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穿成反派女将【完结番外】>第176章 她们好不容易的温存

  谢兰芝从威都转水路到天京, 她骑着马刚到城口就被敬业的城兵拦下,城兵是新来的似乎不认识她。

  “请这位将军下马!如果非要奔驰就从右门进去,那里不限速!”

  谢兰芝下了马, 将马绳丢给城兵, 城兵熟练地将马牵到一旁。

  城兵刚把马绳栓好,就看见长官从茅厕回来, 他赶忙去迎, 然后就见长官紧张地走到那名女将面前,行了个礼,然后激动道:“元帅,您,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身边没有带护卫吗?”

  “我要马上进宫,你替我请个马车吧。”谢兰芝长途跋涉, 她没有带什么钱通通都靠联系谢氏帮自己租船租马。

  那城兵看见长官对着女将喊元帅, 他顿时两眼要黑过去。完了完了, 他竟敢拦元帅的马!!

  元帅是谁,天京都是她打下来的, 整个南中原都靠她在外保护边境, 大家都有一席之地生存。

  “小, 小的...。”城兵脑袋一空刚要跪下。

  谢兰芝见那小兵都快吓晕了,她特地在城将面前夸赞小兵一句:“那是你的兵?”

  “是啊!”城将这时转头才发现小兵竟然扣了元帅的马,他刚要怒斥, 谢兰芝就夸了城兵几句:“他是个兢兢业业的人值得赞扬。”

  随即谢兰芝坐上城将请来的马车,很快消失在街道往皇宫赶去。

  事后, 城将拍拍小兵的肩膀:“小子你运气不错, 能让我们元帅称赞你, 以后你要前途无量了。”

  城兵又惊又喜。

  之后慎刑司的那帮爷急匆匆冲过, 接着是西卫的密探们,大家骑着马没人敢阻拦,只因他们身上穿着飞鱼官袍,要么是慎刑司吏字官服,这两个官衙的爷无论是谁都得罪不起,上到侍郎下到百姓。

  城兵瞧着这帮爷横冲直撞不由觉得碍眼,一边又暗地钦佩元帅是自己见过最和善的主子。

  果然传闻都是假的。元帅才不是那种动不动喊打喊杀,性情暴戾的人。

  城将在旁边忍不住嘀咕几句:“慎刑司和西卫这两帮爷,听说最近碰上了,现在急匆匆回来,肯定是收到元帅回京的情报。”

  “看来又要有一场大戏看了。”

  慎刑司与西卫两帮人在皇宫前下马,然后两方争执起来,谁先进,互不相让。

  皇宫的守卫被两方人搞得头疼,每天都这样。

  直到一辆马车从东门驶入,两帮人才歇了声。静静地看着马车离去,然后两方人脸色精彩纷呈,慎刑司集体挺起腰杆,西卫顿时乖乖让出宫门。

  慎刑司一个个人插着腰进宫,可把西卫气得鼻子歪。

  西卫的密探现在分两种,一种隐秘级别,一种跟普通捕头差不多,专门管衙门处理不来的案件。

  西卫密探纷纷道:“刚刚那辆车,属下可以确定是元帅回宫了。”

  “元帅怎么比我们还晚一步?”

  “听慎刑司的人特地提过嘴,说是改水路特地去了趟威都。”

  “要不要将此事转告殿下?”

  随着一道极具冷厉的声音传来,“胡闹!主子们的事,你们岂能在皇宫门口非议。”

  章长乐挎着绣春刀走来,他扫了圈人发现都是最近召的新手,难怪素质人员不够高。最近西卫扩招到八千人,俸禄也提了一石米,使得别的部门退下来的官吏纷纷往西卫钻,多数没有特攻训练,以至于人员变得良莠不齐。

  西卫密探们纷纷低下头。

  章长乐最后没说什么,毕竟是群新人。

  不过元帅回来了。。。

  很快章句穿好慎刑司主吏的官府,他带人特地从章长乐面前走过。还冷哼一声。颇有一种我现在有人撑腰的得意感。

  章长乐啧啧几句:“大哥真是辛苦了。”

