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个可怕的地方,宋念慈看见白色的病房会不由自主颤抖,他努力忘却的记忆在脑海里疯狂闪现,那些被囚禁的生不如死日子,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个人。
第四天宋念慈就出了院。
这期间周逾白已经帮他把其他房子卖掉了,只剩下他和沈清琢的婚房了。
宋念慈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号行李箱的东西,拎着箱子踏上了去往陌生城市的飞机。
他卖掉了自己的婚房,他17岁和沈清琢恋爱,同居,结婚,如今他已经三十岁了,两个人的感情也到了头,这栋婚房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宋念慈听人提起过这栋城市,背倚青山,鸟语花香。他想来拜访一个故人。
晨间的空气凉爽而清新,丝毫没有秋天的冷冽,宋念慈穿着黑色卫衣推着行李箱,抵达了预约的民宿。
是一家很清冷的民宿,一个月也来不了几个客人。
老板连带着他家猫都懒散地很,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宋念慈坐在二楼,盯着院子里爬满墙的各色花丛,感受到了久违的生机。
确实和那个小孩说的一样,是一座漂亮且适合居住的城市。不过他更喜欢四季分明的城市,春夏秋冬各有特色,有风有阳光,温度不会永远25度。
他喜欢安静地呆在房间里,看着太阳起起落落,花猫悠哉转来转去。
宋念慈隐约知道那个孩子的住所,他远远去过几次,不过都是门房紧闭,看不到人。
宋念慈裹紧了衣服,从小巷往民宿走。
身侧的小道里传来阵阵闷哼与咒骂声,一群人围在一起,拳打脚踢,看样子是在讨债。宋念慈匆匆看了一眼,急忙扭头跑掉了。
回到民宿,他脊背覆了一层冷汗,靠着门大口大口呼吸。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院子里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脸上一片红一片紫,五官都有点模糊了,腿也带了伤,手里的木棍不知道沾了谁的血,看起来凶狠恶煞,是刚才被围打的男孩吗?
男孩的目光狠戾又不耐烦,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打斗中恢复过来。那样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念慈,吓得他手忙脚乱关上了窗户。
陈南抵着左腮吐出一口血水,扔掉了手上带血的木棒,边洗手边问晒太阳的老爷子,"老爷子,就楼上那个,哪来的,长的挺漂亮啊。"
老头瞪了他一眼,摇着蒲扇,骂道:"没大没小!"
"那小伙子是新来的租客,人闷的很,不爱出门。"老头警告他,"我告诉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我就好奇,问问,您瞅瞅我这个样子,人家看的上我嘛?"
"别贫嘴了,房里有药,赶紧去抹一抹,你这个样子,要吓死个人。"老头嘟嘟囔囔,索性自己动手,将药瓶子哐当蹲在桌子上,"赶紧抹了给你奶奶送饭去,让她知道了又要担心了。"
"唉,大爷,拜托您件事。今天您去送饭成不成?我喊人带您过去。"陈南苦笑,"您看我这脸,没法见人。我可不敢让奶奶看见。"
"臭小子。"老头拿扇子敲了陈南两下,"一点也不让人放心。"转身提过饭盒出了门。
陈南坐在楼下翘着二郎腿,回想起刚才那张漂亮脸蛋和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来了兴趣,又刚好有时间,不免产生了一点逗弄的恶趣味。
他端着鲜花饼上了楼,颇为绅士的敲门。
不多会,门开了一条缝,里边的人询问,"有什么……事情吗?"
"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吧。我看你好像很害怕,所以拿了点鲜花饼过来给你赔罪,顺带说一声抱歉。"陈南努力地露出爽朗的笑容,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吓人。
"不用了,谢谢,你没有吓到我。"宋念慈心有余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眼神太可怕了。
会让他想起一个提起来就能让人颤抖全身发疼的人。
"哎呀,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我叫陈南,有事你可以联系我。我可以带你到附近转一转。"
陈南?是他吗?
