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做爱时李与吾便喜欢压着余椿说些不着调的荤话，非要把人刺激到眼眶发红哭出来才肯罢休，也多半要当着梁虑的面做。
他没兴趣玩三人行，李与吾跟余椿在做爱时，他通常背对着他们坐在书桌前，看样子戴着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其实他什么东西都没听。
身后那张床上传过来的缠绵喘息声快裹满他的耳朵。
面前微微发着光的电脑屏幕映出他的半张脸，和床上李与吾的背影，余椿那条细瘦的手臂绕过他的肩膀搭在背上，两个人贴在一起，他才倒想是被冷落的那一个。
再过一会儿他们换了姿势，余椿坐到李与吾的大腿上，他跟梁虑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中交汇，李与吾舔了舔嘴唇，率先移开视线，仰起脸去跟余椿接吻。
梁虑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关掉电脑屏幕，端起一旁的水喝了两口，在趁余椿去洗澡的时候，把李与吾拽到跟前亲。
李与吾套上了短裤，上半身还光裸着，被梁虑掐着腰顶到书桌上时还在扬着眉梢笑。
“干嘛，”李与吾掐了掐他的脸，“你吃醋啊？”
他敞着腿坐，脚踩在梁虑的椅子上，几乎是用腿把他整个人包住了，梁虑坐在他双腿间，微微抬头看他的眼睛，手指捏他的腿肉，说“没有”。
“那是什么？”李与吾低头凑近他，看他的眼睛，“想接吻了？”
梁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眼睛在夜里微微发亮。
“那难道是硬了？”李与吾把脚尖挪到他腿上踩着。
梁虑抓住他纤细的脚踝，“想挨操？”
“想啊。”李与吾知道说了他也不会真的做，勾了梁虑的下巴跟他接吻，舌头放肆探进去舔弄，很快便被梁虑反客为主，一下攥住了后颈，只剩迎合的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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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性爱上他们都是熟练工，两个人撞到一块儿却莫名变生涩了，比第一次还要不知所措。
昏暗掺半的房间里逐渐升温，连梁虑都起了层薄汗，底下的李与吾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床单湿了一块，不知是汗还是从他屁股里流出来的水。
他腰下被塞了个枕头，攥着被角一个劲儿的胡言乱语，“这是我睡觉的枕头……！待会儿湿了怎么办啊梁虑，我没得枕了。嘶……你轻点儿啊！”
“枕我的。”梁虑只跟他说，力气却不减，把人操的满耳朵只能听见细碎的喘气和体内粘腻腻的水声。
李与吾也快被他撞碎了，梁虑一定要看着他的脸做，汗水沿着下巴滴到他胸口，亲到他兜不住口水满脸潮红。
爱欲和性欲像蓬勃翻涌而来的无尽海水，让他们黏到一起便难舍难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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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枕头果然不能用了，一场激烈的性爱结束，上面早沾上了些乱七八糟的，李与吾蹭过去跟梁虑挤同一块枕头，搂着他的腰，抬起脸亲亲他的下巴。
“……我终于有点儿再次见到你的实感了。”他小声说，说完又想哭。
梁虑也抱他，拍了拍他的背，问：“冰箱里有绿色心情，吃吗？我去拿。”
“吃！”
满腔伤感顿时一扫而空。
李与吾趴在床上，就这么看着梁虑弯腰在冰箱里找他最爱吃的雪糕，他的枕头上也全是香橙沐浴露的味道。
转念一想，其实梁虑从没对他说过“爱”这个字，他也没对梁虑说过。
但他们的确都爱惨了对方。
如果这些爱意用每平方米计算，大抵已经铺满在这个世界的所有角落了。
幸好他回来的不算太晚，也幸好他们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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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梁虑，”李与吾趴在床上吃雪糕，看着梁虑帮他把睡衣袖口一点点挽上去，然后问他，“你说夏天什么时候才会来？”
“很快了。”梁虑回答他，看了眼冬季既然阳光明媚的窗外，“大概要等立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