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第216章 破败竹屋

  雪停了。

  又过去半个时辰,断断续续下了会冷雨,糟糕的天气虽然严重拖慢马车的速度,但也让两人都没因这趟过长的路感到不适。

  “马上就能到。”

  今天整日的天色都昏沉,靠问荇心里的时计,才能估出离日落还剩一个多时辰。

  离开漓县地界,原本就安静的柳连鹊愈发沉默,他出神地盯着前方,仿佛能透过隔板,看到外头的景象。

  感受到问荇探究的目光,他冲问荇淡淡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发问。

  问荇靠在他身上,感受着穿过帘布的光逐渐变色、变暗。

  到康瑞镇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

  “我哥太累太困先睡了,他睡得浅,麻烦动作轻些。”

  问荇背起柳连鹊,长生从另辆马车上下来,将睡熟的凡鸢揣到怀里,也自觉地帮他们分担行李。

  拿过行李的时候,长生脸上出现了瞬间的扭曲,但还是硬着头皮扛在身上。

  这也太沉了,问荇肯定偷偷又往包袱里塞了别的玩意。

  他们这模样自然而然让几人是少爷、小厮关系的谎言不攻即破。

  但在今天糟糕的天气驱使下,车夫们只担心晚上会不会结冰,车轮打不打滑,根本没把目光多多放在他们身上。

  有几个少爷,这些人是什么干系,都比不上手里拿到的铜板实在,他们得了钱后,毫不含糊地离开。

  “不远处有客栈。”

  借着灵体优异的夜市能力,飘在问荇身边的柳连鹊及时地给问荇指路。

  “那我们先去客栈留宿一晚?”

  天越来越冷,得到长生的肯定,问荇背起柳连鹊,片刻不停地朝着前方走去。

  没有了魂魄的躯壳,似乎比平时都轻飘了很多。

  这儿的夜里不似江安镇繁华,反倒是透露出种小村落般质朴的宁静,一路上也几乎没有行人。

  民宅挨得远没有漓县那般紧密,但和漓县一般多用青瓦和砖石搭成,许多瓦片缝隙里都长满青苔,年岁看着比长生都要大了。

  路边随处可见参天的古木,有些房子都建在天然的石台上,这不是山在镇子里,而是山中长出了个小镇。

  冬日的空气中飘着极淡的草香,凌冽的寒风又让香味其变得微乎其微。

  问荇注意到长生下车的时候,还特意将披在最里头本就看不出的道袍藏得更紧。

  果然是不方便让百姓知道。

  “前边这家客栈掌柜认得我,到时候他要是问,你就说是同我一起做生意的。”

  走到客栈前的拐角处,长生低声叮嘱问荇。

  他怕他大几年容颜不变,已经让那掌柜起疑了。

  问荇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

  见到长生,原本脸上带了些茫然和谨慎的掌柜立马脸上带笑,迎他们进来。

  “卫公子,从外头回来啦。”他搓了搓手,“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我的至交。”

  长生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问荇和柳连鹊的关系合适,一本正经地把他们划拉成同类人。

  “给我们开两间厢房。”

  “用不着三间吗?”

  现在客栈里空得很,掌柜自然想多争取赚些钱,热情又耿直地推荐:“我们家屋小,价格也便宜,两个男人挤一起挺不舒服的。”

  虽然柳连鹊的脸被冬衣和帷帽遮得结结实实,可这身量怎么看都是男人。

  “这是我家里人,和我一间屋。”问荇低声道。

  “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

  掌柜歇下心思,面露歉意:“几位,快里边请。”

  简陋的小客栈只有两层,而有浓重地方口音的掌柜带了种不似商人该有的直白和淳朴,也让问荇对康瑞镇有了初步的印象。

  “这儿比较闭塞,认得柳家的人特别少。”

  客栈掌柜就在下面,长生只敢用气音同他们交谈:“柳少爷若是愿意,到时候宿在山中,偶尔出来透气也没人能发现。”

