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大早上来到教室,学生们就注意到单洪霞好像很不高兴。原本她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今天整个人都好像散发着一股压迫人的气场。

  从她进到教室,大家就默契的低下头,该看书的看书,该做卷子的卷子,没有一个人敢偷奸耍滑。大家的都心知肚明,如果这个时候被单洪霞抓到了什么小动作,那下场就惨了。

  单洪霞的这种气场一直持续了整个上午,直到快要放学,她站到讲台上,开口说道:“这周,我们班同学的表现,我非常不满意。”说着,她还用力拍了一下桌面。

  台下的学生有的人被她突然的拍击声吓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个颤。

  “从开学到现在,马上就要一个学期了,我们班每周都有卫生流动红旗。我还跟别班班主任说,我们班的同学,不管是学习情况才是卫生情况,从来不需要我多操心。结果呢?你们就是这么打我的脸吗?”

  长虹高中每个星期都会有一次卫生流动红旗的评选,每个年级也只有一年流动红旗。评选的过程就是卫生老师每周不一定哪天会下来抽查班级卫生情况。

  平时4班的卫生都维持的特别好,几乎每周都能获得流动红旗。唯有这周,当天值日的两个学生疏忽了。当卫生老师来检查的时候,不仅地上有纸团,就连学生们桌面的书本也摆放的七扭八歪。

  单洪霞犀利的目光在台上所有学生的脸上扫过,然后厉声呵斥道:“周四的值日生都是谁,给我站起来!”

  台下,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颤悠悠地站了起来。

  单洪霞又是一记重重地拍桌,“你们两个人,都知道要评选流动红旗了,还不提高警惕。啊,你说你们两个,平时我也没看到你们好好学习了,这精力都放哪去了!我也不知道你们那脑袋瓜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男生还好点,面对单洪霞的呵斥只是微微低着头,但女生已经吓的快要哭了出来。

  单洪霞没有怜香惜玉,她抬手指着门口,“你们两个,现在给我出去,去三班门口好好看看那面流动红旗。开学到现在,三班样样比不上我们,就在办公室,他班班主任都暗自跟我较劲。你们倒好,不给我长脸,还把红旗拱手让人!”

  两个学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听话的出门,去三班的门口转了一圈回来。站在自班的门口,不敢进去。

  “今天,谁是值日生?”

  施檀溪慢慢举起了手,因为是周六,所以值日生只有一个。

  看见是施檀溪,单洪霞的态度依然没有得到缓和,“今天给我好好收拾,如果下周又没得到流动红旗,就每人给我做十套卷子!”

  单洪霞的语气停顿了一下,“放学。”一句话之后,她转身就走。

  她走了之后,班级里的同学才松懈了下来,开始窃窃私语。

  “什么玩应,整天就知道冲我们发火。”

  “就是。”

  “我看老单是更年期了,怎么一天天一点就炸。”

  “就老单这种人就会鸡蛋里挑骨头,惹不起也躲不起。”

  “好了好了别说了,别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吧。”

  “有没有去吃肯德基的?”

  “有有有,走,一起。”

  没多大一会儿,班级里的同学几乎走光了,就剩下施檀溪、许宴欢还有余绍然。宋薇下午还要上课,放学铃一响起她就走出了教室。徐巧然下午要和其他体育生一起去别的学校做体能训练,也走了。

  看她们两个人没走,施檀溪还问了一句,“怎么不走。”

  余绍然说:“我帮你一起收拾。”自从施檀溪帮余绍然补了那一星期的课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看余绍然要留下来,许宴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主动说要留下来。

  三个人值日就比一个人快的多,没多久就将教室收拾的干干净净。许宴欢本来就是爱干净的人,她还特意将教室的所有窗台都擦了一遍。

  去卫生间洗抹布的时候,施檀溪也跟着一起去涮拖布。

  怕出现之前在卫生间互相甩水的情况,一看她进卫生间,许宴欢赶紧躲得远远的。

  施檀溪觉得好笑,“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是不会吃了我,但你会欺负我,讨厌的狠。”

  “我哪有欺负你。”

  “本来就有。”

  施檀溪笑了笑,刚抬手想要扭拖布,就看到许宴欢映在镜子里的身影晃了一下。

  施檀溪说:“你别害怕,这水这么脏,我不会往你身上甩的。”

  “什么意思,要是干净水你就甩了?”

  “嗯,可以这样理解。”

  “滚吧你。”

  许宴欢的抹布洗的很快,几下就洗好了,但施檀溪的拖布却很费劲。洗完了抹布,许宴欢就想回教室,却被施檀溪叫住。

  这种情况好像似曾相识,许宴欢不敢回头。施檀溪这个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她信不过她。

  “看你吓得,我真不会对你怎么样。”施檀溪说着,将拖布拧干净,“你一会儿放学了有事儿吗?”

  “怎么了?”

  “你就说是有事儿还是没事儿。”施檀溪将手洗干净。

  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许宴欢觉得不能是什么好事,就没好气的说:“有事儿。”

  施檀溪提着拖布,“成吧,我寻思你要是没事儿,放学跟我去下文具店。”

  “没时间,你自己去。”

  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施檀溪自顾自的继续说:“画画用的笔用完了,我想去买点,还有上色的燃料也没有了。”

  一听她是要去买画画的东西,许宴欢赶紧说:“那我也去。”

  施檀溪挑眉道:“你刚才不是说没时间吗?”

