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一被吓得脖子一凉。
连忙说，“表姑，都说了别这样叫我了，我男朋友都怀疑我出轨了……”
“你有男朋友？”
对面的女人突然笑得不行，“真的假的大臭宝，你还有男朋友？你男朋友还怀疑你给他戴绿帽子？”
“这事我一定要跟你爸说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女人笑得状若癫狂。
闻鹤舟有点欲言又止。
一脸“她的精神状况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的样子，又碍于鹿笙应该真的是霍成一的长辈，不好说出口。
霍成一觉得有点丢脸。
没想到他家里人第一次见闻鹤舟，就给他留下这样的印象。
——表姑被当成包.养男大学生的坏女人，确实是她罪有应得。
鹿笙的说话方式太容易被人误会了。
霍成一对着闻鹤舟眨巴眼撒娇，边对鹿笙冷酷无情道，“所以你别乱讲话，我男朋友就在边儿上听着，我男朋友要是跑了……”
霍成一语气幽幽，“我就告诉姑父你小时候的所有丑事，以及这些来你的所有丑照和发疯动态。”
“还有……”
“你点赞过的那些男模。”
然后霍成一十分娴熟地把手机拿远，闻鹤舟刚疑惑，就听到电话那边爆出一声尖叫。
“啊——”
“删掉删掉！”
“你小子害我！”
“让你姑父看到我人设就掉光了！”
鹿笙在发疯。
霍成一趁机小声跟闻鹤舟解释，“我姑父是医生，医院工作很忙，他也不关注娱乐圈，表姑就在姑父面前立了乖乖淑女的人设，装了二十几年了。”
“我姑父不知道是个恋爱脑还是滤镜太深，一直觉得表姑很温柔贤淑。”
“所以表姑在网上怼人发疯的事，和小时候总是爬泥坑上树的事，根本不敢让表姑父知道，怕人设崩塌，表姑父脱粉……”
闻鹤舟看着霍成一讲完。
然后幽幽开口，“你也挺会装的。要不是她给你点赞上热搜了，你是不是也打算立一辈子穷小子人设？”
“这也是你们霍家的传统？”
“表姑姓鹿，不是我们霍家的……”
霍成一看到闻鹤舟不善的表情，先是闭了嘴，又扯他的袖子跟他撒娇，见他眼神软了，才黏糊地说，
“而且学长好像挺喜欢养我的，我也喜欢被学长养，才没说的，但是毕业后我们不是结婚嘛？”
霍成一脸上羞赧，红扑扑的。
“到时候见家长商量婚事，我当然会都都告诉学长的，我爸说了，会给我十个亿当聘礼……嫁妆也可以。”
霍成一说到嫁妆的时候，脸上的跃跃欲试毫无遮掩，期待极了闻鹤舟跟他求婚，他带着嫁妆加入闻家的样子。
如此娇羞。
闻鹤舟一时不知道那个在宿舍里，压得他嗓子哑腰快断的大猛1是谁。
不过，对于鹿笙是霍成一表姑这件事，他也信了八九分。
——应该没有哪个金.主会随时随地发疯吧？
感觉黑历史比裤兜里的钱还多，不被小情人敲诈完才怪了。
不知道是被经纪人敲打了，还是鹿笙已经发疯完了，诡异地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语气就变得正经了。
“大臭宝，把手机给你男朋友。”
又是大臭宝。
闻鹤舟看了霍成一一眼。
就算是亲表姑，这样叫未免也有点太亲密了吧？
霍成一犹豫了下，很难为情地小声说，“大臭宝……是我的小名，我双胞胎弟弟小名就叫小臭宝。”
霍成一的小名……
是大臭宝？
闻鹤舟看着霍成一那张冷然俊朗的脸，平时跟人说话都是爱答不理，矜贵高冷的高岭之花样 儿，实在想象不出……
他小名叫大臭宝。
好怪。
又莫名很有反差萌。
闻鹤舟有些想笑。
又有点奇怪，“你为什么叫这个小名？”
“因为……”
霍成一支支吾吾不敢看闻鹤舟，红晕从脸蔓延到耳根，“因为我父亲不太喜欢小孩子，觉得小孩子总是要穿纸尿裤，拉的时候……很臭。”
闻鹤舟愣了一下。
“你父亲不就是霍氏的总裁霍成柯？”
“嗯……”
“所以你父亲，霍总裁，觉得你和你弟拉粑粑很臭，所以起了这个小名？臭臭的……大宝贝和小宝贝？”
“不是。”
霍成一顿了顿，还是不敢对闻鹤舟再隐瞒，说，“就是单纯的很臭的小孩子的意思，没有宝贝。”
或许对他爸秦一来说，是宝贝的宝，对他老父亲霍成柯来说，绝对只是单纯的小宝宝的宝。
“而且我父亲爱吃醋，又很小心眼，因为我爸怕他打掉，在怀我和弟弟的时候，趁他出差跑路了……”
“所以起这个小名也有点牵连的意思，毕竟确实很拿不出手。”
霍成一很懂他老父亲当时的心理。
