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宁的心到底是虚的。

  她强定心神:“那你总不可能在我那住很长的时间吧?你的假期也只有那么长不是吗?我是在想,你们平时工作那么忙,你需不需要提前回岗位去准备一下,你……“

  池淮州嘴角轻扯,就看着她编。

  简安宁是在是编不下去了,到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说道:“我是觉得你在我这长久住也不合适。”

  “我看你今天双腿缠着我腰的时候,应该不是这么想的。”

  “你……”

  简安宁一下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

  她早就知道,如同今天这样美好平静的日子肯定不会持续太久,但是也没想到,会如此的短暂啊。

  还不到一天。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简安宁别开视线,闷声走在前头,将那心乱如麻的情绪狠狠地往下压。

  两人在超市里大概逗留了半个小时,池淮州在那自助结账,简安宁则心思恍惚的在他一旁帮忙装着袋子 。

  池淮州买的这些东西,足够将她那个大冰箱给装的满满的。

  “你……你又在这住不了多久,买这么东西干什么?”

  听着她的刻意的强调,池淮州轻嗤一声,都没看她。

  “好好吃饭,别搞到一半就说没劲了。”

  池淮州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足以让简安宁在热闹的人来人往中,清晰的听到他的声音。

  搞到一半?

  没劲?

  “所以……你买这么多东西只是希望我好好吃饭,在床上变得有劲一点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

  简安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这复杂的心情。

  她幽幽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池淮州将那三大袋子的食物提进了车子的后备箱。

  回到家,进门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简安宁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的门口像是有一个摄像头,有一双眼睛在盯紧着她。

  像是血淋淋的窟窿洞似的。

  简安宁加快了步子,迅速地冲到了屋里,将房门给甩上,身子紧紧地靠着那张门。

  听到这异常的动静的池淮州回过身来,便看见脸色苍白的女人靠着门。

  他连手中的 东西都没放下,又往回折了两步。

  “是不是哪不舒服?”

  他也没有因为之前她那番赶他离开的言辞,而有不耐或者起伏的情绪。

  就算是有,他也藏在了心里。

  池淮州是一个理智的,很会克制自己的人。

  这十余年来,他们的关系反反复复,而最先挑起一切矛盾的,从来都只是她而已。

  简安宁心底的愧疚愈发的浓烈。

  “没有。” 她摇了摇头,缓缓的放平着自己的呼吸,“就是人有些累而已。”

  “那就去洗澡休息。”

  “好。”

  简安宁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些照片,她就觉得自己要发疯,她这会急需找一个空间来让自己冷静一点。

  她步伐有些匆忙的冲进了浴室,脱了衣服,打开了淋浴的花洒。

  温热的水流从她的头顶上方刷刷的流下,她仰着头闭着眼,希望这水流能将她脑海里的那些浑浊给冲散干净。

  这个澡,简安宁洗的有些久。

  等到她隐约听到外边的敲门声时,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我,我就快洗好了。”她关了水,拿过一条浴巾裹着自己的身体,便走了出去。

  因为她进浴室的时候太急,都没拿换洗的睡衣。

  出门的时候,看见池淮州还站在门口。

  她倒也没有因为自己就裹着一条浴巾而觉得有任何的不对劲。

  “忘记带睡衣了。”说完,她掠过池淮州,往卧室走去,拿了一套睡衣给自己换上。

  换衣服的时候,她又忘记关门了。

  他经过卧房门口时,看见已经换好衣服的女人躺在床上,将被子拉过自己的头顶,她蜷缩在被子里头,像是一只小刺猬似的,拉起了警惕。

  池淮州没有进入她的‘领地’,而是整理好那些从外边买回来的食材,分门别类的填好她的冰箱后,便去浴室洗了个澡,而后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本来以为今晚会是相安无事,但到半夜的时候,又出现了些小插曲。

  他原本躺在沙发上睡觉,结果听见简安宁房门咔哒的响了一声。

  池淮州本就是个极其敏锐的人,这细微的动静很快将他弄醒,他刚准备开灯,却见简安宁直接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

  池淮州站起来,原本想说点什么,却见简安宁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

  “简安宁。”

  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她心血来潮。

  毕竟从今天凌晨六点到这会晚上,他们做了两场爱,有和谐的相处,也有她突然转过头,对他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像是要赶他离开的厌烦。

  他猜不透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去屋里睡,今晚不做了。”

  简安宁仍是一动不动,像是个机器人似的,机械僵硬地抱着他。

  她浑身冰冷,像是贪念他的体温。

  “简安宁,我再说一遍,去屋里睡,你……”

  就在这时,池淮州感受到自己胸口处的睡衣一片湿漉漉。

  她竟然哭了?

  他分明什么都没干。

  就当池淮州纳闷的时候,简安宁竟然又直接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将门关上!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第二天,她一起床,池淮州就问她:“你昨晚怎么回事?”

  “昨晚?”简安宁不明所以,“昨晚怎么了?”

  看她像是完全没有印象的样子,池淮州不由觉得有几分好笑,“你昨晚突然从房间里跑出来,抱住我。”

  末了,池淮州刻意补充,“占我便宜。”

  简安宁面上一阵错愕,仔细的想了想池淮州的话,突然之间反应过来。

  “我昨晚……可能梦游了。”

  梦游?

  她还有这习惯?

  看着池淮州有些狐疑猜测的样,简安宁很肯定的说:“昨晚的确是梦游,如果我清醒,占你便宜肯定不是这样的。”

  简安宁信誓旦旦:“我会直接将你压在沙发上,把你给办了。”

  她一副‘霸王’的样子。

  池淮州简直拿她没辙。

  她不仅习惯性失眠,还经常性梦游。

  简安宁简直不敢想,如果天天跟池淮州同床共枕,会不会把他折腾的神经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