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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官, 我想请两天假。”
降谷零神色严肃地站在黑田面前,说话的语气郑重得让人感觉不是想请假,而是要上战场一般。
黑田讶异挑眉, 视线正要从手中的文件划到对方脸上时,率先瞅到了桌上的台历。
2月14号, 情人节。
他恍然开口:“想和小梨过情人节?也不用两天…”
话说到一半, 他眼角一跳,语调顿时微妙起来:“你该不会还想着把你的戒指送出去吧?”
降谷零脸色僵了一下, 紧贴裤缝的手指下意识按了按兜里的小盒子, 神情霎那间变得一言难尽。
这枚他精心准备的戒指, 在他手里一年了, 却始终套不进朝仓梨的无名指上。
求了好几次婚,每一次前面都十分顺利,可当他拿出戒指时,总有各种意外打乱他的计划。
就连一生之中唯一一次的结婚仪式上,他在即将把戒指套进女人指尖时, 一声爆炸把礼堂炸塌了一半。
等他带着满腔怒火把放炸弹的犯人抓回来, 正打算重新准备一次仪式, 把戒指送出去时, 心有余悸的降谷太太无论他怎么劝说,都不许他再把这个大杀器拿出来。
当时他不想接下去的蜜月旅行被打乱, 也不想没有任何仪式感的把戒指就这么送出去,就顺从了她的意思暂且搁置不谈。
这一拖就拖了一年, 今年这一次的情人节, 他说什么都要把戒指套进他老婆的无名指上!
面对黑田带着纠结的眼神, 他深吸口气,语气坚定:
“二舅…”
“等等, 降谷零,工作时间叫我管理官。”
“好,二舅,已经下班了。”
黑田一愣,低头看了看手边叠得和小山似的文件,抬头看了看眼神无比期待,一脸要去过二人世界的降谷零。
他沉吟两秒:“送戒指的具体地点,具体时间,时间给我具体到秒。”
降谷零嘴角一抽,豆豆眼看向他:
“二舅,我只是给我老婆,你的外甥女送上一枚戒指而已。”
“也许可以让风见他们给你列举下你送戒指时发生的一系列…”
“杯户饭店7楼A区12座,时间应该在晚8点30分整到晚8点30分30秒之间。”
“半分钟?”
“速战速决!”
黑田嘴角抽了一下,摆了摆手,点头:
“一天假,去吧。”
“是。”
看着降谷零关门离开,黑田从兜里拿出手机,先是给风见发了一条消息。
黑田:风见,杯户饭店7楼,晚8半左右,注意下。
风见:明白,但是管理官能告知具体什么事件么?
黑田:戒指。
风见:……?
风见:降谷先生又想送戒指?
黑田:对。
风见:了解!随时待命!
看风见懂了自己的意思,黑田手指动了几下,给朝仓梨发了一条消息。
见到消息发出,他“呵”地笑了一声,从手边拿起另一份文件放在面前。
……
“滴滴滴。”
手机的提示音响了几声。
朝仓梨把手里打算换的裙子往床上一扔,伸手从柜子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二舅的?什么…啊!”
看到消息上降谷零又要送戒指的提醒,她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直达后脑勺。
“我就是想要一个平稳甜蜜的情人节而已啊…”
她嘴里低喃了一句,视线不由得看向床边柜子的抽屉。
也许应该听二舅的,直接釜底抽薪,永绝后患!
心里下了决定,她眼神一凛,把摊在床上的所有裙子都收进衣橱,一弯腰从最底层翻出几个崭新没有打开过的衣服盒子。
她低头看了那些盒子,耳尖率先红了一片:
“就这么干吧!加油!”
鼓足勇气给自己加了一个油,她把盒子往床上一放,转身下楼。
“欸?小鸭梨不是要挑件好看的裙子和小降谷出去么?怎么没换?”
听到萩原的声音,她下楼的脚步顿了一下,对着看过来的景光和萩原张了张嘴:
“零哥他…”
才说了几个字,她无语地捂了捂脸,语气哭笑不得:
“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和那个FBI打了太多次架,被那人给诅咒了,要不然怎么次次送戒指时发生的案件都有赤井秀一。”
萩原和景光两人面面相觑,隔了好几秒,景光一副豆豆眼看向她:
“所以小梨这一次…”
“咳…我会一劳永逸的!”
