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有病没病？这么大早来干嘛？”郝飒哈欠连天，半蹲在乔韵旁边，眼皮子跟被胶水糊住一样。
“我一定要把他调查清楚，”乔韵全副武装，戴着口罩和墨镜，边摆弄照相机边对郝飒一本正经地解释，远看就像个恐怖分子，“他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最有心机的人，简直就是按照我哥的口味装出来的。”
郝飒要跪了：“那你拍照片有什么用？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猥琐吗？”
“你懂屁，”乔韵抬起照相机，对准不远处发传单的付荀之咔嚓拍了一张，“要通过他的一举一动来揣测他的心理！”
郝飒抬头望了一眼：“你确定他真的喜欢你哥？我觉得这哥们看上去很直啊！”
“你看什么都直！”乔韵道，“我哥这么可爱，跟他相处久了肯定会喜欢上他！”
不远处付荀之背着小背包，怀里抱了一大叠补课机构的传单，一边发一边朝前走。
“来了来了！快点装正常点，别被发现！”乔韵把郝飒从地上拖起来，演技零分地假装看风景。
付荀之实力眼瞎，完全没认出来，见那边有人就走过去，把传单递到乔韵面前，露出礼貌的微笑：“同学，要看一下吗？考研托福都可以来。”
这还是付荀之第一次对乔韵笑，他有卧蚕，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睫毛又长又翘，小虎牙露出来一点点，看上去又可爱又亲切。
乔韵的心脏仿佛被一柄铁锤哐哐哐砸成泥，郝飒还没站稳就被乔韵带着“嗖嗖嗖”瞬移出两百米外。
“卧槽卧槽！”乔韵惊恐地抓着电线杆柱子，“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郝飒觉得自己刚刚好像飞起来了：“看到什么？？”
“好可怕！”乔韵三观崩裂，“他就是用这种笑容勾引我哥的！”
“我觉得他笑得……”郝飒正准备实话实说，突然看见乔韵的死亡凝视，舌尖上的话绕了一圈，“很不正常！一看就是个心机屌！”
两百米外站在原地的付荀之石化一分钟。
草，他刚刚遇到个什么玩意儿？？怎么一溜烟就没了。
为了付欣怡的补课费，付荀之硬着头皮去找老板提前发了部分工资。
之前因为乔韵的事耽误的时间，付荀之挑到星期六晚上十点的夜班。
节假日酒吧会开得比以前久些，等付荀之下班，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他像以前一样准备去骑自行车，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付荀之警觉地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躲在墙壁后面的乔韵大气也不敢出。
“这几天睡晚了吗？”付荀之自言自语道，“怎么还幻听……”
听到自行车轮胎压过路面的声音，乔韵连忙跟上。
乔韵一路上左躲右闪，在黑暗的夜里行踪诡异，非常可疑！
大概前行十分钟，乔韵看着付荀之自行车一拐，开进一个小巷子。
巷子很深，靠边上有很多早就倒闭的店面，付荀之把自行车停到一个破烂的雨棚下面，对着漆黑的楼道里跺跺脚，又喊了两声。
“哥！别试了！楼道灯今早刚坏！”付之宇跑到窗边对楼下的付荀之喊，“李爷爷今天晚上上楼的时候还摔了一下，哥你小心点！”
付荀之摸着黑走到楼道里，用手机灯筒看总电闸：“之宇！帮我去王婆婆那儿借个梯子！”
乔韵在旁边想，不会吧？这货会修声控灯？？
两分钟后，一个穿着白背心的男孩踩着大拖鞋啪嗒啪嗒跑下楼，身后拖着一个不锈钢伸缩梯。
付荀之嘴里咬着手电，爬到顶上拆开灯外的盖子，男孩稳住梯子下面，把东西向上递给付荀之。
里面太黑，乔韵看不清，但过了几分钟，听到里面传来跺脚声，紧接着楼道的灯就亮了。
“哇！哥你好厉害！”付之宇在地上蹦蹦跳跳，“下次教我！我也要学！”
“有时间再说……”付荀之带着付之宇上楼，后面的就听不见了。
乔韵神色复杂，低头看着脖子上挂着的照相机，对着这栋小破楼拍了一张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