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牧这话,王玄策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直皱眉。

“大帅,这样,咱们喊人,把兄弟们都喊过来。我还就不信了,三万兄弟还保不住你。”

“老王,没用,他们已经埋伏好,断然不会放我们任何一个回去苏州城。”

“大帅,我去,我硬冲过去,我去喊人。”听到张牧这话,席君买那股子愣劲直冲云霄。

“也不行,刚刚我们来时,他们一定在暗中观察我们。如果我们中有人过去,他们一定能想到我们是去通风报信,毕竟这是世家组的局,不乏机灵人。”

“那怎么办?要不然让这几位兄弟替我们跑一趟?”

听到王玄策这话,前来通风报信的几个家伙顿时愣住。

“沐国公,这不行,刚刚我们过来的比你们还晚,他们一定也观察到我们。我们这么回去,包死不生。”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包死不生?去试试去。”在席君买凶神恶煞的吓唬下,那几个家伙立马腿软,摔倒在地。

“操,还是吃江湖饭的呢?就这胆量?现在吃江湖饭的门槛都这么低了吗?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吃江湖饭?”对于摔倒在地的几个家伙,席君买那是一通的鄙视。

此时张牧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明明自己手握重兵,却一不留神被人家给堵在造船厂了。而且也不能一直待在造船厂,万一人家等着急了,直接冲过来,不但自己要遭殃,就是造船厂里的工人也要遭殃。

这就像斗地主,明明自己手中全是炸弹,结果被人家偷鸡一把走光,怎么能不憋屈。

就在张牧一筹莫展之际,于得志从造船走了出来。看的出于得志是想撒尿,裤腰带都解开,结果看到张牧还在,赶紧重新系上。

“沐国公,你怎么还在?师傅们都快要下工了,我准备让师傅们今天不加班。”

听到于得志这话,王玄策大喜。

“大帅,这样,咱们混在下工的师傅们一起混过去。这么多人呢,他们哪里能分得清?”

“不行,那帮人都是亡命徒,到时候惹急眼了直接大开杀戒,白白的死伤无辜。”

“沐国公,你是不是想在造船厂吃饭?尝尝伙食怎么样?”看到张牧不搭理自己,于得志继续凑过来。

“老于,吩咐下去,今天加班,加班到明天天亮,天亮后下班休息,到后天早晨再来上班,今天夜里干一夜发十倍工钱。”

听到张牧这话,于得志愣住了。

“沐国公,这是为何?”

“为了保命,老于,你别问了。我问你,你平日里有没有喂养信鸽?就是能送信的那种。”

“沐国公,没事谁喂那个啊。你想送信去哪里?直接派人去呗。”

“如果能派人去,我此时哪里还会待在这?前方的路上有埋伏,我得通知苏州城那边的军队过来帮忙。如果有信鸽,直接飞过去…………”

张牧话还没说完,于得志就打断。

“沐国公,就这事?这有何难?陆地上有埋伏,水里没有吧?你们可以坐船从长江向东行驶二里地,然后登陆,再往苏州城赶去这样不就绕过前面那条必经之路了?”

张牧:“………………”

对啊,咱怎么没想到呢?

造船厂里还能没船?直接坐船从长江里绕路啊。

“王玄策,你前去摇人,兄弟们有一个算一个,全过来。跟在春宵派那次一样,虎贲军老兵,新兵,西域兄弟交叉配合,从外围给他们来个反包围圈。目标也不变,一个不留,全弄死。”

王玄策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听到张牧这话直接牵着战马往江边走去,在于得志的安排下,顺利连人带马上船往东而去。行驶两里地后,下船骑马往苏州城赶去。

此时的张牧和薛仁贵他们就在造船厂门前等着。

一刻钟后,天色越来越暗,薛仁贵明显有些着急。

“大帅,我们是不是进船厂歇息一二?从老王离开,到他赶进苏州城找到兄弟,再到集结好队伍赶过来,没有一个时辰绝对不够。”

听到薛仁贵这话,张牧叹息一声道:

“我们不能离开这,绝对不能进入造船厂。现在天色已黑,那帮人肯定也已经着急。他们现在肯定已经派人在附近暗处盯着我们,如果我们一直待在门口作出想离开的意思,他们还能等。如果我们此时进入造船厂,他们看不到我们的人,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冲进造船厂找我们。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大门口,必须让他们看到我们,这样,他们才能放心。”

“大帅,那你说他们为何不现在就冲过来?”

“他们也忌惮造船厂里的师傅们,这可是有好大几万名师傅,万一我藏在其中。或者藏在船厂的角落里,他们怎么找?他们的目的还是等我们到空旷地带再动手,不到迫不得已之时,他们不会冒险。毕竟能不能成功的击杀我,也关系他们的生死,谁也不会麻痹大意。人都有一颗追求完美的心,凡事都想着万无一失。可是这世上哪里有万无一失的事?每每成大事,都是出其不意之举。”

张牧这话,直接将薛仁贵他们说的一愣一愣的。

此时埋伏在前面不远处的杀手也是着急万分。

“老冯,你说张牧那王八蛋在干嘛呢?刚刚下面小弟来报,张牧他们几个就在造船厂门前,既不过来也不进去。大晚上的,也没风景看,这不是神经病嘛。”

“老黄,你管他呢。他不过来,咱们就等。他过来,咱们就杀。他进造船厂,咱们就冲过去。反正想回苏州城,这儿是必经之地。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这儿不准活物经过,一只苍蝇也不准飞过去。”

“老冯,我后悔了,刚刚张牧从这前往造船厂时,我们就应该拿下他。现在好了,果真夜长梦多。”

“老黄,不要担心。张牧好不容易从我范阳卢家抢到这造船厂,他又是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得好好交代工作吗?咱们已经等这么多天了,不急这一时半刻。”

这时,一个人高马大的大和尚不满的冲二人埋怨:

“什么时候开始?我约了娘们夜里风流快活呢。你们这迟迟不开始,不是耽搁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