  柳连鹊神色微动,能够不被任何人约束和注视地在街边散步,这是个之前求而不得的机会。

  但他还是没被冲昏头脑:“等到熟悉镇里,再看情况而定。”

  “也对。”

  长生话锋一转:“不过单独待在山里也好,山里清净,康瑞镇其他不行,就是风景好适合吟诗作画。”

  他对师门里久远没见的人和事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唯有康瑞镇的绿草青苔,已经镌刻在他的头脑之中。

  长生去过很多比康瑞富庶的地方,但康瑞的山水依旧值得他每次旅行归来时驻足。

  他将两人送到屋口:“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半山腰的小屋,只是屋子很久没住人需要打理,可能客栈的屋还要留几日,方便你们歇脚。”

  问荇欣然接受。

  毕竟再怎么疏于打理,也不会糟糕过之前的鬼宅了。

  等到长生离开,柳连鹊才叫住正要收拾行李的问荇。

  “这镇子里有古怪。”

  “你发现了什么?”

  问荇手上动作一顿,他沿路过来对康瑞尚可,认为此处就是个因为山多比其他地方闭塞点的小镇。

  若是柳连鹊察觉到明显异常,他丝毫不知,那异常多半是有关于鬼怪的。

  “从进镇子的时候开始,我就发现了很淡的怨气。”

  他们住的屋里有个破窗户,刚好正对着片山,因为年久失修关不严实。

  柳连鹊飘到窗边,看向窗外的茫茫黑夜。

  他抬起手,指向山的方向:“镇里平地还好,但山头绕着黑雾,越晚越重。”

  “上次见到如此情景,是在我们家地里的乱葬岗。”

  乱葬岗历经几朝几代,怨气深重是难免的,可这寻常山头,怎么会有很重的怨气呢?

  问荇相信柳连鹊的判断,不幸中的万幸是他指着的那座山不是长生师门所在的灵山。

  若是灵山上怨气缠绕,他们真可以考虑连夜离开了。

  “连鹊,你白日能见着怨气吗?”

  柳连鹊魂魄归位后,也依旧保留着些属于邪祟的能力。

  “可以,只是没晚上清楚。”柳连鹊心领神会,“明日清晨,我会关注灵山上的怨气动向。”

  “今晚先休息。”

  问荇依照惯例检查了门上的锁,再将漏风的窗户尽量关严实。

  他在外面向来睡不死,所以实在需要休息的时候哪怕天马上都可能塌,问荇也会想办法浅眠会。

  经历了几次大风大浪,柳连鹊也不似刚活过来时那般过于谨小慎微,镇定地钻进躯壳里睡觉。

  这件客栈的床板很小,两人挤在一起,睡在里面的柳连鹊后背紧紧贴着墙,问荇的小半边身子也差点没支撑,居然就这么过了一夜。

  清晨。

  问荇起床后顶着肩膀的僵硬,先去拿着竹筒,想找掌柜要些热水。

  掌柜诚不欺他,三个人都没要五十文的客栈果然床板又小又窄,还缺少够及时的热水来洗脸。

  柳连鹊受不得凉,问荇也没火气大到冬天把冰水往脸上招呼,他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刚睡醒的掌柜,可掌柜听了他的要求,面露难色。

  “我这水井里的水不干净,我姑娘才去两里地外取水,她马上就好回来,客官能不能再等会?”

  “掌柜客气了,我瞧这里山好水好,井水怎会不干净?”