宋念慈掀开了房门,看着面前这个半大的被打的可怜兮兮的小男孩,五官还好,并没有模糊,还能认出来哪儿是哪儿,不过他神情天真,宋念慈疑心是自己花了眼,才看错了他当时脸上的神情。
眼神区别太明显了。
"我们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吗?"宋念慈递出手机,他记得陈南有一个重病的奶奶,前世陈南为了奶奶进了那种地方,结果人还是没有救回来。
陈南是为数不多对他好的人,宋念慈此行就是来帮他,并回报他的埋骨之恩。
陈南看着新款的手机,一时间有些窘迫,"啊我、我没用过这种手机。"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个老人机,笑着挠了挠头,"我用这个给你打电话吧,你存下我的号码。"
宋念慈存下了电话号码,柔声问他,"那些人……为什么要欺负你?"
"讨债的,我爸我妈欠了人家一大笔钱,自己还不起跑了,留下我和奶奶,那些人隔三差五过来要一回,没啥大事,就是挨顿揍。"陈南说多了话,牵扯着嘴角的伤,他呲牙咧嘴,"嘶,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嘴疼。"
看起来确实疼的不轻。
"我帮你涂药,好不好?"或许是有了前世的缘分,宋念慈对陈南很有好感,看见他受伤也有些不忍心。
其实他很害怕alpha,平常出门都挑人少的路走,找人办事也一律只找温柔没有攻击性的Omega或者bata。
但是陈南是一个好心又柔软的alpha,应该值得他信任。
宋念慈用棉签蘸着药酒轻轻涂抹伤口,反复滚动,又撒了药粉,最后才贴上创可贴。
他几乎是抖着手完成这项工作的,陈南年纪太小,还不懂的如妥帖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沉香木的味道有点重。
"好了。"
陈南端端正正坐着任凭宋念慈摆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宋念慈的脸,那是一种雌雄莫辨男女都会为之倾倒的美,睫毛浓密,鼻梁高挺,嘴唇的形状看起来非常适合接吻,美中不足的就是脸色有些苍白,眼神过于空洞。
"好了。"宋念慈放下东西,避着陈南的目光,"我先上楼了。"
"嗯嗯好,谢谢你了!"陈南站起身挥了挥手,拍了拍脑瓜子,突然想到什么,朗声问,"哎呀,瞧我这脑子,你叫什么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我叫……"宋念慈犹犹豫豫,"你叫我阿白就好。"
"好啊,阿白,我改天带你出去玩啊,一定要来啊。"
"好。"
看着宋念慈上了楼,陈南才转身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嘴角不自觉扯上了笑,长的这么漂亮,还这么胆小,这将来可怎么办啊?陈南低笑着,自己回答了问题,"不如就跟了我吧。"
陈南的性子和他印象中差别很大,印象中的陈南性格柔软,爱哭,有一点小聪明,人很坚强,现在的陈南活泼,开朗,还很爱笑。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但这个问题没有纠结他太久,进了"天生人间"那种鬼地方,性格又怎么可能还和原来一样呢?
希望他以后都不会去那种地方了。
宋念慈最不缺的就是钱,他完全可以帮陈南脱离苦海,但是他缺少一个恰当的理由。
院子里的花猫不知道从哪里抓回来一只麻雀,正用爪子和牙齿拔毛,宋念慈看的入神,伤完全恢复的陈南在下边冲他挥手,"阿白,我带你去山上玩吧。山上有一颗相思树,很漂亮,游客都去那边玩呢,你想不想去看啊?"
宋念慈摇头,现在是旅游旺季,人太多了,他会没有安全感。
"你去吧,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那我带你去窄巷里吃竹筒粽子好吗?你喜欢吃甜食吗,窄巷里的阿婆做的可好吃了,又软又糯。"
宋念慈架不住再三的邀请,于是跟着陈南去了窄巷。
小巷很窄,只允许一个人走,铺地的青石板长了些湿滑的青苔,宋念慈摔了两三次,于是陈南拉着他的手走。
"为什么要走这些窄道?"
陈南傻笑,"唉,你也知道我们家催债的太多,咱们只能偷偷摸摸走小道。"
脸上的淤青消散之后,陈南原本的相貌便展现出来,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笑起来还有两对小虎牙。
从长相来看,他做一个alpha很吃亏。
七拐八拐终于走到了宽巷,一路上陈南喋喋不休,宋念慈竟然也不觉得烦。
"怎么不走了?"宋念慈问突然顿住的陈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两人面前站了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个个手里拎着棍子,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
"后退,跑!"陈南拉着人在巷子里跑,那些人穷追不舍。到了第四个岔路口,陈南粗叉腰喘着气,指着一条道,"你顺着这条道跑,左拐两个弯然后直跑,就到民宿了。他们是来要债的,追我不追你,我不想连累你,快跑。"
"我走这条道,把他们甩掉后我回去找你。"
"快跑,别愣着。"陈南推了宋念慈一把,"快跑!"