  与此同时,谢兰芝下了马车直接往兰章宫赶,同样建章宫的人听说元帅回来了。

  司栖佟还在御上批改奏折,听说谢兰芝回来,她很淡定地处理好手里的折子,接着搁下笔,起身往兰章宫走去。

  两人都在往兰章宫赶,最后在拱月桥附近相见,但两人都默契地别开头,默默走进兰章宫。

  谢氏婆子和小秀还没来得及接迎,就被两人赶出去了。

  司栖佟先进的殿门,谢兰芝有意让她先进,她跟着进入后直接关上大门。在外面的人看来,主子们似乎都在酝酿着什么风暴。

  大家都不敢靠近,生怕倒霉。

  谢兰芝进殿内走到茶桌边,她盔甲都没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谢氏玄黑战甲看起来极具杀气,再配上她那张充满煞神气势的脸,连唯一那对温顺的眸子也沾几分怒意。明明心里有气,但她就是不说。

  司栖佟反而觉得这人别扭的样子好笑极了,她见某人的嘴唇皲裂,像是一路急着赶路连口水都没喝。

  她心头又微微一跳,转身替她沏了杯白水,给她用两个杯子倒得温温的再给她。

  谢兰芝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搁在桌子上,她还是不吭声。

  司栖佟围着桌子走到她身后,替她卸下盔甲,然后熟练地放到旁边的立柜上,再将她的遏世取下放回剑架。

  这次她再给谢兰芝倒了杯水,放了些砂糖进去。

  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口。

  至于那个晦气的渣男,谢兰芝从头打尾都没打算怀疑自己的小凤凰,要错都是渣男的错。她的小凤凰接他来肯定是有别的目的,说不定那渣男身上有什么可以榨取的价值。

  她在这边自我说服着,司栖佟突然提一口:“北域来的武商...。”

  “哦,是吗!”谢兰芝蹭一下站起来,比司栖佟高半头,然后视线俯着盯着她,气势汹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淡定。

  “本帅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物种?”

  “北域北域,北域来的物种,一定是极具什么特色?!”

  司栖佟定定看着她,有些怔住。

  谢兰芝失口说完后,脑袋一炸,她迅速抬起下颚,将眼睛对向天花板。

  司栖佟轻轻捂嘴,噗嗤一笑:“哦,兰芝,难道你不觉得外面的野花没有屋里的花儿艳?”

  “花?”谢兰芝立即低头,她不满道:“你从来没对我说过你有个未婚夫?”

  司栖佟眨眨眼说:“我也以为我没有未婚夫。”

  “何况,我的父皇母后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以后不仅心有所属,还找到爱自己如命的良人。”

  “而且良人还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将军。”

  听见老婆夸自己,谢兰芝瞬间提起劲,她眼睛瞬间变得跟小鹿一样温顺。说起话时,明明高兴的都快压不住嘴角,她都还不忘哼哼两声:“别以为你这么称赞我,我就能一笔勾销。”

  “你有没有想过我在外面打仗,突然有一天收到家里来信,说我媳妇跟人跑了。如果当时我在战场稍有分心的话...。”

  剩余的话,很快被司栖佟伸出手堵住,她不爱听使她晦气的话。

  “这些话哪怕是个比喻,我都不想听到。”司栖佟在她放弃继续说下去,她轻轻移开手,眸光晶莹透亮,唇角也似朵花荡开:“我知道你会尽快回来,我请武商过来也是要提前解决可能会破坏我们之间感情的隐患。”

  “甚至说根本算不得什么隐患。”

  她一句句道:“父皇根本不认这门亲事,只是因为政事耽误交还婚帖。”

  谢兰芝听她解释,心里也没有那么酸,她握住她的双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司栖佟感觉着她的心跳,跳的很快。

  她道:“是岳母给你定下的婚事?”

