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祎真正意识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是在他小学的时候。
小时祎一直都有乖乖听妈妈的话，尽量不要在学校里上卫生间。但是那次他实在憋不住，就在上课的时候跟老师打报告，趁着没人去了卫生间。
小时祎一直都很听话，也从来没有在上课的时候去过洗手间。不知道会有一些高年级不听话的学生逃课躲在厕所。他们学着小混混的样子，三个人围着一包辣条分食，看见小时祎进来，就凶狠狠地盯着他看。
“女生不能进男厕所！”尽管小时祎是短发，但是还是会有人因为他清秀的五官拿他开玩笑。
“就是！”另一个人附和道，“你怎么进男厕所！变态！”
“我，我不是！”小时祎慌慌张张想跑出去，换另一个楼层的洗手间上，却被人拦了下来，为首的小男孩连校服都没穿，用他占满了辣油和口水的脏手拎着时祎干净的袖口。
“你，你们干什么？”小时祎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害怕得要哭出来。
“你哭什么！”
“我爸说了，这种人，上男厕所，但是像女的，这种人是娘炮！”
小孩子其实还不能完全理解“娘炮”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知道这是一句骂人的话。
“我…我不是…”
“那他是不是没有小鸡鸡。”
“可是我爸爸说男人都有。”
“你不是说他是‘娘炮’吗？”
“对，对哦。”
三个人一唱一和，硬是拦着小时祎不让他走。挣扎中，不知道是谁扯了一把小时祎的裤子。小时祎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地上，沾了一裤子脏水，全身上下没有干净的地方了。
“他，他怎么跟我们不一样啊。”其中一个男生眼尖，看见了小时祎阴茎下的小缝，其他人也上来凑热闹，三个人就围着小时祎研究了起来。
小时祎“哇”得一声哭了出来，离厕所最近的老师闻声赶来，四个人都被带到了办公室。
就这样，关于他跟别人“不一样”的事情被传了出去，直到高中，在一些角落里，偶尔还会有那么几个人当闲话一样提起这件事，他们不完全信，也不完全不信。毕竟时祎是真的干净又漂亮，跟那个年纪大部分胡子拉碴的男生不一样。哪怕不说他生理上怎样怎样，也会说他是“娘炮”，是同性恋。
有些女孩子喜欢时祎，会帮他，会安慰他。时祎也只能尽力不去在意那些声音，一心将自己铺在学习上，课余时间画些画。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考美院，可以当一个画家，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很遥远的事情。
关于高二那年的暑假，时祎的自我保护机制删除了大部分相关记忆，如今只剩一些碎片还会时不时地插进时祎的梦里。
又黑又冷的卧室，沉重的肉体，窗外下着暴雨，水拍在玻璃上，又急又痛。
后来时祎病了一个星期，高烧不退。高三返校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圈。
他尝试过住宿舍，但是时祎怎么也无法忍受跟其他“男人”住在一间小屋子里，没有隔挡，还共用一个卫生间。这些男生不注意起来，可以光屁股在寝室溜达，而连换个上衣都要躲进床帘的时祎，格外显眼，没几天，男寝就传出了关于他的一些讨论，再没几天，又有男的背地里说一些污言秽语。校园贴吧上甚至有人匿名问他多少钱一晚上。
高三期中考的时候，时祎学习成绩下降，从培优班掉到了平行班，然后何越扬找上了他。时祎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陪妈妈住在时家，何越扬父亲的律所跟时家多有合作，经常往来，时祎跟何越扬也算从小认识。但是何越扬是时家正经招待的客人，时祎只是一个没人在意的私生子。他们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何越扬是被他好看的外表吸引的，但当时的时祎很少在意自己的外貌，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彼时的何越扬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幽默风趣，长得也算帅，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很多男生喜欢和他称兄道弟。
当这样的人主动跟时祎示好，给他带盒饭，还说那是他自己做的，陪他干值日给他送水，在别人议论时祎的时候帮他讨公道。时祎很难不对他有好感，这种好感是友情还是喜欢，很难界定。
校园外茂盛的梧桐树遮住了一条街的阳光，可总有几片叶子没挡住的阳光洒落在这个男生身上。
时祎跟他回家了。
何越扬是自己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的，没多久，时祎就答应他，偷偷从学校搬出来跟他住在一起，因为何越扬给了他一个单独的房间。
