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荇身体不好,二弟的失心疯也没痊愈,我担心他们起冲撞,所以定然不留在家中。”
被问荇盯着睡足六个时辰,柳连鹊的精神比前几天好了许多。
他心情瞧着颇好,但说的话却不留半点余地。
相公相公,又是相公!
想到那扭捏作态的穷赘婿,柳培聪就巴不得把他给毒哑了,免得一天到晚和柳连鹊吹枕头风。
稍微客套两句,摆脱掉面如菜色的亲戚,拐去膳房,在厨子们见鬼般的注视下,亲自端着粥给问荇送去。
“我不想喝粥。”问荇盯着连着几顿长得一模一样的白粥,不满地抗议。
“过几日就能喝肉粥甜粥,暂且忍耐下。”
“我让已经醇香楼派几个厨子过来,让他们给你做粥喝。”
问荇醒来后的身体恢复得比一般病人快,今天甚至都能下地了,但谨慎起见,柳连鹊还是不敢给他胡乱喂汤羹。
“张嘴。”
柳连鹊舀起半勺,送到他嘴边,语调温柔得能把亲戚们气得半死。
问荇这才装成不情不愿模样,扭捏张嘴。
“他们刚刚和夫郎说什么?”他靠在柳连鹊身上,黏黏糊糊地委屈起来,“今天回来得好晚,身上全是议事堂的木香味。”
虽然也就晚了没一刻钟而已。
“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就能搬走了。”
柳连鹊又给他舀了一勺粥,问荇心领神会喝下去,他才接着说。
“不出意外,少要些房契地契和商铺,我们应当能分三四成家产。”
一般来说哥儿分不到这么多钱,尤其是他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娘,最多就分一成。
可柳连鹊不是一般哥儿,柳夫人还心中理亏。
给柳连鹊总比给那些七叔六伯好,所以柳连鹊提出来时,柳夫人就以他是嫡长子的规格同意,甚至还帮他说话。
好巧不巧,柳连鹊和徐家大少爷说的要施粥济民,展开义诊不是空话,而且真的去做了。
柳连鹊风评本来就好,百姓们把他和柳携鹰一比,再加上那点可能是神仙的传言,简直要把他给捧上天去。
大少爷要分家必然有自己的道理,他是哥儿也比有些人了不起!
有谢家徐家等几家人从外暗中保他,柳培聪之流越来越觉得自己讨不到好,所以柳连鹊稍微松口给他漏出点无关紧要的小商铺当好处,他就想打退堂鼓了。
“听着夫郎心善,柳携鹰还留了很多家产。”问荇不满地咽下一口粥,讲出的话天真又残忍。
“夫郎,他就是个废人,你能不能不给他钱。”
“到时候会签书面的凭据,我会看着母亲给鸥儿留两成,除去分给几个表叔,她自己和柳携鹰一齐拿剩下的。”
提到柳携鹰,柳连鹊声音微沉:“他失心疯只要还在,都不得随意踏出院门,若是出去被发现,说明我娘管教不当,则发现的柳家人可以要求接着分柳携鹰的家产。”
“夫郎高明。”问荇了然地笑了。
柳夫人是个极其利己的人,她偏爱柳携鹰不假,但若是给柳携鹰的那份钱和她自己的混杂起来,她对柳携鹰的态度未必有之前那么好了。
让柳携鹰这辈子被关在屋里,出来闹事就要给人分钱,到时候不光柳培聪,连柳夫人都肯定把他死死盯住,还省了他们去管柳携鹰。
“分家还需要段时间,规矩繁琐,很多账目都要重新核对,所以就算住出去,我也会频繁出入柳家。”
提起往后的日子,柳连鹊声音里带了些笑:“不过我们要的多是现钱,分起来更快。”
“你身体不好,最近就稍微规矩些。”
“知道了,我就待在屋里等你回来。”
说话间,粥终于见了底。
“明日就是你生辰,想要什么?”
问荇这两日神神秘秘的,问了也不肯说。
他现在也就是刚能走路,跑两步都费劲,柳连鹊实在是想不出他能玩什么鬼把戏。
“想要什么都行吗?”
