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我逼对象吃软饭[快穿]>第73章 末日

  那次小型丧尸潮给众人留下的后劲颇大,在众人热火朝天建设的同时,源源不断的幸存者进入基地,物资日益丰厚,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基地高层开了一次会,众人一合计,决定衬着这次机会举办一次活动鼓舞人心,提高众人被末世摧残的精气神,这个重任最后也落到了宋裕宴头上。

  活动举办在夜间,唱歌儿、曲儿的,跳舞的,表演魔术的,甚至还有把异能玩出花样表演的,几块木头搭成的高台上一个个节目应不暇接,气氛很快热了起来。

  大家伙一个比一个热情,被浓烈的气氛感染,宋裕宴冷峻的脸似乎柔和些许,畏惧被敬爱压了下去,不知是谁率先起了头,众人争先恐后挤到宋裕宴面前红着脸敬酒。

  宋裕宴不喜饮酒,原本一直推辞,人群中不知谁起哄调笑了一句:“好不容易家里那口子不管,和大家伙喝个够,”

  “宋队这么谨慎,难不成还怕那屋里的美人不成?”说完爽朗一笑,众人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对喜欢男人那种事儿说不上理解,却也没有恶意,更何况近日基地男性伴侣也成了好几对,宋裕宴对基地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连带着对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也不怎么讨厌了。

  一片笑声中,宋裕宴却走了神,眼前有一个姿态散漫的男人冲着自己笑,慢半拍地眨了一下眼,人影消散,只剩下憧憧人影和徐徐吹过的凉风,蓦地生出几分讽刺。

  艰涩感在胸膛内横冲直撞,众人没敢过多得寸进尺,钻空子敬了宋裕宴几杯酒就作罢,神色淡漠的人却品不出酒杯里的滋味,不知不觉多饮了几杯酒。

  酒量浅的人很轻易就喝得烂醉,心里晕乎乎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面上一点也没有显露出来,只有熟悉他的程亦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隐晦地看了一眼不远处被簇拥的季越,低调地和周围的人打了一个招呼,提着心把人送了回去。

  小公寓在黑夜里静静伫立着,留在屋里的人没有为外出的人留灯,漆黑的环境容易让人诞生不安感,宋裕宴停顿片刻,念着屋里的人可能睡熟了,不好被打扰。

  头转向左边,他声音极其平稳:“你先回去吧。”

  站在右边的程亦更加不放心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给某个不靠谱的人记了一笔,苦着脸一直盯着宋裕宴成功回了屋才离开。

  一切都是黑的,只有一点发着柔和的光晕,宋裕宴进屋第一眼就看见搁在桌上的那块石头,垂着眸认真思索良久,才想起这块石头长相和晶核有些像。

  他捧起那块石头微微睁大眼睛,心想,和宁炽好像啊,在他眼前都会发光。

  心里却清楚,宁炽不是自己能够独守的宝藏,而是能带来灾难的潘多拉盒子。

  可他还是禁不住诱惑。

  宋裕宴在黑夜中不含情绪地观察着床上的人,谨慎地不放过每一寸,眼睛慢慢地成了放空的状态,思绪游离,浑身像是被软乎乎的白云包裹,轻飘飘地没有实感。

  直到,“这个不给你。”

  “为什么?”他问,“你不是喜欢我么?”

  灯亮了,意料之中的,残忍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宁炽说:“你怎么那么天真?”