  掌柜不擅长说话,憋了会不住叹气:“你来看下,若是觉得可以,我也能打给你。”

  掌柜带他来到十米外的井口,问荇从上俯瞰下去,里头的井水居然真的混浊异常。

  他微微俯下身,没闻到过于刺鼻的异味,但隐约有些铁锈混杂土腥的气息。

  掌柜还真不是偷懒,这水别说人了,就连渴着急的牛羊都未必愿意喝。

  可这一带最近没有暴雨山洪,井水成这副模样,未免过于古怪了。

  对此,掌柜也不清楚。

  “是最近才开始这样的,但这几年水都没之前好了。”

  幸亏问荇昨天装过一竹筒没来得及喝的水,问荇让掌柜煮上,这才得到了能用的热水。

  他回到屋里把情况告诉柳连鹊,两人省着用那点珍贵的热水,终于洗漱干净,还给长生留了点。

  长生听到叩门声推开门,问荇和柳连鹊正出现在门口。他们气色尚可,但看起来睡得都不太好。

  柳连鹊腰没平时挺得直,四下没别人,问荇更是干脆地开始捏自己酸疼的肩膀。

  得亏柳连鹊晚上动弹不得也动不得,让他养成睡得规矩的习惯,否则问荇昨晚至少能摔下去三次。

  长生神色诡异地打量着两人:“你们昨晚……没睡好?”

  “没。”问荇没好气道。

  柳连鹊客气些,跟着他轻轻摇头,含蓄道。

  “不踏实。”

  床板对他的折磨倒是其次,真让他魂魄睡不好的原因,还是康瑞镇这儿诡异的阴气。

  就像绵绵秘密的针,扎得他心头不踏实。

  长生喉结滚动:“那你们今晚好好休息。”

  一个腰酸,一个肩疼,莫非是……

  问荇瞥了他眼,长生这副神神叨叨模样,怎么像误会了什么似得。

  还好柳连鹊没注意到,反倒是贴心提醒长生:“卫公子,我们应当先去买早膳。”

  “对,买早膳!”

  长生顶着柳连鹊诚挚的目光,羞愧地低下头。

  临出客栈时掌柜喊住了问荇,给他们的水壶里灌满了热水。

  “最近镇子里干净的水少,你们多拿些。”

  同掌柜道谢后,问荇悄悄看了眼长生,听到掌柜的话,长生脸上出现丝难过的痕迹。

  他是知道这件事吗?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让自己叫卫公子?”

  三人行走在街头,因为着装朴素得有些灰头土脸,彻底融入人流之中。

  问荇手里捏着包子,边吃边问长生。

  “随口说的。”长生掰了块馒头给凡鸢,凡鸢高兴地叼过,窝在他肩头摇头晃脑。

  “我没修道时就是姓卫,上次被喊原本的名字已经离了太久,所以名姓不重要了,拿来做个掩饰正好。”

  柳连鹊捏着素包子,安静听两人说话。

  “趁热吃,我们去树下坐会,今天时间多,都吃完包子再走。”

  同长生交谈之余,问荇没忘记兢兢业业提醒他照常吃饭。药喝不上,饭他必须盯着柳连鹊吃好。

  柳连鹊好不容易不用吃流食,包子要是冷了不好消化,又得胃疼。

  柳连鹊有些抗拒:“眼下没急事,在路边吃未免……”

  他完全不介意其他人怎么做,只是他自己有些过不去坎,毕竟也不是很饿,问荇说的树下还围了好些人。

  “啊……”

  问荇控诉似地举起手中馅儿都被啃光的肉包,瞳中全是委屈:“我都吃一个半了,夫郎才说。”

  “我还边走边吃,一点也不规矩。”

  “你会嫌弃我吗?”

  一柱香后。

  柳连鹊站在树下,咽下最后一口包子,险些被噎到,问荇及时递上来水壶。

  “吃完了。”他看着脸上略带得色的问荇,声音里带了些无可奈何,又有淡淡警告意味。

  “下次不许这方法。”

  “我知道。”知道柳连鹊没生气,问荇还是小声服软。

  “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吃饭,下次我换个法子。”

  可这方法真好用,百试百灵。

  问荇隐约有些遗憾。

  “两位,可以动身去往灵山了。”

  在旁边装透明百无聊赖到一不小心多吃个包子,吃撑的长生忍无可忍,终于站出来当了破坏气氛的人。

  “请道长带路。”

