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长天的身体瞬间绷紧。
他没想到，陆禄竟然会在旁人面前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
“你做什么？”雁长天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
“长天，我很担心你。”陆禄却将身子贴的更近，整个人扒在了雁长天身上。
几个轻吻，从脸颊到眉尾，再从额头到耳畔。
“嘘…别反抗我。”陆禄趴在雁长天的耳边说道。
雁长天只能配合着忍耐，但呼吸却克制不住地漏了几拍。
“看来是真的听不到。”陆禄却在此时抬头，看了眼不远处面无表情端坐着的穆云戟。
“你方才···”雁长天皱眉。“是故意的。”
“嗯，是啊。穆大哥这人虽向来说一不二，但我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像他这种有分寸的人，是最懂‘非礼勿视’的。”陆禄笑道。
但下一秒，他就尝到了苦果，被雁长天一口咬在了喉结上。
“长天~”陆禄有些委屈。
“哼！”雁长天眼神里带着些许嫉恨，“穆大哥叫的挺顺口。”
“喊习惯了。”陆禄笑了笑，“这我还没审你呢，你倒是先吃起醋来。真是狡猾呢~”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雁长天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住了。
“你和青娘之前认识，这我知道。但你和陌白柯…又是什么关系？”陆禄凝视着雁长天的眼睛。
雁长天下意识想要转过头，却被陆禄抢先一步，用手将他的脸转了回来。
“看着我，好好说。”
“我之前以为我不会介意，但是现在我想知道了。”陆禄认真地说道，“我想知道关于你的过往。”
“长天…我本该是那个最了解你的，对不对？”
“嗯。”雁长天点了点头。
将脑中的思绪整理过后，雁长天第一次和旁人分享起了自己的曾经。
＊
乌兰国虽小，却物产丰裕。那里和大夏不同，乌兰人更加信仰的神明，所以才有了寒衣教。
“寒衣教并非传闻中那样，是什么神秘的存在。”雁长天缓缓说道。“因为每一个乌兰人，都是寒衣教徒。”
乌兰人信仰神明甚至高于皇帝。而代表着神权的寒衣教主，在传闻中更是留着‘神的血脉’。
但他们却不知道，教主就是乌兰皇帝。
“皇帝就是教主？”陆禄有些意外，“这倒是新奇。”
“看似神权压制了皇权，实际的目的却是殊途同归，不过都是为了让老百姓听话。”陆禄笑了笑，“这乌兰皇帝倒是聪明。”
“嗯。”雁长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和左青青原本都是寒衣教的护法。是从小被收养在寒衣教的孤儿。”
“护法啊？怪不得你这么厉害。”陆禄开口道，“所以你们从小就认识啊，还关系那么好哦。”
“不好。”雁长天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上手在陆禄的后颈轻轻掐了下。“安静听我说。”
“哦~”
“我被师父挑中后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习武。教中的其他人除了教主，跟我都算不上熟悉。而我身为执法使，平日里做的最多的便是惩戒犯了错的教众。因此他们都很怕我。”
“陌白柯…他也是护法之一，但他跟我们不一样。”雁长天提到这个人，眉头便不自觉地皱起。
“他是教主的亲弟弟。”
“教主的弟弟？那他岂不是皇帝的…”
陌白柯的身份，让陆禄有些意外。
“嗯，他是乌兰的皇储。”
“教主十分疼爱这个弟弟，对他可以说是千依百顺。陌白柯被他惯的性子十分娇纵而霸道，且对自己哥哥也有着极强的占有欲。”
“我和他相看两厌，平日也不怎么接触。”
“后来乌兰灭国后，他也下落不明。我原本以为那场大火把所有人都烧死了…但后来遇见左青青他们，才知道还有人活了下来。”
“从见到左青青时，我就一直在担心。担心陌白柯还活着。”
“你想他死？”陆禄不解。
毕竟从雁长天方才所说的来看，他和陌白柯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原本并不在意他的生死。但我知道，以他的性格如果还活着，必然不会安分守己，他定然会选择报仇。”雁长天叹了口气，“他始终认为是我们害死了他的兄长。他如果活着便不会放过我们。”
“而眼下发生的一切，也证实了我当初的猜测。”
“所以你从见到陌白柯后就知道凶手是他？”陆禄的神色有几分凝重。
“不是的。”雁长天否认道。“他装的很像…我以为他失忆了，甚至怀疑他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陌白柯太善于伪装和欺骗，只要他想，他就能用最无害的表象去达到他的目的。我本以为他真的忘记了一切…但事实是他连我也骗了。”雁长天牵过陆禄的手，轻轻捏了捏，“我真的没想到，原来一切都跟他有关。若能早点发现异样，也许那些人就不会死了…”
陆禄没有说话，他心里知道这事儿怪不到雁长天身上。但却懊恼于他对自己的隐瞒。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都是陌白柯在背后捣鬼？”
“就在刚刚。”
“刚刚？”陆禄有些惊讶，“是我方才审问那猎户的时候？”
“嗯。”雁长天点了点头。
“方才我听那人提到‘圣尊’…才确定了这件事背后一定是陌白柯在捣鬼。”
“当年在寒喃鳯衣教时。我们称呼教主为‘圣尊’。而在这世上最想让‘圣尊’复活的人，大概就是陌白柯了。”
“复活一个已死之人？陌白柯他在想什么？”陆禄冷笑一声，“看来这陌白柯是真的疯了。人死不能复生，他却为了个死人就害死了那么多无辜之人。”
“嗯，他是疯了。”雁长天没有否认。“不止是他，是整个乌兰，那里的人全都疯了。”
“你说他们都疯了难不成是因为，乌兰秘宝！”陆禄突然想到了什么。
雁长天并未否认，只是略带苦涩地勾了勾嘴角，“那些所谓的‘乌兰密宝’能起死回生，能坐享长生。都是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