宋念慈回过神,"你小心点。"接着就往巷子里跑,跑到第三条巷子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为首的光头男人带着人从巷子逼近他,"老子早他妈知道那个臭小子往哪跑,还真让我逮着一个。"
宋念慈向后退,但是前后左右的路都堵着人,他结结巴巴伸手挡,"别、别过来。"
"带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跑啊,为什么不跑,或者上去打啊,打也行,一道声音在心底呐喊,宋念慈想要跑,可是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抬也抬不动,手也不听指挥。
眨眼间,宋念慈就被绞着双手压到了光头身前。
光头扒开宋念慈的卫衣帽,掐着脖子抬起了脸,然后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他妈漂亮。"
有人凑到宋念慈的后颈闻了闻,随即兴奋地说,"老大,还是个Omega。"
光头将宋念慈推到在地,并命令周围的小弟按住他的手脚,色情地掀起了黑色卫衣,露出半截细窄的腰来,自己忍不住上手摸了两把。
"老子还没有尝过这么漂亮的Omega,待会给你们也过过瘾,真他妈白啊。"光头感叹到,Omega露出的那一段腰又细又白,屁股也翘,他们这种小县城可从没出过这种极品Omega。
宋念慈想吐,脏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那些恶心的触感,下流的语言,眼前的景象逐渐变换,灯红酒绿,肉体横陈,到处都是精液的糜烂气息,嘴里手里穴口里都被塞着阴茎,无数双手在拉扯揉捏他的身体,他像一块被恶狼撕碎的肉,到处都是他的残骸。
挣扎的Omega像是变了一个人,陡然停住了四肢。
男人的咒骂,烟酒混杂的味道,各种杂乱污浊的信息素,暴力,做爱,宋念慈竟然恍然生出了这才是现实的感觉,好像他就属于这里,就应该在这里。
有客人在摸他的腰,乖顺的Omega张开双腿,等着客人来用他。
"阿白,阿白!你还好吗?"陈南晃着怀里失神的人,有些焦急,从回来就开始不吃不喝,眼睛痴痴地没有焦距,像一个活死人。
"你放心,那些人没怎么着,我把他们都打跑了。"陈南顶着一头包,鼻青脸肿地低声安慰着怀里的人。
宋念慈终于回过神,看着又满身伤的陈南,勉强笑了笑,“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又被打了?”
“你不说话不喝水一整天了,我吓都吓死了。那些人没对你做什么,你别怕,没事的没事的。都怪我,不该让你一个Omega走不认识的路,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你能原谅我吗?”
宋念慈摇了摇头,“本来就不怪你。不用担心我。我睡一觉就好了,快去处理伤口吧。”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守在门外,有不舒服一定要喊我。”
“去上药吧。”
陈南上完药回来,宋念慈已经睡着了。他蜷着身体缩成一团,肩膀不停地颤抖,额角和后背渗出一层冷汗,显然在梦中也不安心。
“不过被人摸了摸腰,怎么就怕成这样?万一他操你的穴呢,你要怎么办?”
“我把他们都处理了。”
“你怎么这么害怕alpha?”
“为什么要主动接近我?宋念慈,你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陈南问题一个接一个,可惜昏睡的宋念慈不会回答他。
宋念慈还没有完全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另一件更为棘手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发情期到了。
他还没有做标记清除手术,发情之时身体寂寞难耐,忍不住想起沈清琢,想念他薄荷味让人冷静的信息素。
宋念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打了几针抑制剂之后气喘吁吁,拖着酸软的身体爬进被窝,一呆就是一整天。
陈南是一个健康的alpha,闻见发情期Omega的味道,会不由自主被他所吸引,想要进入他占有他。
但时机不对,陈南忍了下来。
等到发情期结束,陈南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示自己的歉意,但无论他如何邀约,宋念慈都不肯再同他出去。
房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直到陈南提出要去医院看奶奶,宋念慈才出门跟陈南去了医院。
老人坐在床上织毛衣,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宋念慈跟着陈南喊了一句“奶奶”,老太太将宋念慈夸了又夸,不多一会,又埋怨陈南让她住院浪费钱。
两个人出了病房,宋念慈轻声问,“是什么病啊?严重吗?”
