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到了酒店门口候着,没过多久就看到一行人出来,几个人中最显眼的就是蔚瑞凝,不愧是今天的东家,大红色的长款呢子外套特别喜庆,不用打听都知道今天的局定然是为了庆祝。

  从车位上缓缓开到旁边停下,澹台馡没有下车没有按喇叭,隐匿在黑暗中。

  臧芷对澹台馡自己开的车再熟悉不过,告别之后直径朝这个方向走,到了半途被蔚瑞凝喊住,“臧小姐,等等。”

  蔚瑞凝鞋跟与地面触碰的声音不停响,臧芷迫不得已回头,粲然一笑,“蔚总。”

  仍然是生疏的称呼,蔚瑞凝闪过一丝失落,而后又自嘲道:“家主都这么要好,我们小辈就不能当朋友么?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梳理?”

  “家主?”臧芷在澹台家长大,就连澹台集团的那些老家伙的家规都不至于此,主仆无非是雇佣关系,而有着血脉的牵连还分等级,真不愧是有名的蔚家,“按照你们蔚家的逻辑,我应该是现在臧家的家主吧,别看大事都是我父亲说了算,可实实在在的印章都在我手上呢。”

  “对不起,我一时用错了词,你知道的,面对倾心的人难免紧张。”即便并没有需要道歉的地方,甚至臧芷的话略微显得咄咄逼人,蔚瑞凝还是表现出了自己良好的素养,“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对我产生抵触,以后还有项目上更多的接触,长久下去这样会影响到工作的。如果我们能形成良好的沟通,那么事情都会简单很多。”

  “蔚总,如果那天没有说明事情才会简单很多,但是你让我无法装作没有发生过一样,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就不要说这些话了,你要喜欢我那是你的事情,但我有未婚妻也是客观事实。说真的,我这辈子还没有喜欢过别人,心眼小,遇上一个认定了就不会轻易变动,哪怕是她不够好,那我可以想方设法让她变得更好,而不是觉得她不够好我就要把她给换掉。人外有人,总会遇到比自己厉害的,不是吗?”

  “有道理,那也不能一下子就否定一切,有人欣赏是好的事情,说明臧小姐有值得别人倾慕的地方。事无绝对,两个人在一起没那么容易,人生的旅途很长,选择伴侣需要谨慎考虑,跟承接项目一样,货比三家才能找到性价比最高的一方。”

  “感情不是做生意,记得蔚总之前跟我提起过在大学有过的恋情,相信那个时候的感情应该是最纯洁无瑕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的,过去这么多年不知道蔚总师傅还记得当年怦然心动的感觉呢?”

  留下这句话臧芷便告辞离开。

  刚上车,安全带都没系好澹台馡就开了出去,“我还没有系好安全带呢,要是被甩出去了怎么办?”

  有啥说啥,澹台馡没绕弯弯,“出个酒店拐个弯的距离,甩出去太夸张了。我就是见不得蔚瑞凝来找你,饭都吃过了还把你叫住,不安好心。”

  “她想泡我,我没同意。”

  澹台馡没想到臧芷丝毫不带委婉的,叹了口气,“好歹考虑下我的感受,我可是正主!”

  臧芷露出恍然的表情,“哦,你是正主?正主又如何,想换掉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你再这样说,车可就要翻了!”澹台馡威胁道。

  “那你开车吧,我没话跟你说。”

  一路上臧芷真的就没说过话,话茬都递到嘴边了都懒得开口。

  到了公寓,澹台馡跟着臧芷下车,“你干嘛?人送到了,你可以回家了小馡总。”

  澹台馡对臧芷的别扭无可奈何,搂着她的腰轻轻道:“你喝酒了,我扶你上去。”

  “我只是喝酒了,又不是喝醉了,不要你扶!走开!”

  摸了摸耳垂跟在身后,臧芷没有再叫她离开,进门澹台馡将保温杯里的醒酒茶从保温杯里倒出来在盖子上晾晾,“喝点吧,待会儿好睡觉。”

  一听睡觉两个字,臧芷冷哼了一声,澹台馡认为臧芷肯定想到了别的地方,她可还惦记着和臧芷的赌约呢,半点骚气都没显露,好睡觉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抱着呱太的小水杯,臧芷有些嫌弃,“你怎么跟若儿抢东西呢!”

  “别的器皿都太大了,就这个正合适,若儿听到是拿来装醒酒茶的还特地叮嘱我要揪你鼻子呢,说喝酒抽烟的不是乖娃娃。”

  臧芷从未在家里人面前抽过烟,若儿怎么会说这种话,“乖娃娃是不会说谎的,你觉得呢,小馡姐姐?”

  “小馡姐姐也是这样觉得的,”空杯后澹台馡结果盖子盖回去,“酒后吐真言,那芷儿小朋友是不是什么都会跟小馡姐姐说实话呢?”

  瞧见澹台馡要跟她正式起来,臧芷连忙躲避:“人也到家了,茶也喝了,时间很晚了,作为客人就要自觉说告别词离开,礼貌一点啊小馡姐姐!”