柳连鹊骤然警惕。
“不能伤到你身体。”
“如果不会伤身体,我要什么夫郎都答应吗?”
柳连鹊认真想了想。
“画舫不行,我已经答应不要了。”
怎么还觉得他惦记那一年光维修都要十来两银子的破画舫。
问荇扑在他身上笑成一团。
“我才不要画舫,明日你就知道了。”
柳连鹊陪他坐了会,又得回去应付柳家人,到晚上才重新回来。
问荇下午睡过觉,现在正清醒着,无聊到自己和自己下五子棋。
“夫郎,我们那之前的规矩,生辰那天晚上不能睡。”
进过问荇的梦里,柳连鹊隐约察觉到问荇的过去似乎没有表现出的简单。
那身奇装异服是问荇的潜意识,可问荇没提,似乎也对此觉得无关紧要。
但问荇这话显然就是胡诌的,光为了能够不睡觉。
“早些睡。”柳连鹊揭开闷住他下半边脸的被子。
“不是说明日过生辰,是又不想过了?”
问荇故作为难,退而求其次:“那你亲我下我就睡。”
柳连鹊无法,在他脸颊上浅落了个吻。
“睡吧。”
“你抱着我睡。”
“得寸进尺。”柳连鹊说着,还是抱住了他。
可问荇比他高,肩也比他宽,单他抱着反倒显得他自己瘦弱。
柳连鹊只能佯装不知。
耳边传来低笑,带些病中仅存的一星半点沙哑:“晚安。”
懒散的声音震得柳连鹊耳根发红。
感受到炙热的目光,他突然知道问荇明日要做什么。
……
“这是白日宣淫。”柳连鹊难以置信看着问荇。
他能想到问荇要干些什么,但没想到能这么出格。早知道问荇要胡闹,他就不专门推了所有事陪他过生辰,现在反倒要把自己搭进去。
问荇一脸无辜,仿佛不觉得自己说了惊世骇俗的话:“可只有这样,才能不牵到我身上伤口。”
“而且拉上帘子就不是白日了,没人敢来打搅我们。”
“我做不来。”柳连鹊紧了紧衣衫,往外挪了几寸。
“这未免有些………”
他说到一半,难以启齿。
问荇凑到柳连鹊脸颊边:“夫郎,你都答应我了。”
“而且要不是我自己动不了,我还能用其他办法圆……”
“住嘴!”柳连鹊愠怒,“你能走路,也没到半身不遂的地步。”
“哦。”问荇恍然大悟。
“所以夫郎不是不乐意,而是要我主动。”
他是想要问荇打消卧病在床还想欢好的念头。
柳连鹊急得语塞,这种时候他向来说不过问荇,越说错漏越多。
“就一次。”问荇扯了扯他的衣角。
“保证不累着夫郎。”
柳连鹊心里天人交战,他从小到大念的四书五经和看过的书中,没一本教他该怎么做。
一刻钟后。
“我去把帘子拉上。”
耐不住问荇的央求,看他病恹恹的模样,柳连鹊还是败下阵来。
“你……”他别扭地解着衣服,看了眼问荇那处,眼神躲闪,含糊其辞。
“现在方便吗?”
