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公寓待了三天。
准确来说, 是在那张小床/上待了三天。
昏/天/黑/地的。
第三天的时候,爱梨终于必须得回学校参加文化祭表演了。
碍于这个原因,幸村精市昨天见好见收。
留下太多痕/迹就不好了。
“下午结束的时候, 我去接你。”
替爱梨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少年克制地亲了亲她红润的脸颊。
爱梨下意识就想躲开幸村精市直白的目光,“...唔。”
他可真黏人。
幸村精市目光炯炯,“然后我们再回来这边,好吗。”
这是昨天晚上两个人约定好的。
临走之前, 幸村精市再提一次, 是担心她反悔或者糊弄。
对他来说,三天远远不够。
他想每天都能这样在一起。
爱梨红着脸点点头,她看不出男朋友其实压根都不想放她走, 就这样说出绝情的话, “...我知道,我走啦, 精市快点放手...”
她的手指从手中抽走,背影消失在樱花树下,幸村精市怅然若失。
才分开一会,他就受不了了。
平复好情绪, 幸村精市才一个人慢悠悠回到公寓,他变身田螺少男, 开始慢慢收拾残局。
垃圾桶里是用掉的保/险/套、这几天点的餐盒、还有...
他不小心扯/坏的布料。
卧室里, 绣着金色彩画的深蓝色窗帘, 厚重又华丽, 它牢牢遮住熹微的光线。
也遮住室内的蕤旎气息。
买了爱梨喜欢的花,重新打扫了房间, 洗过两个人扔了一地的衣服,在室内喷了香水,又订了蛋糕,做完这些,幸村精市坐在画室里,心不在焉地提着画笔,却总是对不好人物焦点。
等他自己意识到的时候,画纸上已经线条完备,是......
不/穿/衣/服的她。
幸村精市耳朵微红,表情恍恍惚惚,他轻轻盖上画布,遮住这幅画。
...他果然没救了。
离文化祭结束还有两个小时,幸村精市耐不住,从公寓车库里取车,随后一个人开车出发来到了爱梨的学校。
上次爱梨说想兜风来着,但总没有时间,待会就带她去吧。
顺路取回蛋糕后,学校的文化祭很热闹,她依旧很好找,永远是人群里的焦点,但是——
为什么是兔女郎。
为什么是兔、女、郎!
爱梨也很茫然。
客人的冰激凌不小心淋到了她的兔女郎套装上,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
男生抱歉地递来纸巾,从幸村精市的角度看,他似乎就要上手帮爱梨去擦了。
爱梨往后退了退,没有接纸巾,“没事的,我去自己擦一下就好...”
陌生男孩才伸出手机试探,“对不起,不二学妹,这样吧,请你留一个联系方式,我会赔偿你的...”
心思昭然若揭。
幸村精市 : 烦...
当初幸村精市为爱梨考虑这个学校,除去综合实力,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男生很少。
但果然还是..
有不知死活的男人吧!
“不用了。”头顶响起幸村精市冷冷的声音。
“请你离我的未婚妻远一点。”
爱梨 : ..等等等等...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爱梨连衣服都没换,就被幸村精市抱进了车里。
冰激凌掉落的地方正是胸/口的布料。
幸村精市平平静静地替她擦掉。
“精市怎么提前来了?”
少女颤巍巍的声音,让幸村精市想按着她不管不顾地·。
他慢慢开口,“不提前来,我都不知道爱梨穿了这个。”粉色的、毛茸茸的、超大超可爱的兔耳,身后还有圆圆茸茸的兔尾巴。
圆鼓鼓的漂亮裙撑,白色柔美丝袜,粉色小皮鞋。
可爱的要命。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胸口闷又躁。
爱梨看不出来他有没有真的生气。
她试探地去牵幸村的手,很快就被他反牵住。
少女很快就松一口气,所以应该没生气吧?
虽然她瞒着幸村穿了兔耳装..
虽然被陌生学长不小心弄脏了衣服..
虽然又被搭讪..
等等、果然,这样一梳理,还是很严重的!
爱梨飞快地转移话题,“精市,这是新车车吗,好帅气,带爱梨兜风吧?”
她转移话题的技巧也太笨拙,幸村精市发动引擎,笑了笑,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文化祭好玩吗,女仆装好玩吗。”
爱梨嘴巴比脑子快,“好玩!超级好玩......”
..她意识到好像不能这样说,起码不能表现的这么欢快——毕竟昨天晚上抱在一起,被重/击,她只好说不喜欢文化祭,想一直在公寓里陪着他。
现在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完蛋..
幸村精市面无表情,“好玩是吧。”
“行,我们回家,我好好陪爱梨玩一玩。”
爱梨 : QAQ
·
重/击。
“为什么穿了还不让我知道。”
爱梨委屈地解释,“呜...”
