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婶说媒这事,完全是一个误会。

  秦琅不仅误会了邹陆言,还演戏戏弄了邹陆言一番,因此心中颇为心虚。

  但幸好他有一个好儿子,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帮亲不帮理的邹星辰,手持宝剑,非要邹陆言给他爸爸道歉。

  邹陆言大丈夫能屈能伸,在秦琅心虚的目光里,诚诚恳恳地又道了个歉。

  于是秦琅心里那一丁点心虚,完全消散。

  “爸爸,你原谅爹地吗?”邹星辰仰着头主持大局。

  秦琅点点头,“柔弱”道:“儿子,看在你的份上,爸爸原谅他。”

  “不过儿子,爸爸今晚想只跟你睡可不可以?只跟你。”秦琅特意强调最后三个字。

  邹星辰点头,“当然可以了爸爸!是不是爹地犯错了,所以要罚爹地一个人睡?”

  秦琅点头如捣蒜,“对!”

  反正不是因为他心虚,怕邹陆言报复!

  而且另外一间房已经按邹陆言的要求收拾出来了,正好可以睡人。

  邹陆言完全没想到当初搬起的石头,最后砸到了自己的脚上。

  “爹地,你犯错了,罚你今晚自己一个人睡。”

  邹星辰手持宝剑,面对邹陆言,将惩罚结果说给邹陆言听。

  邹陆言微笑着,轻呵了一声,十分痛快地点头,“行,你爸爸开心就好。”

  面对邹陆言意味深长的笑,秦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于是吃过午饭,秦琅立刻马不停蹄地带着邹星辰,逃也似地离开了家。

  邹星辰喜欢坐摇摇车。

  于是秦琅带他去村里的小卖铺,给他充了十块钱,奖励邹星辰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这一边。

  邹星辰在一遍遍“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的音乐声中,体会到了主持正义的快乐!

  秦琅大伯开着电动车载着军军从镇上回来,路过小卖铺时,被眼尖的邹星辰看到。

  “军军哥哥!”

  “我在这里!”

  邹星辰手作喇叭,大声喊道。。

  秦琅大伯及时刹住车,又朝他们开过来。

  站在前面的军军从大伯胳膊下探出头,“星辰弟弟!”

  军军今天到镇上推了个寸头,额头两侧的位置露出头皮,还设计了个闪电的造型,酷极了!

  “军军哥哥,你真帅!”

  邹星辰心细,发现了军军的外貌变化,毫不吝啬地表扬。

  “星辰弟弟,你要不要去我家?我买了好吃的米糕!”军军开心道。

  邹星辰闻言,立刻从喜羊羊上滑下来,仰头恳请秦琅的同意。

  “去吧。”秦琅点头,“别捣乱,别乱跑!”

  “知道了!”

  邹星辰立刻朝军军跑过去,大伯把他拉上车,让他跟军军站在一块。

  看着非法载人的小电驴离开,秦琅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他接下来要去哪儿?

  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一下午?

  家肯定是回不去的啊!

  现在回去,肯定少不了邹陆言的一顿“报复”!

  至于如何报复,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秦琅在村子里闲逛,心里琢磨着应对邹陆言之道,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五婶?”

  秦琅转头,看到五婶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朝他走来。

  这无处不在的五婶!

  “秦琅啊,五婶家今天挖芋头,刚要往你家送呢,正好碰巧了,来拿着。”

  五婶依旧是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不等秦琅说话,不由分说地将袋子往秦琅手里塞。

  “今天的事,你和邹先生千万别介意哈!我回去!”五婶给完东西,转身就走。

  “诶五婶!我和陆言没怪您,您快把芋头拿回去”秦琅反应过来,连忙道。

  “没事,没事,煮给孩子吃。”五婶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人很快走远了。

  秦琅低头看着手里十几斤重的袋子,突然福至心田。

  院子里,邹陆言在给晾衣绳上的被子翻面,一转头,看到秦琅大摇大摆地回来。

  邹陆言扫了眼后面,没看到有尾巴。

  “你的护花使者呢?”邹陆言挑眉问道。

  “找他的军军哥哥去了。”秦琅语气平静地回答。

  邹陆言的目光在秦琅身上打转,“那你……还敢回来?”

  邹陆言自然知道秦琅在躲他。

  他以为不到晚饭时候,这对父子是不会回来的。

  但没想到,不仅不到一个小时,而且还是孤身一人回来的!

  这勇气简直令人佩服!

  “我怎么不敢回来!”秦琅把手里的袋子往邹陆面前一丢,先声夺人,“你先看看你做的好事吧!”

  “你的风流债!”秦琅觉得不够,又抱起手“哼”了一声。

  邹陆言蹲下打开塑料袋,看到里面是七八个大芋头。

  “又去谁家要东西了?”邹陆言笑道。

  “笑!还笑!”秦琅神色严肃,板起脸,“态度给我放端正,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我怎么了?”邹陆言站起来,看着秦琅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下秦琅的脸。

  秦琅拍开邹陆言的手,“知道这芋头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邹陆言好笑道。。

  “托您的福!托您沾花惹草的福!”

  秦琅气愤地指着地上的袋子,酸不溜秋地道:“要不是您英俊帅气、风华绝代、招人喜欢!我跟孩子还吃不上这新鲜出土的芋头呢!”

  “呵,人家怎么说的来着?哦,拿回去给邹先生尝尝,就是没说给我和孩子尝尝!”

  秦琅歪曲事实,继续道:“我看纳,有些人也不必嫁过来了,反正不管怎么样,都香得很!

  邹陆言好整以暇地看着秦琅演戏,没有出声干扰。

  等秦琅吐槽得差不多了,邹陆言才悠悠道:“宝贝,你买醋了吗?”

  “谁吃醋了?你可别胡说八道!”秦琅应激炸毛。

  “我又没说你吃醋,宝贝激动什么。”邹陆言微笑着,弯腰提起那袋芋头。

  “哼!”

  秦琅抱手垂眸,冷冷地看着邹陆言,语气放缓,“如果你知道错了,那就把芋头洗洗,做个芋头糖水什么的,赎罪。”

  邹陆言忍不住笑出声。

  为了口吃的,大的小的一个样,简直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

  无所不用其极!

  “我知道错了呀。”

  邹陆言上前一步,手放在秦琅的腰上,对着秦琅笑得蛊惑众人。

  “知……知道错了,那就去做啊。”秦琅极力撑着气场,身子却往后躲。

  “宝贝。”邹陆言轻轻抵着秦琅的额头,扬起嘴角。

  “在做糖水之前,我觉得,很有必要跟宝贝算一算之前的账。”

  秦琅吓得往后缩一步,表情惊恐,“之,之前什么账?啊!放我下来!”

  “混蛋!”

  邹陆言充耳不闻呢,一手拎着芋头袋子,一手将秦琅人扛上肩膀。

  回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