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第208章 不忍卒视

  “夫郎说得是。”问荇凉凉道。

  “我不过是个自小没过过好日子的病秧子,的确该多注意身子,免得拖累到诸位。”

  小连鹊急得面上窘迫。

  他还不是此人的夫郎,这么说未免也太……

  “哪里的话。”柳连鹊赧然,见问荇垮着嘴角佯装听不见同他耍性子,再看向小连鹊。

  “我们不宜在和园待得太久,眼下也该离开了。”

  长生的术法有时限,待得越久越容易惹人注目。

  小连鹊点了点头,微微思忖片刻,鼓起勇气上前去抓住柳连鹊魂魄的手。

  在柳连鹊的注视下,少年的身形渐渐暗淡,能量源源不断汇聚到柳连鹊身上。

  “与其等待消散,不如让我助诸位一臂之力。”

  他从见到柳连鹊第一眼,就感觉到柳连鹊在吸引他。心中的声音不断喊他同柳连鹊归为一体,眼下他不过遂自己意,换得另种自由。

  往后的他也许会彻底消失,愿将来的自己得偿所愿。

  话音轻飘飘落下,柳连鹊的魂魄比方才瞧着有生气了些。

  而小连鹊也已不见踪影,只剩下空中飘散着点点萤火,点亮三人摆在地上的提灯。

  这是最后一次,他替他们照亮离开的路。

  长生诧异:“残念自愿归体倒是不常见。”

  所谓残念,一定是继承了本体的某些执念,执念不消,他们多数不甘回归本源。

  柳连鹊的残念就是家人,小连鹊能够与本体和解,阴差阳错替他稳固生魂,反倒帮了柳连鹊一把。

  “他是个好孩子。”

  他们原路返回,问荇背着柳连鹊走在长生后头,心里藏的剩下半句话没说出来。

  就是满身刺,讲话不太好听。

  可他也不知柳连鹊用了多少年,想了多少次,才逼得自己把柔软稚嫩的刺全都变成坚实温厚的甲,才成了当下这副模样。

  他本来也该长些刺的,省的有些人借着血亲家人的名头去肆意伤害他。

  柳连鹊飘在他身旁,见他似在出神,小声歉疚道:“他不是故意如此。”

  “我知道。”问荇宽慰地笑,“他和我相处的时间也短,我才不跟孩子计较。”

  柳连鹊刚和他认识的时候看起来客气,实际上防备心重得很,小连鹊只是比他不擅遮掩。

  在这世道里,哥儿有戒备心才是好事。

  长生在前边提着灯,暗自惊奇。

  问荇终于正常起来,没和柳连鹊哭哭啼啼的模样看着顺眼多了。

  凡鸢坐在他的肩上,脑袋一沉一沉地犯困。

  经历过柳家这遭,它也累坏了。

  他们前后脚走近客栈里,掌柜的正在犯困,瞧见问荇搀扶着柳连鹊进来,好奇又迷茫地看了眼。

  问荇压低声,给掌柜拿了几文钱:“我哥喝多了,明早给我屋前放些热水。”

  哦。

  连赏钱都不能让他提神,掌柜点点头,趴在桌上接着睡。

  现在的哥儿倒是厉害,带着帷帽出去居然是为了喝酒。

  “夜深了,我们先睡。”

  问荇把柳连鹊的躯壳和衣平放在床上,自然而然地问:“棉衣太厚重,需要我给夫郎更衣吗?”

  一抬头,柳连鹊为了不回答他的话,已经钻进了身子里。

  只是换个衣服,柳少爷真不至于如此,他虽不是正人君子,也不会趁人之危。

  他哑然失笑,脱掉外头厚重棉衣,躺在柳连鹊身畔:“晚安。”

  也不管柳连鹊听没听,他靠着背后微凉的身体闭目养神。

  翌日。

  “我不起来。”

  问荇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床边是手足无措的柳连鹊。

  柳连鹊穿着棉衣入睡,屋里又有暖炉,白日自然是被闷醒的。

  问荇比他晚醒半刻,醒来见着柳连鹊安然无恙,来了精神,委屈地开始拉他清算昨日的账。

  “是,我瞧着身子不好,而且肯定靠不住。”

  他因为刚起来,嗓子有些哑,上挑的眼恹恹半睁,垮着脸和被人欺负了似得。

  “你靠得住。”

  柳连鹊见他这副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不是昨晚说不和孩子计较么?”

