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都送来了,见程君止还没出来,宋离轻轻敲了下浴室门,“程君止?”
给程君止吓一跳,迷迷糊糊差点睡着,这一敲门立马醒了,带着鼻音,“嗯?”
“没事吧?还没好吗?”
程君止动了下,“马上。”
门外响了下脚步声,估计宋离走了。
程君止拿过浴巾在身上胡乱裹了下,也不敢使劲擦,差不多了就穿上睡衣,准备往外走。
门一拉开直接往人怀里撞,宋离还站在门口。
“嘶——”程君止身上又一阵痛,责备他,“你干嘛?”
眼前人头发滴着水,穿着浅蓝的纯棉睡衣,扣子留了两颗没扣,扑在他怀里,从宋离角度看过去,领子里的锁骨直接露了一半,热气直接往他腹下钻,但这次不是因为那白白嫩嫩的锁骨和身子,而是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宋离直接皱了眉,把他扶住。
“头发也不吹。”
程君止没说话,宋离拖着他刚洗过的干净身子往房间带。
进了房间也没问没管,直接在他柜子里摸了条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毛巾,给他把头发上的水擦干净,又问,“吹风机在哪儿啊?”
“在洗脸台下面柜子里。”
宋离又出去拿。
插了电就准备给他吹头。
还没开始呢,一只小手摸到了他手上,宋离只感觉那火气接着烧,没等宋离开口,手的主人先说了,“我自己来吧。”
“那我去给你拿药。”
几大跨步就溜出了房门,在客厅拿了药,还去玄关倒了杯水,狂灌几大口。
小子,你这自制力不太行啊。宋离叹了口气。
深呼吸了一下,又拿着药回了房间。
小男生的头发软,又短,吹得快,一两分钟就差不多了。
开着纯热风,程君止的耳尖和脸颊都微微泛红,低着头,那节白皙的颈子也尽在眼前,自己摸了摸差不多干了,关了吹风机,就见宋离站在床边。
“伤哪儿了?”
程君止摇了下头,“背上疼。”
“睡衣脱了给你抹点药。”
程君止手上没动,不太愿意。
见他迟迟不动,宋离有点不乐意了,“矫情什么?都是男人,你有的我没有?”
说着就要帮他解扣子。
程君止吓一跳,忙抓住他的手,“我,我自己来。”
宋离拿着药看他。
“你,你先转过去。”
......宋离把头偏向一边。
程君止解了扣子,脱了睡衣,把被子抱在胸前,背对着他,“好,好了。”
也不知道今晚怎么了,说话一直在结巴。
刚只从领子隐约看到了点,没想到直面的时候视觉冲击这么大,眼前白嫩嫩的背上淤青和泛紫触目惊心,估计是直愣愣地撞在墙上的,后脖颈是掐痕,腰上更是一大片暗紫,宋离脚步一顿,喉结一滚,怒火中烧。
宋离嘴上阴阳,“你他妈的,给你拍张照吧,纪念一下,今天不去救你,你就被打死啦。”
“什么觉悟?怎么还受害者有罪论,我路过被拦,我有什么错?”
这人一旦反驳起来,就不结巴了,宋离严重怀疑他只跟自己阴阳怪气。
心里心疼得要死,嘴上骂声不停,手上也放缓,“这几个小兔崽子,老子之后弄死他们。”
这几句给程君止整不会了,“别,明天去做个笔录,这种混混少惹,小孩不知轻重的。”
“不知轻重?你要不要低头看看你的伤,看他们知不知道轻重。”见程君止还帮人说话,宋离心里发毛,揉他腰的手上夹带私货,用力一掐。
“啊——轻点儿。“程君止一声惊呼。
宋离盯着他腰看,那一大片暗紫被他掐了一下,皮下暗紫立马往两边钻,中间泛白,好几秒才复原成暗紫,看起来像什么都没发生。
果然嫩,稍微一用力就是痕迹。
下面热的紧,宋离觉得再下去要擦枪走火了,但控制不住,宋离又在手上倒了红花油,继续摸他的腰。
不再是轻轻揉捏,反而是一手轻掐着他的腰窝,来回抚摸,手往腹部旁边的肉揉。
程君止身子一抖,绷的僵直,有些奇怪,没敢说。
不自觉挺起了身子,往前躲。
宋离握着他的腰往后一拉,有些恶劣,“躲什么?”
