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我可是被非礼的那一方,心里阴影很深,随时都要哭出来了呢。”

  许子润:“……”

  他几番挣扎还是被江懿从被里挖了出来。

  许子润脸颊被闷得有些红,眼睛睁的很大,像只突然从洞里被揪出来的,眼尾的小痣像一滴眼泪,可怜无助地望着猎人——

  江懿单手撑着下巴,非常残忍地通知他:“我要开始捏了。”

  许子润自知逃不过去,只能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那你轻点儿。”

  江懿伸出手,目光不经意落在许子润露出的锁骨上,睡衣被抻得微微变形,一小片胸膛泛着粉,一按就会红……

  他眼底微沉,手指一顿,指尖点在了许子润锁骨下面。

  愿望

  锁骨一凉,许子润下意识睁开眼睛。

  江懿已经淡定地收回了手,好像什么也没干。

  许子润意识到他刚刚碰的是哪里之后,脸色爆红,整个人像煮熟的虾一样。

  掩饰地往后挪了挪,脑海里的思绪都被烫的断断续续,他眼神乱飘地问:“完了?不用……继续了?”

  过了两秒,才猛地意识到什么自己说了什么,他整个人一顿,掀起被飞快地躺下,鸵鸟似的藏了起来。

  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两只手按在脸上,烫得吓人。

  他问的是什么话啊!

  好像,好像很遗憾江懿没继续似的……

  许子润!美男子都是矜持的!

  外面许久没有动静,甚至连江懿的呼吸声都快听不见了。

  许子润不知所措地蒙在被里,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像是一年,又像只有一分钟。

  他被闷得受不了,咽了咽口水,掀开一条小缝。

  视野太窄,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大胆地又掀起一点,正在犹豫还要不要继续。

  一只手忽然握在他手上,用力一掀。

  许子润暴露在外面的空气里,像只受惊的兔子。

  江懿扬起眉,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也不允许他尴尬,散漫地挑眉:“想赖账?”

  许子润:“……”

  他任命地放弃抵抗,手指在被里忐忑地搅动:“那你轻点儿,你手劲儿太大了。”

  江懿懒懒地“嗯”了声:“手放下。”

  许子润顿了顿,捂在脸上的手不情不愿地放下。

  江懿这次很快地在他左右脸各捏了一下,又挠了挠他的下巴,然后很干脆地收回手。

  大爷似的评价:“猫似的。”

  许子润经过这一番摧残,已经忘记自己的初衷了。

  他浑身无力地躺回去,缩在墙角,像个受了欺负的小猫,眼尾都是红的。

  闭上眼睛之前,江懿忽然在他们两个的枕头中间,放了一个小黄鸭。

  “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不许给别人,”江懿轻轻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记住了么?”

  许子润捂着额头,眼睛被困意席卷,眼神软乎乎的。

  他低声说:“记住了。”

  月光被窗帘遮住,朦朦胧胧地从缝隙里偷溜进来,洒在空气里,照亮一小片地方。

  梦境如约而至。

  许子润睡梦中平和的脸逐渐被羞愤和着急取代,喉咙里溢出意味不明的哼哼,细瘦白净的手指尖一下下蜷缩着。

  许子润是被热醒的,过高的温度把他整个人都严丝合缝地包围了。

  他逃不开,躲不掉,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这股热量。

  梦里的人一下一下地撩拨他,他很生气,扑上去一口咬住了他肩膀,对方早有预料地抱着他翻了个身……

  更热了。

  许子润挣扎着动了动腿,浑身上下都要湿透了,鼻尖抵着的地方柔软温热,掌心覆在宽阔温暖的地方……

  不想起床。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画面。

  画面?

  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