  司栖佟点点头:“母后看的也不过是姐妹关系,认为那位姨母可以为我保驾护航。”

  “只不过那是过去式,母后曾经也后悔过。但承诺过的约定,作为女儿我必须履行。”

  “承诺,什么承诺?”谢兰芝没留神双手用了点力,把司栖佟捏的微微挑眉,谢兰芝反应后,她松开她,双手轻轻搭在她肩。

  她眼里满是担忧。

  司栖佟感觉到她可能想歪了。

  她道:“你才是我的妻君。”

  “很好,我喜欢这句话。”谢兰芝开始做好心理准备,无论是什么约定,她都会陪她去履行。只不过在听到那个回答前,她提出一个问题:“苻凤答应我。”

  “如果我和武商同时掉进水里,你一定要先救我。”

  司栖佟:“......”

  “你快点答应我!”谢兰芝的表情严肃,提出令人哭笑不得的问题。

  司栖佟充满笑意:“好,我一定会先救兰芝。”

  接着她将前人留下的承诺一一告知。

  司栖佟的母后与武商的母亲是结拜金兰的好姐妹,两人一个是一国丞相千金,一个是北域上古母氏王族,在北域宗室占据极高的地位。

  武商的母亲叫耶律兰稚。她年轻时看上武商的父亲,武周君。

  听到武周君这个名字,谢兰芝一愣,是救下小凤凰的那个樵夫,原来他不是普通的樵夫?!

  “你当时为什么没告诉我?”

  司栖佟惋惜道:“我并不知道恩人的身份,恩人是母后的义兄,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原来前人之间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司栖佟的母亲,秦菁去世前生怕丈夫照顾不好女儿,所以才拜托耶律兰稚通过联姻,为女儿留条后路。

  而耶律兰稚的年纪也大了,她怕自己走了无法再履行和秦菁的诺言,便在一年前通知早已隐居的兵家大能,希望他们出山,保护司栖佟。

  兵家大能并没有亲自出山而是派了六个内门弟子,日月乾坤莫策,六人在一年前进入西卫,通过对司栖佟的观察,认同了她的能力并且自曝身份。得到司栖佟的重用。

  而与此对应,秦菁对耶律兰稚的承诺,可以让耶律兰稚提出一个条件,以后她会帮忙实现。

  只可惜秦菁走的早,还没等等兰稚提出条件的那天。

  兰稚今年已经五十,年过半百在晋末已经算是高寿老人,她的年纪本来就比秦菁大,现在眼看自己要闭上眼睛,留下两个中原姓的儿子还在北域。北域宗室还针对上古母氏,生怕上古母氏在名义上轻易取代耶律北洛这一脉。

  胡人从母系转为父系不过三百年,母系一直在权力中心,影响着胡人的命运。胡人的宗室骨子里还是崇母,尤其是在日势渐微的母权下,胡人的传统派甚至在内部拉起保母还祖的仗势。

  耶律兰稚作为唯一的母氏就被传统派推到风头上,被北洛一脉忌惮。

  北洛不敢对耶律兰稚不敬,但对她的两个儿子,常常拿他们有中原人血脉说事。暗地里已经开始针对武商和武月君。畩澕

  两个母亲定下的承诺都是希望保护对方的孩子。

  谢兰芝听完那种酸溜溜的感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亲情感到的温暖。

  她深深为两位母亲的伟大折服。

  现在耶律兰稚已经重病在床,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撒手人寰,所以她希望自己走后,有人能护着两个儿子。

  “所以你立即封锁北域,切断北域的粮路是为了姨母的两个儿子?”