  天真……

  心脏刺刺的疼,酒精也在不断发酵,非但没有缓解燥热和郁结,反而令脑子更加迟钝了,五指不断收紧,手背上青筋必现,恍惚间自己把晶核仍回了宁炽的怀里。

  宁炽看着绷着脸左摇右晃的人一脸懵逼,试探性地伸出胳膊把人扶稳,下一刻被甩开也不恼,只是动作极轻地撩开他垂落在眼前的发丝,露出了一双眼底沁红的凤眼。

  他不由得怔了怔。

  “宋裕宴你到底……”

  “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

  两道声音在同一片灯光下响起,令人压抑的沉默席卷,是宁炽先开的口,纷乱的情绪被压下,他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笑,

  “宋队,”他声音微妙一顿,“洗个澡就睡觉吧。”

  睡一觉就忘了。

  睡一觉就都好了……

  他琢磨几秒,“如果是想让我帮你……也行。”最后两个字是贴在他耳边说的。

  回应他的是一声巨响。

  耳际是“哗哗”的水声,在手机屏幕上游走的贪吃蛇不知第几次纠缠在一起后,宁炽开始思考宋裕宴突如其来的不对劲。

  各种猜测轮番而来,又被他一一否决。

  几声巨响乍然响起,心跳猛地加速连跳几下,手机径直砸在脸上,疼痛在这一刻显得微不足道,等宁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浴室。

  醉酒的人坐在地上,头发湿润带着水汽,顺着水流贴着皮肤,异常苍白的脸颊染上两团红晕,漆黑的眼睛迷茫地盯着散了满地的洗浴用品,瞳孔却是发散的。

  宁炽的第一个动作,是极为迅速地把浴巾盖在宋裕宴头上,继而把水流止住,等把东西一个个放回原位,回头却见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地垂着头。

  “地上不凉么?”宁炽没有照顾醉鬼的经验,神情有些古怪。

  宋裕宴缓缓抬头,懵懂地看着拧着眉的宁炽,只是问:“你是谁?”

  紧接着,他又问:“你来干什么?”

  宁炽一下子卡了壳。

  宋裕宴声音发狠:“出去。”

  凉意冻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宁炽脑子里乱糟糟一片,一时分不清宋裕宴是真醉还是装醉,犹豫着退了一步,下意识错开眼,又在镜中看见了形容狼狈的人。

  只说,“地上凉。”

  置物架被撞得晃动,刚摆好的洗浴用品又倒了一片,脊背被迫抵上贴着瓷砖的墙壁,凉意渗透,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减,微薄的空气最后被压得一点也不剩。

  宁炽的嘴唇被两片柔软冰了一下。

  浴巾因为剧烈的动作无声滑落,先是浅啄,再是轻咬,最后是深吻,循序渐进的,肌肤相贴。

  水汽随着时间的流逝散去,呼吸变得滚烫,周围的温度骤升,欲/望升腾,一切变得不可控起来。

  他们两条线在多年前短暂的相交,纠缠,最后又成了两条平行线,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再无相汇的可能……如果宋裕宴没有在仓库遇见宁炽。

  ……他们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神经恍惚又在某一刻绷紧,宁炽眼前有淡红的薄唇一闪而过,怀里的躯体不住地颤抖,耳边的声音似痛苦又似欢愉,有人在他耳边低声道:

  “宁炽……”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这句话包含得情绪太过强烈,也让人心惊,回忆顺着两条重新相交的线攀爬,与多年前一道声音重合在一起。

  骄矜冷傲的小少爷被雨水淋得湿透,静默地停在不远处,无论什么时刻腰身都挺得笔直,冷意晕在眼底,浑身却禁不住发抖,哑着嗓子,

  “宁炽”

  “明明是你……”

  “……是你先招惹我的”

  ……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一股麻意过电似的从肩膀一直到尾椎骨,发散的瞳孔才缓缓聚焦,画面重新回到装修简陋的浴室,沁凉的冷意透骨。

  鼻尖是属于沐浴露的薄荷味,视线迟钝下移,映入眼帘的是布满淡红伤痕的肌肤,如今又增了斑驳的吻痕,满目狼藉,满手的黏腻更是让他心慌。

  不知名的情绪发酵,瞳孔打晃不住游移,指骨关节泛白,指尖隐隐发颤,宁炽无神望天,虚浮又无力地抱着人滑落在地。

  他猛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