十八岁生日那天，何越扬买好了蛋糕和三文鱼，还亲手做了一大盆小龙虾。
“小一，生日快乐。”
“嗯！”时祎许完愿望，吹灭了蜡烛，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何越扬慢慢凑了上来，两个人越来越近，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小一…我喜欢你。”
何越扬表白了，他的表白那么直接，时祎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拒绝他。
“小一，我们住在一起都这么久了，我给你做了这么多饭，还陪你学习，你不开心吗？”
“我很开心…谢谢你。”
“那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我…”
“小一…”何越扬情难自禁地亲了上去，时祎的大脑被撕成了两块，一块装满了对何越扬的亏欠，觉得他应该报答给何越扬什么，另一块提醒着他别忘了两个月前的那件事情。
“不行…何越扬！”何越亲越不老实，手伸进时祎衣服里胡乱摸着，他摸到时祎刚吃饱饭有些胀的小腹，摸到他因为受刺激翘起的乳尖儿，还掐了一把。
“啊！你，你先放开我！”
“不，你不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就不放。”何越扬开始耍起了无赖。摸着摸着，他摸到了时祎的阴茎，再往下…
好像不太对，何拿开手一看，发现在时祎被脱了一半的裤子的遮挡下，有一个小穴，像AV女优的那样。
“小一，这是…”
时祎哭成了小泪人，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下身，身体躬成了虾子。
何越扬对这件事情接受的很快，他知道时祎被强过，但是没想到他被强的是前面这个小穴，于是他哄骗道：“没事的小一，我不碰前面，好不好。”
“不…不能碰。”
“对，我不碰。”何越扬一边亲一边说，“小一你知道吗，男人和男人做爱，用的是其它地方。”
“什么？”
“我们用两个男人做爱的方法做好不好？”
后来他们在那套房间里做过很多次，何越扬根本就不满足于只用后面，有一次，他趁着时祎高潮不应期，插进了前面的女穴。
“小一，我特地去学了怎么艹你你才会舒服，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疼的。”
这些，时祎通通不想讲给乔酩听，他甚至不想跟乔酩做爱了，他开始怯于让乔酩知道他身体的秘密。
这个秘密，他的炮友可以知道，因为他们的生活毫无关系，时祎也从未在谁身上停留过。但是乔酩帮了他这一次，对于时祎来说，乔酩变成了可以与他的生活有交集的人，也包括常原，包括何妤眠。
因为睡得早，时祎半夜三点就醒了，有个温热的怀抱半搂着他，时祎祎是没反应过来，挣动一下，闹醒了乔酩。
“怎么了？”乔酩摸摸他的头给他顺毛。“没事，我去下厕所。”
乔酩松开手，说：“左边的门，开关在右边。”
时祎看见镜子，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睡袍，衣服不知道去哪里了。
乔酩给他换了衣服。意识到这件事后时祎后背一下子凉透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快，他赶忙掀起下摆查看，才意识到乔酩并没有给他换内裤，而他穿着平角内裤，一般不是特地查看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时祎心有余悸，他慢慢爬上床，钻进被窝，将刚洗完还潮湿的手放在乔酩胸肌上，隔着衣服一寸一寸往下摸，撒娇似的贴在他身上拱火。乔酩一把抓住他的手：“做什么？”
“你不想吗？”时祎小声问。
“累了一天，你好好休息。”
“你真的不想？”
乔酩用气声笑了一声：“我看上去这么饥渴？”说完，乔酩却被时祎撩拨起一点儿兴致，将手放在时祎大腿上，想顺着衣服下摆往上摸，头也凑了上来，吻在时祎耳朵上。却被时祎一把推开了，“睡，还是睡觉吧，我累了。”
乔酩不悦，手从衣服下伸出来，力道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时祎屁股，“那就别瞎撩拨。”
“嗯！”时祎没料到这一下，一时没忍住喘了一声，“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乔酩只当他是没有安全感，故意试探一下，没放在心上，接着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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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快到我超想写的那里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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