  司栖佟摇摇头:“不仅是为了他们,还有北洛最近确实不安分,他私底下与鞍山来往密切,我虽不知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但肯定不会是好事。”

  谢兰芝道:“你尽管逼北域贵族派出一个代表来讲和,最好是武商兄弟,他们肯定不敢拒绝。”

  “另外。”话顿,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和小凤凰说,她偶尔可以窥探阿其那的梦。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道给她的金手指。挺鸡肋的。

  司栖佟见她欲言又止,她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

  谢兰芝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她:“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荒唐,但我确实可以通过梦境看见阿其那的行动。”

  “这仿佛是上天给的便利。”

  司栖佟见识过兰芝的内力,现在有其他特别的能力,她也不会惊奇。

  “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谢兰芝将自己安山藏在威都,包括还有第三个替身的事都告诉她。

  她还分析道:“我觉得第三个替身有点与众不同,如果说一个替身可以续命三年,阿尔图已经替死过一次,之后就轮到安山,接着就是小姑娘。”

  “他们在替身上还有个顺序。”

  司栖佟想了想,觉得并不简单,如果兰芝说的是真的,那代表安山在威都销烟后就一直躲在威没有离开,胡匈又到处在找。甚至派出假安山来迷惑所有人。

  “安山很有心机。”司栖佟道:“只是他的踪迹已经暴露。”

  谢兰芝道:“我已经派谢峡暗中盯着,一旦发现胡匈人的影子就能找到真正的安山。”

  安山基本已经跑不了,眼下两人好奇的是那位小姑娘会是谁?

  安山只要一天没被抓到,那小姑娘就暂时没事。谢兰芝突然想起自己进殿时,没看见兰章宫的小尾巴。

  她随口一提:“尚光呢?”

  司栖佟道:“我让他养猪去了。”

  谢兰芝有些无奈。司栖佟告诉她:“是大宗婆请我将尚光调去并州。”

  “后辈的事,我们不能干预太多,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他被保护的太好。”谢兰芝觉得既然让他去养猪,就养吧,反正天下的仗也没有多少打的了,而且一旦开打,都会是大战。

  而历史进程的必然结果就是统一。

  想到谢颖,谢兰芝暂时没有新的指示。此次越国一战基本胜局已定,胡匈现在在多处关节被卡死,势必会反扑。

  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好不容易见面,自然不想再谈公事,今天她们应该好好温存一番。

  谢兰芝提出要不要去后殿泡温泉。后殿有一处温泉池,是太上皇在时挖的,后来先皇搁置了并且不允许后宫私用就搁置下来。

  她听说有温泉时,就一直很想去泡泡,反正搁着也是搁着。

  谢兰芝朝司栖佟眨眨眼发出暧昧的信号。

  司栖佟脸颊微微泛红,她颔首点头:“你先去。”

  谢兰芝捧起她的脸蛋亲了口,然后她开门命小秀准备衣物,和小酒小菜去后殿。

  司栖佟也想好好和兰芝独处一会,暂时避开外面的喧嚣。

  章长乐却突然到殿求见。

  司栖佟让他进来。章长乐一进来就看主子眉眼舒展,像是有什么高兴事,感觉自己过来的不是时候。但此事要紧。

  他道:“殿下,北域那边果真有人派出代表讲和,而我们的人都在北域宣传北域部汗北洛先违约与胡匈联盟,殿下才撕毁南北同盟。”

  “如今一番给的三成利益不进洛川,使北域贵族损失巨大,但他们又惧于李黎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北域可以趁机攻打一番,本来也想派兵攻打,只是北洛听说越国败了,连阿坝那都要和谢元帅合作,他生怕靠近三角洲的北域因为阿坝那与谢元帅合作而反水。如果他这时攻打李黎,保不准会被两方夹击。”

  章长乐说完,心里忍不住惊叹谢元帅打一仗竟能促成殿下多方有利的战略,这些战略都建立在元帅在越国边境杀出来的权威上。

  列国看见拥有先进性火器的越国,可以一夜之间灭石国府,同时也在一个月内被谢元帅扫平。震慑列国,还给列国带来不少安全感,只要殿下履行盟约,列国暂时无忧。哪怕心里害怕,动作上也不敢有什么表示。

  “如今耶律宗室都在质疑北洛。可惜北洛一意孤行坚持要与胡匈联姻。”章长乐想不通北洛那个老家伙,不急着解决现在的困境,还想着嫁女儿巴结上国,简直愚蠢。可若是联姻背后有巨大的利润获得,就能解释北洛的动机。

  司栖佟沉思着,最后她让章长乐安排日月早日催促北域传统派推行新的代理人出来。

  武商现在已经被她接过来,就安排在惇亲王府,现在惇亲王府住着司伯公,司伯公与武商见过面,关系还算好。

  很快,小秀过来提醒:“殿下,元帅那边催您赶快过去呢!”

