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张鲁阴沉着脸问道。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吕布耸了耸肩,“张大人,您这是何意呀?”
“没想到当朝车骑大将军,飞将吕布,竟也是一名高阶修士,真是出人意料。”张鲁顾左右而言他,接着又道:“本以为该是何等的英雄人物,没想到却是这种藏头露尾之辈。”
吕布忍俊不禁道:“张大人说笑了,我正练习隐身术呢,恰巧路过,无意冒犯,您忙,您忙。”
“吕将军此举只怕非君子所为。”张鲁面带愠色。
“要不,我走?”吕布反问,随后转身便要走。
“留步!”张鲁赶紧阻止。
“还有何事?”
“吕将军……您究竟想怎么样?”张鲁深吸了口气。
“好了,不逗你了。”吕布正色道:“无论你信不信,今天这事确实是巧合,我刚来,就撞见你……呃,内讧。我也无意拿这威胁你,但如我所料不差,张司马想必对益州也没多少忠心可言。我且问你,假如真让你拿下汉中,你会继续听刘焉的话,还是学苏固割据一方?”
张鲁思考良久,沉吟起来,没直接回答。
吕布微微一笑,道:“好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汉中这地方易守难攻,确实很适合割据。但我不会放任这种事发生,如今汉中已经由我麾下徐晃接管,你已不可能拿下汉中,此行你不仅完不成刘焉交代的任务,还杀了同僚,不知今后有何打算?回益州?”
“若我回益州,你会将今天所见说出去?”张鲁谨慎问道。
“不会。”吕布笑道。
张鲁闻言一喜。
“我会直接杀了你。”
“……”
吕布哈哈一笑,“逗你的。”
张鲁面色铁青,说道:“你不能杀我。”
“这是为何?”
“你若杀我,我祖父必定杀你,为我报仇。”张鲁威胁道。
“哦?你祖父是……张道陵?”吕布回想了下,想起来确实是有这层关系。
张鲁在吞并张修的五斗米教之后,割据汉中。而五斗米道实际上就是后世正一道的前身,正一道也叫天师道,这是道教的一个重要流派。(道教跟道家不是一回事)
正一道奉老子为教主,尊张道陵为第一代天师,张鲁是第三代天师,后世盛传的江西龙虎山正一道,正是第四代天师,张鲁之子张盛的手笔。
“正是!”张鲁抬头挺胸,一脸骄傲道:“我祖父乃是元婴境高手,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吕布点点头,问道:“只是,我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你,他如何知晓是我下的手?”
“你!”张鲁气急。
吕布想了想,又道:“好了好了,且先听我一言,刘焉狼子野心,我很快就会对他下手,你是想跟着刘焉一条路走到黑,还是走汉室正统的康庄大道?”
张鲁面色为难,支支吾吾,没敢答应下来。
“你若是弃暗投明,待事成之后,朝廷必有重赏。”吕布决定让他少走点弯路。“若你能立下功劳,我可许你一处洞天福地,开山立派!”
张鲁不过初入筑基境的修为,开山立派,还言之过早,但若是有朝廷的帮忙,那自然是水到渠成。
“可……可我母亲如今还身在益州。”张鲁犹豫道。
“那不是正好,你也回益州,方便里应外合。”
张鲁思虑再三,最后沉默不语。
吕布知道他已经心动,吕布成竹在胸,便不再急于求成。
给张鲁留下联系方式,让他考虑好了可以传信过来,随后吕布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按历史走向,刘焉此时已经命不久矣,刘璋继位之后杀了张鲁的母亲,两人从此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张鲁如今还没来得及割据汉中,野心才在萌芽阶段,胃口不至于太大,吕布有把握能让他心动。
只要能用最小的代价拿下益州,使点小手段,也未尝不可。
没过多少时日,吕布就收到风声,说五斗米师张修已经飞升,教中一切事务交给督义司马张鲁全权接手。
自然也有一部分不信服的教众,但很快就都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张鲁尽夺五斗米教众,自称“师君”,刻意逐渐淡化创始人张修的存在,反而宣称五斗米教真正创始人乃是他的祖父张道陵。
在撤兵离开汉中前,吕布收到了来自张鲁的密信。
看过信件之后,吕布轻轻一笑,随手毁掉了信件。
信中写道:莫要忘了你的承诺。
接着吕布又暗中做了一番布置,秘密派人前去联络犍为郡太守任岐跟校尉贾龙等益州当地士族。
刘焉先前斩杀不少益州本地士族,唇亡齿寒,本地士族纷纷反抗,尤其以犍为郡太守任岐最为旗帜鲜明。
而校尉贾龙在刘焉刚入川时,曾鼎力相助,让刘焉坐稳州牧之位,没想到如今却陷入被过河拆桥的境地,故而他对刘焉也最为不满。
此时甘宁跟张任也已经来到了汉中,随后吕布便启程准备先回洛阳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