  “那是有人在。”

  问荇揪着柳连鹊棉服上多出来的绒,气道:“总不能当着道长的面说我计较孩子。”

  “我还就真计较了!”

  “你现在见不着他,只能我和你赔不是。”

  柳连鹊看得出他没真气,耐心将棉服递给问荇:“先穿上。”

  “我去屋外拿热水,晨起擦个脸。”

  他们要的房好,掌柜的自然也乐意帮忙。

  “不穿,你都不让我给你换衣服。”

  问荇把手缩回去,小声嘀咕。

  “不穿受凉了怎么办,你张臂。”柳连鹊哑然失笑。

  “我替你穿。”

  问荇这才面色稍霁,坦荡地伸开手臂:“好。”

  柳连鹊也第一次干这种事,刚生硬地搭上去只袖子,问荇就自己利落地将棉服套在身上。

  见到问荇还好哄,柳连鹊微不可闻松了口气:“我去拿热水了,脸应当……不需我替你擦?”

  他从小到大连替人穿衣服都没做过,更别说擦脸,问荇估计自己也不好意思。

  “我自己能擦,那你快些回来。”

  问荇不情愿地起身,闭着眼靠在柳连鹊身上:“好困。”

  “水就在门口,你今日怎么和孩童似得。”

  柳连鹊背着个人,小心翼翼打开门。

  热水就在门口放着,因为搁了有段时间,已经变得微温,用来擦脸刚好。

  今日的情况比昨日好得多,他总算能感觉到冷热了。问荇身上的伤口愈合很快,许多处绑着的布条已经能够拆下。

  梳洗完毕,问荇依在窗边瞧着窗外冬景:“可惜了身上没带谷子,不然可以引得鸟雀过来。”

  “还记得你之前在柳家,就喜欢在窗边放稻谷,等着它们啄食。”

  “……已是很久之前的事。”

  柳连鹊看向外头熟悉的街景微微出神。

  他认识问荇的时间不长,可想来发生了太多事情。

  “夫郎是想我们今日就走,还是再留几日?”

  问荇侧过身,笑着看向他。

  “自然是尽快,在漓县待得越久,越容易被认出来。”

  “我知道,但家里还没修缮好。”

  江安镇虽然也有认得柳连鹊的人,但已经比漓县少了太多。

  若是再细到禾宁村,估计把柳连鹊领到祝澈面前,祝澈都会觉得问荇是另找了个好看哥儿的负心汉。

  但禾宁村里头生活条件一般,没改善过之前甚至算得上恶劣,柳连鹊是魂魄时不在意这些,真要去村里生活,他心性够好,身子也未必受得住。

  到时候受风病倒,去养魂魄的事只能搁置。

  所以在漓县歇几日,等到长生有消息,柳连鹊身子稳定些直接回江安镇收拾好行李便离开,倒也不失为种办法。

  柳连鹊正色:“不必担忧我的身子。”

  “我没孱弱成如此地步,今日动身离开。”

  “好,我听夫郎的。”

  两人收拾好行囊,问荇先去客栈外寻找车夫,顺道再捎带四个刚出炉的包子,又买了两块红糖糕在路上吃。

  漓县物价比江安镇贵,包子个头还比江安镇小,这些小点心花了快二十文,找车夫也比在江安镇找多三十来文。

  但现在这大冷天,能遇着个不熟悉柳家的外地车夫愿意带他们,已经很不错了。

  太久没有进食,柳连鹊胃口还没回来,连带着灌水勉强吃了大半个包子,就说什么也吃不下了。

  “回去多喝些粥,油纸包里有红糖糕,过半个时辰要是饿掰点吃,别空着肚子。”

