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第140章 你要节哀

  “不是大事,他们家经常吵架,我们都习惯了。”

  邻居不知怎么作答,青年的展露出模样确是是不认得问家人,但他分明就是问家那个可怜的傻儿子。

  长得好看还姓问,别说镇子里面,就算是大到县都找不出第二人。

  “……你,真不认得他们?”邻居不死心地试探。

  “不认得。”

  问荇又扫了眼禁闭的门:“之前发了场高烧,醒来后记不清了很多事,只知道自己爹娘都没了。”

  “他们是之前认识我吗?”他真诚地发问。

  围观的人神色复杂,那发问的男人还想说什么,他的媳妇打断了话:“你长得有些像他家里人,肯定是我们认错了,对不起啊小哥。”

  能够忘了之前的苦日子简直是大好事,问荇现在过得好好的,何必再逼着他想起来呢?

  “没事。”

  借着一来一回的对话,问荇得以和街坊们打探消息:“大姐,你知道葛仕的家在哪吗,就是之前做县丞的那个葛仕。”

  “小哥是从别的地方来找他的?”刚刚说话的妇人有些诧异,仔细想了想,“他家离得不远,只是他三五天都不出家门,若是小哥想找人办事,找这老爷子也难办。”

  她没记错的话,葛仕告老还乡的时候,眼前的青年都还是个幼童。

  现在葛仕岁数大早就没了办实事的能力,否则云和镇也不会这么乱。

  “是,有人托付我来寻他,我也就碰碰运气。”问荇腼腆地笑了笑,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所以他是怎样的人?”

  “之前算是个好人,他就是从我们镇里一路上去的。”

  旁边有个老人拄着拐杖缓缓上前,眯眼怀念着旧事:“他管事的时候,镇里可比现在安宁多了,只是他去漓县待了几年,回来后就变了。”

  “原来很和善个人不见人了,不说话了,老朋友也不要,就呆在屋里。”

  他唏嘘道:“孩子,找他不行就算了,他一把年纪,那屋子又阴森,平时都没什么人敢去。”

  问家的傻老四可算摆脱掉那群无赖,再去冒险老爷子觉着实在犯不着。

  问荇面露迟疑:“这么可怕,那我……”

  “最好是别去了。”老爷子咳嗽两声,“听说他家里真不干净,邪门得紧。”

  “我知道了,谢谢爷爷,但我答应了别人,至少要去看一趟。”

  问荇规矩地冲他道谢,朝着老人指的方向远去。

  “问荇不傻后,多好一孩子。”

  老人对有礼貌的后生颇有好感,满意地捋了捋胡须:“还好离了问家。”

  “就是,问家那个老三之前发疯还说他很可怕,别是亏心事做多了,癔症严重到说胡话吧!”

  “我就没当真过,问家人的话你也敢信?”

  ……

  问荇拐过三四条崎岖不平的路,眼前的小巷幽黑不见底,只要穿过去就能到达县丞的家。

  一个老县丞把家选到这种阴森地方本身就很奇怪。

  但鉴于云和镇的治安状况令人堪忧,而且一直能感觉到有人盯着他,问荇还是打算绕远路走大道,多花两刻钟时间。

  “县丞家马上就到了,问公子不走巷子么?”

  他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个略微矮小些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依靠在墙根。

  “他”穿着灰扑扑的便装,脸上不施粉黛,行为举止都似寻常的市井中人,但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谢公子。”

  即使伪装得极好,问荇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她的真容。

  被跟踪任谁都不会心情愉快,但问荇语调依旧不咸不淡:“我只是来找县丞问些事,不想因贪路近些就遇上暗巷里的匪徒。”

  “若是谢公子也要去找老县丞,去走巷子就好,我不奉陪了。”

  “之前做了桩桩件件令人不快的事,我同问公子道歉,等到此间事了,我带家丁官差带薄礼登门向问公子致歉。”

  谢韵不再同前几次会面那般咄咄逼人,而是坦荡地朝他行了一礼:“但葛仕的事我也查了许久,问公子若是也要查,我希望你与我能够同行。”

  见她知道自己的目的,问荇也不绕弯掩饰,奇道:“谢公子之前如此防我,现在怎又要信我,同我一起查事?”

  “之前不信,但现在据我亲眼所见,确信你我目的相同。”

  谢韵微笑:“只是暂且互助,我看过些已经被封存的卷宗,相信里面会有你想知道的事。”

  “不妥,虽然谢公子眼下是男儿身,但毕竟我已成婚,不能和你同行。”

  问荇客客气气后退了两步,能查的事情他都查的差不多,卷宗里写得葛仕、慈幼院未必有柳连鹊与无面少女知道的多,他不愿让谢韵这种精于观察和算计的人跟着。

  “我要说的是柳少爷的事,不是葛仕的事。”

  谢韵轻飘飘扔下话,随后定定看着问荇:“问公子还不愿吗?”