  许宴欢窘迫道:“我突然想到我有点时间,而且我也想要买备课本,不行吗?”

  “行,当然行。”施檀溪暗自偷笑。

  两个人一起回到教室,余绍然已经把装过垃圾的垃圾袋系好放在门口,垃圾桶内也换上了新垃圾袋。

  三个人确认都收拾好了之后,才拿上书包和垃圾袋,关上教室门离开。

  “然然,你一会儿要去哪里?”许宴欢问道。

  余绍然说:“我要回家拿点东西,然后给我妈送医院去。”

  “啊,这样啊。”

  因为不同路,出了校园三个人就分开来。临走之前,施檀溪还不忘记跟余绍然道谢。

  余绍然说:“你要是真想谢谢我,要是下次我在缺课什么的,麻烦你别来给我补课了。”

  施檀溪笑了,“放心,下次你要是缺课,我还给你补课。”

  “吼,你这家伙,真的是魔鬼。”

  三个人笑着摆了摆手,约明天晚上见。

  许宴欢从来没有去过学校附近的文具店,不知道方向,就只能跟着施檀溪走。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许宴欢觉得施檀溪这个人真的是挺奇怪的,要不就是跟豌豆射手似的,一个劲说个不停,你想让她停下来吧,还得看她讲的累不累。但有的时候却非常的沉默,整个气氛都被她带的很压抑。

  就比如,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气氛就略显尴尬。

  明明是她叫自己一起去文具店的,结果还不说话。许宴欢很讨厌这种尴尬的感觉,心里憋得难受。

  于是,许宴欢主动开口,“施檀溪。”

  施檀溪没有应声儿,但回头过来,脚步也顿了一下,好像是故意等了许宴欢几步。

  许宴欢走上前,与她并肩,“你之前的那个漫画画的怎么样了?”

  施檀溪说:“最近都没什么时间画,第一章 我还没画完。”

  许宴欢点了点头,最近确实太忙了。除了余绍然的事情以外,还有下周要月考,以及月考之后的期末考试。

  不过,她好像没看到施檀溪复习。

  “你这个漫画是什么内容的?”许宴欢想起自己看到的开头的那几格,想起那个骑在骏马上的女人,“古代战争的?”

  施檀溪否认,“不是。”

  许宴欢追问,“那是什么?”

  施檀溪思索了几秒,“大概是女驸马的故事吧。”

  提到女驸马,许宴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黄梅戏,“女扮男装,替父从军?”

  施檀溪轻轻摇头,解释道:“不是一回事儿。这个就是一个男女平等的架空古代世界,主角是一位女将军和一位不受宠的公主。”

  “不受宠的公主就是那个站在城门楼上和其他人穿着不同的那个女生?”

  “对。”

  许宴欢捋顺了一下施檀溪说的话,然后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忽略了什么,她说道:“所以说,这是两个女生谈恋爱的故事?女将军和不受宠的公主是一对恋人?”

  “没错。”

  “……”

  看着许宴欢满脸的诧异,施檀溪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介意百合恋?”

  “不是介意。”许宴欢说,“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画这种内容,还挺神奇的。”

  其实,许宴欢是真不介意同性恋的。从小到大,她去过无数次国外,在国内大家可能觉得同性之间的爱情不太好接受,或者同□□人之间不敢公开出柜,但是在国外这些却非常正常。

  许宴欢曾经就在曼哈顿街头看见过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欠着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他们十指紧扣,走着走着,年老的男人忽然抬起手,亲吻了一下年轻男人的手背。

  他们之间跨越了性别,跨越了年龄,看起来是那样的恩爱。

  许宴欢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美好。

  许宴欢继续说道:“我觉得,只要两个人相互喜欢,性别不重要。”

  听她这么说,施檀溪没有搭话,嘴角勾出藏不住的笑意。

  许宴欢问她:“对了,你这部漫画有名字了吗?”

  施檀溪沉思了片刻。

  “就叫《愿为公主解战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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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愿为公主解战袍》是下本文~喜欢的小天使可以收藏一发~

  沈家独苗沈凌琛是南国手握百万兵权的大将军,六岁便随父出征,凭着一柄银剑立下战功无数

  就这样沈凌琛却一直没有婚嫁,也没有娶妻,只因为她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

  那是她曾经救过的一个一袭素衣、冶丽乖张的倾城少女

  马背上的那惊鸿一眼,便让沈凌琛魂牵梦绕

  南国长公主宋潋月是深宫里勾心斗角场里出来的狠角色,见惯各种肮脏、下三滥的手段

  遇到沈凌琛这样白净纯情、未经□□的年轻将军自然是有着垂手就来的自信

  毕竟日后夺取帝王一事她需要一个有力的靠山,沈凌琛就是她看中的人

  该如何说服这个榆木脑袋?宋潋月心生一计

  深夜,宋潋月将沈凌琛召进寝宫

  宋潋月勾了勾手指:“将军,来为本公主宽衣解带。”

  沈凌琛红着脸,抱拳退了三步:“公主请自重。”

  花灯会上,明明是狼的宋潋月却是一副白兔模样,指着一个小白兔花灯

  “沈将军,我想要这个。”

  “公主想要的,臣都拼尽全力。”

  宋潋月达成目的,暗暗勾唇,手指点了点沈凌琛的胸脯,“我想要阿零的心。”

  后来人尽皆知,驰聘沙场沈将军披上铠甲只为守护公主的帝位

  “沈凌琛的剑永远为公主待命。”