  柳连鹊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只能靠慢慢进食恢复胃口。

  问荇吃了两个包子,剩下一个当做顺水人情,捎带给了隔壁刚醒的长生。

  “多谢了。”

  长生虽然纳闷为什么给他个大男人就带一个包子,但毕竟是白来的早饭,他不好过问太多。

  凡鸢飞落在问荇手背,发现没有稻谷失望地咕了声,回到长生的肩上,眼巴巴瞧着白胖的肉包。

  “养不熟的家伙。”

  长生啃着包子,恨铁不成钢:“平日里灵草挑挑拣拣,倒喜欢吃小米稻谷。”

  凡鸢不是一般的鸽子,是灵山里养出来的灵鸟,不但灵气重,而且非常聪明。

  都怪问荇给凡鸢乱喂吃的,搞得凡鸢嘴都挑了。

  但是不得不说,漓县这附近的米面的确好吃,他都想捎带些回师门去。

  “咕……”凡鸢耷拉着脑袋,委委屈屈。

  “我下次再给它带就是。”

  “千万别,我怕过几日,它都要跟着你跑了。”长生潇洒地挥手。

  “你们忙你们的事,无需太担心,我已经算过你们二人往后命途,守得云开见月明。”

  “过几日再会。”

  辞别长生,车夫已经早早在客栈外等候他们。

  柳连鹊留了心眼,装他私房钱的木盒全都挑的是普通玩意,所以车夫搬上车时只感叹盒子很重,压根没去往百两金银上想。

  “二位怎么要去江安镇?”

  路上无聊,开朗些的车夫总喜欢拉着人闲谈。

  “对,我们要在江安镇安家。”问荇同柳连鹊对视了眼,坦荡道。

  “倒也好,江安镇那地方我去过,比不上漓县繁华但很安静,菜肉小吃这类很便宜,适合过小日子。”

  他扬着鞭子,奇道:“但想在江安镇安家的多数都到我这岁数求安稳,你们这么大的孩子都想挣大钱,二位也很稀罕。”

  “挣过大钱了,所以只想过安生日子。”

  问荇靠在柳连鹊肩上,随着热源传递,柳连鹊比寻常人缓慢的呼吸声渐渐变快。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老车夫只当问荇在打趣,毕竟这两个青年虽然衣服干净,行李也不寒碜,但离大富大贵差得远了。

  车比预想中行得慢,行到一半,柳连鹊面色异常,用手轻捂着嘴。

  “他头晕,劳烦先停下。”问荇察觉到异常,赶忙提醒老车夫。

  车夫依言稳稳停住车,面露担忧:“这位小兄弟身子是不是不好?”

  这段路很颠簸,但马车已经走得足够慢了,成年男子哪怕是个哥儿,都理当不会发晕。

  稍微歇了会,柳连鹊渐渐缓过神来:“我没大碍,还请您启程。”

  现在看天色已经快要到傍晚,越早回去,他们越方便做准备。

  而且他这身子成了拖累,柳连鹊心有不甘。

  “再歇一刻钟。”

  问荇握着他的手,不容置疑道。

  “二位感情真好。”

  车夫笑道:“是刚成婚吧?”

