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第178章 我是问荇

  “山头地种粮食肯定不合适,毕竟再怎么说,这也只是块贫瘠的田,而且荒了太久。”

  黄参捋着胡子。

  不好种,但这地价钱是真便宜。

  “等到开春,先试着种些豆子番薯。”

  沙砾从问荇指尖漏出,问荇拍了拍手,抖落残存在指缝的泥土。

  如果豆子番薯可以,那就能进一步再种其他山地种植的作物,果树、茶树。

  这些植株生长需要的时间都很长,若是他仍然站不稳脚跟,不好做打算做得太过于激进,去盘算过于长远的事。

  但既然现在地已经归他所有,哪怕在不适宜播种的冬季也要有所动作。

  他还没说作下一步安排,郑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去扒拉荒草丛,瞧瞧里边有没有什么值钱玩意。

  依照黄参的话说,他这是平时没事干,上山找山货找出了瘾。

  毕竟做人上山担惊受怕,要小心突然冒出来的豺狼虎豹,提防一不留神踏空变成鬼。

  可鬼无需顾虑这么多,只需要尽情在山里头转悠,对于闲不住的郑旺来说,赶山真是太适合他了。

  “小问,我替你拾掇这片地!”他自告奋勇道,“我和黄叔学了不少,你别觉得我靠不住。”

  黄参斜睨着他,满脸难以置信:“出去莫说是我教了你,我认的徒弟只有闻笛一个。”

  要是让鬼知道郑旺和他学过,他这张老脸都别想要了。

  闻笛蹲在草堆里假装菌子,听到喊他名,茫然抬起头来。

  随后又小心翼翼低着头,继续装成菌子。

  “行,那就劳烦你把这里头有害的毒草拔干净。”问荇真诚地看着郑旺,“我相信你做得好。”

  “使不得啊!”

  黄参赶紧把问荇喊到旁边,压低声音:“就阿旺那德行,能把你给地都翻个遍。”

  “翻了正好,省得我开春还要翻。”

  问荇趁着郑旺在和闻笛搭话,同黄参耳语:“最近田里不用人看着,多少给他找些事做。”

  免得郑旺精力过剩,骚扰胆小内敛的其他鬼怪,或者带上些咋咋呼呼的家伙去坟头找乐子。

  黄参了然:“你说得有理。”

  本以为问荇是脑袋一热,没想是深谋远虑。

  “啥理?”郑旺凑了过来,“黄叔,你俩说啥呢?”

  “说你靠得住。”问荇笑眯眯,“刚刚黄叔还夸你。”

  “是嘛。”

  郑旺扭捏,大汉脸上露出些诡异红晕。

  “我还以为……我靠不住呢。”

  “不会,你确实是比之前要好得多。”

  黄参违心地干笑着。

  这么说倒也没错,至少郑旺现在进山不会撞到马蜂窝,和蛇斗鸡眼,还有突然凑过来,闻笛吓得魂魄飘散了。

  但和靠谱搭不上边。

  进宝看在眼里,故作深沉地摇头。

  傻大个真好骗,问大人刚刚那话连小孩都骗不住嘛。

  “我知道了,我定会好好干的!”

  “嗯,加把劲。”

  问荇抱起他的箩筐:“我明早又得去镇里,家里这段时……”

  “包在我们身上!”

  ……

  “我来。”问荇接过阿明手里的灯笼串,三两下攀上梯子,只是眨眼的功夫,红灯笼就老老实实悬在梁上。

  “了不得!”阿明长大了嘴。

  明明问荇也没比他高哪去,身手也太好了。

  见阿明挂装饰着实困难,问荇和他换了活干,让他去盯着新搬来的那批花瓶。

  “你当心些!据说是掌柜从别的县专门买回来的白瓷,摔一个一年白干。”

  原处传来账房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问荇稳稳当当把红绳缠绕上柱子。

  平常倒霉惯了,迎春宴的事走到这步,顺利得问荇都有些觉得诡异。

  “小哥哥,好厉害!”

