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总裁豪门>昨夜长歌>第88章 中招了

“妈,你这跟我说不着。这还得看我婆婆的意思。”曾抒蕾并没有一口气应承。主要是家里没地位的她,不配拥有决定权。倘若她冒冒然的答应了,最后杨秀文强烈的反对,两边人不得吵翻天。

“那我等着,估计你婆婆很快来送午饭了。”严丽华觉得可以蹭个午饭,确实不赖。

既然她妈主动出战,曾抒蕾就不参与她们的战争。

“妈,我想去下厕所。”

严丽华果断放下啃了半边的苹果,“我说怎么着,你看,你想上个厕所,身边连个扶一把的人都没有。”搀扶她往待产房外边走。这么大一间待产房,住了近七个产妇,竟然没有厕所。这有天理吗?

上个厕所还得走到走廊尽头,好在她们所处的待产房离得近。

严丽华稍靠近就闻到一股尿骚味,“抒蕾啊,妈就在外边等你。”也不知清洁工是怎么搞卫生的,这么远都能闻到味。

曾抒蕾也没多想,径直进了厕所。

严丽华刚想走远些,就听见厕所内发生争吵声,她也不做多想,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去。好在发生与之争吵的并不是自己女儿。虽然也是两个孕妇,但争论的架势一点都输普通人。

严丽华一见曾抒蕾探头出来,连忙去搀扶她,“别看,都是大腹便便,也不悠着点。”

曾抒蕾现在也害怕,万一真的因为很小的口角,而令自己处于危险之地,那是真的很冤枉的。

俩人回到待产房,严丽华就看见了杨秀文正站在床位边。

“你不知道自己什么状况吗?还四处晃?”杨秀文可是来了好一会儿了。送完饭,她还赶着去安排下午的工作。

“哎,我说杨秀文,你那只眼看见抒蕾出去晃了?一整天就窝在这待产房里,还是好些人呢。你当她是孵蛋的鸡呀!再说她一个产妇不吃不喝不屎不尿的,正常吗?她就上了个厕所,你一来就妖五喝六的,显示你当婆婆的威风呢。你知不知道,她一个产妇挺着个大肚子,上个厕所有多危险,刚刚厕所还有人在争吵推搡呢。万一伤着抒蕾怎么办?你雷家是没人了还是死绝了,留一个人看护一下都很难吗?你儿子还自诩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在人情世故上怎么拎不清?是工作重要还是媳妇小孩重要?国家还规定女人有产假,他一个大男人请这么几天,单位能不批吗?你再看看周围的产妇,那家不是总动员。现在政策是只准生一胎,你们是不是连这一胎都不想要?你们雷家人的做法太让人寒心了。”

曾抒蕾都佩服她妈这口才,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带喘的,而且还不重复。

杨秀文也不示弱,“就你女儿矜贵,当年我怀孕还不是照常打零工。她现在好吃好喝,像个少奶奶,你还诸多要求。这么宝贝当初就不该嫁人,留在你们老曾家当宝得了。”

“我们家的事你也少掺和。他男人是公务员,不得事事为工作为先。再说若鸿没来看过她吗?他一个大男人是能暂她生,还是能她上厕所。我这不一有空就过来了吗?你以为都像你们一天一天的闲得发慌。我可是很忙的。”

严丽华嗤笑一声,“事业是做得挺大,家里的男人专享福了。”

杨秀文哪里听不出她暗讽自家男人和儿子的不作为,但是在外边还得维护下。“男人不用享福,用来干什么?你不妨传授一二。在这方面,你应该很有经验。”

严丽华心里呸了两下,“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女儿嫁到你雷家,就这看护不力,我都能批你三天三夜。我女儿是饿不着,可你瞧瞧那家像你家似的,一个个躲着不见人。”

杨秀文正想反驳几句,一个护士站到门口沉着脸道,“你们当待产房是菜市场呢?要吵架到外边去,吵着产妇你们负得起这个责吗?”