  司栖佟放下所有差事,她坐着肩舆去了后殿,皇宫很大,光是去后殿都要划上一刻钟时间,后殿附近有三个建筑,分别是寒章宫,含光殿,永光殿。

  她路过寒章宫时,特地让人停下,她特地扫了眼寒章宫,一片孤冷的气息。挂着的牌匾很新,殿内黑漆漆一团阴影。外面的光芒似乎被隔绝一般永远无法照进里殿。

  司栖佟有一瞬失神。

  总感觉寒章宫有点眼熟,她小时候不曾来过此处,按理说她应该没有什么印象。更没见过,可看见寒章宫时,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自己曾经常常来。

  司栖佟没有多想。去了后殿的温泉,温泉四周竖起屏风,里面水雾缭绕,还有人在池内不断扑腾的声音。

  她绕开屏风进去,就看见某人上身依在池边的大理石,双脚不安分,像只小鸭子一样划水。可她根本没有注意自己那身蛮力,都砸起水花溅的周围到处水渍。

  谢兰芝还快乐的像个孩子。

  司栖佟一边解衣宽带,一边无奈提醒她:“你能不能安静地洗?”

  “安静?”谢兰芝抬头视线立即炙热起来。

  司栖佟见此手一顿,糟了,刚刚她才给她信号,转眼就忘记了。

  再看看谢兰芝泡得粉红的皮肤,眼里压不住的爱意,还有蠢蠢欲动的身子慢慢从池边游到自己脚下,她匍匐着身子捏住自己的脚踝。

  司栖佟:“......”

  看来今天是跑不掉了。

  后殿一阵闹腾,经久不停。欢声笑语。

  一个时辰后,谢兰芝穿戴好抱起司栖佟,往后殿收拾好的屋子走去,司栖佟累的睁不开眼睛,她缩在她怀里,还不忘记提醒道:“你今天还没吃什么,记得吃饭。”

  “我等你醒来一起吃。”谢兰芝心疼道,有点后悔折腾她了。她明明知道小凤凰最近政务不断,一直没有怎么休息。

  “下次就减半个时辰吧。”她脱口而出,司栖佟立即睁眼,本来还累的她立即瞪她一眼:“本宫让你减了吗!”

  司栖佟了解某人,向来言出必行,净会替人做决断,也不来问问她的意见。她们都还年轻这种事怎么节制?她才不要!

  谢兰芝刚要回她。

  司栖佟就先决定道:“这事以后由我来发号施令。”

  谢兰芝哑口无言。之后进了屋子,司栖佟躺在床上将新被褥一翻,指了床里面的位置给她:“去暖暖。”

  谢兰芝:“.....”

  两位主子难得休闲的好时光,旁外人自然不敢打扰。宫外的各个局势仍旧剑拔弩张,尽管各方协调,都抵不过一场战争的胜利来的快。

  章长乐收到密探在各地暗访的贪污案,贪污案在他眼里还算事小,麻烦的是各地的流民并不安定,已经有同一地来的流民组成民间势力,与其他迁移过来的流民,因为地盘划分产生冲突。

  各地县令不敢在这个节骨眼让问题爆开,生怕好不容易经营下来的环境再度陷入动乱。可摆在眼前的炸弹迟早会爆。

  县令们发现问题又不敢承担,密探们潜伏各地盯着流民势力,偶尔请求当地官衙协助还被拒绝。

  章长乐看着这些无能的文官,他本来想禀告给主子,但主子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个需要被疼爱的女人,现在元帅回来,难免会情不自禁。