“精市,”
少年冷静地喘,“撒娇没用。”
爱梨只好攥着床单,在心里骂幸村精市是坏蛋、讨厌鬼、坏狗狗,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解释,“因为精市不是不喜欢我穿吗..”
要被逼到退无可退了。
“所以你就偷偷穿。”
从学校回来,爱梨被他一路从车库抱回房间,外面太阳还未落山,窗外河水滚滚,夕阳灿灿,被扩/张到有些缺氧,“我又不知道、精市会提前来..”
对上她眼泪汪汪的委屈脸蛋,幸村精市被咬的有些窒息,“这是什么逻辑。”
所以不是她不能穿,而是他不该因为太想她就提前跑去接她,随后他更不该发现这个秘密。如果早知道他会提前去,她就不穿了,是这个意思吗?
笨蛋。
聊东她说西,问地她答天。
慢/磨。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就我不能看。”
“才不是这个意思...”兔耳朵被拨/弄,爱梨咬着唇,努力忍耐,“本来,就只是代替别人换班的,兔/兔衣服我已经买下来了,是想回家以后、再给精市惊喜的,呜...”
对上她撒娇的委屈脸蛋,幸村精市没辙。算了。
就这一次。
还是个孩子,喜欢玩很正常,更何况是她最喜欢的小兔子。
以后只穿给他一个人看就好。
幸村精市的表情和缓许多,“那个男生。”
“我不认识!”
爱梨讨好地用兔/耳朵轻轻扫/过幸村的喉/结,“只喜欢你、我的眼睛只看着你一个人..”
于是,幸村精市的理智也被兔耳/朵一并扫掉了。
他礼貌询问。
“我可以扌止/坏吧。”
“会赔给你的。”
“下次再试试别的。”
嘶拉——
.
身体沉重不堪,头也晕乎乎的,爱梨觉得自己真的好渴,又像生病了似的,连呼吸都带着一丝疲倦,“好想喝水...”
身侧,贴着她的人在她清醒时的第一秒就动了动。
听见女孩的呢喃,幸村精市很快就从桌边端来她心心念念的温水。
这是他刚刚起身倒好的。
特意放在这凉了一会,原本就估摸着爱梨可能要醒了,果然,这杯水现在起到了它的作用。
“来,不烫。”
扶起爱梨的脑袋,他小心又稳妥地将水送到她嘴边,慢慢地喂给她喝。
女孩娇气地靠着他,小嘴张开,樱色舌/尖在幸村眼底一晃而过。
温水清甜,爱梨脑袋晕晕地,有一闪而过的疑惑。
他什么时候起床煮的水..他不累吗?下午闹成那样。
随即,爱梨便有些泄气,为什么他的精力会这样好。
然而,对上幸村精市炯炯有神的眼睛,爱梨顿时就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她的未婚夫是“神之子”。
虽然幸村精市本人并没有多么喜欢这种中二的称呼,但这也能从侧面证明他在网坛上的地位,更足以说明他的体力素质是极强、极具优势的。
——毕竟,搞体育的嘛。
哪个的身体素质不是杠杠的?位于食物链顶端的“神之子”就自不必说。
但,这种优势一旦体现在球场外——尤其是一些不好明说的方面,比如就在此刻,他们身下这张可爱小床上,那他的这种魔鬼体力,就会让人十分的招架不住。
即使不是在打球,在其他领域,他似乎也有着主宰一切的本能。
爱梨当然招架不住。
她向来都不喜欢运动,在家里,能躺着她就不会坐着,能坐着就不可能站着,手指被划破小口子都会可怜兮兮地掉眼泪,简直娇气的要命,所谓的跑步锻炼就更不可能了,太累。
这样的她,有一个打网球贼厉害的男朋友,体力会跟不上是注定的事。
为此,下午的时候,幸村精市可是频频叹气,说以后一定要好好带着她做一些基础锻炼。
爱梨当然不愿意!
当时的少女吸着气,弱声抗议,“讨...讨厌锻炼......”
运动一点都不美妙!
当然也包括现在正在做的。
可幸村精市却轻笑着掰正她的月退,不是很赞同,“只是慢跑、跳绳这一类的锻炼,我会教爱梨的,一点都不难,相信我好吗。”
慢,磨。
少年慢条斯理地说,“你向来虚弱,这种时候,爱梨的体力真的很重要。”
“否则,爱梨想吃亏吗?”
接着,深,凿。
爱梨委屈地把嘴巴一撇,水眸轻眨,“不想...”
不想吃亏。但是,她自己好像都已经要被吃光了,还怕什么吃亏呢。
可还是忍不住忐忑地问,“吃亏?我会吃亏?那会怎样呢...”