  宛如石子落入湖中,问荇眼底暗了暗。

  谢韵又接着说:“我同问公子同行的确不方便,但若是多个男子一起,应当就方便多了。”

  她话音落下,长生扶着墙从拐角处探出头。

  朝问荇露出个尴尬的笑来:“嗨,又见面了。”

  谢韵这个女人太恐怖了,大清早把他喊来劈头盖脸说了顿。

  她说知道他和问荇认识的事,并且半逼着他跟来了云和镇。长生家教派不让他随便和人动武,更不打女人,也只能憋屈地被带来了。

  况且据他观察,谢韵瞧着娇小,实际上动作敏捷力气也不差,真要不用术法,打起来长生占不到便宜。

  “我好像没理由拒绝。”

  问荇不动声色收回目光,脸上换上比谢韵更假的笑意:“谢公子,请。”

  他又看了眼长生,默默走到长生身后和谢韵隔开个安全的距离。

  长生左看谢韵圆滑的笑容,右看问荇不逞多让的皮笑肉不笑,自己扯了扯嘴角压根笑不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现在捏个决回门派还来得及吗?

  虽然谢韵直言她跟着武馆学过段时间,三两个大汉还能打过,但在问荇和长生的反对下,他们最终还是没走那条小道。

  走在坦荡的大路上,边走,谢韵边说起来找问荇的原因。

  她为了让江安镇重建慈幼院做了很多准备,从秋天准备到冬天,结果来了后卡在闹鬼的原址上。

  谢韵能看出长生和问荇认识,而且在查慈幼院的事,所以哪怕她不信真有鬼,还是让长生留下驱邪。

  她这几日差官差多盯了下问荇的动向,得知问荇清早离开了镇子,就借着称病脱身来找问荇,除了长生谁也没带。

  问荇垂眸听着,捕捉到了这番话里违和的地方。

  谢韵作为县丞家的女儿,没有信得过的家丁官差能待在身边,之前还险些被新来的家丁觊觎,她的处境远没谢韵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从容。

  谢韵凌厉性子和强硬到令人不适态度愈发有迹可循,对她来说唯有自己足够强硬,才好让她能够往上爬。

  “问公子还要问什么?”

  问荇不动声色:“你接着说。”

  前脚问荇走后,谢韵后脚去问街坊,得知问荇要去找县丞,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出面的谢韵坐不住了。

  因为她查老县丞的事比筹备慈幼院更久。

  “我爹初来漓县时,我替他整理缺失的县志,头一份接触到的卷宗便有关慈幼院的疫病。”

  “我看到只剩下零星段落的几页纸,就觉得不对。”

  当时的谢韵性子急又一腔热血,越查越觉得这份档案不光缺斤少两,还有造假的成分。

  她连轴转了几个大夜,直直查到上上个县丞的头上,捅得想安稳度日的县令都要坐不住了。

  谢韵不理睬本想接着深入,但她本就身体不好的娘亲病了,其余卷宗又是铺天盖地压过来。

  刚刚及笄的谢韵分身乏术,只能忍着气搁置此事。

  一放就是好几年时间。

  突然出现另外的人要查县丞,她一定不会放过眼下这个机会。

  “我们都要查他,你为少宁公子的遗愿,我为我当年未完成的不甘,这个理由你可能接受?”

  她本不愿告诉问荇实情,但也明白互相不信任只会拖累调查的进度。

  “你也不怕我们有心怀不轨的目的,一个人就跑过来,真是挺危险的。”

  长生瞧着谢韵的小身板,暗自感叹她有魄力,胆子也是真大。

  “多虑了,依我观察,道长应当打不过我。”

  长生语塞。

  他下次回师门,一定多学些体术!

  “至于问公子。”

  谢韵似笑非笑看了眼长生:“恕我直言,他个大早上抱着包裹喊夫郎的断袖,应当对我也没兴趣。”

  她当时听到官差和她说只觉得荒谬,毕竟官差也说自己离得远,也有可能看错记错。

  直到她早上亲眼瞧见问荇在巷口和麻袋说话,行为举止亲昵。

  这是谢韵近期见过的,最让她感觉困惑的事。

  “我不信鬼神,所以我信问公子对柳公子情真意切,睹物思人。”

  毕竟连着派人、她亲自去看盯了几次,问荇全是那副模样。”

  神神叨叨抱着个麻袋喊夫郎,晚上喊白天喊,没人的地方随时随地喊,宝贝麻袋宝贝得不得了。

  麻袋肯定是柳公子留下的什么信物。

  之前不懂柳连鹊信里感叹自己成婚是幸事,她现在算是懂了些许。

  谢韵信不过问荇和长生,但愿意信柳连鹊和问荇是真有感情在,问荇也的确受柳连鹊所托调查此事。

  思及此处,她语气又缓和不少,还带些关切:“问公子,我有个远房表妹前年没了丈夫,也浑噩好些日子,今年开春才缓过来。”

  “我理解你心底悲痛,但没了丈夫,活着的人还得往下走,还是多看看眼前事。”

  问荇:……

  他扫了眼因为憋笑面目扭曲的长生,抱紧了怀里的麻袋。

  作者有话要说:

  谢韵:守寡一定很难熬,你要坚强!

  小问:……因为奇怪的原因取得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