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可惜我不喜欢小孩子。”要是澹台馡是只骚狐狸的话,尾巴都要翘天上左右摇摆了,还能不知道她打着什么如意算盘说骚话吗?

  “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们就不生,都听你的。生下来还要跟我抢老婆呢,不要也罢。”

  嫌弃的眼神扔过去一个又一个,澹台馡就跟看不懂似的依旧在旁边自说自话。

  有的酒就是这样,跟香水一样富有层次感,入口的时候只觉得甘醇清甜,多喝了几杯才发现它的厉害之处,再入口时划过喉咙只觉得一阵滚烫涌了进去,后劲儿来的又猛又足,臧芷不胜酒力,感到迷糊了就放下杯子,一直看澹台馡贪杯往里添酒添冰块,刚想开口让她少喝点,才后知后觉发现了这只骚狐狸的企图心。“喝醉了待会儿让澹台家的司机来接你。”

  澹台馡眯了眯眼,往嘴里送了一口酒,“知道了知道了,沙发都不给人家睡,拒绝得这么彻底!”

  酒后的臧芷防备心降低了很多,看着澹台馡的脸越靠越近才伸手把她的脸挪开,“澹台馡,你可不要太过分。”

  蹙了蹙眉,澹台馡用食指在臧芷的手背上画圈圈,“芷儿,你叫我什么呢?”

  所到之处,燃起火焰。

  “小馡……小姐……”

  趁着臧芷眼神迷离的时候,澹台馡勾起嘴角,慢慢靠近,没成想待到两人对视的时候,腰间的嫩肉被掐了一下,疼得她叫了出来,连连后退。

  “哇,芷儿,你下手也太狠了。”

  “不狠你不长记性,你当我是你小馡总的金钗么,随随便便就被勾上等着你肆意妄为?”两个人刚刚的距离靠得太近,酒后按捺不住的信息素在熨烫了阻隔贴之后渐渐溢了出来,在她的后脖颈边释放。闻到葡萄柚的味道,臧芷的意识逐渐苏醒,果然澹台馡是典型的说一套做一套,根本不能相信Alpha的话,都是骗人的。

  澹台馡从沙发上缩了下去,用手枕在臧芷的膝盖上,可怜兮兮地说:“没想到我家芷儿的醋劲儿这么浓,都说了没有没有啦,那些个小金钗都是糊弄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为了你守身如玉,从心到身体都是你的,你要不要感受感受?”

  甩开拖鞋,臧芷伸出脚抵在澹台馡的肩上把她按到了沙发的最远处,并拢双腿占据了整个沙发,“给你两分钟给司机打电话。”

  悻悻从地上爬起,当着臧芷的面拨通电话,让司机到公寓楼下候着。“行了吧?不用怕我故意赖在这里对你做什么了吧!”

  “窗户拉开。”

  澹台馡撇嘴,委屈得很,将半开的窗帘全都拉到角落,推开窗户。

  “你把我引进家门的,还让邀请我一起喝酒,居然真的就一点情调都没有!”两个人心平气和喝酒的时候,澹台馡还以为臧芷已经原谅她了呢,她想着趁热打铁结果烫了一手。不过……臧芷是越来越有自己的味道了,不同于以前的卑躬屈膝,而是把她们放到平等的地位,甚至死不松口。刚刚那一脚……像是一团棉花踢到了她的心上。

  “我去医院检查过了,状况并不好。李医生说我要找一个固定伴侣来稳定我的信息素,纯纯的抑制剂伤害大,迟早我的身体会产生抗药性,小馡,你说,这是不是在逼迫我去做选择?Omega怎么就这么惨呢,就算是不做Alpha的玩物,也要跟自己身体的本能去抗争,想要不依附,只能去做手术去除腺体了?”

  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这是第一次听臧芷抱怨。家里出事沦落,被嘲讽是童养媳,再到接受父母带着两个弟弟妹妹回到达勒市,臧芷都是处在被动的地位,从未说过一句不好的话,连她几年来的试探与伤害都轻描淡写略过,哪有真真正正生过气闹过情绪。

  重新坐到地上,心也跟着臧芷的叹息揪了起来,“达勒市的研究所只是个市级的研究所,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联系寅国的国家研究所,那里有更多信息素方面的专家,见过的案例也更多,或许能找到更合适的治疗方案。”

  “李医生说,你的Alpha信息素很纯粹,能提取出来加入到抑制剂里是因为你就标记过我一个Omega。”

  “嗯?”澹台馡抬起脑袋,拉着臧芷的手晃了晃,“怎么样,现在相信我了吧,我真的没有跟别的Omega有关系!”