幸村精市继续慢慢推,“就会像刚才那样,被我甘、晕。”
果然这句话很有效果,成功地吓哭少女,可是,“我还是不喜欢跑步,也不喜欢跳绳,小腿会变粗,会丑...”
重/击。
让她说不出话来,不听话的漂亮小鬼。
幸村精市舒缓喟叹,“爱梨知道马岛缟狸吗?”
女孩开始哆/嗦,“..呜。”
“不知道。”
汗落。
少年继续说,“它们选择另外一半,看的就是体力值。雄性的马岛缟狸要想获得青睐,必须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这样才有机会被雌性选择,随后才能拥有它们自己的后代,生出狸宝宝。”
...!她又不是小动物...她也不要生宝宝。
看她的表情,幸村精市就知道她的重点又歪了,他腾出手摸摸爱梨的脑袋,“不要宝宝,只要你。”
她自己都还是个小宝宝,他说这个也并不是那种意思。
爱梨晕晕乎乎的回应,“还有...我、我不是狸...我是梨......”
“好,梨宝,”幸村精市失笑,“那,请梨宝再弓长开一些...?”
这栋公寓远离繁华大道,房间外便是隅田川支流,黄昏风起,还能听见窗外河水的汩汩声,“爱梨,不专心。”
狠/穿。
爱梨被窗外河水吸引,委屈地被他翻了个身,“我..”
幸村精市的声音忽远忽近,浮浮沉沉的, “这种时候还想着玩。”sc
爱梨小声辩解,“我只是听见了河水的声音...”
有些好听。
幸村精市送了送,“爱梨可以听一听自己的水/声。”
“很好听。”
......他!
“你闭嘴...不要说了...”
回忆到这里,爱梨莫名越来越口渴,她只好急急地开始喝水。
幸村留心看了一眼她的舌,似乎有些月中。
这要怪他自己。
吃的确实很过分,过分到连这里也没有放过。
他不舍得再亲,只能克制地摸了摸女孩软软的脸蛋,“爱梨辛苦了。”sc
...哼...
爱梨继续喝水。
少年温声提醒,“宝宝,喝慢一些,不要呛着了。”
爱梨闭着眼睛,不太想搭理他,或者说,她害羞了。
现在温柔款款、庄重可靠的幸村精市,和死死扌安着她的那个,是同一个人。
爱梨急切地想要忘记这些,但她越是这样,那些片段就越发深刻。
因为她喝的有些急,差点呛到,最后水没喝到多少,还全泼了出来,下午才洗的澡,可皮肤上此刻又沾了大片的水珠。
她大概是真的渴坏了——这不能怪她,呜/咽了一下午,嗓子都快冒烟了。
后背被人轻轻拍抚,少女闭着眼睛也莫名觉得战/栗,每攵感的不行。
“呜...”
她怎么连喝水都这么累QAQ.
幸村精市哄她,“乖,不急,还有很多水。”
口渴难耐,爱梨委屈抽噎,“我要...”
幸村精市一愣,随后轻笑,意味不明地说,“既然是你要的,我当然都会喂给你。”
仿佛说的不是喝水,而是什么别的东西。
笨蛋懵懵懂懂的,当然听不懂,她只想喝水,随后幸村精市自己先喝了一口水,再俯身堵住,温柔地哺喂给她。
爱梨终于成功喝到了水。
可是明明嗓子得到了滋润,氧气却越来越稀薄,因为它们尽数被人剥夺走。
就连喝水都要被欺负。
她都已经不渴了,可喂水的人却不愿意放开她,还要继续接着喂。
所以,这难道又是一种新的游戏吗?不过还好,比起这几天玩的游戏,这个喂水果然要轻松多了。
在此之前,爱梨从来没有接触过有关这方面的信息。
在昨天,她甚至忍不住怀疑,难道大家都是藏起来偷偷玩却不告诉她吗?一定是这样。
因为好奇,也出于天真懵懂,所以她一直都在乖乖配合。
情绪从困惑到掉眼泪,再到失神。
幸村精市有能力哄好她的眼泪。
到最后,她终于被喂/饱了。
没过一会,整整一杯水就全部喝完,爱梨心满意足,两个人才继续躺下,依偎在一起。
爱梨的脸蹭到枕头,上面似乎有一股泪水的咸味。
她闭着眼睛,睫毛害羞地抖了抖,突然想起这是什么了——那是她撒娇求/饶了一下午、掉满了一整个枕头的眼泪。
即使是这样,幸村精市都没停。
“爱梨要不要再睡一会?”头发被幸村温柔地拨弄开,酸/痛的地方也在被他温柔的按摩着。
搞运动的都知道,该怎么放松疲倦的身/体肌肉,幸村精市替她按摩的手法也十分娴熟,“梨宝,明天有课吗?”
