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懿“噢”了声，拖着嗓音，莫得感情地说：“高考加油。”
许子润：“……”
至少说了，重在参与。
出校门，谭芸和许方遇给两个人送了饭，提前和学校门口的早餐铺老板说好，给了钱，让他们两个人去里边占了个小包间吃饭。
吃完饭走出去，看见校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时，许子润才忽然意识到——验收他这一年疯狂学习的成果的高考，马上就开始了。
他忍不住偏头看向江懿。
奇异的没多少紧张，更多的是在想他男朋友现在到底困不困……
多么神奇。
他和江懿的考场离得很远，一个在高二楼，一个在高一楼，分开前江懿揉了揉他头顶，力道很重，但声音很随便，像是在说中午一起去吃石锅拌饭。
“好好考。”
许子润抓住他的手，松开前隐蔽地抓了抓他手背，用同样轻松地语气叮嘱：“你别犯困。”
两个人就这样带着一点儿也不浪漫的叮嘱出发了，许子润坐到座位上拿到语文卷的时候还有点想笑。
他这次高考一点儿严肃紧张的氛围都没有。
刚刚在外面等着，他手里拿着自己和江懿的准考证笔袋，有个老师过来送水，只给他发了一瓶——压根没看出来江懿是考生。
也是，哪有高考考生站在考场外一脸犯困的。
心态平和的好处就是他语文和数学答得非常顺手，下午出考场的时候脚步都是轻的，听旁边的同学说题难。
他点了点头，确实有点难。
不过也没什么，二模题也难，最后成绩出来，其实还可以。
在校外汇合，谭芸和许方遇给他们俩送了晚饭，又拿了牛肉干和别的小零嘴，对考的怎么样一句话没问。
许子润没避讳，和江懿讨论题有点儿难。
江懿很日常地和他聊：“但是不算偏，你会。”
许子润也没感觉多大压力，跟着点头：“还行吧，都蒙上了。”
一夜好梦。
第二天，在江懿懒洋洋气质的影响下，依旧是心态平和的一天。
下午出考场的时候，许子润甚至有点迷茫。
考完了？
直到看见一脸淡定地站在寝室门口等他的江懿时，他确定了。
呀！考完了！
当天寝室关门，两个人上去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谭芸和许方遇过来接，一通兵荒马乱的搬家，终于把东西全搬到了许子润家。
出成绩的那天晚上，许子润和江懿去了胡惊风家聚会，于思也过来了。
几个人没有多提分数，更没说起要报考的地方，只大咧咧地喝酒聊天。
什么未来也不想，在这一刻他们还可以是个无忧无虑每天一起上下学的高中生。
到最后四个人都喝的有点多了。
于思酒壮怂人胆，踩在椅子上指着许子润和江懿，霸气地宣布：“这对新人，百年好合！”
江懿面无表情地鼓了鼓掌。
许子润扯了他脸一下，这人足足过了十秒，才以0.5倍速的速度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开着0.5倍速转了回去。
许子润看着他面前的那杯掺了白酒的雪碧，深深地确定。
这人醉了。
正想着，江懿随手拿起他面前装着啤酒的酒杯，一口气喝的一滴不剩，许子润拦都没来得及。
“你别喝了！再喝就晕了！”
“豪气！”于思边鼓掌边往桌子下面出溜，被胡惊风一把抓住。
他拿过于思的酒杯，一口喝光，然后递给于思一个苹果：“别喝了，你醉了。”
于思还嚷嚷着自己没醉，说胡惊风嫉妒他的好酒量，张牙舞爪地去够酒瓶，被胡惊风干脆利落地按在椅子上动不了，只能扭来扭去……
许子润喝了口水，幸灾乐祸地看着。
还是他家的比较省心，醉了也不会——
面前的酒瓶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飞速拿走，许子润转头间只来得及喊了声“江懿！”，一整个瓶底的白酒就消失在了江懿嘴里。
许子润愣了两秒才抢过空酒瓶扔到一边，捧着江懿的脸左看右看，急得冲他喊：“你是哈士奇吗！这是白酒！纯的！”
和刚才兑进雪碧里那点儿完全不一样!
江懿没能回答他，以一个缓慢的速度，趴在了他肩膀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