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长刚刚才松了一口气，心中还回味着刚刚的电话内容，老首长通知开会的消息就传达过来了。
迅速整理了一番穿着，擦干汗水，尽量使自己的表情恢复正常，这才急匆匆赶去会议室。
等到了会议室，抬眼望去，老首长已经坐在首位了，绝大多数主要官员已经到场。
杨师长默默地走到后面一个座位坐下，也和众人等待着人员来齐。
约莫十分钟，慕容霸天才在慕容战天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慕容霸天进来就说道：“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这孩子生怕我摔倒了。”
一众官员赶紧起身相迎。
“瞧您这话说的，老将军您这是父慈子孝，我们多等一会不算什么。”
“对对对，外面冰天雪地的，要是把您老给摔出个好歹来，那才是我们的罪过啊。”
等一众官员吹捧完，老首长这才开口说道：“老家伙，赶紧来坐下，我们该开会了。”
慕容霸天缓缓的走到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坐下，慕容战天也紧挨着坐下。
“好了，现在人到齐了，那我就先说事情了。各位，先请你们看一段视频，我特意提醒一点，在看视频前，一定要有个心理准备。”
老首长把刚刚得到的视频让众人传看。
视频不算长也不算短，半个小时左右，只有少数几人看过之后，毫无波澜，如慕容家父子和杨师长等人。
但其他官员就不行了，一个接一个的，没人能忍住全部看完，有人直接冲向卫生间，有人当场就呕吐了起来。
强忍着没有呕吐的官员也是震惊到头皮发麻。
失声喊道：“怪物，这是什么怪物？”
老首长没有在意他们的言行，要不是提前知道，恐怕他的表现也一样会如此难堪。
等到各位官员陆续回到位置，缓缓平静了下来。
老首长这才继续说道：“相信你们都不会觉得陌生，没错，视频里的怪物就是所谓的丧尸。不过这可不是在拍电影，而是现实中真实发生的，这段视频是通过卫星录制下来的，具体地点是哪里不知道，反正就是夏国如今的局面。大家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川蜀内虽然出现了少量的丧尸，但处理丧尸的是军队，是士兵，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可以说是第一次通过视频看到真实的丧尸。
会议室内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安静的可怕。
大约过了五分钟，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那个，这些丧尸会变异，会进化吗？”
唰的一下，众人齐齐扭头看向声音来源。
“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想不到你平时还有时间看小说。”
“嗨，别提了，我喜欢的《末世下的凡人》，那个狗作者以前每天只更新一章不说，现在更新更是看心情，主打一个躺平了。”
话是这么说，众人也觉得小说电视什么的，不靠谱，都是假的。
但如今现实中真的出现了类似丧尸这种怪物，众人心中也非常好奇。
老首长看着慕容霸天，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还是让老将军来回答吧。”
慕容霸天点点头，表情十分严肃地说道：“这些丧尸并没有小说里那么厉害，就是普通人感染了未知病毒，变成这样了。”
“老将军，那这些感染了病毒的人，他们还有救吗？”
“目前为止，是救不了的，这需要我们的病毒专家去攻克。”
“老将军，那这些丧尸的弱点是什么？还是爆头吗？”
“是的，除了爆头，子弹打在它们身上没有任何效果。”
问完两个最普通的问题后，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当初这批官员都是临时被老首长带到川蜀来的，身边也就带了自己的直系亲属。
还有很多的亲朋好友不在川蜀内。
此时得知人会变成丧尸这种怪物，脑海中不免想到了他们亲朋好友的下场。
换做自己处于那种环境当中，应该是非常绝望的吧。
同情他人的同时，又不免为自己的幸运而感动庆幸。
老首长观察着众位官员脸上的表情，一会惨白，一会面露笑意，有人阴沉，有人面无表情。
敲了敲桌面，吸引众人的目光，继续说道：“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如今有几个问题不得不面对，下面有军队士兵观看后，出现了心理问题，那些普通民众得知后呢？为了避免出现恐慌，需要政府部门配合引导，另外就是叮嘱下去，巡逻方面一定要细心，早发现，早解决。”