景光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抢了白,他扭头看向萩原,对方冲着他挤了挤眼睛,他干咳一声:
“那我和萩原去附近巡视一圈,尽量给你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话一说完,两人也不继续在屋子里多待,一溜烟的穿过墙消失不见。
她眨巴几下眼,意识到这两人跑得飞快的缘由,登时一片绯色从耳尖染到脖颈。
“什么…什么嘛!才…才不是…”
后面的话低到几不可闻,她想到床上的那几件没拆开过的衣服盒子,脸上又涨红了一层。
“没事,就一个晚上而已,又…又不是没被熬过夜。”
她嘴里低喃一句,正要走到客厅之际,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传了进来。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脸上还没下去的热度好似让大脑摆工了几秒,她下意识地想要往楼上逃,可脚才抬起,又觉得不对,她是来一劳永逸的,不能逃啊!
她收回脚,佯装若无其事地走到客厅,门在此时被打开,她对着踏进大门的金发黑皮青年笑了笑:
“零哥,你回来了啊。”
“嗯。”
降谷零伸手把人往怀里一圈,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准备好了?”
“还没。”
“嗯?”
面对男人的疑问,她歪了歪脑袋好似很苦恼的模样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衣服挑不出来,零哥帮我吧。”
他视线扫了怀里女人一圈:
“梨这样就很漂亮。”
“唔…可我还是想让零哥帮忙。”
她有些不满地瘪了下嘴:“就一会!”
“好。”
降谷零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发顶:
“时间还早,不急,走吧。”
……
两人走到卧室,降谷零诧异地看了一眼床上没有开过封的衣服盒子,挑眉看向身边的女人。
“咳,开盲盒也挺有趣的,对吧?零哥随便拿一个好了。”
“哦?随意么?”
降谷零若有所思地看了女人一眼,又瞟了一眼床上好几个衣服盒子。
猜到女人可能是故意为之,他挑眉笑了笑,十分配合地从床上随手拿起一个盒子。
“就这个吧。”
她刚要伸手接过,降谷零收回手:
“我来拆吧。”
话音还没落,他“嘶啦”几下把盒子拆开,一件被折叠着整整齐齐的女仆装出现在两人面前。
降谷零低头看着女仆装好几秒,又抬眼看向朝仓梨。
“这…”
“咳…我去换上。”
“梨,你…”
她眼神飘忽了一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衣服,几步窜进浴室,“啪”的一下关上门。
男人的话随着关门声戛然而止,他瞪着门看了好一会,视线转向床上还未拆开的好几个盒子,倏的嘴角缓缓勾起。
“啪嗒”一声,浴室门传出一声解锁声。
他重新看回浴室门,门被人从里面慢慢打开。
黑白色的女仆装穿在女人身上有种别样的诱惑。
后腰上大大的蝴蝶结把她细窄的腰身裹得又纤细了几分,好似他的一个手掌就能完全掌握一般。
随着女人缓缓走近,裙摆下得的双腿,在黑色丝袜的包裹下显得越发修长纤细。
男人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喉结,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腰肢把人搂进怀里,声音暗哑的透出丝丝危险的气息:
“梨打算穿成这样跟我出去?”
“唔…零哥不满意么?那我换一件?零哥再开一个盲盒?”
“梨,管理官是不是告诉你了?”