柳连鹊想了想,找了个不伤害问荇自尊的词汇。
他之前病得厉害,都完全没这方面心思。问荇虽然有心思,但也未必能有行动。
“不方便。”问荇没生气,反倒好整以暇看着他,“所以要夫郎先帮我。”
反正方不方便,柳连鹊等会就知道了。
柳连鹊犹豫了下,慢吞吞解开问荇的亵裤,心里还存点侥幸。
保不齐今天能逃过一劫。
怕问荇受冻,他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倒是柳连鹊自己的衣服被问荇的小动作弄得松松垮垮,他自己回过神来,已经晚了。
柳连鹊很快就后悔了。
看起来问荇是方便办事的,可他觉得自己不太方便。
之前没敢细究,现在看这尺寸,有些天方夜谭。
可他脑子变得很迟钝,没等他找到借口,问荇的手指已经探到他身后。
不知道被碰了哪里,柳连鹊头脑里炸开眼花,编了一半的借口都跑去了九霄云外,有一下没一下细碎地喘着,稀里糊涂上了贼船。
也许是哥儿奇怪的天赋,扶着进去的时候他也没觉得太痛。
柳连鹊无力地趴在问荇肩头,只顾着避开他缠着绷带的伤处,反倒因为挪动带得自己得趣得浑身颤抖,软了身子。
一次是假的。
第一次的时候问荇还只是闷声不吭,第二次就开始说胡话刺激人。
“要是全进去,夫郎可能十月后……”
感受到突然绞紧,随后柳连鹊不轻不重啃了下他完好的肩膀,问荇这才识趣住嘴。
胡闹了半天,柳连鹊有气无力躺在问荇身边,不愿多看问荇:“有了就有了,生下来就是。”
虽然现在不算极好的时机,但若是同问荇一起,他们的孩子肯定不会走两人少时走过的路。
“你先把自己身子养好,我俩过日子,没孩子也行。”问荇摸着他的腕骨。
“太瘦了,还得管我喝粥。”
“那往后你自己喝粥。”柳连鹊难得没好气。
他看问荇可怜都是装的,劲儿大得很。
“我不。”问荇凑过来兜住他。
“我身上伤没好,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我往后几日都忙,只能丢下你不管。”
“不过许掌柜要来了,他会替我盯着你。”
柳连鹊闭目养神,心中涌起快意。
问荇脸色微变。
许掌柜把他都当半个儿子看,盯着他吃饭绝对不会比柳连鹊仁慈。
“夫郎……”
身后隐隐作痛,柳连鹊终于狠下心来。
“没得商量。”
“小哥哥!”
问来年扑到问荇身上,身上一身红,像个软乎乎的山楂球。
“来年怎么来了?”
问荇故作惊讶,给她拿了糕点。
“丫头很想你,就跟我一道来了。”许掌柜笑呵呵走到院子里。
他没来过柳家,还有些局促。
“许掌柜,醇香楼还好吗?”
“好得很,你先操心自己。”许曲江打量了他一番,表情变得严肃,语调也严厉。
“我听柳少爷说过你的状况,这几日我来盯你的饮食,不会怠慢半分。”
“我夫郎他是太担心了,其实……”
许曲江铁面无私,打断了问荇:“不必多说。”
“这几日有醇香楼最好的厨子做药膳,一定让你喝好粥好汤。”
“掌柜说得对,小哥哥要好好喝粥。”
问来年赞同地点点头,小小年纪嘴皮子已经很利索:“才能快点好。”
“来年说得对。”
问荇硬着头皮在厨子和许掌柜的目光下,又喝了小半月的羹汤和粥。
柳连鹊越来越忙,但还是每日和问荇睡在一起,中途也会抽出一两个时辰来看问荇,再给问来年带点吃食。
在静心调养下,问荇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从个窝在屋里的闲人,变成了四处逛的闲人。
又是一日。
柳连鹊罕见地没有清早离去。
“换件新衣裳,我们出去看宅子。”
昨天晚上才拉着柳连鹊胡闹过一小会的问荇揉着眼,不情不愿从被窝里爬起来。
“夫郎去看就好。”他抱着柳连鹊的腰,蹭了蹭他的肩膀。
“我困。”
“是往后要住的宅子,怎么就我一人去看?”
