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陆言还没来及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邹星辰就着急地大喊:

  “爹地你快来!桃子哥哥被人打了!”

  邹陆言一听,连忙让门卫用车将他送过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黄桃桃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而邹星辰则蹲在一旁拉着黄桃桃的手在哭。

  “发生什么事了?”邹陆言问道。

  邹星辰边哭边道:“爹地,呜呜呜,刚才有个很凶的坏人过来跟桃子哥哥吵架,然后他把桃子哥哥推倒了!”

  邹陆言蹲下来看黄桃桃,看到黄桃桃的左脸红肿。

  邹陆言神色凝重,当即打电话叫救护车,并且跟同行的工作人员沟通,让对方陪着去。

  “我没事。”黄桃桃整理了下假发,冲邹陆言摇了摇头,“一点皮外伤,不用兴师动众。”

  “不行,必须去医院检查。不管你受没受伤。”邹陆言坚持道。

  人没事当然是最好的。

  但邹陆言考虑的是,如果黄桃桃后续打算追责,那么有验伤报告就多一份证据。

  光天化日之下打人,性质太恶劣了!

  而且这里是在微澜园里,黄桃桃跟秦琅一样,是作为参加平台受邀的画家前来学习,除了新认识的同学,在这里遇到熟人或者仇人的概率相当小。

  如果是陌生人打人,性质就更恶劣了!

  而且看样子,除了园方的工作人员,这里也没有能陪黄桃桃去医院的朋友。

  邹星辰很仗义,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就跟邹陆言说他要陪桃子哥哥去医院。

  邹陆言便给秦琅发了信息,带着邹星辰跟救护车一起过去了。

  秦琅刚下课,就看到了黄桃桃被人打的消息,

  “什么?黄桃罐头被人打了?”谢佑铭听闻,满脸大惊。

  秦琅点了点头,“我要去看看,你要一起去吗?陆言给我们留了出入卡。”

  谢佑铭点头,他当然要去。

  虽然平日里他经常跟黄桃桃呛嘴,但两人又没有真正的过节。

  两人一起回了清心阁,然后快速赶去医院。

  两人赶到的时候,黄桃桃刚好做完核磁。

  等报告的空档,邹陆言要了一间病房给黄桃桃休息,并主张住院。

  黄桃桃这会儿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而邹星辰坐在椅上给黄桃桃剥橘子吃。

  “没事吧?”秦琅瞥了眼病房,问站在门口刚跟园方工作人员沟通完的邹陆言。

  邹陆言摇头,“报告还没出来,不过看样子没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打人呢?”秦琅神情凝重道。

  邹陆言还是摇头,“还没问过当事人,不过星辰说是一位男人路过,无缘无故地骂了黄桃桃一句,然后黄桃桃冲上去先动了手。”

  秦琅又往病房里瞅了瞅,看到黄桃桃的精神状态还可以。

  “进去看看吧。”邹陆言对秦琅和谢佑铭道。

  三人一起进到病房,邹星辰看到秦琅来了,从椅子上滑下来,要求秦琅给黄桃桃报仇!

  秦琅抱起邹星辰,上下打量了邹星辰外露的皮肤,看到没有伤痕才放下心来。

  “对不起,吓到孩子了。”黄桃桃不好意思地开口。

  秦琅抱着邹星辰走过去,关心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谢佑铭站在一旁,看到黄桃桃左右不对称的脸,表情凝重没有说话。

  黄桃桃摇了摇头,“真的没事,还麻烦你们过来一趟。”

  “要不报警吧?”秦琅问道。

  黄桃桃却摇了摇头,“是我先动的手,而且我也挠了他的脸,没吃亏。”

  秦琅默了默,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方便跟我们说吗?”

  黄桃桃点点头,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将事情原委全说了出来。

  原来,打黄桃桃的人,是一位名叫赵涛的男人,也是当初跟黄桃桃面基的人。

  黄桃桃那天面基情况很不理想。

  对方看到黄桃桃浓妆艳抹的打扮,露出了非常不礼貌地的嫌弃表情,而且话里话外很不尊重人。

  黄桃桃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当即呛了回去,将对方骂了个狗血淋狗,然后扬长而去。

  今天下午,黄桃桃和邹星辰在池子边拍戏,被同样不去上课的赵涛路过碰上。

  对方嘴欠,对着黄桃桃来了句“不男不女的玩意儿,丑人多作怪”。

  黄桃桃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后又被对方扇了回来,再推倒在地。

  故事来龙去脉清楚了。

  事情是对方挑起来的,但却是黄桃桃先动的手,如果检查结果只是轻微伤,那么报警的意义的确不大。

  因为黄桃桃也挠了对方,对方也可以同样起诉或者要求黄桃桃赔偿。

  这件事大概率只能当个小打小闹过去了。

  “你平时嘴巴这么厉害,这次脑子罢工了?手比脑子还快?”一直默不出声的谢佑铭,突然开口。

  秦琅不解地转头看了谢佑铭一眼,见对方脸上阴沉,并没有嘲弄的意思。

  秦琅反而从谢佑铭脸上看出了担心。

  “啪!”

  黄桃桃的手突然愤怒地砸在枕头上,咬牙道:“因为老娘最讨厌别人说老娘不男不女!”

  谢佑铭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半小时后,检查报告出来了。

  黄桃桃除了脸上的轻微伤,其他地方都没事,可以随时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回来的路上,气氛非常安静。

  黄桃桃知道大家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受,于是主动打破气氛,大声道:“诶呀,大家干嘛都不说话啦~?不是说今晚烧烤吗~?”

  谢佑铭冷哼了一声,不冷不热地接话道:“你要不先问问你那张嘴,能不能咬得动肉。”

  “烂鞋油,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黄桃桃侧目瞪谢佑铭。

  谢佑铭又恢复跟黄桃桃互呛的相处模式,毫不客气道:“我开了,你那张嘴能喝吗?”

  “谢佑铭!我看你也欠嘴巴子!”

  黄桃桃气得将手里的冰袋朝谢佑铭身上扔去,被谢佑铭接住,又轻轻地扔了回来。

  秦琅和邹陆言默默地对视了一眼,淡笑不语。

  很好,黄桃桃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心情。

  “爸爸!”

  秦琅的袖子突然被扯了扯,低头对上邹星辰一双敏而好学的眼睛。

  “爸爸,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什么意思?”

  秦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