  想起昨晚和今早的诡异发现,问荇立刻戒备起来,他同柳连鹊使了眼色,柳连鹊轻轻点头。

  拨云见日,今日天气略有回暖,他们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停在一座山前。

  眼前的山同他们见过的其他山并无二般区别,非要说就是长得更高,而且山顶处隐约能看见云雾缭绕。

  问荇看向柳连鹊,柳连鹊轻微摇头,眼中并无多余的抗拒或者警惕。

  同昨晚见到的山不同,这座山中丝毫没有怨气,反而瞧着让他心神宁静。

  长生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熟悉的山门,对于两人的细微动作浑然不觉:“要爬到半山腰处之后有人掐诀,才能见着隐京门。”

  曾有皇族人请师祖出山,师祖结出符法,让他们迷失在山中,怎么走都只有回去的路。

  从今往后,隐京门就消失在云雾缭绕里,成了亦真亦幻的传说。

  这座高山的山路极其崎岖,而且越往上越难走,仿佛山路就是专门为防范有不诚心的人登顶设置出的障碍。

  问荇走了两刻钟,抬起头来还是没见着人烟,只见云雾缭绕愈发明显。

  但长生提到的那在半山腰的小竹屋已经映入几人眼帘。

  单看外头,竹屋其实还很不错,外部结构完整,并没因为年久失修出现腐朽或者虫蛀。

  前头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小田地,旁边有口清澈的泉眼,不远处还隐约能看到半山腰处的湖泊。

  后头就是茂密的竹林,分明是冬日,连绵小竹林的绿意一望无际。

  “这几月你们就住在这,我同师门打过招呼,他们不会有人打搅你们,遇着事会帮衬……咳咳咳!”

  长生推开嘶哑惨叫的门,被呛得忍不住捂住了嘴。

  问荇走上前去。

  看到里头的陈设,他默不作声拦住也想看究竟的柳连鹊:“别进来,呛人。”

  这灰也太大了,光看着都令他不愿喘气。今天阳光好,透过聊胜于无的窗户,灰尘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硬要说,屋里该有的摆设都有,有隔出来的灶房茅厕,也有间很宽敞的卧房。

  但除了张长桌,其他陈设都破旧得必须要换新,窗棂也碎得七零八落。

  长生说让他们现在镇里对付几天都说得含蓄,若是单靠他和柳连鹊,想要将竹屋布置成能住人的模样,至少要小半月时间。

  柳连鹊虽然体弱,视力比大部分读书人好,透过问荇的手臂,他也勉强看到屋里的布局。

  “……窗户应当刚好能透过晨光。”

  他搜肠刮肚,费劲寻找着这间小竹屋能够被夸赞的点。

  但除去光照很好、外头风景好,里面还算宽敞,的确没什么特殊的优点。

  “你们放心。”

  顶着问荇怀疑的目光,长生勉强露出个尴尬的笑,“这里只是破了点,灵气的确非常充裕。”

  “我不在师门的时候多,但也知道这几年康瑞这莫名了很多怨气,只有灵山是片净土。”

  “竹屋附近有泉眼有田地也有草木,还在灵山之中,是净土中的净土。”

  “康瑞镇有怨气?”

  问荇抓住了他话里的疑点。

  长生神色微微凝重:“对,康瑞原本灵脉稳固,可近十几年来灵脉变弱,怨气略有增加,但还没到威胁百姓的地步。”

  他似是想到什么,仰头看向山顶,随后噤声。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因为怨气没到威胁百姓的地步,所以隐京门的道人们更担心灵脉微弱自己命不久矣,对怨气的事自然避而不谈。

  长生不赞同这种避世到逃避的态度,但他为了长明的事已经疲于奔命,压根来不及插手这么多。

  在隐京门的山脚下,勿言隐京门的不是。

  柳连鹊适时转了话题:“到时候若是去镇里,我们可以多留意此事。”