如果一开始他还有些不明所以,那此时他已经想通了前因后果。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扣在女人腰肢上的手掐得越发用力了。
“疼,零哥。”
腰上好似要被男人掐断一般,她抬着湿漉漉的眼眸对上男人的眼眸。
他眸光瞬间一沉:
“可我不想松手呢,梨。”
男人语调中蕴含的风暴让女人缩了缩脖子:
“零哥…”
她的声音透着乖巧和讨好,可男人非但没有放松掐在她腰上的力量,反而一股侵略感十足的气势从男人身上陡然拔高。
女人被气息笼罩的瞬间,脊背猛得一紧,仅是一个愣神的时间,男人已经俯下身,薄唇狠狠噙住她的粉唇碾了上去。
氧气瞬间被男人完全剥夺,女人挣扎了一下,却被男人反撬开唇齿。
身体在男人炙热的亲吻下逐渐软化,女人几乎把全部重力都挂在了男人身上,被动地接受男人掠夺。
良久,男人好似终于意识到了女人临近缺氧的状态,薄唇缓缓从粉唇上离开。
看了眼微微红肿的泛着水光的唇瓣,他眼眸幽深了一下,轻轻溜碰了几下女人的粉唇:“梨…”
他的声音缠绵又带着一丝小小的委屈。
女人急喘了几口气,刚缓过劲就被他的声音气笑了。
明明差点被憋死的是她!
她瞪大眼睛横了罪魁祸首一眼,临近缺氧的大脑把自己等会该做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冲着男人气势汹汹地说道:
“二舅就是跟我说了,怎么了?这盲盒你到底拆不拆!”
“拆!”
反正戒指可以找机会再送,这种机会对于脸薄的女人来说着实不多。
男人答得毫不犹豫,速度极快的从一堆盒子里拿出一个包装最精美地拆开。
里面的衣服露出小小一角,两人的视线都是一顿。
“等等,零…零哥,要…要不我们继续今天的计划吧,运气怎么可能一直这么坏的!”
“梨…这是事到临头后悔了?不可以呢,降谷太太。”
“那…那换一件!”
“唔…可我更喜欢这件呢,怎么办梨?”
“这…对不起,打扰了。”
女人盯着盒子里的兔兔装神情变换了好几次,最终神色一肃,对着男人鞠躬,抬脚就要往卧室外跑。
“不可以哦,梨。”
降谷零眼疾手快,在女人要跑的瞬间手臂一揽,扣着女人的腰肢圈进怀里。
“我可以为梨效劳的。”
“不…唔…”
男人薄唇抵在女人的粉唇上,这一次轻柔的吻好似羽毛一般轻轻撩拨着女人的心尖。
太过温柔的诱惑让女人顷刻间忘记了男人身上越发浓烈的攻击性,只是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溺毙在男人的温柔之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人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放开扣在女人后脑勺的手,悄无声息地放在了女人背后的衣服拉链上。
“嗞拉”的拉链解开声在安静色房间里尤为清晰,可女人似乎完全沉浸在男人高超的技术下,直到衣服随着身体缓缓滑落,她才猛得意识到,男人又对她用蜂蜜陷阱了!
“降谷零!”
女人眉梢眼角全是羞意,哪怕气势汹汹的质问,此时也成了无力的娇嗔。
“咳…我帮梨穿上。”
红色的兔兔装穿在女人身上十分合身,白色的长耳朵竖她的头顶,垂下的半截恰好抵在女人的乌黑的发顶。
降谷零下意识地抬手从毛茸茸的耳朵一路摸到女人手感极佳的发顶。
“梨。”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缓缓滑落到女人的侧脸。
指腹轻轻摩挲在女人的滚烫的脸颊上,他视线忍不住下滑了一段。
红色的半截上衣把女人白瓷般的肌肤衬得越发白皙水润,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细窄腰肢,以及女人完美的腰线弧度分外的撩人。
男人本能地贴近了女人,清甜的香味在此刻好似越发浓厚起来,他低下头,唇瓣从女人嘴角扩散至纤细的脖颈。
他一手紧贴在女人后腰诱人的弧度上,掌心下全是女人细腻的肌肤触感。
“零哥…这个…这个不太合适我,换…换一件吧。”
女人好似被男人越发浓郁的侵略气息所感染,语调软绵的让男人呼吸越发紧促。
“换一件么?”
他声音低沉暗哑,让女人身体不由得越发软绵:
“嗯…拜托了,零哥。”
“好。”
男人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取盒子的动作,女人正要开口,突然“嘶啦”一声让女人身体陡然一颤。
“零哥?”
