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半年提供一升的血液，我不管你们扛不扛得住，要是不同意，不仅你们的女神会消散，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死！”
厄里斯听到这句话，突然剧烈挣扎。
这与李玄祖之前和祂说的不一样。
“别急啊，你之前不同意我的条件，那现在主动权在我，肯定得抬高些许价码不是？”
李玄祖转头看着厄里斯微笑，丝毫没有对自己狮子大开口的行径感到羞愧。
“忘了说了，你们的最高领导人比根法赫里已经死了，去找能说上话的人来，我不给太多时间考虑。”
李玄祖补充了一句。
然后，他就将手掌一握，厄里斯眼前的小男孩瞬间爆体而亡，漫天血雨，有不少溅到了人群，引起阵阵尖叫。
没有人会习惯死亡，对死亡的恐惧是刻在生物本能里面的。
可，事情远不止如此，杀戮并未因一人的死亡而停止。
李玄祖不断地从人群中抓人，不论男女老少体弱病残，逮到一个就抓一个到厄里斯的面前，然后强迫他们与厄里斯对视，最后当着祂的面，残忍地将人杀害。
厄里斯看着眼前一个个鲜活的人逐渐变成干枯的尸体，没人知道祂的内心有多煎熬。
“可惜你不能说话，我也不会让你说话，怎么样？我的条件同不同意？”
李玄祖看都没看混乱的人群，捏住了厄里斯伤痕遍布却仍旧美丽的脸庞。
见厄里斯不说话，李玄祖也不恼，反正结果都差不多，他不在乎多一点少一点。
很快，就有一道声音在人群后面传来。
“我们同意了你的条件，现在就可以签订协议，请您立刻停手，不要再残害塞国的民众了！”
说话的是一个四阶神使，他身后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人，手上还拿着一张纸。
李玄祖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吩咐血仆停手，人群也很自觉地分出一条供人行走的道路。
“白纸黑字，也只有白纸黑字，我怎么能确保我放了厄里斯之后你们会遵守契约呢？”
“这一点您大可放心，我们签订的契约是在拥有信仰之力的纸张上，这关乎着我们塞国的国运，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
那名四阶神使一脸认真，李玄祖用神识探测了一番，他还真没扯谎。
“行，反正也不是不能再抓你们女神一次，无非就是麻烦点，你来拟定契约内容吧，别搞什么小把戏。”
李玄祖说完这句话后，对方抓着那张纸抛向空中。
他这才发现，那原来是一张羊皮纸。
随后，羊皮纸漂浮在半空中不停摇摆，没一会，上面就凭空生成了几行字。
大致内容就是李玄祖所说的条件了。
四阶神使将体内的先天灵唤出，附在羊皮纸上，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乃至整个塞国连接在纸上。
李玄祖检查一番发现没有问题之后，分裂出一抹神识，准备签订契约。
不过，一道不知名的攻击突然袭向那羊皮纸，似是要将契约撕毁。
李玄祖刚抬手，立刻就将整个神识离体，硬撼下这一击攻击。
对方这一下显然出全力了，李玄祖的神识传来阵阵不适。
“李玄祖，你们龙国当真要开战吗？！”
一道女声从远处传来，却尤为响亮。
欺骗女神，阿帕忒。
又一位神明出现了，而且力量似乎比厄里斯强上不少。
“是阿帕忒女神大人！”
“大人，救救厄里斯女神吧！”
“我们有救了！”
人群中不断响起阵阵高喊，十分激动。
“给你的好姐妹报仇？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爱骗人的小鬼！”
李玄祖动作很快，迅速签订了契约，没有给阿帕忒任何思考的机会。
羊皮纸在空中逐渐消散，像是被烧毁了。
“你！你怎么敢...”
阿帕忒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玄祖，但很快脸上再次恢复了开始的愤恨。
“你不过一介凡躯，到底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将我的姐妹囚禁折磨！”
“我要你不得好死！”
阿帕忒的攻击很快就来到李玄祖面前。
但李玄祖躲都不躲，站在原地。
那一柄银色的长枪居然穿过了李玄祖的身体，然后消失在空中。
“骗子就是死性难改，怎么在战斗中还敢耍你那些小把戏呢？”
李玄祖嗤笑一声，血色长剑瞬间凝聚在手中，欺身上前。
不一样的是，这次的血色长剑附上了些许神识。
阿帕忒嘴角一弯，咧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一个巨大的网罩遮天蔽日，瞬间将李玄祖包裹在内，迅速收缩。
“欺诈可是我赖以生存的本领，你觉得你能猜透我？哈哈哈！”
阿帕忒没有浪费时间，迅速闪身到厄里斯身前，一挥手，便抹去了祂身上的各种枷锁与禁制。
看着早已没了人样的厄里斯，阿帕忒不由地心疼，一股自责涌了上来。
“厄里斯，对不起，我们察觉到你的气息消失后立刻开始找你，但现在才找到，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阿帕忒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只是不停地往祂体内输送着神力。
“死了...都死了...就因为我...我是罪人...我不是神明...是罪人...罪人...”
厄里斯开口说话了，却几近崩溃。
“他们如此信仰我，却因我而遭受无妄之灾，他们死在我的眼前，我...”
厄里斯将双手放在自己眼前，没有眼珠的眼眶从未停止落泪。
祂听得见，看得见，却说不出，做不到。
祂只觉得身体沾满了血液与污秽，看着对祂无比信任的民众一个个死去，听着他们面对死亡的威胁仍旧挺身上前，只因为他对自己的女神不敬。
作为人们口中无所不能的神明，祂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绝望。
“不，你不是！都是因为龙国那个混蛋，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关你的事！”
阿帕忒的虚影凝实了一部分，抓住厄里斯的肩膀不停地摇晃。
这场景若是旁人看来，当真是好一副姐妹情深，尤其是作为女神，祂们有着极其符合人类审美的外观。
“哈哈哈，好感人啊，我都快要哭出来了呢。”
李玄祖戏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似乎没有受到半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