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虽然客厅的灯开了，但是红头罩并不在家。
他大概是去收尾了。
因为明天还要上班，温德尔没有想太多，把抱在怀里的几罐啤酒放进冰箱里，一个人洗洗睡了。
他在梦中进入了牡鹿之门。
格里比仍然卧在牡鹿之门旁的坑洞里，用它沾染了血迹的兽角当做门障，他正合着眼打哈欠，余光瞥见了靠近这里的温德尔。
“你又来了！”格里比说着便哭了起来，“我知道，你要过去了是不是！”
他的眼泪是金色的液态金属，虽然靠的很近，但温德尔感受不到这温度。
感谢波比，今天与她的谈话让温德尔被冬之气氛暂时笼罩了，冷冽的气场暂时隔绝了炙热的温度。
格里比抽抽搭搭了一会儿，还是振作起精神问出了他的谜语：“何物会失去？”
“皮囊。”温德尔开口道，他对照蜕衣舞者的寓言，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和蜕衣俱乐部的蜕衣是相同的含义，蛾相的蜕衣舞者们褪去的其实不是他们的衣物，而是表皮。
蜕衣俱乐部招牌上的图案就是正在褪去大腿上表皮的人。
蛾是变化的，对于在蛾道路上走了一段距离的天命之人而言，表皮已是不必要之物，就像头发对于走在铸道路上已经即将飞升的人而言一样。
如果成立了追奉蛾注则的教会荒林俱乐部，可以拥有的最高级的信徒称号就是“易皮者”。
温德尔摇摇头，先不去考虑那麽多。
“回答正确。”格里比又哭了起来。
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响，牡鹿之门缓缓的打开了。
温德尔穿过了牡鹿之门。
牡鹿之门内绽放出守夜人的辉光，在光芒的指引下，温德尔觉得自己的头脑愈发清晰。
他回到了现实中。
温德尔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已经通晓了一些事，一些他本就该知道，只是在抵达哥谭以后仿佛遗忘了的事情。
他已成功晋升通晓者，正式踏上了飞升的道路。
他的手机发出闷声的嗡鸣，开始抖动起来。
温德尔一看，已经到了淩晨十二点半，虽然他只在入梦后与格里比交谈了几句话，但现实中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客厅里还是漆黑一片，杰森并没有回来了的迹象。
他爬起来隔着窗户观望了一下对面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住着的安全屋，确认了那边也风平浪静没什麽意外，便从被随意的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个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蚊子。
波比的飞机是一点半的，她要坐红眼航班连夜回伦敦，一刻也忍不了哥谭了。
蚊子或许已经与她汇合。
“老大？”蚊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惶恐，他在温德尔开口之前便赶紧报告自己的工作成果，“我已经见到了您说的那位夫人，待会我就护送她回英国。”
一边说着，蚊子偷偷用余光观察着波比，心里在揣测着这个女人和自己的老板是什麽关系。
他们俩都是黑头发，他没有见过老板的脸，但两个人的气质有点像。
就是那种电视剧装腔作势的英国佬。
这位老妇人十分富有，蚊子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老妇人的手提包、她穿在身上的缝着很多珍珠挂饰的衣服都是一看很贵的奢侈品，更别提他脖子上戴的那条金光闪闪的金项链了。
蚊子见过很多人带大金链子，他以前跟着老鼠做小弟的时候也算见过世面，有不少黑邦小头头一时间暴富就喜欢带指头粗的大金链子，可就算他们的大金链子比老妇人脖子上的粗很多，也没有她脖子上的那条看起来贵。
感情上，蚊子恶意的揣测自己这位神出鬼没的新老大该不会是被富婆包养的吧？
理智上，蚊子认为这位老妇人或许是新老大的母亲，又或者是其他的长辈。
他借助着前方金属墙面的反光，试图记住老妇人的脸，这样或许能找到和她长相应该有些相似的新老大。
蚊子越看老妇人越觉得新老大很有进入阿卡姆的潜力。
老妇人有钱、气质高雅，显然出身不凡，那做为她儿子，新老大肯定也出生很好。
这位老妇人穿着一身黑，就算身上带了些珠宝也是颜色比较素的，看着像个寡妇。她可以无缝融入那种阴森森的欧洲古堡。老妇人看起来很老，但是又很年轻，她脸上有皱纹，可皮肤光洁透亮，十分红润。
有点像传说中住在欧洲古堡里吸处女血维持青春的吸血鬼。
蚊子不禁脑补了自己新老大的童年。
出生富豪家族，还可能是贵族。应该是从小丧父，被寡妇母亲在阴森森没有人的吸血鬼城堡里养大，或许还因为祖上近亲结婚有什麽精神疾病。等长大了，这位新老大开始追求刺激，把万贯家财丢给老母亲，自己跑去哥谭兴风作浪，结果被老母亲追了上来，现在派自己把他的老母亲送回老家。