她瞪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手中红色的薄薄一块破布。
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女人大脑在这一刻“轰”的一下炸了一般,:“零…唔…”
她话还没说出口,男人薄唇抵在她粉唇之上,犹如狂风暴雨让她失神的瞬间,所有的防御全部土崩瓦解。
“砰”的一声。
她被男人高大的身躯完全压实在柔软的床上,视觉、嗅觉、触觉、味觉在这一瞬间全部被男人所占据。
酥麻痒意从脊椎冲向四肢百骸,女人思绪完全被感官剥夺,对男人好似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她不甘心地咬了男人一口,却惹得男人轻笑一声。
这笑声低沉暗哑,透着无尽暧昧,女人头皮一麻,有种风雨欲来的慌乱袭上心头。
她有些无力地抬手想要推动男人的胸膛,可手还没抬起,手腕已经完全被男人举过头顶压实在他的掌控之下。
“梨,今晚要辛苦你了。”
男人在耳畔轻语了一句,旋即微微侧头重重地碾上了女人的粉唇,强势又霸道地完全剥夺了她想要张嘴说话的机会。
……
第二天。
朝仓梨被窗外几声清脆的鸟鸣声吵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要起身时,身体好似被重重碾压过的不适感瞬间袭上大脑神经。
她身体陡然一软,瘫在床上喘了口气。
“要命…”
揉了揉酸得要命的腰,她忽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身边怎么好似有一个暖炉一般的存在?
零哥不会累到起不来了吧?
她猛得转过头。
金发黑皮的青年睡得十分安稳香甜。
她眨巴了几下眼,发懵地盯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睡颜好一会。
完了,零哥真的没去警察厅啊?
不会真的…要不要补一补啊?
心里正想着怎么等会找景光哥要几个补身体的菜谱,脑子突的闪过道白光。
糟了!
最重要的事还没做!
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了什么,她轻轻翻过身,探出半截身体伸手打开床边的柜子。
从柜子边角处翻出一只小盒子,她手指轻轻一推,盒盖打开。
两枚一大一小的钻石戒指并排放在盒子中央,与一般钻石不大相同的两个钻石静静绽放这璀璨的光芒。
“梨?”
男人还有几分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脊背一紧,手掌一握,把两枚戒指握在掌心。
她回过身:“零哥,早。”
没敢问男人为什么今天会睡这么晚,她眼眸一转笑道:
“零哥,闭眼。”
“嗯?”
“闭眼!”
降谷零把人往怀里圈了圈配合地闭上眼:
“梨,想做…”
倏的,他的话一顿,手掌被女人握住的瞬间,他感觉无名指被一个环形物件套住了。
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猛得睁开眼看向紧握的两只手。
黑白分明的两只手上,一对同款的钻石戒指赫然闯进他的视线。
钻石与一般的钻石略有不同,彩色的光晕像极了他的发色。
“这…”
“这是我让大舅在实验室用我们的头发做的钻石,怎么样漂亮吧!主要还是零哥的金发太漂亮,做出的钻石也分外好看。”
男人没有答话,她愣了下,视线一转看向男人:
“零哥会生气么?”
“不会,只是…啊,抱歉啊,梨,连最简单的…”
她食指抵住男人的唇,笑得眉眼一弯:
“不用道歉,零哥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棒的。
零哥,我爱你,所以如果这枚戒指真是跨不过去的坎,那么就由我来跨吧,零哥只要愿意站在那里等我,那无论一路有多难,我都会跨过去!绝对!”
降谷零喟叹一声,刚要用力把人往怀里搂,女人突然一脸紧张地往后缩了缩。
“梨?”
“咳…零哥,你…”
女人面色绯红,眼神闪烁,他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笑得极为灿烂:
“早上更适合晨练不是么?”
领悟到他话里的意思,她猛得瞪大眼睛,脱口而出道:
“你都累的起不来…”
后面的话在男人逐渐危险的眼神中被她吞了下去,她有些懵地眼神看了他数秒,最后还是决定鼓起勇气,忠言逆耳:
“零哥,节…”
话还没全说出口,男人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语气让女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难道管理官没有一起告诉你,我放了一天假么?”
她瞳孔猛得放大,一脸惊悚。
完了,这下真的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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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
小天使们希望两个月后我们下一本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