公安部长立刻回道：“没问题。”
老首长又把目光看向了川蜀武警总队的首长江建义，显然觉得只有公安一个部门，不太保险。
江建义点头说道：“没有问题。”
老首长再次把目光转向了杨师长。
杨师长秒懂，说道：“平时就安排了人员巡逻，没有必要再增加人手了。”
老首长也明白杨师长话中的潜在意思，就是他们这些高层身边也需要有人保护。
点头说道：“好，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停顿了几秒，老首长继续说道：“接下来还有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不得不面对的问题，那就是后期，我们该如何救援那些幸存者？”
老首长说的是如何援救，而不是该不该救援，什么时候去救援，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还不等慕容霸天这等位高权重之人开口，一名官员立马就起身说道：“换做以前，我会举双手赞成老首长的话，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可如今情况不明，危险程度极高，这一次我反对。”
老首长面无表情，不喜不怒，和众人一样，看向了这名官员，名叫步空军，好像是负责统计的工作。
淡淡开口说道：“我知道外面的情况的十分危险，可咱们的国策一直是哪里有难，就支援哪里，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吧？说说你的理由。”
其他一些官员也附和说道：“是啊，外面都是我们的亲人，朋友，同袍，等以后恢复正常了，万一还有再见面的那天，我们有什么脸面面对他们？”
“而且多救下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人多力量大嘛。”
“对啊，咱们匆忙来了蓉城，你家也有亲人在外面吧，难道你忍心不去救援自己的亲人吗？”
步空军瞬间就遭受到了狂轰乱炸，表情十分难看，他当然也想，他家里同样有亲人在外面。
咬牙怒道：“闭嘴！收起你们的圣母心。哼！我希望一会在听完我的话之后，还能说出这些话来。”
步空军强行镇定下来，扭头看向老首长。
继续说道：“老首长，您也知道我的工作，川蜀如今的物资，绝大多数都是马小贱准备好的，我就只负责统计数量而已，虽然连调配权都没有，但我却十分清楚，物资的数量大概也只够支撑四个月左右，如果一定要去救援幸存者，我们将面对几个严重的问题。”
众人没有打断，都等着他后面的话。
“第一点，假设要展开救援，外面丧尸的凶险程度，不用我多说，军队势必出现伤亡。不对，这么说不严谨，一旦受伤，是必定死亡，甚至有可能把病毒带进川蜀的风险。没有了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川蜀内的三亿人该怎么办？谁来保护这些人？谁又来确保川蜀不会发生暴乱？”
“第二点，我们子弹的数量不足三亿颗，而川蜀外的人口那是多少？谁又知道丧尸会有多少？”
“第三点，就算救援行动以安全为主，缓慢推进，可是救回来的人越多，物资消耗的就越多，三亿人口能支撑四个月就已经很勉强了，再减少的话，恐怕就真的青黄不接，有断粮危机了，到时候不用丧尸咬死咱们，饿红了眼的人也会生吞活剥了咱们。”
“最后我申明一点，我并不是反对救人，而是短期内根本不适合去救人。”
步空军说完就坐下了，不再多说什么。
听完这三点，在座的没有一个是傻子，只是他们并不清楚物资的具体情况。
一个个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如今听到物资只能支撑四个月，全都闭嘴不提救援两个字了。
慕容霸天原本在闭目养神，好似一切都不关心，但听完这三点之后，忍不住睁开眼瞧瞧了步空军，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
慕容父子可是知道那变异蔬菜的，但他们二人可不会主动说出来，因为他们也不想这么着急就去救援。
原因正是这两点，一是很多士兵都还不适应当前环境，贸然出兵，必定损失惨重。
二是没有充足的后勤物资保障，一切都是空谈。
老首长细细琢磨这番话，的确有道理，但他还是不忍心看着夏国十数亿子民，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这几点的确是不小的隐患，但是...大家也应该知道，早一点救援才能救回更多的人，去晚了可能什么都没了。”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都不敢接老首长这话，国家大义是没错的，但都要自身难保了，拿什么去伸张大义。
见到没人说话，也只能步空军开口了，已经反对了，那就反对到底吧。