柳连鹊失笑,任由他蹭了会:“快些起来。”
他们离开柳家的第一步,就是需要在漓县置办处宅院。
但漓县的好地方都被占得七七八八,两人看了好几处闹市附近的,都不太满意。
不是太小太旧,就是细看还行,可瞧着房梁不太结实。还有就是离闹市太近,吵得问荇都觉得受不了,更别提喜静的柳连鹊。
“去偏些的地方看看?”问荇拍掉老房子落下的灰,和柳连鹊提议。
“好。”
半下午,他们在漓江不远处靠山的地方,寻到满意的宅院。
宅院虽然朴素但足够结实,山边有田地,走几步还能看到江景,在繁华热闹的漓县中宛如世外桃源。
问荇用手指碾碎泥土颗粒,湿润绵软,土质也很好。
只是此处离闹市太远,出行略微有些不便,但相对的,宅子价格也比同样大小的便宜了大几两银子。
“我们回去商议。”
两人都有些心动,但还是不急于一时,打算先回到柳家。
毕竟价格还能再砍些。
他们回去后才歇了会,突然又冒出来些事,据说是谢韵来见他们俩。
“我有些事要忙,夫郎先去。”问荇神秘兮兮推脱掉了会面,柳连鹊心里奇怪,但还是匆忙赶去了议事堂。
“父亲调令已下,改日离去时请二位喝酒。”
“祝谢公子仕途顺畅。”
柳连鹊的祝福深得她心,谢韵笑意吟吟:“也祝柳少爷和问公子百年好合,若是要办喜宴,还请务必通知我。
回到小院里,许久未动的灶房冒起炊烟,只有进宝无所事事到处转悠,跑来找柳连鹊说闲话。
“柳大人,你刚刚去干嘛啦!”
“问荇让你拖着我?”
被进宝没话找话问了一刻钟,柳连鹊这才拆穿掉一人一鬼的阴谋。
进宝多话,但不至于这么啰嗦。
“被发现了。”进宝吐了吐舌头,“问大人在做饭,他不让你进。”
柳连鹊闻到淡淡的甜香,幸亏没有焦糊味,就暂且放下心来。
“夫郎!”问荇关掉火,从灶房探出头来。
“在做什么甜食?”
柳连鹊好奇。
“还要放凉,过会你就知道了。”
“你不能吃凉的。”柳连鹊下意识接话。
“不是我吃,是来年特意给你吃的。”
过了片刻,问荇捧出几串瞧着小巧的糖葫芦:“她要谢谢照顾过她的大哥哥,但是你之前身子不好吃不来甜的,我替她记着。”
春夏没有新鲜的山楂,但刚好是樱桃成熟的季节,他干脆用刚采的樱桃替代蘸上冰糖,虽然瞧着和山楂成色差很多,但味道丝毫不差。
“你尝尝,但不好吃也只能等秋天再说。”
“来年呢?”柳连鹊尝了一口,微酸的樱桃搭上薄脆的糖衣,倒是刚刚好。
虽然和山楂口味不同,但樱桃别有一番独特的风味。
“让许掌柜带出去买新衣了,她长个子,之前的衣服穿不上。”问荇托着腮,“反正心意带到就好,咱俩在就行了。”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柳连鹊露出浅笑,“想到禾宁村山中的野果,想必也是这般清甜。”
这个季节的江安镇,山中应当结着野樱桃和山莓,静待鸟兽采撷。
问荇趁着柳连鹊走神,在他眼皮子底下吃了一串。
“还真是托祝澈从江安镇带的,不过我们这么久没回去,也不知江安现在是什么模样。”
其实小镇不遇到天灾人祸,基本上百年都难有大变动。他们就算等到中年时再回去,也只能从好友的衰老感叹时间流逝。
可柳连鹊被他一说,有些怀念起江安镇来。
“你想回去吗?”鬼使神差,他开口问。
“想!”
柳连鹊轻笑:“那我们就回。”
五日后。
从马车上走下来时,已经到了半夜。
路上没有行人,静谧的夜晚不带恐慌,反倒让他们觉得安宁。
一年前,问荇被迫踏上这片土地。
现在他们却是连夜赶来,自愿回到此处。
两个都对曾经家乡不甚怀念的人,在这处原本人生地不熟的土壤之上,有了新的寄托。
“夫郎,你看那处。”问荇提上灯笼,指着田埂,“我有次遇到你,你就在那站着,像个神仙似得。”
柳连鹊看着田埂处,他原本待的地方,脚下已经长出青翠的野草。
本以为会荒废的农田绿油油长着菜,是小鬼们离开时种下的,虽然疏于打理,却奇迹般地还活着。
“长老了。”问荇笑道,“不过还能用来当种子。”
他走到乱葬岗前,星星点点的鬼火从手中的符咒里透出。
禾宁村的鬼,终究要回到禾宁村的乱葬岗。
“多谢诸位。”
他郑重地朝着鬼火们道谢。
“哪里哪里,我们还得谢谢问小哥,带我们出去。”
“我这辈子都没出过镇,死后居然还能去看漓县!”
