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命案一出, 警察来的速度极快,只是这一次来的不是警视厅的人,而是风见带队的零组成员。
现场很快被他们控制住, 大厅里那些不相关的人都被疏散。
只有大岛先生被公安用强制手段安置在隔间,不许任何人探视。
“看来你们公安想要借机把这人扣下了?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们所需要的?”
赤井秀一偏头看了眼守在隔间门外的两个公安, 神色平静地看向朝仓梨。
听到他询问, 她收回看向风见的视线,转头, 笑了:
“FBI先生, 您有没有一种心跳加速, 惴惴不安的感觉?”
“没有。”
赤井秀一语气平铺直述:“如果你是担心组织会对你…”
“我想FBI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
她打断对方的话,斜愣了一眼赤井秀一,后面的话咬字十分清晰,好似一个播音员正在演播一条重要新闻:
“作为一个上了公安黑名单的人,你觉得继续待在这里合适么?”
“……”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下:
“我以为, 你们公安既然促成这一次合作, 至少也该有些合作的诚意。”
“所以我们把那些浪费我警察厅粮食的人还给你了呀!”
“……”
赤井秀一有种被她噎到的感觉。
但他向来是大局为重的人, 自然不会在这方面纠缠:
“听说你是安室透教出来的?我想没必要连说话都学他。”
“哇, FBI的情报网可真厉害啊!好佩服哦。”
她笑得眉眼一弯,眼里确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而且这和是不是透哥教的没关系, 我想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没人欢迎你们这些非法入境的FBI!”
赤井沉默一秒,挑眉笑了笑, 颇有安室透平常的灿烂模样:
“可惜我答应了那家伙要保证你的安全,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她脸上笑容一僵, 看他的眼神有些愣神。
赤井收起笑,又变回面无表情的模样, 视线一转看向忙碌的警察:
“和你想得一样,他是讨厌我,但为了你,他的确拜托我了。”
她瞳孔扩散了一下,心底又酸又涨,连带着眼眶都有股涩意。
“那你最好别让他失望,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她瞥过脑袋声音有些发闷:“我会配合好你。”
见目的达成,赤井秀一嘴角上扬了一分。
可下一秒,女人的声音带着一股戾气:
“透哥应该也叮嘱你不要告诉我这件事了吧?”
这方面,她了解他,就像他了解她一样。
他脸上笑容一僵,扭头看向身边连到他胸口位置都还差一截的女人。
尽管仰着脑袋看人,是种让人一看就处于弱势的举动。
但她紧抿的唇锋和清澈眼眸中燃起的两团寒火,硬生生拔出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
“这一次看在透哥拜托你的份上,我会配合好你。
但你卖了透哥这件事,我们的梁子结下了,下次要是还有机会见面,我想FBI的王牌先生应当不会拒绝我的讨教。”
赤井皱了皱眉,有种被两个安室透盯上的感觉。
哪怕其中一个只是低配版,但也不免有些头疼。
他沉默几秒:“你们真的只是才到牵手的关系?应该快上…”
“关你什么事!”
她面色涨得通红一片,恶狠狠地瞪了眼对方一眼,腰身一扭朝着风见大步走去,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赤井秀一摸了摸嘴角。
所以…互为软肋?
心里估算着两人的关系,他跟上朝仓梨。
……
“风见,有线索么?”
朝仓梨走到风见身边:
“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么?”
风见侧身看了眼她,又视线一偏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安室透:“是赤井先生吧?”
虽然对方的样子和安室透一模一样,但看朝仓梨一副对人爱理不理的模样,他自然不会把人认错。
“别管他了。”
朝仓梨很不待见地斜了一眼身后的人:
“你这里进展如何?”
风见头疼地皱起眉:“初步断定,大岛夫人是意外自杀。”
“意外自杀?”
她倏的瞪圆眼睛,指着被盖着白布的人形轮廓:
“被砍下的可是人的小臂啊!又不是什么鸡爪鸭爪,你不会告诉我这是她能自己砍下来的吧?”
“的确是。”
“哈?你确定?”
风见拿出笔记本翻了翻:“根据沿途的血迹,我们的人找到了囚禁大岛幸子的杂物间。
里面有完好无损的喷射状血迹和大量血液积聚的血泊。
虽然血液样本的分析还没出来,但从血泊边缘痕迹来看,应该是大岛幸子手被截断之时,痛得晕了过去,血液从伤口涌出后,在她身边汇聚了血泊。
她衣服上沾染血迹的部位和现场痕迹是完全吻合的,没有任何被移动过的痕迹。
另外,现场还有被链条锁住的一截手臂以及一把沾了血液的小型电锯。
链条上虽然有不明人士的指纹,但电锯上那枚新鲜的指纹是属于大岛幸子的。
而且,大岛幸子从杂物间出来的时候,有一个工作人员恰好看到,也是那人帮她做的紧急处理。
我们也对那位目击者做了笔录,他很确定当时杂物间只有她一个人。
另外那时,大岛幸子嘴里一直念叨着她是假的之类的话,让她不要再乱跑也不听,心心念念就要往宴会厅走,他们看她这样也不敢阻拦,最后演变成了这种悲剧。”
在风见的叙述中,朝仓梨明白了事件的经过。
她沉默了一瞬,又想起了大岛幸子临死前攥着她手腕不想放的模样。
她眉头一皱,垂眸:“就算她是意外自杀,那也是被组织那些人逼得!而且…”
“什么?”