  同时章长乐也发现个问题,如果不是殿下时不时搁置一下公务,他还不会能够发现。那就是殿下的折子越来越多,而该办事的人通通都会送到殿下手里来。颇有推卸责任自己躲清静的意思。

  “既然你们那么想当隐士,那本指挥使就让你们当个够。”章长乐立即派密探选十八个能力次的文官开刀,然后派人代替。

  密探们确实开刀了。然后他们发现大部分被开刀的人姓谢。顿时冷汗连连。

  这帮谢氏都是投靠殿下的人,如果现在拿谢氏开刀,可能会影响后来投奔殿下的谢氏。

  于是密探们将此事上报给章长乐。

  章长乐看完乐呵了。原来查来查去还是谢氏的错。

  他唯有将此事丢给吴秋。

  吴秋接到章长乐递给名单,顿时觉得是个烫手山芋。他想还是给元帅处理吧。

  殿下毕竟是她的妻子,她的妻子她不疼谁疼。

  尤其是他看得知殿下一个月内处理了三百九十九大小事,就倒吸口凉气。心想完了。那么多事下面的人都丢给殿下,殿下还一一授理办妥,本来就奇怪。

  这分明是她特地摆了个局。

  偏偏底下的人还不自知,挤破头将事堆给殿下,以示自己的无能。

  吴秋道:“荒唐,荒唐,真是荒唐的谢氏!”

  他们还是适合出去打仗。

  天京百姓们暂时无忧无虑,每天只需要为生计发愁,而底层官吏跑断腿,协调各地民事。县官们早早来公堂,开始从三大公务着手。农田,水利,断案。

  城兵城将们负责来来往往的行人。司农官们都在田地里忙碌。

  各地安居乐业。大家都对生活有了盼头。

  清晨。

  兰章宫两位主子从温泉池回来后,两人显得甜蜜。旁边的吴秋早早地在殿外等着,见到元帅回来,一直降低存在感。

  谢氏婆子好几次请示要不要通知元帅?

  吴秋都摇头。他只需要等就行了。

  谢兰芝跟司栖佟吃着早饭,两人用完饭,还泡了一壶橘子茶。

  司栖佟喝了口茶,终于道:“你真的不让吴大人进来?”

  “他找我肯定是谢氏的事。”谢兰芝已经将谢氏拉上岸,现在能不能立稳脚跟就靠他们自己。

  她不可能一辈子都管着他们。

  司栖佟道:“毕竟是你的族人。”

  谢兰芝这次听出点别的意思,她的小凤凰可从来不过问谢氏的事,今天怎么特别多?

  “你等等,我先出去看看。”

  司栖佟淡笑不语。她眼里满是狡黠之色。

  吴秋见到元帅出去,他就迎上去,赶紧将名单的事告诉谢兰芝。

  果然,谢兰芝听完,她脸色一沉怒斥吴秋:“本帅不在京中,文臣中就你能代表本帅,此事你为何不能处理?”

  吴秋有些惭愧道:“臣并非惧怕,而是...”

  “畏手畏脚的。”谢兰芝消口气又觉得不能怪吴秋,都是自己走的急,没有交待仔细,他才会犹豫不决。

  现在她亲自给吴秋划条线:“三百九十九件事,以后你和京臣各自分担五成,剩下五成,三成尽管放权一些空置的官部,将他们调动起来。”

  “避免冗员现象滋生。”

  “没事做的,就炒了!”

  吴秋:“炒了?是摘乌纱帽的意思?”

