，称得人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透着贵气。他有点近视，平时不太影响，工作时为了提高专注度才会戴上。又显得斯文。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金色的钢笔，在文件上落下签名。
许言看呆了，脱口而出：“凌哥，你太帅了！”
萧凌勾起的唇角根本压不住，只能用手撑着下巴挡住。
“是吗。那我给你打视频你还不接，接了还一脸菜色。我以为你不想看见我呢。”
许言正色：“怎么会，凌哥这么帅，我当然天天都想见。”
“那怎么出去几天，连个消息都没有。”既然捂不住，他索性不捂了，一双桃花眼笑得勾人。
许言莫名觉得脸热，耳朵间都红了，躲进被子里。
肖筱在旁边听了半天两人的对话，越听越觉得这个地方容不下自己，他应该站在屋外，而不是窃听别人的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