  “隐京门的事交给我们自己就行,柳少爷,你可千万要少往怨气重的地方去。”长生忧心忡忡看着他。

  “当时在江安就想提醒你,只是我最近身体愈发差,记性也跟着不好。”

  他这副模样,倒像是年轻了太久,骤然就要衰老。

  “你多保重,竹屋我同连鹊一道修缮就好。”

  反正现在竹楼有的毛病鬼宅都有,甚至鬼宅采光还差。而且竹楼比砖瓦好修得多,到时他们两个人合力,尽快能够住进来。

  “你们就算想让我来帮,我也管不及你们,还要出去管长明的事。”

  “但我给你们寻了个能干帮手。”长生神秘地笑了笑,“过两个时辰他就来寻你们,我同他交代好事,再盯个几日就走。”

  “小伙子干活麻利,有他在,七日内让竹楼焕然一新不在话下!”

  柳连鹊同问荇对视了眼,都猜出了长生找的帮手是谁。

  但也都配合地没说。

  毕竟这位能干是能干,可离靠谱还差得远。

  “小舅舅!”

  赵小鲤背着一箩筐锤子棍子,气喘吁吁从山上赶来。

  他长得和问荇有三分像,笑起来无害又讨喜,只是笑容里带着不自信和羞涩,使得他瞧着有些怯懦。

  问荇看向长生:“你寻帮手就是压榨哥儿?”

  他们在隐京门的熟人只有两个,虽然早猜到长生找的是赵小鲤,但见着他这狼狈模样,柳连鹊略微有些不忍。

  他对这个小哥儿印象深刻。

  赵小鲤是个苦命的孩子,在家里就因为能见着鬼被人欺负,不能到了隐京派还替他们劳碌。

  “喝水吗?”他包里有个多出来的水壶,里面是早上灌的水,至少比泉水要温些。

  看到柳连鹊,赵小鲤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他瘪了瘪嘴,眼圈红了:“柳少爷,你……”

  他又想到那天他跪在地上,柳少爷宛如天神下凡般救了他。

  断了线的泪珠不受控制地落下。

  “柳少爷现在好着,我都同你说了很多次,十来岁的大哥儿,不要总是哭。”

  长生无奈地劝着他。

  赵小鲤能干又好说话,短短几个月就讨得隐京门上上下下喜欢,也很少有人为难这个小师弟。

  他最大的毛病还是喜欢哭,激动高兴难过都掉眼泪,自己也管不住。

  柳连鹊本就见不得人哭,但也安慰惯了其他哥儿,微微愣了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让你担心了。”

  被柳连鹊安慰,赵小鲤哭得更大声,吓得凡鸢都从长生肩膀上惊醒,险些栽倒在灰里。

  但过了一柱香时间,他的抽噎声渐小,男孩用力擦了擦眼:“让柳少爷担心了。”

  “这才对。”长生放下心来,“既然这么记挂柳少爷,这几日就好好帮他们。”

  “拜托小鲤了。”

  柳连鹊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长生和赵小鲤在,他依旧是副客气模样。

  也是第一次见到问荇这边需要善待的亲戚,他斟酌着词句:“叫我连鹊就好,不用太过拘谨。”

  “问荇是你的舅舅,你把我单当他夫郎就好。”

  赵小鲤呆了呆,在仙门里嫌少有人提起自己家人,也刻意要他不再提起过往痛苦的亲缘。

  小舅舅和柳少爷都是好人,他们需要帮助,他应该尽力帮他们。

  他红着眼睛,小声纠正道。

  “可我小舅舅是入赘的,我对您应该更敬重才对。”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长生憋着笑,忍不住斜眼看向问荇。

  问荇回了他个不着痕迹的微笑,吓得长生和凡鸢齐齐缩回头。

  赵小鲤这小子真会胳膊肘往他夫郎身上拐。

  一直把眼睛粘在他夫郎身上,怕是这几日,都要和他夫郎一条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鲤:小舅舅,你要争气!

  小问:……

  小问:我要找我夫郎,我不想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