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仙尊有双心上眼>第30章

  的确没什么好瞒着的,温谨只好言:“南门山温谨,这位是我们师兄的友人,白公子。”

  白榆不想和天魁门的人起正面的交集,而且他不确定眼前这个人和当年的灭门案到底有什么关系,说:“既然这位天魁门的兄弟来了,我们就先走了吧,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顺着地方走下去,管公子自己也能解决。”

  “不幸,”管堕似乎对白这个姓氏一点也没反应,道:“来的路口被我封了,伪装成石墙倒塌防止有人进出,二位还是随我一同前行吧。”

  白榆:“……”

  该说不说,这小子倒是滴水不漏。

  白榆揉了揉眉心,十分勉强的点了点头。

  温谨对天魁门没什么意见和看法,并不介意管堕加入,白榆除了有些微微的蹙眉以外,也没表现出明显抗拒。

  他也知道,管堕来也算好事,地下赌坊他们还不了解,万一真的有修为高强的大人物怎么办。

  白榆深吸一口气,说:“合作便开诚布公,我们目前所得的情报可以同步给你,但你也要同步你的。”

  管堕朝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自然。”

  “顺带一提,”管堕瞄他一眼,说:“刚才白公子玩骰子玩的好熟练,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白榆赶紧撇清关系:“看了一遍而已,我平时可不碰这东西。”

  原来,管堕确实在查花满楼的案子,因为他的师尊回命仙尊今日起卦,算来花满楼有异常,特意把他派过来了。

  关于陈老板的信息,管堕都在之前的接触中掌握了,白榆一说他便能联系起整件事,还出言赞叹了一句深藏不露的槐序。

  只是他来的理由居然是因为算了一卦?

  白榆不敢苟同,觉得就算是赫赫有名的仙尊,对自己窥伺天机的能力也未免太自信。

  而且天理人伦,本就不是可以给世人随便看的东西,白榆也同样觉得,命运正因带有不确定性才具备意义,每件事都能算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回命仙尊当真这么厉害?”温谨边走边说:“居然只靠算就能算得这么准确。”

  聊起这个,管堕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骄傲之意:“师父他一直都很厉害,这是自然。”

  “我倒是不认同卜算之术……”白榆问:“不过你既然是那位仙尊的关门弟子,你也会算?”

  管堕有些郁结的摇头:“非也,我并不精通卜算,这方面悟性不高,久而久之就没学了。”

  温谨什么都能夸:“听闻天魁门人人都能窥见天机,管公子居然是个例外,却还能拥有这般地位,实力一定很强。”

  话题没有继续下去,下一秒走到了走廊尽头了。

  这条路不短,白榆判断他们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点,看来有两个地点是连通的。

  管堕说:“二位接我一部分灵力,我带你们隐匿,我们之间可用灵力交流。”

  管堕的隐匿术的确厉害,敏感如白榆都在这么久之后,封闭空间里,才发现异样。

  一人一边搭上管堕的手,感到一股清流一般的灵力涌进体内,这股灵力一开始是舒适柔和,后来就变得有些火辣刺痛,还好凌冽感只有一瞬间,不细品甚至察觉不到,白榆和温谨只是对视了一眼。

  温谨上前,缓缓的开了门,吵嚷声近了不少。

  “大大大…哎呀!喝喝喝喝,酒水呢,还不上来?”

  “庄主,这次的奖品是什么?”

  “是啊带出来我们看看呗。”

  “嗯?门怎么开了,风吹得?”

  “白痴,地下哪有这么大风,肯定是哪个傻冒没关门。”

  白榆一行人和许多人影擦肩而过,发现这个地下赌坊端茶送水的角色都是一些半高不高的孩子。

  温谨用灵力直言:“居然用这些孩子来干事,太过分了。”

  管堕认同的点点头。

  白榆总算是想起来既视感在哪里了,原来,他早在南冠安的记忆里就刚看见过类似的地方。

  和此处的场景虽然有细微差别,但是也是赌坊,也是地下。

  南冠安之前也是赌坊的孤儿,难不成就是这里?

  南冠安儿时已经是十几年前,有变化不奇怪,若真是同一个赌坊,怎么一个长大的孩子都没看见?

  “这次的奖品啊,”被称作庄主的人走出来,他微微有些发福,但是穿着华贵考究,给人一种不油腻但精明的感觉:“大奖是我‘儿子’之一,干活利索得很,赢回去肯定比你们家的家仆管用。”

  “这次的几岁啊庄主?”