“慢性白血病,中期,今年刚查出来的。本来在家里养着,过来固定做做治疗,但是奶奶之前高烧不退,我不放心,就送他住医院了。”
“虽然费点钱,但安心。”
“等到有合适的骨髓,就可以好起来的。”宋念慈柔声安慰,好人是会有好抱的。
陈南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他对待情人的上限就是三个月。宋念慈的下个发情期,陈南势在必得。
他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羊入虎口,吃干抹净。
只是在这之前,向来冷清的民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人陈南可再不熟悉不过了。
“你好,我找人。”
陈南站在门口,脚边窝着懒洋洋的花猫,“你找谁?”
“我找你,谈一笔合作。”温叙言站在树下,他穿的米色系的风衣搭配内衬,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人模狗样,陈南笑了笑,带着点天真,“合作?你找错人了吧,我没什么可以和你合作的。”
“HY软件技术公司,我们有意向和贵公司达成合作。”
“可以满足你们的任何条件。”
“那你应该去找公司老板啊,找我有什么用?”陈南怂了怂肩,表示疑惑。
“HY公司最出名的就是HY安全系统,这个系统是HY的核心系统,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就是那个幕后创始人,对吗?陈南先生。”
“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不妨听听我们的想法。”
“你是?”陈南早该想到,温叙言会来这里。
前世温叙言还没死,他就已经把这款系统推了出去,引得各个公司争抢。
这一世如果不是为了救奶奶,他不可能这样轻易露出自己的底牌。
他应该想到,既然他能回来,那么为什么别人不能回来?他把事情想简单了。
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怕是已经发现他的身份了。
“温家温叙言。”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会给你的公司进行三轮融资,期间不收任何利息。”温叙言诚恳地提出了意见,这个条件足够诱人。
说实在的,陈南确实不想和这个无情无义的人扯上关系,但是公司确实陷入了瓶颈。他们公司名气太小,系统再好,又没人敢用,他拿不到钱,那都是白搭。
“我还会给你一份骨髓,完全百分百匹配你奶奶的骨髓。”
陈南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叙言,“条件呢?”
温叙言放下茶杯,缓缓笑到,“别这样看我,会让我响起我那不孝的天才逆子——温应淮。”
“是吗?没想到温总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儿子了。”
“不心动吗?那这样吧,我个人再加一个条件,你爸爸的身份?怎么样?你不是一直在查吗?”温叙言慢条斯理地倒茶,非常享受这个磋磨逆子的机会。
“是吗?那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你,我亲爱的——父亲。”温应淮也懒得装了,“你提了这么多条件,拐弯抹角的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你拿一个人来换。”
“谁?”温应淮有一种预感,这个名字他不会想听到。
“宋念慈。”
果然是他。
“这可就说笑了,他好端端一个人,是我说换就能换的吗?”
“你没有这个本事,父亲心里很清楚,不是吗?小淮。”
该死的,老奸巨猾的狐狸。
“父亲真是看的起我。”温应淮倒掉了杯子里冷掉的茶,漫不经心问,“我倒是好奇,他有什么好,竟然能让你跑来这里追?还用那么多东西来跟我换?”
“等你日后喊他爸爸的时候,就知道他那里好了。好了,小淮,父亲等你的好消息。”
“下个月13号,我会把人给你送过去,不过父亲也得告诉我,给你送到哪里去。”
“我看他挺喜欢这里,以后住在这也不错。小新桥巷58户,紧着一片湖,我在那给他买了一套房,正在精装修,他过来住刚好赶得上。”
“真狠心啊父亲,对待情人这么大方,亲儿子一个子儿都不给拨?”