杨秀文只好悻悻而归,但眼神狠狠瞪了她一眼。

“杨秀文,鉴于你雷家人的不作为,我现在通知你,从今晚起,我来照顾抒蕾,直至她出月子为止。至于白天,你们雷家人看着办。”

杨秀文一声不吭的走了。

严丽华像斗赢的公鸡,哼唱着调调,打开杨秀文带来的午餐。还别说午餐是挺丰盛的,有鱼不说还有鸡肉,连汤都带有肉味。他雷家的伙食确实可以。

“妈,你下午有事吗?”俩人将不多的午餐吃完,曾抒蕾就问严丽华。

“今天我休息。”

“那我们去吴律师那里一趟。”

严丽华在她额头上狠狠戳了戳,“你先顾着你自己,都快生了,你还到处走。刚才你婆婆的话你没听到吗?”

曾抒蕾却有自己的想法,“妈,纸是包不火的。曾抒雷不回来也就罢了,一旦回来把我们做的事曝光出来,我们可不止坐牢几年,而是十几二十年。现在必须了解司法程序走到那一步了。”

严丽华也不是不担心,而是根本无从下手。曾抒雷不回来,她所有的招数都无用武之地。

“我看她是害怕,所以不敢回来。要不然她报警就是为了吓唬我们。说句不好听的,她就是个孤女,她外公之前的人脉,你以为这么好用啊?”严丽华给她认真分析道。

“被她这么虚晃一枪,我们家就有几个人被调查,那你以为公安是吃素的。”曾抒蕾想想还是不放心,“我还是认为去问一问。”

严丽华看看天色,刚刚过了午后,“你要不要睡个午觉。”她认为睡醒了估计也记不起有这回事了。

“妈,现在这种情况你认为我能安心睡午觉吗?”

曾抒蕾换好衣服,严丽华唯有替她打掩护,哪曾想在产房门口就被路过的护士眼尖的发现了。

“三号产妇,你如果要出去,麻烦你办下出院手续。”

严丽华尴尬一笑,“我们准备在后园溜达一下,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今天太阳很好,呵呵!”

严丽华扶曾抒蕾坐回床上,小声说,“人家护士也是为了你好。等生了孩子,我们再去问。就曾抒雷那胆量,估计也不敢回来。”

曾抒蕾不置可否,“她要是这么胆小,能从那种地方逃出来。她恨不得我们死,你认为会放过我们。”

严丽华都有点郁闷了。打蛇不死,反被蛇追。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动那些念头。

严丽华催促她小睡一会,她则下楼透透气。

下到医院一楼,必须通过大厅,才能走到医院外边。

她随便在大厅里扫了一眼,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她娘家嫂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无不费功夫。

严丽华悄悄地跟了上去,搞不懂她嫂子来医院做什么。难道里有人生病了?是谁?她哥,还是她侄子宝才?所以她娘家人并不是避开她躲着她,而是她娘家人有人生病了。她瞬间为自己这些日子诅咒娘家人,痛恨娘家人而感到惭愧。

严丽华正胡思乱想之际,跟着她嫂子到了一处病房外。病房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却鲜有人经过。

严丽华站在门外,正想推门而进,就听见里边传来歇斯底里的咆哮,“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这是严丽华的侄子严宝才的声音,似乎又略有不同,沙哑且疲倦。

严丽华踮起脚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边看,显然是看不清楚的。病房内拉上窗帘,虽然不至于一片黑,但也是暗沉沉的,挺压抑的。

“立军,这该怎么办?”她嫂子梁艳捶打着一旁的严立军。

严丽华想也不想的推开了门。

病房内的几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是严丽华后,反应倒平常。

“哥,嫂子,你们怎么在医院?”严丽华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严立军。当她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严宝才,着实是吃惊不小。

此时的严宝才比之从前更瘦,从前街坊戏称他是尖嘴老鼠。现在的严宝才已经脱了相,眼睛里布满血丝,脸颊已瘦得没有几两肉了。

“宝才,你,你……。”严丽华颤抖了半天,愣是说不完整一句话。

“你来做什么?”严丽华嫂子梁艳没好气的问。

“嫂子,我还想问你呢?我上家也找不着你们,谁知道你们是来医院了。你应该知会我一声才对,咱们想想办法。”

梁艳冷笑,“医生都没有办法,你比医生厉害?”