小鬼们欢呼雀跃,笑声在乱葬岗上空格外瘆人,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其他鬼怪都已消失,只有五个人影久久不愿离去。
郑旺冲他用力挥了挥手:“问小哥,往后有事记得找我!”
“要是有什么头疼脑热,别忘了黄叔。”
“也能找我帮忙。”篾匠害羞地低声道,鼻头有些发酸。
真好,他们都回来了。
“终于回家啦!”
进宝迈着小短腿,欢呼蹦跳到两人中间。
他不是乱葬岗的鬼,也不属于郊外某片土地,鬼宅也是他的家。
“是,我们回家了。”问荇和柳连鹊拉住他的手,推开宅邸的门。
清心经敏锐地睁开眼,大步流星奔跑到两人面前,吐着舌头不住哈气,兴奋地摇着尾巴。
曾经的阴宅房屋破败,鬼地农田闲置,回到家中只能看到冰冷的牌位。
可现在不是孑然一身,只要点起烛火,挂上灯笼,再燃起灶来,俨然是副家的模样。
“我要吃荷包蛋!”
进宝嚷嚷着。
“你等会再说。”
“连鹊,吃面吗?”问荇抱着要洗的锅,从灶房里探出头。
柳连鹊正对着灵堂出神。
仔细看自己的灵堂,有种说不出的诡谲感。
“这可不能乱看。”问荇放下锅,一本正经走到他跟前。
“我夫郎特别厉害,当时在村里受欺负,就靠着他帮我撑腰呢。”
柳连鹊忍俊不禁。
“我虽然没他这本事,但也能帮你洗锅。”
“你洗锅呀?”
“那我去切菜,你别烫到手了。”
“我还没莽撞至此。”
两人吵吵闹闹离开灵位,身后还跟着眼巴巴要骨头的清心经,原本挂着柳连鹊画像的地方,悄无声息换了张小幅的画上去。
荇草青翠,笔法隽秀。
原本空荡荡的上方无缘无故出现了只水鸟,荇草沐浴在日光中,水鸟则迎着旭日振翅飞翔。
柳连鹊的落款下多了行密密麻麻又龙飞凤舞的小字。
愿我们之后走的路,比生长荇草的溪流还干净,比它们落脚的湖泊更坦荡。
荇草生处必有水鸟。
水鸟的栖息之所,也是荇草扎根的归处。
作者有话要说:
防止大家不记得,贴一下鹊鹊之前的提字大意。
————愿你之后走的路,比生长荇草的溪流还干净,比它们落脚的湖泊更坦荡。
送给我的友人,问荇。
因为以为自家相公是文盲所以讲的大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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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啦。
先让我来碎碎念下带预收还有后续打算的事以后再说,反正番外还没写完嘛,不着急。
希望看到这的你不会觉得冗长,而是仍对他们两个还有期许。
非常高兴你们能够喜欢他们!
其实我总觉得种田文和日常文很难去找结局在哪,结局只是我给这个故事的暂时划的界限,就像说书人只会讲到痴情书生的亡妻还魂,少年将军骑着千里马收复疆土,并不是他们生活真正的结尾。
在自己的时空里,小问和小鹊依旧会平安喜乐的生活下去。
很感谢追更一路相随的读者,如果没有你们,可能没有连载半年几乎全勤的我。
也感谢之后某天,和这本已经完结的书偶遇,又看到结尾的读者。
新的一年,衷心祝愿大家万事顺利,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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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因为有110w字之长的正文,所以本篇会有相较于正文非常短但仍然是大几万字的番外,包括了拜堂大婚/怀孕养崽/开书院/if线以及不要钱的福利番外,要是灵机一动还会再加。
后面番外不会缘更,也是日更,最多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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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奖】
当时答应大家完结抽盆栽或者书,会在全文完结后抽,如果忘了请提醒我。
约稿的老师还没出图,要是能做而且有人愿意要,会自己设计点周边送给全订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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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
会时不时爬起来修文,有灵感也会再几年后的某天多出来个福利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