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挑了一个梨花椅坐下,闻言先发制人,“可是问我想不想跟着霍家?”
“姑娘聪慧。”
“你想拉拢我?理由呢,陈皮这个东家根本不行?”
正在喝茶的霍仙姑被一口水呛住,咳嗽了半晌才尴尬道:“慕姑娘还真是直白。”
慕歌摆摆手,“既然有心拉拢,那昨晚就该说话抢人,再不济,你要找的人不该是我,而是陈皮。”
霍仙姑蹙了蹙眉,“慕姑娘当真愿意跟着陈皮?”
“这是两个问题。”慕歌忽然觉得霍仙姑脑子有问题,这样的逻辑根本盘不起来。想了想又道:“以昨晚的阵仗来看,我们这种新人,是没有资格拥有意愿的,不是吗?”
换言之,她愿不愿意,真的重要吗?
眼下九门还没成什么大气候,就内斗的如此厉害,一代人后就迅速衰落,不是没有道理的。
霍仙姑是想利用自己来和陈皮宣暗战,到时出了任何问题,她就是替罪羊。
想法不错,不过抱歉,她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慕歌到底是自掏腰包吃的早饭。
她对这件事的郁闷程度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安静的吃着饭,门内却传来一阵喧嚣。
二楼上也吵闹起来,一帮人围着一个女子下了楼,慕歌这个角度看不清她的脸,但看这个身段,也是个美人。
柜台中有掌柜的出来和事,背影透着一丝熟悉之感。
无心看戏,站起身向着小二掷了银钱,向着门口走去。
门前是一群匪气很重的人,对下了楼来的女子也不算客气,但还过的去。也没有太找店家的麻烦,桌椅板凳好端端的在原地。
慕歌走的很是低调,然而有的时候倒霉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嘭!
因着走的是小道,脚下暗处的花瓶被她轻轻踢了一下,眼看瓷瓶要碎,她一勾脚止住。
空气中划过一声细微破空之声,花瓶应声而碎。
她眼风一扫,却是掌柜的衣角一片。抬头迎上各色目光,心知今日不能善终了。
“吆,这小娘们儿比青花楼的头牌俊俏多了啊!”
众人皆是一阵附议。
领头的男人长的不好不坏,粗声粗气的将喧闹的手下呵斥住,眼光肆无忌惮的在慕歌身上打转一圈,摆了个手势。
身边的人上来,先是陪了个笑,然后出言不逊:“当家的问姑娘您,多少钱一晚?”
徐四娘站在人群中,看到这个姑娘干干净净的,心中到底有些不忍,她上前一步,犹豫了片刻正要开口,却忽见问话的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砸在一副桌椅上,动静不小。
慕歌缓缓抬起头,眼中释放出无边的杀气,看的众人止住口中的话语。
她勾了勾唇角,“掌柜的,我要拆了你这酒楼。”
敌人
慕歌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和人类动过手了。
她挥出的刀风刮出凉意,贴着她姣好的面容游走,带起周围此起彼伏的嚎叫声。
踏步回身,踢出狠戾的一脚,借力跃起,火红的身影轻盈,如同清风细流,游走在一帮乌合之众之间。
徐四娘目瞪口呆的站在阶梯之上,忽然身后兵刃碰撞的声音响起,她如初梦醒的回头看去,竟是那姑娘握着匕首朝着掌柜劈去,掌柜措手不及,虽然挥扇接住了一击,却也踉跄着退后了数步。
“找我麻烦的人,很少能活着。”慕歌抽刀,踢出一脚直奔他小腿,掌柜避闪不及,被踢得单膝扣地,有些狼狈。
她缓缓的抽刀,“报上名来。”
掌柜被疼痛侵染,满身冷汗,顿了顿才道:“齐铁嘴。”
慕歌的手顿住,喃喃自语:“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接二连三的让她遇上九门中人。
齐铁嘴耳力不差,自然听到了她的呢喃,心底一片疑惑划过,并不再轻举妄动。
她上下打量他几眼,实在想起不宴会上齐家的是不是眼前这位,随手收了匕首,转身对地上人道:“谁是你们当家的?”
其中一个男人捂着伤口站起来,颤颤的上前,“姑娘,姑娘饶命!”
“你是哪家的?”
“小的东家乃是陈皮陈四爷。”
慕歌皱眉,挥了挥手,“滚。”
屋内的人散了个干净,整个酒楼罕见的安静下来。
一阵疲乏传来,慕歌择了个椅子坐下,周围一片狼藉衬着她的安静,越发显得高深莫测起来。徐四娘默默站了一会儿,看慕歌并没有动作,才走到齐铁嘴身边,将他扶起来。
齐铁嘴借力站起来,盯住慕歌的背影,半晌道:“有一人想见见姑娘,不知姑娘是否有空?”
缓缓睁开眼睛,收敛起眼底的暴虐之气,她应了一声,之后仍是静默。
齐铁嘴给徐四娘使了一个眼神,她点头转身去了,不消一会儿,里间转出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看了一眼齐铁嘴,自顾自搬了个凳子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