严丽华看向她哥哥严立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立军长叹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活够呢?”严宝才虽然挣扎怒吼,但全身都虚脱无力。刚刚挣扎一番,房间里忽尔飘起一阵怪味。

严丽华掩鼻,“宝才,不会是你……。”

严丽华这么一说,严宝才激动再次昏厥过去。

梁艳赶紧摁铃,转身推严丽华出病房,“看够了就滚。”

严丽华气结,“嫂子,你是什么意思?宝才是我侄子,我关心还有错了。”

梁艳哪里有空与她争吵,站在门口远远的就伸手扬扬,“医生,病患晕过去了。”

医生熟门熟路的吩咐,写单子开药。

严立军被护士遣出病房,严丽华便拉他到走廊尽头。尽头是一处破旧的院子,剥落的墙,高大的树叶,将院子遮掩得阴阴沉沉。

出了病房,严立军哆嗦半天才从口袋掏出一包烟来,又费了半天劲才点着烟。当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两行眼泪也随之落下。

“哥,你有什么为难事,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严丽华一时感触颇多。

严立军苦笑,“怎么解决?宝才现在就是等死。”

严丽华惊讶万分,“不可能吧?是癌症晚期?”

严立军似笑非笑,“钱,这个东西害人不浅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都他妈的,都是马后炮。”

严丽华更是不解,“你们把卖东西的钱花光了?说真的,哥,咱们是兄妹,可你们也太坑人了。明明值二十万的货,你硬说成是三万。你是不想让我多一点,但也别太贪。你知不知道,曾抒雷逃回来了。她已经报警了,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老曾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等审判。如果落实变卖言家的家具摆饰的事实,罪刑更重。”

“关我他娘的什么事?”严立军忽然暴恕狂吼。

严丽华像受惊的小鹿,连续倒退了几步,“哥,你,你这是吃干抺净不打算承认了?我们当初可是说好五五分账的。没道理出事了,你撇得一干二净。”

“严丽华,要不是你弄这么一出好戏,宝才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你知道不知道,是我们害的?”严立军拍着大腿一字一顿的说。语气里全是懊恼和悔恨。

这更让严丽华丈二摸不着头脑。“哥,你到底闹哪般?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有好处的事,我哪回不是先想着娘家人,难道这也是我的错。”

严立军手指在半空中挥动了几回,又重重收回去。

“你还没说宝才是怎么回事?嫂子刚才说会死人,你也说会死人,宝才为什么会……。”严丽华实在被哥嫂弄得晕乎乎的。

严立军吐完口中最后一丝烟雾,平静的看向严丽华,“宝才染上了传染病,会死人的那种。”

以严丽华有限的知识储备,确实不知哪种传染病会致人于死。当然她也关心不到这层面上。

“什么病?很严重吗?”

严立军似乎难以启齿,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吐露真实,压抑得太久了,除了媳妇就没个外人来分担,太折磨人了。

“艾滋病。之前得钱太顺手,钱也多。宝才这混小子有钱就飘了,今天去这家歌厅唱歌,明天去那家舞厅跳舞。一大群马仔捧他为老板,其实还不是蹭吃蹭喝。老话一点都没说错,万恶淫为首。他被那群混小子怂恿去睡女人,睡就睡呗,我也不说什么了。可你去找个干净的来睡呀?你他娘的上辈子是多缺女人,少了女人活不下去吗?”

严丽华算是听明白了。“宝才他是沾染了脏病,但怎么也不至于会死吧!”

严立军无奈悲怆苦笑,“所以他命该如此呀!”千嘱咐万嘱托,有钱要低调。忠言逆耳,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