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天生带着一种淡漠的冷意,可此时他的声音听在池嫣的耳里,却是那么的暖。

  “所以……我们今晚相安无事吧?”池嫣斗着胆子问道。

  裴西宴盯着那张近在咫尺,泛着红的小脸,欲念肆意妄为的滋生。

  他抬起手,缓缓的解开了几颗束缚自己呼吸的衬衫纽扣, 露出大片的胸·膛,随着他加重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尽管你没做错什么,可我还是不想放过你呢。”他唇边挑着笑意,指尖似是漫不经心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她衣服的一颗纽扣。

  池嫣身子有些紧绷。

  她闭了闭眼,心里已经默默的思前想后一百遍。

  最终,还是暗暗的在心里想,不管他要做什么,今晚都由着他去吧。

  哪怕,在这样一个地方,做着男女之间的荒唐事,也罢。

  等等!

  她——是不是脑子抽了?

  池嫣向来循规蹈矩,所以当这样的念头在她脑子里反复冒出来后,她的的确确,被自己吓了一跳。

  似乎一眼看穿她那纠结的小心思,裴西宴轻笑一声,捏着她的下颌,就又吻了上去。

  男人有些贪婪的在她身上隐秘的地方,留下了一片潋滟的吻··痕。

  但也仅仅如此。

  他慢条斯理地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身上沾了酒味,不要开车,我让秦森送你回去。”

  池嫣只喝了一小口,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听了裴西宴的话。

  “那你呢?也准备回去休息吗?”

  “不,还有点事。”

  “这都三更半夜了,还有什么事啊?”

  他笑的像个妖孽, 像是心血来潮般逗弄她:“三更半夜……当然是干见不得光的事啊。“

  果不其然,池嫣闻言,一张精致的小脸,一下就绷紧了。

  “你想干什么?”

  “乖,别问。”

  他似乎是不想与她说实话。

  池嫣又想起了上次白薇的事情,他也是刻意的隐瞒,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只会造成一些没必要的误会。

  她还是希望他们能坦诚相对。

  “你能不能每次别以为什么事都瞒着我,就是对我好?见不得人的事……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杀人放火?”

  眼见着池嫣要生气,他这才徐徐补充了一句,“放心,这个月我吃斋念佛,不开杀戒。”

  “……”

  池嫣察觉到他总是在与自己开玩笑,便有些闷闷地说道:“吃斋念佛?你要是真信这个的话,你怎么不禁欲呢?佛门戒律,不饮酒,不杀生,不妄语,不邪淫。”

  这个男人……简直分分钟都在破戒好吗?

  见眼前的人一本正经,裴西宴倒也跟着严肃起来。

  “怎么,还真希望我去当个和尚啊?”

  “是你自己先说起这茬的。”池嫣沉闷的地从他身上移开,“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摆明着是生气了。

  裴西宴长腿一迈,稍微几步就追上了她,拦在她跟前:“叶成风的那笔账,还没算完。”

  池嫣想起那会叶成风摸上自己脑袋的手,听明白了,只是——

  “你想怎么做?”

  “让他跪下给老子嗑三个响头,如何?”

  “……”

  裴西宴的心思,池嫣真没琢磨透。

  面对她的猜忌,他仍是面不改色,嗓音冷淡,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乖,早点回去。”

  池嫣欲言又止。

  可最后,还是听话地离开。

  *

  凌晨三点。

  盛宴是愈发狂欢的时候。

  光线昏暗的包厢里,叶成风一脚踹开了身边的人,一举一动十分的暴躁。

  “东西呢!”

  那男人有些为难的说道:“风哥,没拿到,这玩意最近管控的严,缺货。”

  “没用!”

  叶成风又是发了狠的一脚踹过去,人高马大的男人这一次直接被踹的趴到了地上,五脏六腑都像是要碎了一样。

  可他也不敢反抗。

  一来是畏惧叶成风现在的势力,二来……则是明白叶成风此时的理智已经不大清楚了,这个时候,为了那东西,他是真的杀人放火的事都干得出来。

  叶成风烦躁的摁了摁太阳穴。

  头脑胀痛的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心跳也在疯狂的加快。

  刹那间,他的眼前好像生出一片幻觉。

  他看见他最厌恶的那个男人站在他的跟前,居高临下,像是睥睨一只蝼蚁一般。

  叶成风用力的攥紧了拳头,忽而,他用左手,随手操起酒桌上的一个酒瓶,就要朝那道身影砸去!

  然而,手还在半空中,便被一道强而有力的力道囚住。

  裴西宴幽幽盯着跟前的人,眼底阴沉晦暗。

  “看来这只手,你是真的不想要了。”

  冰冷的声音,像是一把带着利刃的箭,直勾勾地朝着叶成风的身上捅,他那涣散迷离的意识,难得的,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片刻的觉醒。

  他这才意识到,不是幻觉。

  裴西宴,真的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不过他也没带什么人,孤身一人,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你想干什么?”

  叶成风死死地盯着裴西宴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只要他往下一折,他的这只手肯定要断……

  “怎么,想来想去,还是想要废了我这只手?”叶成风绷紧了牙关,就在他准备跟人鱼死网破时,却见裴西宴不急不缓地松开了他的手。

  这一松手,倒是让叶成风错愕了片刻。

  “让你随随便便就失去这只手,多没意思啊,留着你这只手,还能干更多的事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轻笑着的。

  可是莫名却给人一种阴冷的压迫。

  空气陷入死寂,跟叶成风是一丘之貉的一屋子人在这个节骨眼上都没吱声。

  此时, 叶成风面色扭曲,身上渗出了一层层的汗,浑身都在发颤,哪里还有半分优雅贵公子的模样?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想要。

  疯狂的想要!

  叶成风已经被那玩意控制了。

  自从一年前沾染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眼神像是钩子,死死地盯着跟前的人。

  “我想要的东西,你一定有!”

  “有……又如何?”裴西宴像是在玩弄一个低贱的玩物,“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