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HP同人]逻辑与直觉【完结】>第27章 论解释的社会学的若干范畴

  伏地魔的归来和福吉的下台让局面变得明朗起来了,所有的斗争都被重新放到了明面上,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在自己家中被杀害,死前据说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这是第一位被杀死的魔法部高官。傲罗办公室的前主任斯林杰克接手了魔法部长的职位,现在民众需要一位这样看起来强有力的铁腕人物主持政局,即使他的措施只是到处印发各种各样防范食死徒的小册子,报纸上不断出现关于哈利的各种社论。

  多卡斯抱着自己的《论解释的社会学的若干范畴》坐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餐室里——凤凰社最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爱米琳·万斯死在了距离麻瓜首相住宅只有一街之隔的地方,这是他们在第二次巫师战争正式爆发后失去的第一位成员。

  而她看起来很烦。

  “我的论文写得是文化资本与公共领域,研究的是交往理论和商谈理论,语言的实用的先验主义”——一串非常复杂的名词——“为什么我现在要被当成政治学系的人用?”她不耐烦得摸眉毛,“感谢彼得,凤凰社情报一直被泄露得跟筛子一样,莱姆斯,你不会真得要去狼人群体里当卧底?”

  西里斯正在从柜子上拿一瓶蜂蜜酒,和莱姆斯交换了个眼神,“所以?”

  “莱姆斯,邓布利多是怎么找到你,让你入学的?”多卡斯反问,“在你的父亲说狼人是‘没有灵魂的生物’以后——你觉得狼人会给你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芬里尔今天又要去咬小孩啦,这种?”

  莱姆斯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尴尬,西里斯把他从餐室里推出去。

  “多卡斯,你冷静一点——邓布利多已经找到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西里斯抓住她肩膀,“你看,伏地魔的魂器已经被毁掉了三个,这次不会和上次一样了。”

  “这次不会和上次一样”,多卡斯用力抚平自己的眉毛,“食死徒还是在肆无忌惮的杀人,他们上周还炸了一座桥。凤凰社成员还是在毫无意义的死亡,没了彼得,还有谁是我们内部的卧底吗?”

  “凤凰社内部的确有卧底——鼻涕精是双面间谍”,西里斯笑起来了。

  “所以他卖了什么信息?”,多卡斯看着他的灰眼睛,直到两个人的神色都变得非常难看——现在他们只能尽量不去想这件事了——他们都想到了邓布利多变得焦黑的右手——多卡斯靠在椅背上,“我倒是想建议凤凰社内部发动一场肃f”,她把书盖在自己的绿眼睛上,“手上有黑魔标记的我会先被开除出去”。

  西里斯给她倒了一杯蜂蜜酒,“你不会觉得莱姆斯是真得要去当卧底吧?”

  她把书拉下来,重新露出那双绿眼睛,“抱歉,我对巫师心理和政治没有做过广泛调查和了解,没有发言权——所以?”她这时候就有一种,狐疑的神色。

  “唐克斯的守护神变了”,西里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蜂蜜酒,他们现在就在餐室里一起喝这种像稀释了的蜜糖的金黄色饮料,他希望这可以让多卡斯不再那么讨厌凤凰社的工作效率,虽然他们的确曾经做了很多无用功而现在还在做大量的无用功,但是尽可能的保护无辜的生命永远是有价值的。

  “守护神的变化”,多卡斯抓着的书的指骨开始发白,“我曾经是能召唤出守护神的,是一只羚羊”,他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这件事,“我在被烙上黑魔标记,看到贝拉折磨那个麻种巫师之后,我不再能召唤出守护神——直到去年夏天”,她阴郁的碧绿色眼睛,“蟒蛇吞食羚羊,很好的隐喻。所以,唐克斯是遭遇了什么类似的变化吗?”