  问丁在旁边费劲地掰着瓜子,问荇过来轻轻一捏,瓜子坚硬的外壳碎裂,米白色的仁就整个落在她手里。

  “阿丁,是哪来的瓜子?”

  这个岁数的孩子就喜欢地上捡东西,尤其是穷惯了,之前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问丁。

  问荇还得注意着,不能她吃着药耗子的瓜子。

  问丁没急着把瓜子仁往嘴里头塞,咬着手指想了想:“做饭的哥哥给的,他,他说有会唱的人要来,所以做了瓜子。”

  会唱的人?

  “是唱戏的人?”

  “是。”问丁点头如捣蒜,“会唱,还会打。”

  她煞有介事,捏起拳头做了两下不成样的动作。

  “这样的。”

  “知道了,你去找姐姐们玩。”

  问荇放走了问丁,原来是掌柜的请了戏班子,难怪后厨在发炒过的瓜子。

  “后日咱们醇香楼歇业,为了和各位客官赔罪,今儿和明儿申时有两场戏,列位不要错过。”

  柳家来的日子越逼越紧,当日醇香楼必须要歇业至少半日。为防止有人节外生枝,干脆一整日都不再迎客。

  熟客们多少打听过柳家的事,听说还有不要钱的戏能听,巴不得柳家每月来一次,醇香楼每月给他们送场戏,压根没人想着来寻麻烦。

  明明无比顺利,可问荇的心却怎么都放不下去。

  兴许之前柳携鹰在当甩手掌柜,不清楚他和醇香楼的干系,但这次选酒楼他有极大的话语权,应当不会现在还不清楚问荇就是醇香楼里头的人。

  “今天是要坐不下了。”

  问荇从二楼看下去,一层满满当当座无虚席,还有些客人趴在窗边门前,不住想要往里瞧戏演得如何。

  坐在桌前的客人吃完饭也不挪步子,而是接着添酒添茶,大有要坐到醇香楼打烊那会的意味。

  “醇香楼就这么大些地方,最多在后头开上三四桌。”许曲江看着底下人山人海,脸上不自觉带笑,他接过问荇的话,“还记得之前最冷清的时候,到了饭点也只能坐三四成客人。”

  “还好都熬过来了。”他捂着嘴咳嗽两声,声音有些沙哑。

  “掌柜的,你先回去歇着。”

  “没大事。”许曲江摆摆手,“肯定是前几日出去采买碰上雨天,只是嗓子疼。”

  问荇还想说什么,一个小伙计匆匆跑到两人跟前:“问小哥,有人来寻你。”

  “谁?”问荇瞧着小伙计难看的脸色,心中涌起不妙预感。

  “看着像些没事干的泼皮,都是咱们镇上的人,我之前见过他们。”小伙计哭丧着脸,“他们堵在门口,说不见你就砸我们家店,像是要来真的!”

  他本来以为只是泼皮没吃上饭脾气上来,谁知道那几个壮汉恶声恶气,说他们就是来找问荇的,问荇不出去见他们,他们就要醇香楼好看。

  “你管我们找他干什么,让他滚出来!”

  小伙计想和几人讲道理,但他们压根听不进去。

  “柳家后日正午就要过来。”壮汉狞笑,拳头捏得咔咔响,“你们也不希望现在出事吧?”

  问荇俯瞰一层,戏正演到热火朝天的地方,台上的旦角浓妆艳抹,垂泪唱着负心郎。

  醇香楼里头的食客并未出现明显异常。

  但仔细看过去,确实能发现挨着门的地方有些骚动,而且隐约有扩大的趋势。

  “我记得我们并未告诉外人柳家来的确切时候。”

  寻常食客最多知道柳家后天要来,不可能知道是晚上来还是正午来。

  许掌柜神色凝重:“他们来的时辰是前几日才定下,我也没和外人多说。”

  “外头一共多少人?”问荇看向小伙计。

  除去柳家,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仇家能把手伸到江安镇里头。

  小伙计仔细想了想:“人倒是不多,三个还是四个,但是都长得很凶。”

  问荇了然,吩咐六神无主的小伙计:“带上七个劲儿大的,把他们客气点请出去,记得别动粗。”

  “问小哥,你不出去瞧瞧吗?”