  “可是这公寓是我的未婚妻的,未婚妻是什么呢,就是我未来老婆啊,这么来讲的话这里也是我的公寓,我可不是外人。”

  “澹台馡,你可真不要脸!”接着跟澹台馡嘴贫还不知道能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理论,将臧若的杯子拿到厨房冲洗,放着不管等到明天处理的话味道就会在里面待十几个小时,醒酒茶加了几味中药并不好闻,到时候这个杯子就只能被小孩子抛弃了。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要是不要脸的话我早就趁你不注意把阻隔贴撕下来诱惑你了,到时候你脸红心跳腿软悸动,肯定就抱着我不让我走了。”

  “你输了。”

  “输了就输了。”澹台馡一点都不在意输赢,今天已经赚够本了,拥抱十分钟算什么,亲也亲了,搂也搂了,心里美滋滋,“我们好像没有赌我输了要怎么样吧,嘻嘻。”

  “罚你把阻隔贴撕下来!”

  澹台馡一度认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愣了好久,等到臧芷已经从厨房出去了才反应过来,撕下阻隔贴,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要知道她已经忍耐很久了,以前天天交织在一起的信息素现在好几个月都没有纠缠过了,原本就微不可闻的莲花信息素被阻隔贴实实在在给阻隔了,连一丝丝儿都不曾飘出来过。

  欢天喜地追出去,“芷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挑起话题的人开始装傻,“什么真的假的?”

  “当然是阻隔贴!”激动完,澹台馡也不纠结这话的真实性,臧芷都提出来了,还能有不服从的么?撕拉一下把阻隔贴扔进垃圾桶,没敢放肆主动释放信息素,而是等待葡萄柚信息素自己在房间里腾起,“芷儿,你看看现在气氛正好,是不是可以继续……”

  臧芷朝她挥挥手,“你过来,抱我。”

  这样的要求,澹台馡恨不得一天来个七八十遍,抱一整天都行!

  人抱住了,臧芷还轻轻搭在澹台馡的肩上,伸手往后勾到腺体在上面反复摩擦,直到周围传来温热的触感,澹台馡哑声说:“芷儿,你是不是在考验我要坐怀不乱?”

  “是啊,要不怎么说是在罚你呢。”

  “可我觉得这不仅是在惩罚我,也是在挑战你的生理极限。”

  用这个作为惩罚实在是太反人类了,澹台馡又不是什么情圣,也不是炼狱,并不想受这样的痛苦,“要不我还是先走了吧,再待着就该擦枪走火了。”

  突然被搁下,这是臧芷没有料到的,澹台馡真是变了个人,换做以前……以前,哦,以前的都已经过去,澹台馡说了,要两个人公平的相待,“真走了?”

  “我不想走,但不得不走。”澹台馡一边穿鞋一边无奈道:“怎么着我也是Alpha,面对自己爱的Omega,很难忍受住的,再不走的话不是我自己掐脖子就是一人独舞,你还有这兴趣看我自虐啊。”

  “独舞也算是自虐吗?你舞一个我看看,还没瞧见过小馡总solo呢。”

  到底是谁更骚气啊,还要看她跳舞,澹台馡再次脱掉自己的鞋子回到客厅,叉腰,“你没瞧见过,那之前我舞给谁看的?”

  提到让人脸红心跳的那晚,被澹台馡的舞蹈勾了魂的夜晚,臧芷冥想了片刻,不害臊地说:“那是古典舞,今天换个别的,我想看踢踏舞。”

  双手捂住自己半张脸颊,澹台馡在内心挣扎,她也没在旁人面前跳过踢踏舞,要是搞砸了怎么办,那不是很糗!

  “快点!我想看,看了高兴说不定就彻底原谅你了呢,之前不是问我想不想你,现在想了,就想看你自己solo,小馡总不是挺会玩的么,跟我斗蒙古舞的时候角斗都不怕,抱、踢、钩、摔哪个没试过,换成你自己就不行了?”

  澹台馡心一横,拉上窗帘脱掉外套,挽起衬衣的袖子,搬来一把凳子坐在上面,摆好姿势翘起腿,半眯着眼睛,伸出食指,挑逗说:“你可要看好了,我唯一的观众。”

  踢踏舞是自由的舞蹈,只要表演者本人有灵感的迸发,可要根据自己灵活的舞步来表达自己的情绪,由缓慢到强烈,由强烈到激烈,由强烈到舒缓。没有特定的条规限制,击打出来的节奏能让人产生强烈的共鸣。

  没有天生的舞者,澹台馡也未曾经过专业训练。

  在自己的实践摸索中悟出了自己的韵味。

  一舞结束,大汗淋漓,甚是爽快。

  跌落在椅子上,澹台馡还没从激烈的节奏中缓过来,心脏蹦蹦直跳,“怎么样,好看吗?打个分吧,评委。”

  “技术动作,八分;面部表情,九分;肢体语言,八分。总体还行,就是差了点东西。”

  “差什么?”

  盯着澹台馡,臧芷仿佛要把她现在的模样刻在脑子里,“差个舞伴。”

  作者有话要说:在码字的时候正好听到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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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说谎·林宥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