“腰,腰好了,前面没有。”没注意到程君止声音都在抖,说话也语无伦次。
宋离一瞬间听懂了,这小子不想让他擦前面。
手最后在那背上摸了一把,“转过来。”
捏着被子的手泛白,迟迟不动。
宋离一手捏着他的肩膀,一手把他攥手里的被子拉出来。
就这样一丝不挂的映入宋离的眼帘。
肚子上挨了几下,已经泛紫,锁骨上面的肩膀也被掐出印子,腰侧有点青紫,前面勉强算是不太严重。
但最刺激的还是那两粒,很粉很小,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稍稍凸起,宋离眸子暗下去,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还是伸手给他擦药。
抹到锁骨附近的时候,宋离刻意扩大了抹药范围,从他胸前轻轻掠过,程君止又往后缩,宋离直接跪在床上,一手伸到背后按住他的腰,一手抹药。
“唔——”
“哼唧什么?”宋离低头看他。
“疼——”
宋离手劲儿大,给他抹药不知不觉就用上了力,还非说要把淤血揉开才好得快,揉的程君止身子哪儿哪儿都发烫,都没松手。偶尔掐着那淤青,稍一用力,程君止觉得自己两眼一翻白可以直接去了。
越揉越烫,越掐越疼。没一会儿眼睛里就蓄满了氤氲的水汽,眼角泛红,眼泪要落不落。
“该。”嘴上硬着,可又瞧见怀里的人小鹿般的可怜眼神,心软得不行,那泪珠挂在眼睫,睫毛扑闪扑闪,想给他吻掉,想把人全部吃进去,又怕吓到他,最终只轻轻给他擦掉。
做贼心虚般评价一句,“娇气。”
从床上退下来,给他穿好衣服让他躺下,又掖好被子,嘴里哄着,“睡吧。”
随后又从外面给他端了杯温水放床头,轻轻关了壁灯。
程君止一晚上被宋离伺候的妥妥帖帖,洗了热水澡,揉了身子,傍晚又大出力,几乎是沾到枕头就开始犯迷糊,黑暗中,他隐隐看着宋离离开的身影,喃了一句,“宋离——”
“嗯?”要出门的脚一顿。
“你真好。”软软糯糯的。
程君止小时候也这么勾人吗?
好像是,他摔伤的时候,小程子忙前忙后也是这般乖巧。
那后来分开的那五六年,他也会对着别的人撒娇吗?
一想到有可能会,宋离又气的要死,转身回去看了眼床上的人。
已经睡着了,安安静静的。
床稍微下陷了一点点,程君止一边嘴角还带着伤,他没忍住,捏了一把程君止的脸蛋,“尽勾人心肠。”
床上的人哼了下,没醒。
还是给他掖好被子,走了出去。
一整晚宋离没睡好,怕程君止半夜疼醒,设了好几个闹钟一会儿进去看他一眼,一会儿又进去看他一眼。
身上是疼,好几次进去发现他眉毛皱的紧,额头上都是汗,抱紧被子缩成一团,宋离心疼得要死,给他散热驱汗,又把他裹好,怕发烧,一晚上反反复复,捱到天明程君止才安静睡了会儿好觉。
宋离整晚有效睡眠不足一个小时,跑进跑出的,整个脑子里想的都是,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跟人一起回来了。
上午先跟江晓琴请了假,说他在路上偶遇程君止发烧晕倒,现在俩人在医院,要请两天假。又跟宁菲菲女士发了消息不去学校。
学霸的光环闪耀一脸,江晓琴立马应了,让好好养病,不着急上课。甚至没问为什么转学生双亲健在生病了却要班长照顾。
学霸光环就是方便,省了好多不必要的麻烦。
宋离带着俩硕大的黑眼圈出门买早饭回来,三米粥铺的汤包、馄饨和水晶虾饺。刚回家,有人就在里面有气无力的叫了声宋离。
宋离边应边走进去,程君止见他俊脸上挂着那么深的黑眼圈吓一跳,缩在被子里直勾勾地盯着他问,“你昨晚做贼去啦?”
宋离冷哼一声,“个小没良心,也不知道昨晚谁伺候的你。”
程君止脸一红,头埋的更深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没睡吗?”
“睡了,没睡好,认床。”
绝口不提照顾某人一晚上。
果然是少爷。程君止坚信不疑。
“几点了?”
“快九点了。”
程君止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宋离眼疾手快把他按住,“请过假了,你休息两天。”
程君止瞪大双眼,“哪有这么娇气?!我刚转来就请假,学习跟不上怎么办?”
“呵。”宋离对他的理由嗤之以鼻,伸手过去摁了下他腰上某处淤青,“不娇气?”
程君止咬紧牙关才没发出杀猪般的叫,太狠了这人。
谋杀,绝对是谋杀!
宋离又轻抚了几下他的腰,居高临下,“学习我给你补。”
“别,别老掐我的腰。”程君止往被子里钻。
“怎么?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你程君止的腰掐不得?”
“不是,我,我害怕。”
宋离震惊,“怕什么?”
“不,不知道。”程君止缩得更低,只露了两只眼睛,“别人靠近我的腰我就害怕。”
宋离哼了一声,没羞没躁的想,还有这好事?
咳了下不要脸地转移话题,“那你让我给我擦药?”
程君止一把拉下被子,眼睛睁大,“你失忆了?是我要自己来,你非要帮忙。”
“是吗?”宋离挑了下眉,装失忆。
程君止还要辩解,宋离直接打断,“买了早饭,给你拿进来还是你起来吃?”
“我起来吃吧。”
程君止没有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撑着床就要起来,太用力什么咔嚓一声,程君止跌回床里,又叫了声,“宋离——”
宋离憋着笑,“怎么?”
“扶,扶我一下,腰,腰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