“我们都知道老首长的苦衷，我们也清楚老首长您心怀百姓，难道我们就不是吗？如今的局面实在不适合施行救援行动，老首长您如果非要强行执行，那就是对川蜀三亿百姓的不负责啊，就算我们答应，马小贱能答应吗？二位慕容将军能答应吗？这三亿人包括我们一群官员，全是他们费心费力救下来的。”
一众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了慕容霸天和慕容战天身上，听到扯上自己了，慕容霸天也不好继续装死了。
睁开双眸，看向老首长，淡淡一笑，说道：“老家伙，不服老不行啊。站在国家大义上是没错，但你没有考虑到现状和人心啊。瞧瞧这帮人，得知物资情况后，一个个全闭嘴了。这并不怪他们，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嘛，有几个人能心甘情愿的去送死呢？”
紧接着，慕容霸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步空军，才继续说道：“而且，小步的话并没有错，他说的全部是事实，另外还有一点，你们都疏忽了，刚刚你们看的那段视频，表现如何？”
说到这里，慕容霸天停顿了下来，一众官员回想着画面，感觉胃里又似在翻江倒海。
看到众人的表情，慕容霸天继续说道：“你们是人，士兵也是人，他们同样无法在短时间内，适应外面遍地丧尸的环境，如果冒然出兵，必定损失惨重，甚至出现全员阵亡的情况。所以这一次，老家伙，对不住了，我支持小步，反对出兵。”
老首长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已经意识到了点什么，抬眼看向了杨师长。
杨师长见到老首长看向他，心知这是避无可避了，必须要表态了。
“我手底下原本只有一个师，如今一边负责蓉城的安稳，一边负责在座各位的安危，手里根本没有多余的士兵。”
没多余的兵，这话再明白不过了，总不能喊他杨师长带个三五百人就去冲锋陷阵，和丧尸厮杀吧。
那和去送死也没多大区别了，真要有这种命令，那杨师长也可以不用藏着掖着，光明正大的抗命了。
老首长点点头，最后说道：“好了，如今交通不便，这件事以后再慢慢讨论吧。下面各个政府部门，配合好安抚民众的工作，散会吧。”
“对了，步空军你留一下。”
慕容霸天面无表情地走了，一众官员也陆陆续续走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老首长和步空军二人，老首长似在心中酝酿，步空军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老首长的问话。
很快，老首长就轻微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咱们也别打哑谜了，你刚刚似乎话里有话？”
步空军点点头，直接承认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和他相交几十年了，不太可能。”
“如今整个川蜀绝大多数的物资都是那个马小贱准备的，马小贱的声望可谓是如日中天，末世降临前就在做着准备，送房，送物资，更是救人无数，而马小贱背后最强大的靠山正是两位慕容将军，我反对您的救援提议，除了那几点外，其实还有一点。”
“是什么？”
话说到这里，老首长已经明白了，只是还是想多问一句罢了。
“其实您已经猜到了，正如您心中所想那般，不出预料的话，如今您在军事上恐怕调不动一兵一卒。”
“我还是相信这个老伙计的，如果他真想夺权，完全没必要救下我们这些人。”
“其实，大家都很相信两位慕容将军，正如您所说，完全没必要救下我们，慕容家自然而然就可以在川蜀称王称霸了。但有时候啊，事与愿违，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的，马小贱得了民心，慕容家得了军心，两家还是联姻关系，人心和声望会把他们推向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老首长挥挥手，说道：“你回去吧，另外帮我把杨师长喊来。”
步空军并没有立即离开，面露犹豫，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有什么你就说，如今都这种情况了，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步空军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位杨师长虽然原属于燕京军分区，但您可别忘了，他可是主动跑来蓉城的，恐怕这里面有些猫腻。”
老首长再次挥挥手，说道：“行了，我知道了。”
步空军这才离开，去追赶离开不久的杨师长。