“很好。”温德尔并不知道蚊子脑补了什麽东西，他刻意压低嗓子，制造出压抑的气氛，他对蚊子说道，“你知道一些……关于非凡之力的东西吗？”
“什麽？老大？”蚊子听了，立马把脑海里原本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掉，他捂住话筒压低了声音，感到十分兴奋。
终于……终于！命运要开始眷顾他了吗？
超级英雄们中流传着一种说法，“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其实这种说法对于超级反派们也成立。
以蝙蝠侠为例，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身价多少，但看他那些装备，什麽蝙蝠机、蝙蝠车、蝙蝠镖，家底不厚根本拿不下来。
靠变异的超英代表正义联盟里面也有不少，绿灯侠闪电侠什麽的，除了一身稍微值钱的制服（其实还是当了这麽多年超英逐渐升级成现在这样的，现在的升级是正义联盟研发出钱的），他们主要都靠自己的超能力战斗。
反派这边也一样，哥谭有钱的超反很多，最典型的比如企鹅人，他出身哥谭四大家族之一的科波特家族，虽然不如韦恩家有钱，但也是哥谭顶有钱的人物了。企鹅人的外号叫企鹅人并不是因为他变异了有企鹅的能力，而是因为他长得矮矮胖胖走路像企鹅。
其他有钱的超反比如缄默，也出身哥谭四大家族。另外还有次一等的罗马人、黑面具，他们的家族历史没有四大家族悠久，但富裕程度不一定差了。
靠变异的反派最典型就是毒藤女和杀手鳄，他们一个在变异之前只是普通大学生，另一个据说在变异之后还老老实实在马戏团里打工过，是因为被马戏团老板私吞了大量收入才咬死老板吃了他从此走上犯罪道路。
如果有关杀手鳄的传闻是真的，温德尔一定会和他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蚊子已经开始畅想了，自己获得超能力以后要做什麽呢？
看新老大的妈很像吸血鬼的样子，他该不会直接把自己咬了变成吸血鬼吧？
不过变成吸血鬼也不错，吸血鬼都长得很美很帅，还可以保持青春活力活很久。至于吸血鬼怕太阳的弱点也没什麽，哥谭又没多少晴天，况且蚊子作为道上混了这麽多年的熟手，早就习惯了昼伏夜出的作息。
蚊子已经想到了，等自己变成吸血鬼以后就去找大嫂，老鼠的那个老婆可真漂亮，做为老鼠的小弟，他肯定是要为老鼠照顾家里的……
“你对此感兴趣吗？”温德尔神秘地说道。
“当然！”蚊子还没等温德尔说完就应了。
“很好。”温德尔笑道，“如果你有天赋的话。”
他挂掉了电话，只留下那边兴奋得想要嗡嗡叫的蚊子。
温德尔的记忆宫殿里多出了一个新的卡片框，只需要往里投入他准备创建映射教会追奉的准则，温德尔便可成立属于他的教团了。
目前，温德尔倾向于成立遵循刃准则的闪刃教会。
在哥谭，想要安全的生活下来首先就需要一定的自保能力，要是没有足够可靠的力量，别说是被防剿局抓了，能不能从随便一个超级反派手中逃脱都是个问题。
温德尔现在可得罪了不少人。光是超反就有小丑、罗马人，还有一个随时可能发现自己被陷害了的毒藤女。他得先把自己武装起来才能安稳的在哥谭发展教会。
虽然杰森是个刃相比较高的很有天赋的熟人，但他现在还并没有成为信徒，总是雇人也不靠谱。杰森自己就是红头罩，红头罩可忙了，还有很多的敌人，老是请他帮忙容易让自己的敌人也变多。
还是成立刃教会，自己培养几个暗杀者来得合适一些。
成立教会是一定会出现一个邪名的，即使这个教团还只有一个光头教主（没有真的说温德尔是光头的意思），没有任何一个信徒。
其实同样能在哥谭起到很大作用的教团还有遵循蛾准则的荒林俱乐部，蛾相用于消除证据十分有利，但再高级别的蛾相信徒也并不如刃精于战斗，闪刃教会也可以有蛾门徒，足够了。
况且蛾相信徒如果不够有天赋，总难逃脱变为疯子的命运。哥谭是一个遍地疯子的地方，很难说如果在哥谭培养几个有天赋的蛾门徒，他们会不会受到哥谭本地的气氛影响，变得更加的疯狂。
如果信徒变成疯子被蝙蝠侠注意到，抓进了阿卡姆疯人院，温德尔很有可能会被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查出来。
他可不敢小看世界第一侦探。
不选择蛾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蛾与理发师有关，温德尔又是英国人……他可不想比小丑先秃掉啊！
温德尔：下次派个蛾门徒去把小丑头发剃了。
啊！楼下在装修，离我家楼层比较近，挺吵的。
虽然说是严格按照工作时间八点开始午休俩小时，但是他们上班我也码字，听着有点躁动（8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