  小伙计还是害怕:“要是他们真砸店该怎么办……”

  迎春宴马上就要到了。

  “我等下就出去,先制住他们。”问荇声音重了些,“去,越快越好。”

  “如果有谁受了伤,我来担责。”

  见他态度坚决,小伙计心略微定下,重重点头:“好,我马上去找阿明他们。”

  “是他们?”待到身边再无他人,许曲江小声询问问荇。

  “应当是。”

  问荇盯着楼下的状况,小伙计身后跟了一众青壮年男子,已经要到门口了。

  客人们还沉浸在精彩的大戏里,对一切浑然不知。

  “他当时在柳家就不规矩,但后面反倒是自己吃了苦头。”

  “估计是现在不死心,找了些无赖,给他们些钱寻醇香楼的麻烦。”

  而之前刚被敲打过的柳携鹰做事再冲动,也干不出砸镇子里最大酒楼的无赖事。这次柳携鹰是学聪明了,知道借刀杀人,但也没聪明太多,想得办法还是过于简单粗暴。

  既然是镇子里的泼皮,那就不会如同柳家人那般唯他马首是瞻。泼皮不知道问荇其实不是普通伙计,但肯定知道醇香楼惹不起。

  为了钱打势单力薄的问荇他们尚且有胆量,但面对一群伙计,这群泼皮也只有气虚的份儿。

  “你还是别下去了,要是他们再冲你撒泼,节骨眼上把你弄伤了怎么办?”

  许掌柜品出些意思。

  感情是柳二少爷和问荇有仇,之前偷懒没管筛酒楼的事不知道问荇在醇香楼,现在冷不丁知道问荇在里头坐不住了。

  可节骨眼上有人管着他整酒楼,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人来整问荇。

  “他们冲我来,我当然得下去。”

  问荇瞧着伙计们全都出了门,掐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往门口赶去。

  既然说了要下去,那就不能食言退缩。

  许曲江不放心地跟在他后头,随时准备要是泼皮们敢乱动,他拼了老命也要护住问荇。

  不光是护着柳大少爷的人,也是护着对这次迎春宴最要紧的人。

  但他白操心了。

  经过几次挑事,伙计们对于怎么制服无赖颇有心得,尤其是阿明,早就没了之前那副遇着人畏手畏脚的模样。

  伙计们两两一起先把人架住,防止谁被无赖弄伤,再把无赖挪到旁边巷子里,组成人墙不让他们过来。

  不管泼皮怎么嚷嚷挣扎,伙计们都无动于衷,只是紧紧攥着手里的木棍,只防卫,不出手。

  食客们没被卷进闹剧里头,只当醇香楼里头唱大戏,外边也跟着唱了出小戏,好奇了会,又被戏台上传出的鼓声吸引了目光。

  “叫你们那姓问的出来!”色厉内茬的混混依旧在嗷嗷叫唤,可心里已经虚得不得了。

  他早该知道值一两银的活不好干,醇香楼果真不是好惹的。

  也不知道让他们来的是哪个家伙,现在想告饶都寻不到借口。

  胳膊上传来的阵痛让他想逃跑,但方才喊破喉咙都喊不出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

  “找我作什么?”

  问荇挂着和善的笑,配上那张脸看似温和又无害。

  但他手里的木棍足有半人长,比在场的任何伙计瞧着都要凶险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太顺了,感觉不对劲。

  (无赖找事后)

  小问:这下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