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乌乌的房间内,宋若兰己梳理整齐,换好了衣裙,她挺直了腰板坐在床边,在带妆的眼尾加乘下气场比往常,甚至在皇宫时更强势,眸中带着抓到“偷吃”之人的锐利。

  有十丈高的气场令刚刚取人首及取得十分轻易之人双腿发软,上前两步又不敢再走近,可双手己出卖了她,心虚地不断互相捏起来。

  「没……没……没去哪啊,我……我……」脑瓜高速运转,孤长烟不善撒谎,她结结巴巴地编着谎言「啊,对了,我昨天……昨天吃少点米饭!饿醒了就……就起来去伙房煮了点面来吃。」

  煮面?

  哼!

  满口谎言骗不到宋若兰,况且每顿晚膳她即管吃够了停下了筷子,亦都会留下来陪着,主要留下来观察大吃怪的吃量,慎防她吃到撑坏了肚皮,所以大吃怪一说少吃了米饭,这绝对是不存在的,晚膳她命伙房谨记要煮多一点的那锅米饭,大吃怪依然是给她光盘了,并且还向她撒娇多吃了两个/肉/包!

  漂亮的杏眸微微一眯,她下了床走近孤长烟,凑上前嗅了嗅,想嗅出有没有其他人女的香气,女人香没嗅出来,反而闻到一丝丝府中的肥皂味道,柳眉顿时蹙起,语气冷锐质问「吃面就吃面,怎么还洗了澡回来?」

  女人有时候的鼻子比狗还灵。

  孤长烟又又又突然想起了某一次她与娘亲从市集回来,大娘嗅出娘亲身上有别的女人香气,那是因为娘亲在街上被一个女子撞过来而沾上的,那其实是很淡的味道,可是大娘还是闻出来了。

  那夜她记得,娘亲被自家的娘子踢出去睡杂物房,她作为女儿好心拿了被子送去,娘亲便拉着她在树上喝酒赏月,咕噜碎念间说了这句话。

  「洗……洗澡……对对,是洗了澡,因为我手笨,揉面团揉到全身面粉,连头发都沾到,所以吃完面去了洗澡,怕弄脏娘子啊!」孤长烟吓得颤颤发抖,却不忘把送上来的软香玉躯搂进怀里揩油。

  她摸摸那条细腰,又想摸摸翘翘的地方,指尖才碰上,就被人掐住了手背的皮肉。

  「痛,若兰!痛痛痛!」她抽起手,但掐在手背的两指更加用力拧成一团。

  「孤长烟,妳最好老老实实从实招来!本公主半夜便醒了,吃面洗澡要用几个时辰?说!妳是不是去找别姑娘了!妳是不是嫌弃我了,妳是不是像其他男人一样贪新厌旧!」

  在半夜起来不见枕边人,一开始以为孤长烟只是去了解手,她等了又等都等不到人回来,宋若兰这才心慌得起了床,先是套上了外衫坐在床里看着门口,再等了一个时辰,人影还不见,她忐忑地下床换好衣裙,未敢去找蝶儿,只好像望夫石一样坐在床边继续等。

  等的期间脑海胡思乱想,想到可以吸引孤长烟半夜溜出去的事就只有夜会别的漂亮姑娘这件事,大吃怪喜欢听曲,难保她是跑去谁家的大家闺秀的闺房床上听曲!她无措又害怕,也有点怒意,怨念大吃怪跟别的男人都一样。

  盼望着的人回来了,被她发现洗过了澡,脑中更是飘过大吃怪跟某某城中艳美的大家闺秀在床里翻/云/覆/雨的画面,香艳至极,笃定她定必是事后沾了一身的女人香,所以去洗去一身罪证!

  宋若兰被自己乱想的事弄得心口发痛,质问间眼眶发热,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成一串串的泪珠滑落在两颊上,两行眼泪使得孤长烟也手足无措,任由她发泄用拳头捶打她。

  等到她打累了,她便将人抱紧,轻叹地道:「怎么胡思乱想到我去跟别人鬼混呢?妳生病那两天我不是一直在照顾妳吗,怎会有机会去找别的姑娘相好啊。」

  「那妳说啊,妳到底半夜三更去哪了!还是妳去了青楼那些地方找别的姑娘!」对了,开封城内有不少很有名的青楼之地,听说那儿的姑娘比起醉梦坊的更漂亮,人也更温软,勾得男人夜不归家!

