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虎琪打好关系,就是为了不依靠我,虎琪是你找的第二个靠山,对吗?”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

“对。”

宋难竹回答的干脆利落。

她直视林枫闪着绿光的眼睛。

二人鼻尖几乎要贴上,说话间呼吸交错,味道混合在一起。

她的云淡风轻,像是彻底激怒了黑暗中的野兽。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眼里闪着跟白日里完全不一样的光芒,里面充斥着欲望与权力,阴险与狡诈,甚至恶毒。

在黑夜,乖巧温顺的小白兔躲进黑暗,剥掉了外皮,变成勾人心魄的鬼魅。

他恨她恨得牙痒痒。

她的平淡像是向他宣战的号角,将野兽彻底激怒。

宋难竹盯着黑暗中的男人,他闪电一样伸出一只手,骤然扼住了她的喉咙。

他锐利的目光像是带着刺的藤蔓,一直扎进她的眼睛,直击她的灵魂。

宋难竹却毫不畏惧,直直的向着野狼的眼睛。

男人的吻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像是一阵风一样的将她席卷进去,宋难竹的眼睛骤然瞪大。

她以为林枫会毫不犹豫的掐断她的脖颈。

毕竟他对不听话不猎物向来不屑一顾

他的唇压的她生疼,他长驱直入,一路席卷搜寻她齿间芬芳,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

宋难竹拼了命的拍打,指甲在他手臂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男人却不为所动,此刻他眼里只有少女,他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一口一口嚼烂了吞下肚,让她再也无处可逃

宋难竹痛苦的挣扎,只觉唇间像是有一场剧烈的海啸,她越挣扎,海啸席卷越猛烈,他在口中舔舐,唇边轻啃,却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她原本白嫩的脸颊发红,一点喘不过气来。

宋难竹惊恐于眼前的男人,这辈子的林枫竟然比上辈子更加疯狂。

好歹上辈子是她凭借之前二人的关系,拿捏着林枫的喜好,主动贴近讨好。

这辈子为何会这样?

有些事情越发脱离她的掌控。宋难竹是非感交杂于心,又喘不过气来,不由得眼眶一热。

热泪滚滚而下。

林枫轻吻着她红肿的唇,却尝到了少女的眼泪。

他轻轻擦去,嘴下却丝毫不留情面。

忽然,宋难竹舌尖一缩,牙齿向前一顶。

瞬间,血腥味在唇齿间迸发。

她之前就咬死了林枫的手臂,如今满口林枫的血。

却不觉得恶心,只感觉舌尖腥甜围绕。

男人掐着她的脖子,不舍得离开,那迷人魂魄的双唇,他们紧贴着气息交叠着。

林枫吐气温热

“那虎冀呢?虎冀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他像是疯了一样,嘴角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声音嘶哑,却透露着点点凄凉

“这里能带给你最大好处的就是我。”

他的声音几乎颤抖。

宋难竹咬的不轻,他唇内微微泛起了猩红色。

“只有我见过你的黑暗,只有我最懂你想要什么,不管是虎琪还是虎冀,或者是你那个人宠,他们根本就不懂你想要什么,他们只能是工具和傀儡!”

宋难竹想

疯了,他们都疯了。

林枫掐住她的下颌,紧贴着她的脸庞,热泪混着鲜血一起,从她的下颌滴下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带着不甘,带着情绪,像一个波涛汹涌的浪要将她淹没

“只有我才能做你最好的身边人。”

“因为我们才是同类人”

宋难竹忽然感觉一阵凄凉萧瑟的风穿堂而过,她嘴角扬起一抹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凄惨冷笑。

怎么会呢,这里明明没有风,地下怎么会有风呢?

她却感觉到一股从脚底窜到脑门的凉意。

因为这句话,上辈子的林枫也曾经说过。

一滴泪滑落脸颊,她却笑出了声。

“我们才是同类人。”

庙前的土地赋予了他们相同的血液和眼泪,让他们在那片带着血泪的土地里一同长大,开出了一样娇艳似血的花朵。

狠力杀伐。

宋难竹笑了。

她最后也曾以为他们是同类人,最后还不是死在他尖利的爪牙之下。

不知道时间滚动了多久,好似经过一番歇斯底里的撕裂,残杀,咆哮之后,二人都累了。仿佛一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听着男人的声音逐渐平缓下来,她们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一起,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共同的呼吸着。

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到难竹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枫将她抱在怀里,动物的本能让她能识别周围其他野生动物的气息。

林枫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她的手。

她感受到他温热柔软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边,他像是在一场厮杀后,终于被驯服的小动物,缓缓的窝在了他的身边,替她舔舐伤口。

宋难竹呆愣愣的像是一个木偶,手心的后背的疼痛她都感受不到,只听到血珠在滴答滴答的流下。

眼前原本的清晰的场景,一点一点变模糊。

她感觉看不清眼前摇晃的手臂,只感觉眼皮沉重,一阵天昏地暗,世界终于变了天。

自己好像在昏天黑地中走了很久,等到她骤然睁开眼睛,被惊醒的时候,身边是柔软又舒服的被子。

刚刚睁开眼的瞬间,一闪而过的是男人阴沉沉的脸,宋难竹就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但下一秒,男人的脸又忽然消失了,她缓缓移动身体,却觉得全身酸痛。

她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移动了一会,身体又骤然停止。

宋难竹几乎是瞬间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均匀的呼吸,却悄悄的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