回到家的慕容霸天，刚刚坐下，就对慕容战天说道：“这个小步是个人才，分析整个局面头头是道，但这小子也是真的蔫坏，话里话外都在点咱们慕容家，生怕别人注意不到。”
“爸，管他们的呢，随他们怎么想，不管有没有人提，咱们慕容家想不引起注意，恐怕都很难，所以没什么好藏拙的。”
“哎，就怕那个老家伙多想啊，我都一把年纪了，什么权利不权利的，就是怕伤了几十年的友谊。”
其他的官员们也在会议中，听出一丝步空军的言外之意。
一个个聚集在一名副国级官员家里讨论着。
“你们说，万一这慕容家真要做了那种事，咱们该怎么办？”
这句话让众人陷入了深思，有人想着那种事的可能性，有人想着站队的问题，也有人打算保持中立。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届的首长位置应该是眼前这名副国级官员来坐。
可不出意外的话就出了意外了，如今要面对的是慕容家这座大山，虽然慕容家的人是军事将领，没有民政方面的人，可那是实权啊，谁也不敢小看。
俗话说得好，枪杆子底下出政权，更何况如今，还活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行了行了，该你们操心的事不去操心，不该你们操心的事，你们比谁都上心，都赶紧滚蛋，手上工作做完了吗？老首长交代的事情有头绪了吗？”
副国级官员有些不耐烦，直接下了逐客令，众人只能离去。
没多久，杨师长再次见到老首长，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在会议室，而是在老首长的办公室内。
“小杨来了，快，坐坐坐。”
老首长表情得十分热情。
“老首长，您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啊？”
嗯？老首长略微停顿了一会。
“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小杨啊，我知道你曾经是慕容霸天手底下的兵，可你后来调到燕京军分区，也算是我手底下的兵，我也知道你们有过一段不可思议，同生共死的经历。”
“老首长，您到底想问什么？不用绕弯子了，您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您什么。”
“真的？”
“真的，如今世道都这样了，有什么必要欺骗您吗？”
“那好，你觉得慕容家会造反夺权吗？”
听到这个尖锐的问题，杨师长没有丝毫的意外。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据我个人的判断，慕容家夺权的可能性非常低，甚至别说夺权，反而会让您和一众官员继续主政。”
“哦？说说你的看法。”
杨师长整理了一下思路。
“首先，慕容家两代军事高级将领，在爱国方面是完全没的说。其次，如果真有这个打算，他们就不会亲赴燕京之邀。再者，他们二位都是军事方面的人才，不能说完全不懂民政，只能说是一点不懂，在上次经历中，基地事务几乎全由马小贱来决断。”
听到杨师长的回答，老首长心中总算放心了不少，他实在不忍看到与老友兵戎相见的画面，一边是几十年的友谊，一边是国家领导人的正统传承。
历史上的政变还少吗？这才和平了多少年，老首长是真不希望历史再次重演。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伤亡太多，那真是雪上加霜。
随即，老首长又想到了什么，再次问道：“那你觉得马小贱如何？”
听到马小贱三个字，杨师长认真地组织起了语言。
“马小贱这个人，别看他是一个年轻人，甚至文化水平也不算高，但真的很让人佩服。即便是在末世，也能做到相对的公平，做事方面更是有手段，该放的小事，轻飘飘的就揭过，该严厉的时候，那也是雷霆一击。
“比如呢？”
“比如，基地成员有人背后嚼马小贱的舌根，原因就是马小贱的女人太多了，但马小贱丝毫不在意，更加没有去惩罚任何人。又比如，一旦让马小贱动怒，尤其是牵扯到强暴女人和把活人当食物方面，马小贱也是绝对不留手。据我了解，马小贱曾经亲自带队剿灭了一个吃人的窝点。”
老首长点点头，心中还是比较认可马小贱的，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那你觉得马小贱对权利有没有兴趣？”
额，听到老首长的问题，杨师长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老首长，你可别逗了，要说慕容家还有那么一丝可能，但马小贱是连那一丝可能都没有。”
“哦？怎么说？年纪轻轻，二十几岁就能位高权重，有多少人能拒绝这个诱惑？”
“别人我不清楚，但马小贱这方面，可以说是人尽皆知，整个基地五万多人，有谁不知道马小贱是能偷懒就偷懒，能让别人去做的事，他是坚决不会亲自动手，主打一个躺平，好好过他那没羞没臊的日子。”