  一瞬间,宋若兰又自我陷入大吃怪被一堆衣/不/遮/体的姑娘包围的画面里去。

  「我疯了我!怎么突然扯到青楼,我没去!!也不知道哪里有青楼啊!」孤长烟无辜至极,原因她又吃了宋若兰几个力气不少的小拳头。

  都不知道心口会不会被打到青瘀了。

  「不想本公主乱想妳就老实说妳去哪里啊。」身体被大吃怪牢牢地圈紧,温软的怀抱让宋若兰稍为冷静了下来。

  孤长烟掂起她的小脸,拭去她的泪痕,长叹道:「怕说了,妳会害怕我。」

  「不会的,我才不会怕妳。」

  为证实她不怕,宋若兰踮起了脚主动送上香甜的软唇,当她要退开,却被孤长烟锁住了后脑,唇瓣被她炙热地XI/SHUN起来,身体己经习惯地在热吻中为对方开启城门,并诚邀对方做客。

  她的主动牵引孤长烟,孤长烟不负所望直往前厅乖巧地做客人,与公主的温柔细慢缠/绵。

  二人的气息轻/喘/又不愿意分开,直至孤长烟察觉到怀中人呼吸有些困难,才眷恋不舍地把结束这一记长吻。

  「告诉我妳去了哪儿、做了甚么,长烟,不要骗我。」被吻去了所有猜疑与不安,宋若兰像小鸟一样依偎在她的怀中取暖。

  温香软玉的软躯谁能抵抗,孤长烟把人柔柔地搂抱,暗叹她竟然也有过不了美人关的时候。

  「我让萧旗把宋陵安插进来的细作抓了起来,然后直接扛到他府中当着他面前将人把头砍下来吓他。」

  她把今夜做出的大骚动用三言两语便说完,细节的事情不必跟公主说了,怕她会担心。

  「细作?」宋若兰从她怀里松开来,皱了皱眉心「那些细作该不会是……」

  「嗯,他们应该是被派来找虎符的,萧旗说抓人的时候他们在寝室、书房还有西厢厢房里翻东西,逼供他们没说在找甚么,一至都说是家里穷,想拿点值钱的东西去卖。」抬起指尖拨弄宋若兰耳则乱的发丝,弄好后故意又扫抚圆巧的耳廓,她有点想在吃早饭前先来点热乎乎的美点。

  从桂州来开封,连日赶路她知道对方每天都很累,所以即使她们去到一些繁华的城镇投了比较好的客栈,她也贴心地只抱着对方休息,终于来到开封回到锦晞庄,却又遇到若兰病倒,病好了,她又急着进宫见老爷子,大半个月来,她俩都没有做些闺/房/之事了。

  两人亲密过许多个晚上,耳朵上有意为之的暗示令宋若兰泛起了些羞涩,她娇羞地把耳边的手推开,正事要紧呢。

  「那……些人的头,是妳动手砍的?」握住孤长烟的手端视,她的手指修长,但与别的女子不同的地方是两只手的虎口位都有厚厚的茧,摸上去有些粗糙。

  孤长烟任由对方捏捏揉揉她的十指,她这样捏揉反而增添了脑子里的一些充满春色之事,彷佛对她作出了暗示和挑/逗。

  「嗯。」喉咙干涩地滚滚,艰难地嗯了声。

  「是我亲手砍的,还溅到了满身血,所以……回来才去了洗澡,怕妳闻到血味,又怕妳知道了会疏远我。」她悄然地反握住宋若兰软柔的手,轻柔地卡扣在五指的指缝里。

  手臂使劲一拉,再度把香软的美人牢固在怀间,挑起她的发丝凑到鼻上闻着那清雅的香气,抬起的眸子深沉地锁住她哭过后的水亮眸里,隐忍地透露出一丝的邪/气与暧/昧。

  彼此的气息细慢地缠绕着,宋若兰的呼吸也有些变调,暗自羞了一把的她再偎向孤长烟的月匈襟里挡去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目光,「我不怕那些,只怕妳太过骄傲,会轻敌受伤。」