  兴奋了没几秒,澹台馡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

  臧芷知道了她没有跟别的Omega有过关系,没有欣喜,没有跟她说明,依旧没打算接受她。她没脸皮在拉着人家的手,回过身坐好,背对着臧芷,开窗的片刻迎上了丝丝凉风,脑门疼得很,还晕晕乎乎的,“芷儿,这是你给我的答案吗?受着信息素的苦,还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是铁了心要离开澹台家的束缚,告别过去,做全新的自己吗?在你心里,从来未曾改变过小时候的决定,就等着我松口说要取消婚约,对不对?”

  等了好一阵臧芷都没有出声,鼓起勇气回头看,躺在沙发上的人仰着头闭眼,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无奈苦笑了下,没有臧芷的允许,她没打算进入房间,起身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臧芷的身上,帮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在上面落下轻轻一吻,“睡吧,婚约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衣服底下相握的双手紧紧扣紧,臧芷并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擅于做决定,尤其是耻于主动说出自己的心意,就算是澹台馡走了99步,她连半步都难以跨越,宁可把自己给憋死,也不想做开口的那个人,她无法承担任何后果。

  轻手轻脚把茶几上的狼藉都收拾干净,关上客厅的大灯,留了个贴墙的台灯,澹台馡深深的望了一眼。“晚安。”

  门锁合上,三重的组合锁以此发出响声。

  臧芷从沙发上坐起来,抱着澹台馡的衣服把头埋在上面深深呼吸,熟悉的葡萄柚味道,总让人舍不得。

  再次开启客厅的大灯,霎时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臧芷瞥见了靠在门上抱着双臂的人。

  一双眼睛深深沉沉盯着,看到臧芷因为惊讶而缩进的瞳孔,抿着嘴笑了出来,“你以为我会这样放弃吗?老是说这样的话,要是真的去找了别的Omega,把跟你做过的事情都跟别的Omega再做一遍,身上完完全全沾染了别的信息素,你就舒心了?”

  “那是你的自由。”手里还拿着澹台馡的外套,顺手丢在沙发上转身往卧室走。

  澹台馡三两步跨了过来把她抵在走廊的墙上,双手钳住扣在身后,一点都不浪漫,但却非常实用,能让臧芷老老实实离不开,“芷儿你有没有发现,之前我从来不敢对你说爱,我害怕,害怕这个字太过沉重,也害怕自己做不到。我知道你的苦恼,同样的我也很苦恼,自问了自己很多遍,澹台馡,你真的能够对同一个人专一钟情吗?真的把以前惯性使然的东西全都抛开吗?行不行?行不行?”

  “对不起,把以前的所作所为都归结于为了生意为了地位真的太混蛋了,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可以申辩的。那么,你愿意监督我吗?试试怎么样,要是我还跟别的女人胡说八道,你就掐死我,要不就像你说的那般让我爬都爬不起来,整天整天跟废柴一样躺在床上,遇上别的女人都惊恐得退避三舍。”

  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炽热,湿热的呼吸撒在两人的脸上,容不得臧芷又一丝一毫的分神。

  恼人的问题被澹台馡一一解答,好像再也没有能横隔在她们之间,长时间没有眨眼,臧芷的眼眶泛起湿意,澹台馡还以为她刚刚的话让臧芷感到了困扰,连忙松开手,无措地说:“别哭啊,吓着你了?不答应也没事的,做你自己就好,别感到困扰……哎哟,我没有要惹你哭的意思……”

  臧芷低着头捂嘴,身子因为忍着笑意发颤,澹台馡一阵慌乱之后总算是看出了不对劲,嗔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才是故意的吧,故意说离开,然后在那里站着,我要是没发现就进房间洗澡了,你是不是还想做别的?”

  “我要是真有那想法,刚刚在你偷睡的时候就把你给办了好么!”对于臧芷的控诉,澹台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明明就是你故意说那些话让我伤心的!”

  “谁让你这么讨厌!连我的助理都向着你给你说好话,下午还打了两个电话说你在公司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呢!你还有事没事就去找她聊天,把小姑娘逗得咯咯笑!”

  “我哪有……咦!”澹台馡眼睛亮亮的,伸出双手把人搂在怀里,又一次抵在了墙上,“芷儿,你这是吃醋了!”

  “我没有!”臧芷狡辩道,只是闪躲的眼神暴露了她的小心思,“我那是怕小姑娘被你吓跑了!现在找个用得顺手的下属不容易。”

  澹台馡煞有其事地点头赞同,“确实不容易,那我呢?你用得顺手吗?”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总算是要骚起来了,我憋了太久了,写这种虐虐的剧情自己都要抑郁了!

  等等……骚起来我这么兴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