听到最后，老首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马小贱的女人太多了，这方面可不是忙的不亦乐乎。
“而且老首长您恐怕不知道吧，您在这担心马小贱夺权？实则不管马小贱夺不夺权，他也会让众位官员继续呆在原位，用他的话来讲，就是让官员们也体验一下打工的牛马滋味。”
“那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忠心慕容家和马小贱？”
额，老首长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差点噎到杨师长。
杨师长收敛笑容，认真回道：“老首长，想必您也察觉到了，不光是我，这整个川蜀的军事力量，早已是铁桶一般。”
老首长这次没有插话，继续等待杨师长的下文。
“其中有部分基地成员，有慕容家的嫡系，亲信，甚至连一直和慕容家不对付的欧阳西毒，都和慕容家站在了一起。”
“为什么？国家养着这些军队，不就是为了养兵一世，用在一时吗？他们的家国情怀呢？他们的爱国之心呢？”
杨师长不自觉地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两口，才说道：“老首长，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有些冒犯，还请您见谅。”
老首长点点头，丝毫不在意杨师长抽烟和他的话。
“老首长，您不能总是站在国家大义上去想问题，您是一国领袖，想问题的出发点不同，大家可以理解，但您也要理解理解下面的人。”
“平民是人，百官是人，军人也是人，没有谁愿意主动牺牲，没有谁愿意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军人的父母们，同样盼望着他们的儿女能平平安安。您自己刚刚也说到一个词，家国情怀，没有了这无数的小家，哪里还有咱们这个超级大国？”
“也有人会说，没有国，哪里有家？这是一个千古难题，自古忠孝两难全。”
“但结合实际来看，如今咱们面临的问题，不是他国的入侵，而是怪物丧尸，是灾难啊。说句难听的话，即便夏国从名义上没有了，但只要川蜀这三亿人还在，咱们就可以重新建立一个国家，但如果这三亿人都没有了，那建立起来的还算是国家吗？顶多算是一个幸存者基地罢了。”
杨师长这话算是给老首长醍醐灌顶了，老首长总是想着整个夏国以及那些川蜀外的民众，确实忽略了川蜀内的三亿民众。
如今川蜀的三亿民众才是夏国的未来，是夏国的根，一棵大树上面的树干死了，但只要树根还活着，那迟早会重新生长起来，变得生机勃勃的。
如果连这三亿人都保不住，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夏国灭亡。
老首长点点头，十分诚恳的说道：“是我有些太着急了，小杨你说的没错，虽然事实很残酷，但目前最关键的，是要保住这三亿火种。”
杨师长心中松了一口气，还真怕老首长一意孤行，但到时候发现自己调不动一兵一卒，想想那局面就头皮发麻。
老首长也听明白了杨师长的话，即便是军人，心里除了国家，更有自己的亲情羁绊，和丧尸的战斗十分危险，救援之路还很漫长。
“好了，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小杨你可以离开了。”
“老首长保重。”
待到晚饭时间，老首长左思右想，突然去了慕容家。
慕容霸天赶紧亲自迎接。
“你这白天忙得不可开交的，怎么晚上还想起跑我这来了？”
“哈哈哈，不请自来，怎么？你不欢迎？”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刚好啊，这晚饭快好了，咱老哥俩一起喝点？”
“喝点？”
“喝点，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那好，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两位老者把酒言欢，没有谁去提兵权的问题，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首长突然来访，就释放了一个信号，那就是我依然相信你慕容霸天。
同时也算是默认了，慕容家掌控军事，老首长主管民政。
对于老首长来说，只要不是政变夺权，兵权不论在他自己手里，还是在慕容家手里，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是为民为国。
但对于慕容家和马小贱来说，兵权是必须在自己手里的，只有他们才经历过丧尸灾难，才明白灾难下的人心会变得有多么扭曲黑暗，才能更好的利用这些士兵，保护好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