  “你在想什么?”,西里斯觉得她现在的样子非常有趣,准备等她先喝完杯子里的饮料,“唐克斯的守护神变成了狼”。

  “狼捕食野兔,果然战争令人发疯”,多卡斯抚摸自己那本厚书。

  “多卡斯,莱姆斯的守护神是狼”,西里斯抱着胳膊看她。

  多卡斯跳了起来——她无意识间松了手,那本书砸到了她脚上,“抱歉,不会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她弯腰捡那本书。

  “战争期间总是有些好事发生的”,西里斯带着笑看她难得的窘迫,现在她看起来不像原来那样心烦了,她原来一直生活在食死徒里,很少出现在凤凰社的场合,显然非常不适应这里的工作效率和组织情况,这里有非常多的人作为志同道合的战友走在了一起,比如爱丽丝和弗兰克·隆巴顿,更不用说詹姆和莉莉。

  “宗族社会和裙带关系组成的社团,内部还互相联姻,太可怕了”,多卡斯摇头做出总结,“毫无现代性”。

  多卡斯在发现唐克斯喜欢莱姆斯以后,就处在一种,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同处一室,就长期肢体不协调的状态。

  她严肃得在床上问西里斯,“所以莱姆斯以后也要叫你舅舅吗?“这是个好问题”,他把她抱在怀里,看起来准备敷衍过去,“但是月亮脸还没准备好接受唐克斯。”

  “可是他现在已经意识到在狼人社区里生活是毫无意义的了”,多卡斯还在纠结,她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谱系学上的难题,这似乎连血缘群婚制都违背了,纠结这些伦理学上的定义能让她感觉到一种虚无的安全感,“抱歉,我现在不想考虑种族隔离和疾病的污名化问题,麻风病愚人船之类的。让我们来讨论一个简单一点的问题——安多米达知道了吗?”

  “没有”,西里斯看起来也肢体僵硬了一下。

  “所以”——她被吻住了,他们现在紧紧贴着,他们对彼此的反应程度都很熟悉,那他现在这么做就是不想听她讲话——算了,亲吻也是很好的。

  “所以,就是这个样子”,西里斯在吻完以后看着她眼睛,“或者你还想见我母亲?”

  “算了”,多卡斯乖乖低头,转身蜷回她平时呆的那个位置,她觉得自己还有点喘气,但是现在她学会了在不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了,她的手臂上还绑着绷带,黑魔标记已经停止灼烧了,深黑色的一层烙在那里,她无意识的时候会去抚摸绷带。

  他伸手过来,开始解她左手小臂上的绷带,他的手指像在其它时候一样灵活,而她被他摁在怀里,她从二十年前就打不过他了,她二十年后得到过把剃刀摁在他喉咙上的机会,看着他摔进帷幕的机会,但是很轻易得就放弃了——多卡斯始终不太清楚自己活着的意义,但是无论如何,做巫师也好,做麻瓜也好,活着总是好的。她已经走过很多很多地方的路,看过很多很多地方的风景,峡湾、湖泊、雪山、沙漠、森林,被废弃的铁道和工厂,浓绿的树冠在头顶连接在一起——他在细细摩挲那个标记。

  西里斯不知道为什么做这种冒犯性的事,但是好像既然做了就不得不继续下去,她在他开始行动以后就处在一种,毫不制止的状态,现在那条象牙色的手臂就包裹在一堆散发着乳香柠檬苦味的松散绷带里。他穿过层层叠叠的绷带去碰那个烙印,指尖感知到她的躯体在微微的发抖。

  “木乃伊”,他越过她的肩膀看到她嘴唇蠕动了一下,吐出这个单词。

  “没有人想跟木乃伊发生关系的”,他抱着她,把手臂挪到她胸脯下面。

  多卡斯把还松松挂着绷带得那只手举一举,“至少它目前还不想扼死我”,无意识得拿自己开玩笑——在对方说出冒犯性的话之前先自我否定。他伸手握住了她手臂,温暖、干燥、粗糙的手,他有力的手和胳膊和她这只柔软无力的手臂形成了鲜明得对比,他把它放到了毯子底下,“别想了,我在这里”。

  在除此以后的日子里,他主动伸手去解她小臂上的绷带,或者她伸手去解开小臂上的绷带,都成了发生关系前的某种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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