  本来他担心这二人是兄弟,可现在看他们言行举止,倒像是夫妻。

  “已经成婚半年了。”问荇自然地道。

  柳连鹊低着头,模样比方才好了不少。

  车夫饱含赞叹地道了几声好,吱吱呀呀的车轮缓缓拧动,只是速度比方才还要慢些。

  天色渐暗,柳连鹊的状况又开始出现异样,他靠在问荇肩头,呼吸声微弱到近乎停止,失去了意识。

  可有帷帽遮挡,他这般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车夫忙着看夜路,居然也没发现异常。

  天色黑得不能往前走了,他们也到了处小镇里。

  车夫下去解手,问荇吃了个早晨剩的红糖糕,依旧同柳连鹊依偎在一起。

  柳连鹊的魂魄白天被颠得发晕,只偶尔出来告诉问荇他没事,其余时间都躲在躯壳里,等待天亮。

  天色蒙蒙亮,马车又不停歇地重新启程。

  离开崎岖的小路,前边的道路皆是坦途,再次苏醒的柳连鹊气色好了不少。

  问荇去沿途的摊贩处买了比红糖糕好消化的满头,柳连鹊就着路边买的热茶水小口吃了半个,随后闭目养神,竟是一路都没再身子不适。

  只是茶水苦涩出奇,柳连鹊睡不着,想了许久都没想出那是什么茶。

  “那些小贩估计也叫不出名头,就是山里随手折的茶叶子,但总归比树叶好些。”

  问荇同他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

  “做苦工的人爱喝,因为喝了提神,我也是没遇着其他茶摊,只能买来这个。”

  “这茶不差。”

  柳连鹊有些饿,小口啃着馒头:“要是拿去换个细巧包装,一两能卖几百钱。”

  问荇托着腮,颇有兴趣瞧他斯斯文文吃馒头。

  第一次见到人能把拿在手上的馒头吃出几百文的感觉。

  柳连鹊被藏在帷帽下的眸子微微转动,板着脸把馒头挪开,嘴唇微微抿起。

  “我不看,你接着吃。”

  问荇忍笑,分明是不好意思,非要装得这么正经。

  不看自然是不可能的,反正柳连鹊被帷帽遮了视线,他偷偷看就行。

  马车一路前行,越过丰沃土地,越过沿溪的小道,直直踏入江安镇里。

  “在这停下。”

  来到醇香楼附近,问荇给了车夫几文钱,车夫暂且回避开来。

  问荇下了马车,匆匆道后门处和阿明报了平安,给小姑娘包了些糖和零花的铜板,没等阿明缓过神来,他就没了踪影。

  “问小哥怎么跑这么快?”阿明挠了挠头,自言自语,“不过没事就好,得赶快告诉掌柜。”

  天知道他们有多担心问荇,就怕问荇被柳家寻仇。

  醇香楼被甩在问荇背后,渐渐远去,变小成个模糊的影子。

  “许掌柜帮了你不少忙,改日若有机会,定要登门谢他。”柳连鹊一直待在暗处,百感交集。

  眼前的醇香楼欣欣向荣,比他之前印象中的好了太多。

  “那是自然,等到你魂魄稳固,我们第一个同他报喜。”

  在柳连鹊“身死”的日子里,许曲江无疑是最念着柳连鹊好的那个人,许掌柜身体也不好,问荇希望他能够听到好消息,心中宽慰些。

  “而且我妹妹也要劳烦他照料,她跟着厨子们学些手艺,往后若是有女学,可以送进去再念些书,看看往后她能做些什么。”

  “学些本事自然好,以后若是问丁乐意,可以由我来教她念书。”

  “那我就先替她谢谢夫郎了。”

  问荇笑道:“忘了告诉夫郎,她现在不叫问丁,叫问来年。”

  “为何取名叫来年?”

  “是她觉得来年是个好词,所以自己给自己取的。”

  “来年物候新,这个新名比丁的寓意好太多。”

  柳连鹊看向已然不见踪影的醇香楼,心中隐隐生出期待。

  “你现在吃不来太甜的,过几日我还要给你买糖葫芦,是来年非要求着我给你带,你不能拒绝。”

  “她怎会认得我?”柳连鹊微微诧异。

  他认得问来年,可当时他是鬼,问来年理当没见过他。

  “稚童相信鬼神,而且也容易招阴气。”

  “她说梦里遇到过个好看的哥哥给她盖被子,要谢谢那个哥哥,要等你能吃糖葫芦时请你吃糖葫芦。”

  白日的阳光刺眼,问荇乌黑的发丝被镀上亮色。

  “等到尘埃落定,你要陪我一起告诉她,我把她要送的糖葫芦带到了。”

  “好。”

  虽然看不真切,但问荇确信柳连鹊藏在帷帽下的脸上尽是笑意。

  “二位,到地方了!”