  「嗯,是有点骄傲,以后我会注意的……所以……」她微微蹲下将宋若兰打横抱起,倾下去在她耳边细语道「所以离早饭时间还有点时间,公主给我奖励一顿甜甜的美点吧。」

  宋若兰小呼了声,双臂挽紧她的肩脖,耳边暧/昧至极的耳语使她双颊通红,仍然氤氲着水气的眸子潋滟动人,无意之中十分/勾/人心魄,她看了眼孤长烟不说话,水灵的眸子眨了眨,最后在默然间羞得把脸埋到心跳有力的月匈怀里去。

  娘子不言明不要的话,孤长烟便不客气地把人抱回床榻里,还己懂得娘子爱害羞,把两边的帐幔落下才慢慢地品尝早饭前的美点。

  放任大吃怪对她乱来的后果,是当蝶儿和小风来到寝室外时仍听到里头有些细碎的声音,两个黄花闺女顿时脸红如花,并躲到一定距离守候。

  只不过谁也没想过,公主和驸马到了午膳才露面。

  大家心里都感叹,驸马 “胃口”也太大了吧,都把公主折腾成甚么样子!

  辛苦公主了。

  = = = = = = =

  隔天,慈安殿收到了三皇子病了的消息。

  爱子心切的皇后第二天便拿了令牌,带着一名近身奴婢几名护卫微服出宫来到了靖王府探望儿子。

  皇后一身低调的绸缎衣裙从马车下来,守门兵有幸见过皇后容颜,上前准备行礼但被皇后阻止,守门兵知道皇后是不想声张,便无声地施了礼后手脚麻利地为她打开大门。

  她踏入大门起,府中的人都萧然起来,亦有人第一时间跑去禀报卧在床上的宋陵,宋陵听见母后来心情便好了些,等会他就要向母后告状。

  虽则前天来的那些人穿得一身普通的夜行装和戴上面具,但那个杀人狂带过来砍头的正是他安插在锦晞庄的细作,此事一定是锦安所为,他一路回想,当时负责砍头身形十分像锦安身边的驸马。

  寝室的门打开,宋陵看到来人后便撑起来躺坐,皇后见此急忙说:「别起来。」

  「儿臣生病,无法向母后行礼了。」宋陵摇摇头。

  皇后来到床边坐下,纤纤玉手轻轻放在宋陵露在被褥外的一对手上安抚「怎么突然病了?没穿好衣服吗?」

  开封位处较北,冬天一来便会下起绵绵白雪,前些天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下雪后的气温会更冷寒,冷得刺骨那种。

  「不是,是前天晚上有刺客夜闯王府……」

  有刺客!?皇后实时紧张起来问:「陵儿有没有受伤?在皇城之地,谁这么大胆!」

  自从她渐渐控制了宫中的形势,连带开封城内都遍布她的势力,基本上没人有胆子找她和陵儿麻烦的。

  「母后,儿臣没受伤,至于是谁……」

  宋陵便将当晚的所见所闻详细地与母后说出来,黑衣人脸上极像暗卫标志的面具,还有那个人砍的人头正是他安插在锦安府中的细作。

  听完事情的始末,皇后沉默了一会儿后眸中泛起些狠,她恨宋华熙入骨,宋华熙令身为一国之后的她多年来被所有妃子在背后嘲讽,说她所出之子没能成为太子,连一个民间□□也比不上,甚至连那贱女人所生的公主也比她生的宋陵更受宠。

  是与非她都可以忍,但忍到今天,皇后没想到宋华熙连虎符这般重要之物交给了锦安,对她是一种极其的羞辱。

  「母后……现在我们怎么办,太子府的里里外外都翻过了找不到虎符,那么虎符肯定是在锦安手中,父皇还请了拜金山庄的人保护她,现在锦安借用探望父皇为由回来了开封,她一定是在计谋着甚么救太子。」

  皇后依然沉思了一会儿,她暂时也未想到办法,便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慈爱地笑道「陵儿不必担心,母后不管用甚么方法,都会将你捧上龙椅的。」

  有了母后这句话,宋陵的心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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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