因为他的爱吃醋和小心眼也是一脉相传，老婆和崽子，当然是老婆无条件排前面。
“你父亲……”
闻鹤舟也顿了一下。
他觉得这个霍总，霍氏的掌权人……跟他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
鹿笙恢复正常的时候，还蛮正常的。
特别是知道霍成一的男朋友，闻鹤舟就是昨天被他夸过的那个男大，笑得那叫一个万紫千红心花怒放。
跟贴心阿姨一样，对闻鹤舟嘘寒问暖，一口一个“我们家舟宝啊”“舟舟啊”，叫得闻鹤舟鸡皮疙瘩都起了。
真的。
鹿笙是真的像会包.养男大的花心富婆。
因为她在加了闻鹤舟vx的第一秒，就给闻鹤舟打了一笔巨款。
十万。
闻鹤舟家里虽然有点小钱，但他爸给的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两万，十万顶他半年的生活费了。
一般家庭给儿媳的彩礼就是十万了吧？甚至鹿笙还没见过闻鹤舟呢。
闻鹤舟有点不敢收。
霍成一直接“这是你应得的”地帮他收了。
还软乎乎地跟他撒娇，“我是不是很厉害？这么快就帮学长赚了十万，以后肯定能赚更多，全都拿来养学长！”
闻鹤舟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霍家真的给十个亿的聘礼……
十个亿。
存活期一年0.35%，一年利息就是350万，一个月差不多30万。
一天一万。
然后利滚利滚利。
霍成一在闻鹤舟眼里瞬间就变成了一座金山银山，还是自动滚到他怀里，硬是要给他送钱的金山银山。
这让闻鹤舟晚上跟霍成一做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他了。
霍成一在他耳边低调轻语，叫着他的名字，红着脸吻着他，摁着他的手腕举过透顶，从正面到背面……侧面……
闻鹤舟看着霍成一，纵容着霍成一，脑子里想的却都是钱。
钱。
好多钱。
钱从四面八方来。
每喘息一次。
每低哼一声。
每多一个咬在他身上的吻痕牙印，在他身上的剧烈运动。
感觉都像是钱的编号。
很奇怪的状态。
奇怪到闻鹤舟感觉这几天看到的霍成一，都像是一尊行走的财神爷。
财神爷在端枪。
真帅。
财神爷在练拳。
真帅。
财神爷在朝他走过来。
帅爆了。
闻鹤舟都不太敢跟别人说话，生怕自己一个没憋住，把霍成一是首富儿子并且身负十亿秘密说出去了。
作为华国的庞然大物、生物的顶尖集团，霍家不是首富谁是？
首富之子竟在我身边。
#灵城大学最帅男大#都热搜第一了，这得屠榜三天吧？
霍成一完全不知道闻鹤舟的心理状态，但这段时间闻鹤舟的目光一直盯着他，黏着他，火辣辣直勾勾。
霍成一心里简直美极了。
觉得是自己军训时候的英武身姿太帅了，帅炸了帅爆了，迷住了他的学长。
学长一定是被他迷得更喜欢他更爱他更馋他了，所以晚上才那么热情那么听话那么缠人地顺着他。
霍成一美滋滋的。
要不是闻鹤舟不给他炫耀，霍成一能毫不带喘地给他的同学朋友不认识的陌生人，讲三天三夜他的学长多喜欢他。
我爱学长～
学长爱我～
我和学长甜蜜蜜～
把甜蜜蜜的学长吭哧吭哧吭哧全部吃掉～
—
……草。
这狗崽子。
闻鹤舟扶着腰下不来床，趴在床上感觉全身都痛。
他想不通。
霍成一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白天军训十几小时，晚上还能睡他一宿，这狗崽子真不累吗？
“学长。”
床边传来霍成一点声音，床沿就是霍成一那张略黑了一点的帅脸。
真的只是黑了一点点。
比之前冷然里透着小白脸韵味，变成了现在傻白甜里妥妥的大猛1。
闻鹤舟慢吞吞地抬头，端详了一下，又慢吞吞地问他，“你怎么……不去……军训？”
嗓子好哑。
又疼又哑。
嘴巴也肿。
但霍成一仗着腿长，踩着凳子攀在床沿，亲过来的时候，闻鹤舟没躲，还微仰起头张开嘴让他进来。
……习惯跟他接吻了。
闻鹤舟抿了抿又被吻湿的嘴唇想。
“军训昨天就结束了呀。”
霍成一笑弯弯地说。
如果他后面有尾巴，肯定已经摇成了螺旋桨，就像一只兴奋又傻甜的萨摩耶。
只是萨摩耶的精力是用来拆家的。
霍成一点精力是用来拆闻鹤舟的。
“学长，军训结束了有一周的休息时间，我想跟学长回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