她抬眼看向风见,摇了摇头:“可能是我感觉错了,等我自己想清楚了再告诉你。”
“那行,我先去忙了。”
风见警惕地看了眼赤井秀一:“有事叫我。”
“好的。”
看着风见离开,赤井秀一视线投向朝仓梨,开口:
“你是觉得大岛幸子对大岛臧的感情还没有深到,宁死也要跑到宴会上揭穿贝尔摩德是吗?”
她回头看了一眼赤井秀一:“呀?大岛先生和幸子姐感情不好吗?”
他瞥了眼她:“你不清楚?”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但大岛幸子觉得你该知道,不然不会临死都要死死攥紧你,想要把最后的讯息告诉你。”
“那你觉得幸子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咦?怎么不继续发挥你想象力?”
赤井秀一不在意她的嘲讽,言语冷静:
“她话里的意思,取决于你们想从大岛臧身上获得什么,如果你可以把情报告诉我的话,我可以分析…”
“打住!”
朝仓梨转过身瞪他:“FBI的王牌先生,您解谜的能力或许超过我们这里所有人,但不代表我们公安没有解谜类的高手!”
“比如安室透?”
“…对!”
她被这举例噎了一下,下意识偷眼看了下风见等人。
每个人都在忙碌,没有人注意到他俩说了什么,顿时应得理所当然:
“就是他,不行吗?”
“可以,只是他被琴酒牵制住,你确定他还能自如地出现在你面前么?”
她抿着唇不做声。
“大岛幸子告诉你的消息说不定有即时性,要是等他回来,你能保证她想给你的东西还在那里么?
到时要是被组织的人拿走,那大岛幸子的死还值得么?
朝仓梨,你是在辜负大岛幸子的生命,你知道么?”
赤井秀一好似吃准了她的心软和还没有被现实磨灭的正义感。
一句比一句严厉的话,好似一记重锤砸在她心上。
她的脸色瞬间煞白,眉头死死皱在一起。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会,让她消化下刚才的话,正要再次开口之际,她突然开口,只是声音带着些低哑:
“你说的都对,但纪律就是纪律,我不会告诉你任何情报。
至于幸子姐…如果她会因此怨恨我,我认。”
“看来安室透在你身上烙下的烙印深刻的很呢。”
“不用你管。”
话一说完,她扭身就要走,赤井秀一突然按住她的肩:
“打个赌吧。”
“什么?”
“如果明早之前,安室透没有出现在你面前,我们就互换情报。
这本就在我们这一次的合作范围之内,并不会让你违反纪律,你也能对上级有所交代。
如果他能甩掉琴酒出现在你面前,那我答应你一件事如何?”
她回眸,嘴角一瘪: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刚才故意拿话激我,要是我同意了,你可就赚大了是吧?
你们这些做特工的,心真脏!”
“包括安室透?”
“你没完了是吧?怎么总是提他?”
“呵,我觉得这个问题,我们责任一半一半。
所以,你的答案呢?”
“我需要请示下管理官。”
“了解。”
……
508室。
贝尔摩德眉心紧蹙,眼神不悦地看了眼靠在窗边,一脸看好戏模样的波本,又转而投向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琴酒:
“琴酒,钥匙还是没有找到么?”
“没有。”
“这可真是麻烦了呢。”
贝尔摩德语调阴沉了许多,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琴酒,有什么想法?”
“炸了数据库,灭口。”
“还真是琴酒式的办法,够直接彻底的。”波本语调轻佻:“你们说的钥匙是什么?”
琴酒眼眸斜了一眼他:“波本,这与你无…”
“琴酒。”
贝尔摩德突然打断了琴酒的话:“这一次恐怕非得波本出马不可了呢。”
琴酒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看了眼波本和贝尔摩德,“蹭”的一下站起身大步往大门走:
“波本,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
话一说完,大门“砰”的一下被关上。
波本一挑眉,收回看向大门的视线,一脸颇感兴趣的模样看向贝尔摩德: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接近那个朝仓梨。”
“那个冒牌货?”
波本突然没了兴趣一般:“算了。”
“这恐怕不是你能决定的了,大岛幸子是最后一个接触钥匙的人…”
“而那个冒牌货是大岛幸子最后接触的人,她可能把钥匙的下落告诉了她对吧?
说了这么多,你们口中的钥匙到底是什么?”
“等你带回来,自然会知道,波本。”
“呵,这可真有意思了。”
波本眼神阴恻恻地看了眼贝尔摩德,扭头看向宴会厅的方向:
“那就去会会那个冒牌货吧,希望她能和朝仓梨一样有趣才好。”
“呵,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假波本你们打算怎么做?”
“会让琴酒处理的,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