  马车稳稳停在鬼宅的门口,车夫热心地替他们搬出木箱,随后拿了银子,利落告辞离去。

  现在天色不早,禾宁村又偏僻,若是还多逗留,恐怕今晚要借宿于此。

  这趟算不上顺,而且走得也比平时慢,但问荇给得银子够多,他倒是不觉得亏。

  “你看你看,那姓问的回来了。”

  “真的呀,也不知道去干什么,跑出去这么久。”

  “别看了,你们不记得他家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问荇来禾宁村已经很久,看热闹的人自然没之前多,有几个好奇的农户被马车吸引过来,也只是草草望了两眼,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柳连鹊赶在他们凑过来前,已经快步进了屋里,看热闹的人都当问荇又是孤身一人回来,油然而生种扭曲的同情。

  能赚钱又怎样,肯定年夜还在外头跑生意,都没个人照应。

  鬼宅的大门重重关上,屋里陈设同离开时别无二致,但院子里积了灰,树下还落满了叶,都需要洒扫清理。

  问荇喝了口水,拿起扫帚开始扫落叶,柳连鹊站在一旁,端着刚烧好的水默默看着。

  等到他觉得学得差不多,也不熟练地拿起放在角落里的笤帚想要扫灰,却因为不得要领,被呛得连声咳嗽。

  “我来扫就好,你先去歇着。”

  问荇赶忙抢过他手中的笤帚,轻轻拍着柳连鹊的背给他顺气。

  见他有些懊丧,问荇灵机一动:“你若是想寻事做,能否去仓库里点下菜?”

  仓库他刚刚才扫过,点数也是柳连鹊擅长的活。柳连鹊一声不吭,从箱子里抽出纸笔和墨,再在问荇的水桶里打水后连砚台也没要,直直往仓库走去。

  一刻钟后。

  问荇还在低头扫落叶,柳连鹊已经拿着份单子走出来:“已经清点好了。”

  问荇接过单子,上面写得比他之前清点过的还要详尽,而且分明没拿砚台镇纸,库房里也无支撑的书桌,柳连鹊的字依旧非常清秀。

  遇到擅长的事,他的动作快得吓人。

  “我把之前你说的账目也顺道看了,眼下还能做什么吗?”柳连鹊似有些紧张。

  他没做过家务事,但他可以试着学。

  “累了好几日,你睡会去,还有一个多时辰天要黑了。”

  “可你也累了好几日。”

  柳连鹊颇为不乐意:“我既然已不再是魂魄,自是不能让你承担家里所有的琐事。”

  但家里也没别的菜了,更没别的账了。

  做饭不方便,就算会做饭,柳连鹊现在也闻不得烟味,估计要被呛得难受。

  浇菜也不行,他这几日又不好出门,否则没多久肯定要被村里传闲话,问荇倒是无所谓,但他不想柳连鹊被这群嘴脏的指指点点。

  想了一圈,问荇试探地指了指身旁水桶:“要不夫郎帮我浇下院子,免得走路灰大。”

  “好。”

  柳连鹊眼睛一亮。

  他严肃地走上前,又严肃地用手提着水桶。

  可里头只放了大半水的桶纹丝不动,柳连鹊再用力,水桶才微弱地摇晃两下。

  柳连鹊的动作好似凝固住了,问荇不忍卒视地别过头。

  术业有专攻,体力活实在是太为难现在的柳连鹊了。

  要是让村里嘴碎的人知道柳连鹊还活着,他让柳少爷拎水桶……

  他定会变成嫁狗随狗的那个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没事的夫郎,能够提起来半秒也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