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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刚和风见冲出山洞, 狂风席卷着滂沱大雨倾覆而下。
密集的雨滴砸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侧目看向风见:“你一个人有问题么?”
风见还没回答, 四面八方突然都响起了爆炸声。
降谷零脸色一沉:“自己小心,不要靠近那栋楼。”
话音还没落, 人已经跑出很远。
虽然他没看到朝仓梨往哪里跑, 这大雨也把她的脚印冲刷得一干二净。
但由于琴酒身上装备了太多,导致他重量剧增, 踩出的脚印远比其他人深了很多。
即使在这大雨之下, 他也能凭着超人的观察力找出琴酒追杀朝仓梨的正确路径。
一路追到了断崖边, 满地都是海鸥的残肢断骸。
他心中稍缓。
至少不是朝仓梨的。
但看到边缘地面明显有过塌方的痕迹时, 他心中一震。
难道掉下去了?
“朝仓梨!”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这…这里…”
虽然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但在降谷零耳中宛如天籁。
他偏头看去。
不远处的一块凸起岩石上,突然出现一双指尖渗出鲜血的手。
“坚持住!”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一抬头,正巧対上那双紫灰色眼眸。
那里没有他做服务员时透露出来的温柔和善, 也没有波本时的冷漠尖锐, 可就是简简单单的满眸庆幸, 不知怎么狠狠撞了一下她的心脏。
很好, 不想见这人的理由又增加了。
她垂下眸,视线横移到飘在她身边, 两手拖着她的萩原。
看出来他的后怕,她冲着他眨了眨眼示意并没有大碍。
萩原瞪了她一眼正要说话, 降谷零把人往上拖了一截:
“上来!”
“没力气了, 上不去。”
“回去以后加强训练。”
“你又不是我上司, 管的真宽。”
“小鸭梨,现在这情况你少说两句?”
萩原看了眼被哽住的降谷零, 又瞧了瞧破罐子破摔的朝仓梨,一个头顿时两个大。
朝仓梨抿住唇。
她也知道自己那样说不対。
可她现在头顶社死光环,实在是不想看见波本啊!
现在这家伙还出手救了她,她现在心里说不出的变扭。
仰头看了眼沉默着把她往上拉的波本,她咬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脚蹬在岩石上,借着波本上拉的力道,奋力地往上窜到了地面。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分不清是脱力的后遗症还是被这雨浇了一个透心凉,缩成一团的她,整个人开始瑟瑟发抖。
倏的,一件黑色风衣劈头盖脸地盖在她头上。
一时间她的身边都是淡淡硝烟味和一丝丝不太明显的血腥味。
她神情一怔,埋在衣服下的眼睛倏的瞪圆。
“暴风雨来了,琴酒他们暂时无法离开这里,你先隐匿起来,我们找个躲雨的地方。”
波本的话让她身体一个激灵。
她立马装备上卡牌。
眼前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波本抬头看了眼那栋小楼,虽然那里也被炸得七七八八,但暂时躲个雨还是没问题的。
他开口询问:“你还能走么?”
当然能!
她把风衣从头顶拿下,站起身刚想把这风衣还给波本,萩原按住了她拿着风衣的手:
“小鸭梨穿上吧,虽然顶不住暴雨,但…”
他移开视线,伸手指了指她。
她愣了下,下意识往身上扫了一眼。
单薄的衣服被雨浇地贴在了身体上,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一览无遗。
她面上一红,赶紧穿上风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完了又扭头打量了一眼波本:
“他也没比我好到哪去,都一样狼狈!”
萩原下意识看了过去。
降谷零那件白色的衬衣已经变成透明,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又把衬衣崩的很紧,那起伏的曲线几乎变得肉眼可见。
他嘴角抽了下,瞪着豆豆眼看向朝仓梨。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胜负欲啊?
他无语地指了指降谷零,示意她这人还等着她回话。
她僵着脸,走到他背后,视线突然顿住,立在原地好几秒才点了点他的手臂。
波本知道她现在应该不想和他交谈,只能点头应了一句:
“既然可以,那就走吧。”
脚才刚抬起,手臂突然被拉了下,他侧目看向身边:“怎么了?”
她眉心微蹙。
想到柳叶纯曾対她说的话,抓着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
柳叶纯好像知道你的身份,她是不是被抓到了?会不会告诉琴酒?
他眼眸微闪:“放心,我心中有数,走吧。”
……
破败的小楼里。
琴酒坐在阶梯上,雨水混着血水一滴滴从衣服上滴落,在他脚下聚成小小的鲜红水泊。
“真是狼狈呢,琴酒。”
贝尔摩德点了支烟倚靠在墙上,几缕风从残破的窗户外吹了进来,她理了理被吹得有些乱的长发:
“虽然已经有了放弃两厅卧底的打算,但这次连FBI的卧底都被公安警察带走,朗姆已经和BOSS表达対你的不满咯。”
琴酒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又低垂下眼眸,两手摆弄起自己的枪:
“你问的怎么样?”
“反应还真是冷淡呢。”
她略有些失望,対着琴酒吐出口烟圈:
“很可惜,问出的答案只是她想告诉我们的答案,很棘手。”
琴酒眼神锐利,“咔”的一声,枪上膛,抬手直指大门:
“棘手也得做。”
“什么棘手?任务么?”
冷漠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波本好似毫不在意浇在他身上的瓢泼大雨,脚步走得不紧不慢,就像只是平常回家般的从容不迫。
“你去了哪里?”琴酒声音好似被裹了一层冰霜:“我给你的命令是协助贝尔摩德审问柳叶纯而已!”
波本冷笑一声:“那你怎么不先问问贝尔摩德?”
琴酒眼眸转动了一下,余光瞥到贝尔摩德好似看乐子一般,眉头一皱:“贝尔摩德。”
“这可不能怪我,你并没有问我波本的事不是么?”
她摊了摊手:“审问柳叶纯的时候,我和波本都觉得不太対劲,她回答的太快了,好像就等着我们去问一样,我担心其中有诈,打不通你的电话,只能让波本去找你咯?”
说完,她眸光微变,侧目看向波本:“只是没想到,波本来的比你还晚呢?”
“遇上了海鸥群,耽搁了一会。”
波本好似没听出她的潜台词,从容地把湿透了的衬衣脱下,用力拧了一把。
水“哗啦”溅到地上,他展开衬衣“哗哗”抖了几下,丝毫没在意因为他动作太大,背上被烧伤的皮肤又开始渗出鲜血。
在寻找朝仓梨时他就心知在时间上会被两人怀疑,所以他在寻找过程中,没有刻意回避落单飞扑过来的海鸥。
当然其中也有他心急朝仓梨安危,不想浪费赶路的时间。
他把衬衣穿上随意往断石上一坐,扫了一圈在楼里的人,扭头看向琴酒:“到是没想到你会搞得比我还狼狈,跟着你出去的几个人没回来?死了?真是意外啊!”
又是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朝仓梨抬手捂脸。
就是这样你才看上去特别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