“......”怀中的粉团子哼哼了几声,大概还是很疲倦,她忍不住哆嗦了几下,“没有课。”
...而且他明明就知道她没课,对于不二爱梨的课表,幸村精市记得比她本人都要清楚,所以他现在还故意来问什么...
精市真是讨厌鬼。
讨厌鬼幸村精市含笑凝视她,“...我明天也没课。”
爱梨顿时警铃大作。
她刷地一下就睁开红通通的大眼睛,一脸戒备又紧张地看着幸村精市,俨然把他当成了危险的大/色/狼。
危险指数五颗星。
少年自顾自地亲了一下她的手,“我们都没课,真好。”
好、好什么好!
他话里的暗示意味是如此明显,笨蛋都能听得出来——他没课,所以,他要和她在这间房里、
继续。
爱梨委屈巴巴地想躲,“...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做//你。”幸村说。
......他!
爱梨捂住自己红通通的脸,“不要...精市真讨厌!”
坏!
“嗯...?”幸村精市努力做出回忆的表情,“可是,我记得爱梨明明很喜欢?”
手移动。
他轻声细语,“还有小爱梨也是。”
否则怎么会下这么久的雨。
...他!
手还不安/分。
“不要说了,”红色脑袋埋进被窝,声音羞涩,“我困了...”
幸村遗憾地叹气,“马岛缟狸的交/配时长可以达到8小时,爱梨。”
他今天一天才只吃了三顿。
还是有点饿。
坏蛋!!讨厌鬼!爱梨委屈地捂住耳朵,含羞不已,她想把自己变成一只小蜗牛,或者变成海水里的蚌,这样她就能用壳子保护自己赶走坏蛋,可偏偏蜗牛壳依然会被拿走,蚌壳也会被撬开,“我不听不听不听,什么狸,不关我的事,呜...走开...”
摸到了。
“好,不说它了,爱梨不要躲我。”
他抚了抚,“晚上想吃什么,要不要吃蛋糕。”
似乎有些月中。
“要吃、要吃巧克力的...”
“好。”
幸村精市收回手,也终于收起玩笑,他本身也确实不准备再做什么,少年摸摸女孩柔软的脑袋,“爱梨先睡。”
“我去买药膏。”
...
少年起身,爱梨偷偷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幸村精市线条流丽的后背、腰身、腹/肌......
爱梨继续偷看。
她的男朋友、未婚夫,身材真好。
而且说到他的腹/肌...从昨天繁重的记忆中抽取片段来回味时,爱梨似乎还想起,她好像还足采上去过...
爱梨 : .....
她飞快地蒙住被子,侧过身,蜷缩起来偷笑,像一只被喂饱的猫。
直到夜幕降临,爱梨终于睡醒。
由于上一次,幸村精市过生日那天没有成功吹到蜡烛,爱梨一直都给他想补回来。sc
在这间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公寓里,吹蜡烛许愿,幸村精市认为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好。
蛋糕是幸村精市上午去烘焙屋订购的,一打开,巧克力的香气四溢。
看着兴致勃勃要为他弄满二十根蜡烛的爱梨,幸村精市失笑抢过,“我来吧,爱梨手不累吗?”
爱梨身上披着幸村精市的外套,催促,“...精市快点许愿快点!”
衬衫领口下是齿痕。
“我的愿望吗?”他俊雅异常的五官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一旁,包装精致的糖果盒早已被爱梨拆开,她果然选中了那颗最大的巧克力,准备拆开品尝。
在中学时的立海大医务室,幸村精市喂她吃了颗巧克力,也是在那一天,她对幸村精市说了“喜欢”。
她最喜欢这款巧克力。
也最喜欢幸村精市。
但是,幸村精市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吗?
年纪轻轻就拿到了万众瞩目的大满贯,身价过亿。
在绘画领域他也逐渐声名鹊起,前途一片大好。
和暗恋的人从中学交往到现在、又终于能顺利订婚、甚至最近,他还...
幸村精市轻轻闭上眼睛,唇角含笑。
心底却有些紧张。
爱梨已经拆开巧克力,咬了一口,准备细细品尝。
随后她一愣。
等她拿出嘴巴里那个圈环,才彻底怔愣。
“......钻戒?”
爱梨垂眸,一副回不过神来的模样。
这只戒指正安安静静地被她攥在指尖,钻石华美、沉重,仿佛承载了主导者全部的渴望与期盼。
“看见了吗。”
幸村精市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从身后将爱梨包围,
“这就是我的愿望。”
最后、唯一的,愿望。
所以,会有回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