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信不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沈淮景说完,攸然一笑:“或者,你可以亲自去问问我姥爷。”

  沈安宇脸色一变,这个逆子是让他去死的意思吗?

  “看来以前真是太放纵你了,没有一点儿教养。”沈安宇骂道。

  “教养?”沈淮景讥讽一笑:“教养是对人的,不是对你的。”

  “你!”沈安宇‘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沈淮景,‘你’了半天,再没敢再多说出一个字来。

  他怕惹恼了沈淮景,那张老头子留下的东西他就真的拿不到了。

  没错,沈安宇还是认为沈淮景手里还有他姥爷留下 的老物件儿,毕竟,没人会真的全都捐出去,不给自己留点儿的。

  沈安宇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了自己的怒火后,说道:“淮景,爸爸知道因为之前的事,你对爸爸有误解,可你要知道,爸爸做的所有事,也都是不得已才为之的。”

  “包括出轨吗?”沈淮景问:“按照你的意思来说,是刘玉珠把你强(女干)了?”

  沈安宇脸色一下变得铁青:“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什么强(女干)!”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强(女干)!

  “哦,那看来是自愿的了。”沈淮景点头,恍然道。

  沈安宇知道今天是说不出个结果 了,便道:“天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就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指着那些水果说道:“这些水果你记得放冰箱,别坏了,爸爸改天再来看你。”

  啧,还没死心。

  沈淮景像是没听见沈安宇的话一样,在他刚出房门的时候,就‘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只留下一脸黑沉的沈安宇站在楼道里。

  他回头恶狠狠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然后下楼,坐车离开了。

  门内的沈淮景看着那些水果,想了想,没扔出去。

  这些水果都是很贵的进口水果,以前在沈家的时候,他只有看着沈千雪他们吃的份儿。

  不要白不要。

  沈淮景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车厘子,其他的放进了冰箱。

  然后,他端着一盘水灵灵的车厘子坐到沙发上,开始看书……

  ……

  沈安宇回到家的时候,沈明诚和刘玉珠正在客厅里说话,见他回来,母子两人都迎了上去。

  “老公(爸爸),你回来了。”

  “嗯,”沈安宇特别享受这种感觉,他脱下外套递给刘玉珠,然后坐到沙发上,道:“明诚,你这几天怎么没去学校?”

  沈明诚在沈安宇坐下后才落座:“千雪进组拍戏去了,您也忙着公司,这两天没课,我就回来陪陪妈妈。”

  沈明诚 心里有些发虚,他这几天没去学校,是因为那晚程修杰折腾得太过,他还没好利索。

  他不想让别人看出端倪,凭生出什么猜测,所以,才待在家里。

  “嗯,你妈妈最近都是一个人在家,你有空回来陪陪也好,不过,不要耽误 课业。”沈安宇叮嘱道。

  他满意沈明诚的孝顺,反观沈淮景——

  沈安宇心里暗自摇头,果然,农村妇女的孩子比不上豪门世家教育出来的孩子,就算是考上京大,没有教养,不懂礼仪,也永远只能是最底层的打工人。

  这时刘玉珠坐了过来:“明诚长大了,也知道心疼妈妈了。”

  沈明诚笑笑:“爸爸工作已经很辛苦了,所以,我就帮爸爸分担另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陪您。”

  沈安宇点头道:“不愧是长子,稳重又可靠,不像千雪,太任性了。”

  居然 不和家里商量 一下就签约去拍戏了,要不是妻子劝他,他非得把那丫头逮回来,好好批一顿不可。

  刘玉珠笑着给他顺了顺气:“你呀,就是嘴上凶,那丫头这么任性,还不是你宠的?”

  沈安宇叹了口气,无奈道:“怎么就是我宠的了?”

  刘玉珠捂嘴笑道:“是是是,是 我宠的,行了吧。好了,累了一天了,快去吃饭吧,吃完饭,我给你按摩一下。”

  沈安宇最喜欢刘玉珠这样贤惠的样子,覆上她的手背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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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沈安宇又来找沈淮景‘谈心’,却再次碰壁。

  这次他连门都没进去,所以心焦得很。

  昨天沈安宇收到了一份请柬,是郭家老太爷八十大寿的寿宴邀请。

  郭家虽然比不上霍、纪两家,但也是底蕴深厚的老牌世家,需要沈家仰望的存在。

  尤其最近沈氏和郭氏有合作,他听说郭老爷子在书画方面很有研究,所以就想准备一份能投其所好,又能拿得出手的书画做贺礼。

  而古董书画不仅价格不匪,还可遇不可求,所以,他才想着再来找沈淮景。

  可没想到,沈淮景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沈安宇又惦记着沈淮景手里的东西,所以,一时之间,倒真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然后就是连着几天的上门。

  沈安宇想着,软磨硬泡,总能让他松了口。

  可谁知道,他每次来,沈淮景都让他进门,他的东西也照收,就是不搭茬儿。

  一到十点,就以自己要休息的理由 ,把他送出门。

  沈安宇:……

  眼见郭老爷子的寿宴越来越近,沈安宇终于放弃了。

  沈淮景重回安生日子的同时,也很高兴的把冰箱用各种进口食品塞满。

  ……

  霍凌川骑着飞云跑了几圈儿,下马后,将缰绳递给沈淮景。

  没有跑够的飞云,咬住缰绳,一直拽。

  霍凌川见状,笑道:“小景,你去跑两圈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霍凌川已经将对他的称呼换成了颇显亲密的‘小景’。

  沈淮景眼波微动:“好。”

  沈淮景拍了拍飞云的侧颈,然后翻身上马。

  坐在藤椅上的霍凌川打开水瓶盖,眼睛却一直紧跟着那道身影。

  纤瘦挺拔,像一株翠竹,自有风骨。

  过了一会儿,沈淮景就回来了,这时飞云的鼻子里已经开始喷白气儿了。

  沈淮景把它牵回马厩,又添了草料 和水,才从马厩里出来。

  霍凌川递给他一瓶水。

  “谢谢。”沈淮景坐到另一把藤椅上,打开。

  他渴了,一口气喝了小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