“小淮,不要贪心。”
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转头就要送给别人,尤其是像温应淮这样不怎么大度的人,最常见的做法是将礼物毁掉,双方都得不到。
但是这次情况有点棘手。温应淮不得不感叹,他和温叙言果然是父子,看情人的眼光都这么一致,不过万事万物总得分个先来后到吧。
老东西让他把人送过去,呵呵,想的真美。
宋念慈一大早起来两个眼皮就跳个不停,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昨天半夜熬了好久才睡着,他摇了摇昏沉沉的头,安眠药和褪黑素已经不起作用了,他可能需要换别的药吃。
入睡也成了痛苦事。
他没有拉开窗帘,房间里黑漆漆的,他坐在床上开始发呆。掐着指头想着自己应该去做标记清除手术了。
陈南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傍晚才回来。
晚上宋念慈桌子上出现了一道鱼粥,鲜滑软嫩不老不腥,味道很不错。
“怎么样,好吃吗?”陈南跟条大狗似的,要是有尾巴他早晃成螺旋桨了。
“是你做的吗?很好吃。”宋念慈弯了弯唇角,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陈南呆住了,喃喃道,“阿白,你笑起来真好看,真的。”
宋念慈笑容淡了,没有说话。他胃口不大,一小碗鱼粥就已经饱了。
“你怎么吃的这么少?多吃一点,你看看你瘦的。一点也不健康。”
“谢谢你,陈南。”
“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了。”
“嗯嗯,阿白,早点休息,做个好梦。”
“你也是。”
好热,好热,全身上下好像着了火,为什么又到了发情期?睡衣已经湿透了,汗涔涔地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宋念慈弓着身体,被猛然袭来的情潮弄的手足无措,他低喘着气,呢喃着抑制剂。抑制剂就放在他墙脚的小冰箱里,缓过一口气,宋念慈撑着身体拿了两支,推进了体内。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越来越热呢?是他的错觉吗?
“阿白,你怎么了?”
谁在说话,宋念慈睁开眼,整个世界都是重影,耳边翁鸣声不断,分辨不清是谁的声音。
“阿白,我来帮你好不好,我帮你渡过发情期,我保证,会让你很爽。”
温应淮抱着怀里高热的Omega,锁上了房门,将人扒光掰开了腿就操了进去。
宋念慈低喘着气,半睁的眼睛迷迷瞪瞪,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人侵犯。
温应淮拿出手机开始录像,这手机还是宋念慈给他买的,录像技术一流,穴口的阴毛异常清晰,根根可见。
肉穴已经泛滥成灾了,抽插之间带出股股淫水,贪婪地吃着alpha狰狞凶猛的阴茎,一点都不肯松开。
温应淮掐着那一段细腰,压着两条腿,挺动着公狗腰操穴,雪白的臀肉已经被他的胯骨撞出了两片红印,他恨不得把两个囊袋都一起塞进这张贪吃的嘴里。
的确是Omega中的极品,骚穴怎么操都操不松。温应淮兴奋地抓捏着宋念慈的大腿肉,边猛操花心边骂,“操,骚货,真她妈会夹,爽!”
“操的你爽吗?嗯,说话?”
“舌头都吐出来了,是不是很爽?”
“怎么,爽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温应淮看着宋念慈时不时鼓起的肚皮,觉得有趣,尤其是他的腹部被这样挤压,竟然隐约能看见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
宋念慈抖着身体,没有一丝力气,脖子脸颊被情欲熏红了一大片,手臂摊在床上,抬都抬不起来。
前端快感传来,温应淮内射在了Omega体内,又剥开他湿透的碎发,在后颈疤痕处新咬上了一口,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Omega失控了,玫瑰香瞬间暴发出来,温应淮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牙齿上玫瑰味的血,“原来是朵玫瑰花啊,藏的这么深,我竟然才知道。”
13号凌晨,温叙言收到了他儿子送来的礼物。
温叙言拉开裹着Omega的毯子,眼神有一瞬间的波动。Omega全身乱糟糟的,腰屁股大腿,一片青紫痕迹,整个人湿漉漉的,全身上下都泛着动情的红,显然是刚刚才被好好滋润过,此刻小口小口喘着气。
温叙言分开宋念慈的双腿,从花穴里掏出一个正在振动的肉粉色跳蛋,大股大股的浓稠精液瞬间从粉嫩的肉穴口流了出来,红白映衬颇为色情。
避孕药碾成粉末,混进水里,温叙言喂宋念慈喝完整杯水,才拉下裤子拉链,阴茎直直插入他儿子做好润滑的软穴里,他将宋念慈抱进怀里操,又吻了吻他的耳朵,轻声细语道,“阿慈,咱们的儿子真是调皮……一点都不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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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