  “已经五岁了,就是有点不服管,得打几次。”

  白榆无话可说,只吐词道:“禽兽。”

  管堕:“畜牲。”

  温谨:“猪狗不如。”

  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儿子”只是个代称,实际上就是别家的孩子,卖给有钱人做奴役。

  三人一人骂了一句作罢,管堕说:“这里应该有名册之类的东西,去那边的柜台找找。”

  一起来到了庄主身后的柜台,白榆蹲下去右手腾出来小心翼翼的翻看了一下印章压住的名册。

  温谨:“要不一并拿走?”

  管堕抱臂:“动静有点大吧,被发现就得开打了,只拿名册吧。”

  白榆说:“没错,他们躲了这么多年,穿消息的功夫肯定比飞鸽快。”

  温谨点头认可。

  修真人士普遍记忆都比普通人好,白榆是好的这一批人里最好的。

  管堕探查一番说:“这里好像没有别的通道,出去找下一个地点吧。”

  他奢侈的拿出一张传送符,秉承不用白不用的态度,拽着温谨和他一起回到了地上。

  袖中掏出那张图纸,白榆蹭了点灰尘在一个点上打了个叉,说:“下一个,应该是往那边走。”

  剩下的三个地点分别放了不同的花名册或其他记录信息,白榆来到第三个的时候发现问题,花名册和其他信息有一些是对不上号的。

  比如第一个地点册子上写xx日x时,李xx下注多少,第二个地点确写上同一时间,这位李先生在不同的地点也下注了。

  或者是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间,不同的人相悖。

  总之,不是这些人会分身,就是这几份花名册恐怕都隐含虚假信息,为了掩人耳目。

  这个推测告诉管堕温谨之后,二人也若有所思,管堕道:“确实有可能,这也是我决定提前查看的原因,必须确定信息完全准确,才能万无一失。”

  温谨:“可是几个地点的记账人都不一样,甚至不排除他们乱写一通的可能性,怎么能分清真的和假的呢?”

  已经从白天查到了晚上,这比白榆想象中花时间,还好他未感觉到疲惫,暂时不用担心会不会突然脱离身体。

  “我觉得,”白榆说:“这些账本名册,庄主本人一定也是会看的,判断假信息一定有个规律,反正只剩最后一个地方了,我们多呆一会,研究一下吧。”

  温谨和管堕都点头同意。

  第四个地点白榆一行人到了才知道,原来就在花满楼地下,只是路线标记成了最后的地点。

  怪不得槐序特意在这个标记上画了一朵花,一开始还以为是标记的出发点呢。

  这次的地下出现了不少修仙人士,但管堕从容的照旧走进去,不怕自己的法术败露。

  温谨和白榆只能选择相信他了,总比打架强。

  大多数人都是散修,只是有几个真是门派内的,管堕皱眉,似乎嫉恶如仇说:“身为门内弟子,居然还做这种事情,包庇这样的人,真是替他们所在的门派蒙羞。”

  温谨拍拍他的肩膀,说:“一个门派这么多人,总归会有管不住自己的人,管公子不必介怀。”

  白榆不情愿的承认至少目前来看,管堕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他向来爱憎分明,对他语气稍微好了些,说:“好了,先解决眼下吧,别打抱不平了,快来帮我找。”

  三人潜入内室,这里的构造比之前复杂,人来人往的流量大,名册账本的藏匿处更难找。

  翻到一半,管堕抬头说:“有人来了,先躲。”

  温谨施法把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几本册子复原了,几个人藏在了书架背后的角落。

  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是有修为的修仙者,蹲在角落的三人不约而同感受到了一点压迫感。

  连管堕都不自觉凝了神,按理说他应该是这里修为最高的。

  “是金丹……”白榆摇头又否定:“不,不对,元婴?”

  温谨摇摇头:“看不出来,但这才可怕。”

  管堕说:“可能是赌坊的大人物,看看他要干什么。”

  很快,那男人身后走进来两三个孩子,都脏兮兮的又瘦骨嶙峋。

  男人一拍桌子,纵使背对那几个孩子,也让他们身形一抖。

  “刚才为什么会输了,让你们偷牌偷哪去了?”

  稍大的男孩抬头说:“被,被发现了,没敢继续……”

  男人转身:“废物。”

  他伸手揪住其中一个,张手就开始打起来。

  躲着的三人瞳孔巨震,白榆先忍不住,站起来冲出去踹开了那男人的手。

  管堕跟上他,几下钳制住那人,目光狠戾盯着这人:“天魁门行者管堕,这个赌坊现在被查封了,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