  谢兰芝点点头:“本帅不养谢氏的咸鱼,同样殿下也不养司氏的咸鱼。”

  她已经说的很明白,吴秋有她撑腰知道该怎么协调。

  很快天京就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谢氏与司氏一群皇族与大爷,竟然亲自在街上到处找事做,生怕自己迟了就耽误前程。

  有的人丧心病狂到连老奶奶的尿桶都不放过。

  司氏作为皇族成员,更是隔三差五在大街小巷找泼妇试图调解人家的家事。地痞就更好了,直接抓来当业绩。

  吓得不少地痞当场金盆洗手。

  官衙也是时时刻刻提防谢氏大爷们来抢事做,还以为谢氏要将他们变成青光衙门。想架空衙门的权力。

  谢氏做事效率是快,但也非常鲁莽,经常办事得罪人,然后下次有事人家都找别人。

  天京的百姓们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爷们,纷纷傻眼了。

  尤其是谢氏,他们早就习惯谢氏动不动抽风的举动。可是司氏作为皇族,怎么也掺和一脚?

  简直是天下奇闻。

  天京百姓们想也许世上再没有像新天京一样,能把皇族与大士族当做苦力一样用了。

  其中原因仅仅因为元帅觉得谢氏和司氏太多闲人,吃的还比做的人多,于是元帅不平衡了。

  新天京所有人自从知道谢兰芝喜欢老实人,民间就掀起一股正向的民风。选什么都会优选考虑老实本分的人。

  不过也仅仅是一阵子。

  新天京的事务并不多,谢氏与司氏都抢着做,昨晚就没了。

  天京以外的地方,多数以安定为先。

  司栖佟听说兰芝一句话就让下面的人鸡飞狗跳,她只是笑了笑。

  谢兰芝开始与谢峡来往书信,汇报威都那边的情况,奇怪的是胡匈并没有立马派人来找安山,所以暂时并无消息。

  倒是北域一边派人谈判一边派人请耶律琦琦回去,甚至北域传统派推出武月君作为代理人时,还提出耶律琦琦回北域的要求。

  肯定是有北洛的意思。

  北域毕竟是一家子,尽管政见不合。

  她今天收到章句来报,耶律琦琦拒绝回国,差点被人绑走,幸好有谢颖将人救下来。

  谢兰芝寻思着哪里不对劲,琦琦那个小丫头片子对两国联姻的作用有那么大吗?

  耶律琦琦在北域并不是很受宠,她之所以是最为人所知的小公主,还是因为她有个好大哥。

  北洛儿女那么多,并不关心琦琦。

  “小凤凰,不如你在琦琦身上想个办法试探一下?最好能断掉北洛的念头。”

  司栖佟道:“很简单,只要李黎答应就让她订婚。”

  订婚?谢兰芝眼睛一亮:“是栖年还是尚光?”

  司栖佟见她还惦记着尚光,她无奈道:“大宗婆并不喜欢琦琦,尚光那边可能不成。”

  “那就栖年。”谢兰芝觉得很悬,琦琦对司栖年根本不感兴趣。而且司栖年现在就在并州养猪。

  还有尚光也在养猪。

  司栖佟又摇了摇头。一时在人选上陷入为难。

  谢兰芝觉得拖段时间找找。

  她故意给谢广那边传信,看看他能不能找到个合适的?听说琦琦最近老是往谢广家里跑,差点被谢广认成义女。显然很喜欢琦琦。

  谢广收到谢兰芝的信别提多高兴,可看见跟自己无关,只是让自己帮忙介绍新郎。

  他看了看身边乖乖给自己念话本的姑娘,一时心酸,那么乖的孩子终于也要嫁到后院天天相夫教子。

  再看看身边打毛线的谢颖,见女儿昔日堂堂一个少将军,整天舞枪弄剑,沦落成一个普通姑娘家。

  他的心酸感加重了。

  最后谢广道:“琦琦,你有没有看得上眼的人?”

