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国整片国度被冰雪覆盖,这里终年飘着大雪,连无处不在的嫩黄色甜甜花都难以在这里生存,资源贫乏,环境恶劣,这里又被南方人称为白色荒漠。

  至冬国首都。

  最近愚人众内部发生了一件大事,常年被派遣在外的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回国述职,这是继上一次第八席执行官“女士”罗莎琳在异国死亡后发生了又一次重大变化。

  至冬国的富商政要们纷纷揣测这位一向神秘莫测热衷于战斗的疯子执行官回国的原因,据说他是从某个海底之国的国度执行任务回来.......

  这位执行官算得上所有席位中最年轻的一位,由公鸡大人亲自选中,被女皇越级提拔,不过至冬国的上层社会还没有来得及熟悉这位年轻英俊的执行官,他便被女皇大人派到国外出征。

  而这些年,公子在璃月制造的轰动一时的大事件也传到国内,引起了上层社会私底下不少讨论,有不少人认为他是个不受掌控的疯子,这样的人回国将会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不稳定因素。

  公子回国将会给当下的政局和愚人众带来了怎样的变化,是这些富商政要们最关心的事情,公鸡大人普契涅尔曾经警告过国内的某些心怀不轨想要从公子身上获利的人。

  “最好不要去惹怒他,他是个最求极致的战斗疯子。他向往的那种战斗并非常人所想,而是极致又高危的体验。”

  这句话让那些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人暂时退缩了,但随着这位常年在外征战的执行官回国,他们的小心思又暗中蠕动起来。

  富人潘塔罗涅喝了一口手上的茶水,这茶叶来自千里之外的璃月国,每年的产量只有那么几两,他杯中的这些是北国银行的下属提前花大价钱预订的。

  说实话,潘塔罗涅并不喜欢喝茶,但是他喜欢摩拉,由摩拉堆砌而成的小小茶叶,代表着北国银行实际掌控人应有的格调。

  他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左手推了推鼻尖上下滑的眼镜,笑眯眯的望着眼前橘色头发的青年。

  “公子大人,关于北国银行在璃月支出过度的事情,您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谁知道潘塔罗涅看到从璃月北国银行分部寄过来的账单数目时,他花了多大力气才没有失态。

  如果不是了解这位眼里只有战斗的同僚,他很怀疑对方是不是欠下了巨额高利贷。

  就算北国银行有钱,但按照这几位执行官花钱比流水还快的速度,它破产的日子肉眼可见。

  “诶呀,只是一些任务之内的正常开销,在外行走哪里不需要摩拉呢?更别说璃月的神明可是摩拉克斯。”

  披着银白色大衣外套的高大执行官望着窗外,心不在焉的回应道。

  “更何况,我已经完成了女皇的命令不是吗?”

  不仅拿到了摩拉克斯的神之心,还释放了镇压在地底的漩涡之神奥赛尔,在璃月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潘塔罗涅不置可否,顺着达达利亚的目光望窗外瞧去。

  窗外长着一颗高大的松树,上面挂满了半透明的雾凇,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晶莹剔透。

  对于公子这样一位在至冬国长大的执行官,这样的景色看来那么多年,早就没什么新鲜的了。

  达达利亚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动声色的转回头,深蓝色的眼瞳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淡淡的开口道:“对于这次的任务过程,具体的我都在述职报告中写了,没什么需要说的了。”

  这次他来愚人众总部主要是为了移交渊下宫捕捉到的生物,那是博士最新要求的实验品,他们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这东西的踪迹。

  潘塔罗涅笑眯眯的回应道:“可惜博士去了须弥,要是他知道了这个东西一定会很高兴,真期待博士这次会带来什么东西回国。”

  谁不知道他们愚人众执行官之间的关系看似是同事,实际糟糕至极,潘塔罗涅一副为博士高兴的语气真是虚伪至极。

  “说完了吗?没事我就走了。”达达利亚面无表情的开口。

  按照平常,达达利亚也会挂上一副阳光笑容,不动声色的回敬过去,可是今天他竟然一反常态没接博士的茬。

  一副心不在焉想赶紧走的样子,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疯子战斗狂吗?

  潘塔罗涅的眼镜微微反射着光,他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左肩上的金属肩甲照常戴着,胸口的红色围巾略微有些褪色,腰间蓝色的神之眼安静的佩戴在主人身上。

  看起来没什么变化,除了......他脖子上的吻痕。

  潘塔罗涅的眼神定住了,浅浅的吻痕藏在大衣的领子下,如果不是他仔细观察眼前的执行官,很可能发现不了。

  暧昧的吻痕和号称战斗疯子的公子,看起来像是两个毫不相干永远扯不上联系的东西。

  据潘塔罗涅所知,这位执行官在位期间从未展现过对男女关系的任何兴趣,也没有什么恋人,周围总是清冷的过分,他就像一把纯粹的用于杀戮的刀。

  一把刀身上竟然有了吻痕,这简直比丘丘人和独眼小宝谈恋爱还不可思议。

  另一边站着的达达利亚已经耗光了耐心,他不耐烦的转过身打算离开,走到大门的时候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过来问了潘塔罗涅一个奇怪的问题。

  “喂,你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东西吗?”

  看起来真的有了恋情。

  潘塔罗涅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笑容,他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大拇指微微摩擦食指上的戒指。

  “女孩子啊......”他的语气意味深长,似是在回忆过去的某个场景。

  朦胧的记忆中,手握白色栀子花的少女迎着微风朝他走来,背后是阳光下一望无际的原野,盛开的花朵就像是她脸上藏不住的少女心事。

  潘塔罗涅回过神来,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到了平常笑眯眯的样子,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走神是一场幻觉。

  “盛开的花朵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达达利亚若有所思,盛开的鲜花吗?那红玫瑰肯定很适合她。

  他朝这位平常颇有些看不惯的同僚点点头,丢下一句“谢了”,便头也不回的迈着大步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潘塔罗涅一个人,壁炉里的木材噼里啪啦的熊熊燃烧着,显得周围空旷安静,坐在椅子上的黑发男子罕见的有些失神。

  指腹上微凉的陶瓷茶杯外壁提醒着他还有事务需要处理,潘塔罗涅抬头望向窗外。

  那里是一望无际的白。

  他的花朵早就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