  此话一出。耶律琦琦与谢颖具是一愣。

  王夫人更是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丈夫。提醒他不要多管闲事。

  谢广坚持道:“现在北域局势不定,你的父汗硬要拿你跟鞍山王子联姻,以此来稳定与胡匈的关系。”

  “你大哥并不答应,还跟洛川那边断了联系,现在他亲自来求殿下元帅,希望能在天京就给你找户好人家,嫁过去。”

  话落,一个毛线团掉在坑坑洼洼不平的地上,沾满灰尘,没一会儿就脏了。

  谢颖瞪着眼睛盯着谢广。仿佛是什么东西要被抢走一样,突然跟只有领地意识的狼崽似的。

  谢广皱眉对女儿的目光感到不解。

  王夫人看看女儿,再看看琦琦已经呆滞的目光,她暗自叹息。

  她家狗颖的心思,当母亲的怎么看不懂,还有小公主她一开始就是冲着她家狗颖来的。

  只可惜他们家不再光荣,她的丈夫已不是什么大将军,只是个守门的,于身世于前途,狗颖和小公主两人注定是有缘无分。

  突然,谢颖起身,她抄起门后的扁担冲了出去。

  耶律琦琦反应过来,她连忙起身,被打开半扇门的视线里,谢颖的身影在院内持着扁担,对着院内的大树不断挥动。

  “伯父,伯母。”耶律琦琦道:“阿颖怎么了?”

  谢广满头雾水,心想女儿是受什么刺激?

  王夫人则是苦笑连连,安慰她:“没事,她遇到不开心的事就喜欢舞刀弄剑,发泄完劲就好了。”

  “好端端的她受什么刺激?”谢广顿时训斥女儿不懂收敛性子,可想到是自己连累了女儿,他的心情也不好了。跟着抄起扁担也走到小院子,跟女儿切磋。

  谢颖跟发疯似的,对着谢广挑刺,谢广被她乱无章法,却气势汹汹的招式吓到了。

  这孩子岂止发脾气,简直快疯了。上次发疯还是翠翠跟人私奔一事,现在发疯为什么?

  该不会...?此刻就算是谢广也终于意识到什么。

  他顿时肃下脸对着谢颖,怒喝道:“不行,绝对不行!你和她是不可能的!!”

  “颖儿,放弃吧!”

  谢颖出扁担的力气更大,父女两直接将扁担打的一长一短,谢颖好似发泄不完,一直朝谢广拳击,谢广挨了女儿几拳,然后一掌将女儿按在地上,压制好一会儿才消停。

  最后还是王夫人出来揪着父女的耳朵,在院里训斥他们。

  家里就剩下两根扁担都被父女俩祸害了。

  耶律琦琦在屋内,捧着话本,再转头看了看简陋的土胚墙,缺角的瓦碗,还有长短不一的筷子。上面的筷子还有一支被折断。

  她突然想起谢颖跟伯父抢鸡腿胜利后,然后将鸡腿留给她。这只就是她捏断的筷子。

  明明这里的人那么粗鲁,那么穷,吃的也不好,晚上闹肚子只能喝水充饥,可她却满足,感到很幸福。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样。

  她看着站在院内沉着头挨骂的谢颖,眼睛突然模糊,她抬手一擦,泪水不止何时沾满了脸。

  “谢...颖。”她启唇无声喊道。

  院内低着头的人,似乎有感应般,谢颖突然抬头,两人视线相撞,明明近在咫尺,突然才发现她们的距离早就遥隔万里。

  最后一顶明绿的四人轿子停在门口,吴秋亲自敲门,然后推开门看见昔日的大将军正在挨训,大老爷们委屈的像个雕。

  吴秋顿时尴尬道:“那个,夫人,臣是来接公主回宫的。”

  此话一出,他就感觉有一道锐利的视线狠狠扎了自己下,等自己望去,对方又转过去了。

  吴秋满头雾水,见谢广和王夫人都沉默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欢迎他。

  他还以为是自己没替他们求情,所以被两人讨厌了。

  吴秋弱弱地重复一遍:“元帅有令,请公主回宫...挑..”

  最后在谢广与谢颖王夫人一家三口的冷眼,他有些哆嗦道:“挑选未婚夫画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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